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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你怎么了?”小爱一回到威赫亲王府,便关在房里,哪里也不去、什么也不吃,直让她的贴身丫环雅儿忧心不已。
“你别管我,走开!”小爱托着腮,怒瞪着眼前的铜镜。
“格格,您已经很漂亮了,不用再照镜子了。”雅儿真挚地说。
“才怪。”小爱的一张嘴已经噘得半天高了。
“咦,您怎么会这么说?”雅儿十分不解,格格的漂亮可是众所皆知,怎么她的意思像是一点也不相信自己美呢?
“我是因为”一想起骥亚,小爱就满腹恼火“没什么,你出去吧!”
“可是,您晚膳都没吃就跑了出去,现在宵夜该吃点儿了吧?”雅儿瞧着圆几上一动也没动的小点心说。
“我吃不下,你听懂了没?出去好不好?”小爱不耐烦地大叫出声。
“好、好,我这就出去,您可别气坏身子。”雅儿摇摇头,又看了小爱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就在雅儿正要踏出门槛时,又被小爱喊住。“雅儿,等等,你过来一下。
雅儿闻言立刻朝小爱走了过去“格格还有什么吩咐?”
“你说我这张脸像不像花娘?”小爱把头左右转动了一下,好让雅儿看得清楚些。
“啥?花娘?”雅儿闻言可是吓了一跳。
“拜托,你难道还要我解释什么是花娘吗?就是花楼里头的女人啦!”瞧雅儿一脸震惊,莫非真的很像?
“格格,您是听谁说的?”
“就是有人这么说嘛!”小爱不停揉弄着自己的脸,恨不得能换一个模样。
“不像、不像,哪像了?那些花娘个个大胆得要命,一看见男人就飞扑过去,不是勾人家的手就是揽人家的肩,一点姑娘家该有的矜持都没有。”
雅儿自以为是地说着,完全没察觉小爱已变了脸色,又圆又大的眼珠子直瞪着镜中的自己。
天呀!怎么雅儿说的跟骥亚说的完全一样呢?
“雅儿,那我有矜持吗?”小爱突然问出口的话,又把雅儿问傻了。
“格格,您、您”她能睁眼说瞎话吗?
“快说!”小爱猛一抬头,差点儿把雅儿吓得咬到舌头。
“是有一点点。”雅儿伸出手,比了一下。
一点点!就只有一点点?
小爱倒吸了口气蓦然,她懂了,她的确是个没水准的女人,就只会对他毛手毛脚。
哼!那个臭男人,干嘛眼睛这么亮,什么都没瞧见,就瞧见她没气质这一点?
眼看格格涨红了脸,气息还愈喘愈急,雅儿不免紧张起来“格格,您您万万别设会,您是非常非常矜待的一位小姑娘。”
闻言,小爱的眼神紧紧眯起,缓缓转向雅儿“你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吗?”
“我”雅儿吓白了脸,和小爱红通通的脸蛋成了非常强烈的对比。
“雅儿。”小爱突然大喊了声“快,你快点去给我准备一些看起来比较像大家闺秀穿的或用的首饰与衣裳。”
“啥!”雅儿看了小爱好一会儿,接着愣头愣脑地回答“可是您这些首饰和衣裳都已经是大家闺秀穿的呀!”
格格不知道气质是在于自身的培养,并不是在于外表的点缀吗?
“可、可、可”人家不管啦!“你就想办法去找一些让我看起来很美、很有气质的衣裳就对了。”
“好吧!”虽然搞不清楚格格到底要的是什么,雅儿还是答应了。
“那还不快去?”小爱催促着。
“是。”
雅儿无奈地退下以后,小爱忍不住贝起嘴角,得意地笑了。
骥亚,我定要让你刮目相看,你等着瞧吧!
丙真,骥亚的确对小爱刮目相看,而且还让他笑出前所未有的狂野笑声,就连站在一旁的赵元和阿义都忍不住憋笑着。
小爱深提了口气,又呼出了口气,一双柳眉愈拧愈紧“喂你们超过分哦!竟然竟然笑出这种声音,本本姑娘哪里不对了?”
坦白说,她是没什么不对,淡粉衣裳可说是脱俗得不得了,身上、发上的小饰物更是美丽又高雅;可偏偏这些东西组合在她身上就是有这么一点儿不对劲!
