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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傍晚,一行四人包了一辆摩托改装的有棚顶的三轮车,驶向一个古镇。云南有大小不等的古镇,但随着现代化的发展,大都已经失去原有的风采,想要贴近自然,就需走近山村。
乡村有着一种无法抗拒的魔力,一剂治愈心灵的良药,它可以透过空气将植物中各样的化学分子(气息)和人的热情和诚实灌输在你的全身,体会人内心最淳朴、最和谐的美,之后心情舒坦,无欲无求——这也是潘逆要求刘欣陪同的原因,当一个人心底回归自我,本性的善良与追求光明的本能会让她完全接受自己思想上的引导。
在一个村口下车之后,一行人徒步走向村子。村里瓦房居多,也有少数的平房,相映之下显得美中有憾。此刻,夜色将至,周围尽是鸡鸣狗吠,呼朋唤亲之声,还有就是扑鼻而来的饭菜味道,辣的、香的、甜的等,你都能一一闻出来。
刘欣出自乡村,对这些虽然习以为常,但从厌烦了繁华的都市再返回来,却是另一番认识,以前嫌弃,现在亲近静心。不过,被村民不冷不热的眼神看着,刘欣还是觉着浑身不自然,毕竟自己一身时髦的打扮早已与乡村的朴素形成巨大的反差。
潘逆正在为比利和苏姗介绍村民的习性和工具的用途,刘欣凑近了问:“我们为什么不早点来,现在连个睡的地方都很难找到。”
潘逆笑了一阵继续往前走,苏姗笑着拉起刘欣的手一边走一边说:“白天会打扰村民的,再说我们也需要清静。我们不是有帐篷和睡袋吗?你还担心睡草地?即使睡草地不是有两个男生陪着的嘛,不用担心。”
比利这时侧头附和道:“晚上的景物会很美,很多粗陋的细节都会被掩盖起来,如果野外旅行不欣赏夜景会是一件很无知的行为。”
晓敏只有敷衍的笑,看着潘逆继续沉默。
花了2个小时沿着陡坡的山路和枝叶撩人的小径,四人终于到达一座山的山顶——潘逆也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只是当地人介绍,这的风景无可比拟,云雾袅袅,还有一个湖,清澈的水质和偶尔被人放养长大的鱼。
在林间找到一处空地,潘逆和比利拾来一大堆枯枝,随后把周围地面清扫干净,再用石块围城一个大圆圈,以防火苗散开。云南是冬暖夏凉的气候,高山上会显得有些凉飕飕的,火堆燃起,四个人便围坐过来。但搓了搓手,比利便带着潘逆去旁边教筑建帐篷的技巧,留下两个女人在那聊天。
苏姗是个正在热恋中的女孩,一路上看了刘欣对潘逆的态度,心里自然能够感到一些情愫,笑着问道:“刘欣,你是潘逆的女朋友吗?”
刘欣心里咯噔一下,吞吐的说:“不,不是朋友而已。”
苏姗质疑的笑道:“刘欣,你撒谎!你分明深深的喜欢身边的男孩,你总是注视他的脸色。”
刘欣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潘逆小声说:“你别说这么大声,被他们听到不好。”
苏姗对情感非常坦率,属于那种有爱就会去追的人,笑道:“看得出来,他还不知道你的心意。可是,他出门谁也没带,就让你跟着,他对你非常好,你应该珍惜。”
刘欣摇摇头说:“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只是他只是觉得我一个在家闷,所以才邀我出来玩的。”
苏姗仍旧不信,起身要去潘逆那问个明白,刘欣急忙把人拉了回来挤在一起,慌张的说:“不要!好了,我喜欢他行了吧。”
苏姗把头埋在刘欣的肩膀笑了一会,抬头看着刘欣说:“潘逆可是个非常了不起的男孩,在英国,这样的帅气绅士又有才学的男孩可是会被很多人围着转的。你要是喜欢,可不能错过了!”
刘欣很少跟不需要防备的女人聊天,看着苏姗这样真诚又可爱的女人,似乎看到自己情窦初开的一面,不忍掏心掏肺的说:“他不会喜欢我的,我也不配。”
苏姗觉着事有蹊跷,但还是按自己对情感的理解说:“感情不分贵贱,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再说,刘欣你这么漂亮,怎么会有这样不自信的想法呢?”苏姗不知道刘欣和潘逆的认识的经过,这样说倒是让刘欣心里燃起一些希望。
刘欣道:“如果他拒绝我,以后连朋友都做不了。”
苏姗道:“no!潘逆不是那样的人,我想即使他不喜欢你,也会因为一个爱自己的人感动——或许这样,以后体会到你的默默的付出这么辛苦,也会接受你的。”
刘欣沉思了片刻,看着火苗忧虑的说:“苏姗,我问你个问题好吗?”