骥亚思忖良久,那感觉就好像对了,就好像大太阳底下穿蓑衣、冬雪天里猛扇凉。更好笑的是她那张脸
本来不施脂粉的她,这会儿上了白粉,又是一身粉色衣衫,刚刚骥亚还以为是女鬼来拜访了。
“没有不对,很美、很美”结果是赵元先开口了。
可是小爱想知道的是骥亚的感觉,可瞧他那副大笑的样子,真是气死人了!
“诸葛,你说,我美不美?”
这丫头倒是问得挺单刀直入,让骥亚不知该怎么形容。照实说,怕她生气光火;不照实说,又太对不起自己。
“美。”算了,就应付一下吧,省得耳根子又不得清净。
“真的?”小爱眼睛一亮,可想想又不对“是吗?那你为什么要笑呢?还笑得如此夸张?”
“拜托,姑奶奶,我笑是因为喜见于你的美,难不成你要我哭呜?”骥亚敛下笑容,回到书案上坐定。
小爱才不信骥亚,于是又转向赵元,巧笑倩兮地问:“换你说,你说我美吗?”
“我刚刚说了,美极了。”光由他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神,就知道他的话太奉承,信不得!
小爱大剌刺地走到阿义面前,近得一张小脸差点贴上他的。“你说!”
“呃为为什么要我说?”阿义瞠大眼,往后一弹,露出一脸痛苦的表情,他当真形容不出心底的感觉呀!说她美,还真是美,尤其是她过去不拘小节、随性的模样是真的很美;可如今这美怎么看都觉得怪!
“因为你是男人。”是男人就该给她一点意见,那个坏嘴诸葛说的话,她得抱持三分怀疑。
“为什么?”阿义一头雾水。这干他什么事?
“快说啦!”小爱双手叉腰,这下跟那一身柔美的衣裳更不搭调了。
“很漂亮,只不过你以前更漂亮。”阿义搔搔脑袋,非常认真地下了评语。
“为什么?”难道她精心的打扮比不上以前“不带矜持”的模样吗?这太过分了!
“因为你本来就不适合这一身衣服。”顿了半晌,阿义终于说出了重点。
“哈”在一旁听了老半天的骥亚已经不行了,只见他抱着肚子喷笑出声,那表情看在小爱的眼里还更是刺眼。
饼分、过分,太过分了!小爱含着泪,猛一跺脚,随即便旋身奔离了“民愿馆”
“小爱!”赵元急着想追上。
“等等,那丫头定是被科多尔赐宠坏了,别理她。”骥亚及时开口喊住了已追到门口的赵元。“可是她就这样跑出去,您放心吗?”赵元担心极了。
“她会武功、会轻功、会耍赖、会蛮横,有什么好不放心的?”骥亚一声轻哼呼出唇间,似乎一点儿也不在意小爱的安危。
“对啦!你别多心了。”就连阿义都笑着说:“如果她真有事,全天下的女人都要有人保护了。”赵元想想也对,于是收回脚步又折进屋里“那真是我多心了。”
“知道就好。”骥亚抬头看着赵元一脸落寞的样子,不由得好言规劝“天底下女人何其多,何苦为她这样的女子伤神?她终究不会是你的。”
“这我知道,可对她好,却是我心甘情愿的。”赵元无悔地说。
“你当真没救了。”阿义瞪了赵元一眼,重返书案前坐定。
骥亚凝眸望了赵元一眼,摇摇头继续小爱还没来之前的话题“刚刚讨论到哪儿了?”
“护城将军乔铎向百姓收进城税的事。”赵元说。
“乔铎身负北京城护城之重责,非但向百姓收税,还收取钜额银票让敌国人民进城游览,简直该死!”骥亚眼一眯,冷冷地说。
“那么诸葛的意思是”阿义看着骥亚。
“等出城查证的李权与柴喀蚩回来,就找机会杀了他。”骥亚一向嫉恶如仇,绝不容许这等贪官存活于世。
“是。”阿义与赵元双双点头附和。
这时,一路狂奔的小爱,情绪却糟透了!
自己精心的打扮得到的却是骥亚的冷嘲热讽,她真想当场撕了这身衣服,再也不穿它了。
哼,他应该知道她在生气才是,跑慢点、跑慢点,她相信他应该会追出来安抚她几句。可是她已经跑了好远好远了,为何还等不到他的人呢?
他不追来,至少赵元或阿义也会不放心地赶来看看吧?
哼!一个人也没追来,简直是气死人了!用膝盖想也知道一定是那个骥亚不让他们出来追她!带着一份落寞的心情,小爱回到威赫亲王府的大门外,却突然打消了进府的主意。既然他们都那么讨厌她,她就消失一阵子。对了!就去宫里找皇帝师兄下棋去,才不要理那些臭男人呢!