苏姗洗耳恭听的坐好说:“问吧。”
刘欣带着回忆的神情说:“如果你以前做错了一件事,一件让身边所有人都厌恨的事,你又不得不继续做下去或者害怕重新选择时不被人接受,直到自己都觉得自己脏,这时有人突然拉住你的手不许你一错再错,但他又只能告知你如何选择,却不承诺给你未来,你怎么办?”
这样的问题对于苏姗有些为难,一是句子太长,二是不知究竟所为何事,不能针对性的分析,费尽平生对中文的理解后才说:“自己的路肯定要自己走,走出错误又把自己的一生让别人去决定,这是不对的。我觉得他做的很对,或许他是在考验我,如果我能认真的活下去,他就会陪我继续走今后的路。”
刘欣被人一开导,似乎眼前明亮起来“潘逆的却就是希望自己认清活着的意义,或许等我让他看到他期待的样子,他会喜欢我的。”——在情感面前,没人不会给自己一些自私和憧憬的想法,刘欣隐隐中急于表达自己的情感。
“ok!”比利走过来说:“我的帐篷好了,潘逆恩他可能还需要等等。”说完,比利望着潘逆一个人在那琢磨,不忍笑道:“好了,他会做得很好。你们在聊什么?”
苏姗笑道:“刘欣在给我讲小时候的故事,你看,都哭了!”
刘欣自己都没觉得,眼睛已经湿润了好久,比利一看心疼的皱起眉头喊起来:“潘逆,刘欣哭了,你这个男朋友太不专业了。”
潘逆打着手电筒走过来把光照在刘欣脸上,刘欣双眼睁不开只好逼着扭过头去——潘逆感觉被人耍了,疑惑的说:“没有呀。”
刘欣也立马用手遮住脸盘否认道:“他们瞎说的,我没哭,把灯拿开。”
比利摊开手,无奈的说:“好吧,我看错了!”说着,比利把衣服和长裤都脱了扔在一边兴奋的说:“苏姗小姐,一起去游泳吧?”——树林外隔着一片草地就是湖,假若白天日照三竿或许适宜游泳,但晚上的却有些冷。
苏姗站起身随即去帐篷里换了泳衣,双手抱在胸前说:“你们也来!”说完,便和比利走去湖边。
潘逆虽然去过海滩,但在这深山老林里见人穿着裤衩毫不羞涩嬉笑却也尴尬了一阵,随后向着远处说:“好,马上来。”
刘欣看着潘逆兴致勃勃的去帐篷把外衣脱了,也换上一条至膝的短裤,心中一阵说不出的害臊,脸上一会就绯红起来——潘逆是自己喜欢的人,在他面前女性的矜持自发的显现出来。
潘逆笑道:“走吧,平时在人工池里游泳水质差还交钱,今天免费的,还有青山绿水相伴,不玩个尽兴对不起自己。”
刘欣实在没有开放的胆子,就怕潘逆联想自己以往的事,笑着说:“我不去了,我怕冷。”
潘逆不肯,拉着刘欣的手一路拖着——到了湖边把人放开,自顾一头扎进水里,待头露出水面时,已经离岸五六米。刘欣还是没有下水,依旧一身完好的衣物,蹲在岸边手电的灯光处看着,脸上气也不是笑也勉强。
苏姗扫兴的游到岸边对刘欣说:“你喜欢他,却总是不敢接近他,他怎么能感受到你的心意呢?”“来吧,没什么好害羞的。”
刘欣摇着头不作回答,看着苏姗上岸怯怯的后退。苏姗受不了这扭扭咧咧的人,跟刘欣双手推拉了一会,一用力就将人甩了出去。
刘欣没有半点心理准备就被扔进水里,像快腐朽的木头,沉下去一米就浮了出来,随即被水呛的一阵阵的咳嗽,但手脚不得不忙着划水游到岸边,可是苏姗不肯死心,跳下水将刘欣的外衣扯掉,再沉到水下把鞋子脱了,一齐扔到岸上,尔后把刘欣推向完全足够淹没身高的水域。此时的刘欣除了防止被淹死的心智,什么也顾及不上了。
潘逆和比利站在水中的岩石上对笑,心情大好的潘逆忘却了一切的苦恼,沉下水中,游到刘欣落脚的岩石上,突然冒出水面把刘欣吓个半死,刘欣惊慌不定间看清人脸,气道:“你们怎么这样?”
苏姗见自己该做的做完游走了,潘逆笑道:“你不可能不会游泳吧?”
刘欣余怒未平,联想男人在自己身上的蛮横,豁然不爽的骂道:“你就是个伪君子,见了女人一样禽兽不如。”
潘逆无奈道:“我现在知道明星的日子有多苦,稍微放松一下都被人误解,搞得友情和爱情乱七八糟,**似的。看来,你不需要我在这碍事了?”说完潘逆游到比利身边闲聊,不时传来阵阵爽朗的笑声。
刘欣看着周围黑幽幽的水,感知水下还有滑腻的东西碰撞自己的身体,僵在哪抱着身子不敢动弹,而冰凉的水里,你越是不动,肌肉四肢也就越加无法舒张。
渐渐的,湖面恢复了平静,除了几处在灯光下荡漾的波浪,丝毫感觉不到嬉闹声。“人去哪了?”刘欣心中一想,环顾着四周的动静,1分钟后确定无人,忍不住喊道:“潘逆,出来!”
潘逆和比利三人躲在岸边的阴影下偷偷的笑,而一会苏姗作为女人心生酸楚,对潘逆说:“潘逆,刘欣她非常在意你对她的感觉,你应该给她应有的关心。”
潘逆听完微微的笑着,回头没进水里。待到接近了刘欣,以免吓到人,缓缓的露出水面。刘欣先是心头一惊,稍后怨怒之气攻心,颤抖着身子骂道:“好玩是吗?你平时就是这样和女人闹在一起的对吗?”
潘逆站直身子,亲切的说:“平时没见你这么凶过,对我的意见都藏在心里憋着呢?”
刘欣道:“我明天就回去,我不想再见到你。”
潘逆一只耳听,另一只耳就甩了出去,拉着刘欣的手扑进水里——到岸时,刘欣已经奄奄一息,全身冰凉,皮肤也粗糙起来,整个人微微的发颤。
苏姗把人扶到树林的帐篷里,帮刘欣换好干净温暖的衣服后,让屋外的潘逆进去安慰。潘逆穿上衣服,身体也冷冷的发抖,哆嗦着进了帐内。
刘欣正躺在地毯上侧着身子委屈,感觉潘逆进账,闭上眼不加理会。潘逆的脾气最能熬,挨着刘欣坐下在包里倒腾一会翻出笔和本子爬在地上,回顾着自己的所见所闻。
刘欣忍不住了,翻过身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不喜欢就别带我来。”
潘逆一只手从身旁拿起一只苹果伸到刘欣身前,一边写着文字一边说:“吃个苹果吧。”
刘欣心里才动了恻隐之心,想重新安排自己的生活,看潘逆一副置之不理的态度,气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在折磨我!你当初就不应该对我那么好。”——“好”是相对的,潘逆对其他需要帮助的人一样好。
潘逆放下笔把发光的浣熊电灯关掉,平躺着说:“那你应该知道什么叫做‘好’对吗?”“既然知道什么是对自己有利的事,为什么还留恋那些让自己痛苦的事呢?你这就不叫折磨?”
刘欣冲动的说:“那是我的事,你没有权利干涉我的生活。”
潘逆笑道:“我没有强求你做什么,每次都是你自己答应的。”
刘欣算是彻底看清这个玩弄自己感情的人,哭道:“好,都是我自找的,天亮我就走,对不起,打扰你了!”说完,刘欣捂着嘴抽噎着。
潘逆心意已决,决然不会再让刘欣回到以前被人呼来喝去的生活,他要让刘欣彻底明白自己需要的是什么。
两人沉默良久,刘欣的情绪平静下来,只待天亮奔下山去。潘逆突然问:“我怎么从未听你提及过你父母在哪?”潘逆对自己人就是如此,说话漫无边际,分明已经撕破脸皮,却又关切起来。
刘欣不答,恨不得扇潘逆一脸的爪痕,但黑漆漆的一片无可奈何。潘逆侧身,借着帐外的火光找到刘欣的手臂,犹豫了一会儿,伸手把刘欣的手抓住,任凭对方挣扎也不放。
刘欣带着哭腔小声怨恨的喊:“你要干什么?”
潘逆蛮力把刘欣板过身子紧紧的抱着,待到对方身体放松才说:“我知道你这几年受了很大的委屈,但你自己不坚决的选择走出阴影,我又能怎么办?我想你产开心扉,诚实的面对自己。”刘欣心软,被潘逆一安慰,眼泪又流个不停,但并不说话只是抱紧身体前的人小声的哭。潘逆继续说:“几个月了,我什么人你还不清楚?我看重的是什么,你也知道。如果你真的没有善心,跟外面邋遢的女人一样不知悔改,沉迷金钱、肉欢,我大可不必整天愁面苦脸的对着你,也不用等到今天才敢抱着你。”
刘欣对潘逆除了一时的气愤根本恨不起来,哭着说:“我一直都听你的话,你让我看的书,你让我想自己的未来,你让我抛开现在的生活,我都决心在做。如果你看到了,就应该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在乎你的感受。”
潘逆道:“那你也知道我要的不只是这些,你应该彻底的重新开始,心里这么想但没有勇气去改变有用吗?”
刘欣委屈道:“我害怕!害怕等自己重新开始后只有一个人,没人关心,没人陪伴。你会突然就离开了,觉得我不用管了,不用在意——我会失去一个人努力的勇气,还会被人欺负,被人侮辱。”
潘逆怜惜的说:“你怎么这么傻?这个决定是为你自己做的,我在不在都得坚持。”
刘欣狠狠的摇着头说:“是你让我这样做的,你不能不管。我要每天看得到你,然后你会对着我笑,会鼓励我,安慰我。”
潘逆放开刘欣严肃的说:“你真要这么任性的话,那你明天走吧。”
刘欣已然知道潘逆在乎自己,哪还肯走,握着潘逆的手说:“不,我要陪着你。你放心,我不吵也不闹,我很乖,什么都听你的。好吗?”
潘逆算是理解了刘欣一直放任自己在她生活里若隐若现的原因,刘欣这一沉默中的爆发,让人进退两难,严词拒绝势必让人绝望,毅然允诺却又相当承认一份价值连城的情感。刘欣的却值得怜爱,但什么叫爱,潘逆也把握不准——他的内心只是一直抗拒外界困扰自己志向的事物,对感情看似透彻,到自己身上就犯难了。另外,晓敏对自己的心意也是心知肚明的。
潘逆答应道:“好,我答应你,但你必须断绝跟以前的来往,然后正经的找工作,正经生活,我就在一旁看着你。我不能保证给你什么承诺,但我一定会是你值得信赖的朋友。”
刘欣就像一个哭累的孩子,给她一颗糖果就心满意足的止住哭声,把甜蜜含进嘴里享受,之后任凭身边的人怎么安慰都欣然接受,忙不迭的点头。
整个晚上,刘欣把潘逆的手放在下巴的位置,仿佛找到一往无前的勇气。刘欣心里太久没有被慈润,平时没有和潘逆这样独处的机会,不得不在外人的脸色下掩饰自己的情感,但此刻已是意乱情迷,仅有的理智都化为乌有,留下**的痴心!
新的一天,晨曦,林间渐渐散去的迷雾,潘逆彷如漫步在人间仙境,呼吸着带着泥土和松针的味道。
“潘逆。”
比利蹲在火堆支起一个三条腿的木架,看潘逆在哪闲逛唤过去问:“我记得你买了鸡蛋,去拿来煮,营养早餐!”
潘逆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好,你把你的水杯(用来野外煮食的大铁杯)挂好。”
回到帐篷里,刘欣还在睡,但一会儿就被惊醒,双手支起身体,眼神朦胧的问:“潘逆,我晚上做梦了吗?头好晕。”
潘逆无解的笑着说:“昨天冷到了吧,出去烤烤火就没事了。”
刘欣幸福的笑道:“嗯!”这一笑,潘逆有种拐骗犯的感觉,说了只是朋友,但刘欣却是把自己当做亲近的人,想想郁闷的退出帐篷。
早餐,三明治、鸡蛋、香肠,还有松针泡的茶——吃完,四个人商量一天的计划。而潘逆和刘欣纯属游玩,所以只当听众不做评论。
比利道:“我要把山上最美的景物拍下来,我要把他们拿去参加今年的摄影大赛。”“我和苏姗先去西边的山脉看看,明天再去北边,接着南边——最后下山去村里采访一下村民对生活的感受,喝一杯浓浓的苦茶。对了,你们呢,打算陪我们一起吗?”
潘逆觉着,这山里连条人路都没有,反正是玩,在一起会比较安全,说:“好的,我会以一个中国人的审美观给你最忠诚的建议。”
比利笑道:“是的,你还是我们的向导。”
聊完,一行人便收拾东西,尽量轻装上阵。这时,刘欣接到电话,犹豫着接还是不接,偷望了潘逆几眼,以为他没有察觉,意欲回条短信,而刚编辑好,手机就被潘逆抢在手上,看了一眼用出吃奶的力气把手机扔到湖边的方向,之后“咚”的一声,听到水花四溅的动静。
比利敏锐的察觉到这一动静,惊喊:“湖里好大的鱼,中午钓鱼吧。”
潘逆敷衍的笑了笑,回头看着刘欣惊愕的表情说:“如果你觉得我过分,现在就下山。”
刘欣把眉毛抬得高高的,眼睛委屈的睁大,说:“我只是回条短信,他不会知道的。”
潘逆把包上肩,恫吓的说:“不行,从现在开始,你再跟他来往就当我昨晚什么也没说。”
刘欣嘟着嘴思绪片刻回道:“我还有东西都在家里,房子是他的,我还要回去拿呢。”
潘逆气道:“去吧!真是无药可救。”说完,向着比利消失的树丛走去。
刘欣跟上拉住潘逆说:“对不起,别生气,按你说的做就是了。”
说完,刘欣紧跟潘逆的脚步,但好端端的手机被扔的却让人苦恼。
走近树林,一行人踏上被踩的“吱吱”作响的枯枝败叶,欣赏着随处可见的景点。花鸟树木,蛇虫鼠蚁,这些都是比利捕捉的对象,不时的走走停停,仿佛自己成了丛林的主人,巡查着自己的子民。
潘逆对贝尔。格里尔斯的荒野求生情有独钟,看遍每一集,对丛林的印象似曾相识,甚至食欲剧增,一只虫子都自觉的咽下一口唾沫。而这些对刘欣来说却没什么好感,反而时时刻刻的担心自己被虫蛰,哪怕是被树枝刮一下,皮肤都会感觉炽热的疼痛,女人如水,此时形容在刘欣身上就恰到好处了。
潘逆看了心里也不好受,回头牵起刘欣的手,另一只手握着军刀,有点“野外逃生”的意思——但刘欣却非常知足。
不久,比利找到一个陷在丛林的崖顶,向四面看去,山下的村庄和曲折蜿蜒的黄土路以及溪水都尽收眼底。这是摄影爱好者拍摄远景的佳处,四人打扫出一小片空地休息,比利和苏姗准备自己的照相装备,潘逆则和刘欣在一旁看着远处的景观。
想到昨晚还未解答的疑惑,潘逆问道:“你家人呢?你有时间应该回去看看。”
刘欣对亲人早已心灰意冷,冷淡的说:“他们已经不认我这个女儿了。”稍后,回忆的说:“自从我高三后瞒着家里跟人到了省城,他们就跟我断绝了关系,之后听说了我的‘工作’就连电话也不接了。现在,我只是寄些钱回去——即使见了,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我让他们丢人了。”
潘逆想象刘欣之所以堕落的原因,不禁心酸,宽慰的笑道:“他们始终都是你父母,找个时间我陪你去看看他们,凭我三寸不烂之舌还怕他们不感动的痛哭流涕!”
刘欣心里,潘逆就是自己唯一守护的人,欣慰的说:“只要你不嫌弃我,我谁也不在乎。”
潘逆平时并不喜欢示感情如生命的人,但刘欣说出来,又感觉一阵自豪在心里滋生,能够得到一个红颜的誓死追随是一件很伟大的事,即使对面的女孩有着遭人厌恶的身世。想了一会儿,潘逆说:“你这样想,我不知道是该高心还是忧郁,你让我感觉我以后都欠你的。”
刘欣摇摇头解释道:“不,你没有欠我什么,是我真的需要你,不要胡思乱想,想着想着你又要说赶我走的话,我不想听。我不要你为我做什么,知道你会在身后支持着我就行了。”
潘逆无言以对,看着远处的景物和偶尔的鸣笛声想到城市,想到学校,也想到晓敏——或许,刘欣没办法反对晓敏对自己的好,但自己却容忍不了脚踏两只船的罪恶感。当然,也可以两个都不选,顺其自然的相处,一个知己兼朋友,一个朋友兼亲人。
想着,潘逆就着地面躺下,忽略掉一切扰人心智的“琐事”展望自己的文学路:回家之后就该整理文稿了,无论结果如何,第一步始终都要迈出去,要把自己的坚持当作信仰和人生的价值对待,你才能保持积极向上的态度去迎接挑战和嘲讽,走到最后,你才能说一句“此生无憾”
想着,比利喊道:“潘逆,你和刘欣过来,我帮你拍照。”
“好!”潘逆呼了口气,高心的爬起来拍掉尘土,和着三个人找了美景轮流拍照纪念——
接下来的几天,四个人乐此不疲的漫步林间,过着隐居般的桃源生活,刘欣也放下包袱,尽情的感受清凉的夏日和有人关爱的充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