小爱一进宫,显露在德稷面前的表情就只能以“深锁眉头、愁云惨雾”来形容。
“小爱,你到底怎么了?我不是要你去监视骥亚吗?你成天窝在宫中能做什么?”德稷这几天每每下朝回到寝宫,便看见小爱呆坐在门口,不吭一声地瞧着前头风景。
“我什么都不想做。”小爱闭上眼,嘟着嘴巴说。
“对了,你在我这的事,没跟你阿玛说吗?”德稷在小爱面前的石椅上洒然入座“刚刚下朝后,我听见他四处寻你的风声。”
“没有,我想他也不会管我。”反正她从小就离家,和父母之间的情感并不是很浓烈。
“怎么可能?科多尔赐可是非常担心你呀!”德稷眉一蹙,随即唤来身边的公公“小顺子,去将威赫王爷给诘来。”
“不要!皇帝师兄,您千万不要将我阿玛找来。”小爱立即喊住小顺子“小顺子公公,你别去了。”
“这”小顺子不知如何是好地看向皇上。
德稷点点头,挥着手说:“你先下去吧!”
“是。”
小顺子一离开,德稷便不解地望着小爱“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我只是想躲起来一阵子。”她想知道骥亚那么多天不见她,会不会想她、念她、担心她?
“躲?躲谁?”德稷眸子一紧,似乎已能玩味出其间含意。
“哼。”小爱下巴一扬,不想回答。
她从小在深山中跟着师父长大,对朝野宫廷的险恶尚不明了,虽然知道德稷是皇帝,可却将他当成师兄,要她尊敬他唉可能得请个夫子来教教她才成。
德稷摇摇头,改天真得好好说说这丫头。
“对了,你最近在民愿馆可有得到什么消息?”德稷索性转移话题。
“消息”小爱秀眉微拢,细想了一下“我好像听他们提起有关护城将军的事。”
“乔铎?”德稷脸色一黯。
小爱支着下巴想了想“没错,虽然我到了之后他们就不提了,可我看得出来,他们似乎要对付他。”
“万万不可。”德稷沉声喊道。
“为什么?”小爱不解地轻扇着长长的睫毛。
“我得利用乔铎将敌贼引进城,将他们一网打尽,若这时骥亚插了手,会坏了我的大事。”
聪明的小爱立即会悟过来“即便没有骥亚插手,乔铎会这么容易上当吗?据我所知,乔铎曾私下收受百姓的进城费,也听说他偷放敌国的人民进城游历,但我怎么也料不到他会明目张胆地让敌营的人进城!”
“就是因为他还不敢这么做,所以我必须练出他的胆子。”德稷眯起一对狭长双目。
“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是要”小爱站了起来,诧异地看着德稷。
“对!我要出卖民愿馆,好让乔铎松懈警备。”
“不行,若真要这么做,也得让骥亚知情呀!”若民愿馆被破,骥亚怎么受得了?
德稷摇摇头“不行,以骥亚的个性绝对会反对到底,以他自以为可行的方式进行,甚至会破坏我的计划。我是皇上,总有决定权吧!”
“这”小爱小脸一皱。
“你要帮我,小师妹。”德稷淡淡一笑。
扁看那笑容,小爱脸色就变了“可是”
“师父当初要你帮我,你可别感情用事了。”德稷抬起脸,半眯起眸子,锐利地看着小爱。
“一定有其他方法,只要好好跟他说,他会”
“你还不明白吗?我了解骥亚,如果跟他商量,他便知道我对他成立民愿馆一事已知情,他会怨我,更会很你。况且你我都了解,他绝不会轻易放弃民愿馆的。”德稷强硬地说。
“但但也不一定要这么做才能将敌贼铲除呀!”
“可这是最快的方法。骥亚那小子天生要跟我作对,我不能让他继续嚣张。”他是皇上,说一就是一。民愿馆已激发朝中大臣的疑惑与不满,明知大清法令需要更改,可也不用骥亚逾权行判官之责吧!
“我看您就是看不惯他。”小爱噘起唇说。
“随你解释。”德稷站了起来,正欲步进寝宫大门,突然又顿下脚步“小爱,你做的好我会奖赏你,你若做不好我一样得你该知道我乃一国之君,任何事都得赏罚分明。”
德稷丢下这句话后,便大步跨进了寝宫,丝毫不在意小爱脸上惊愕的表情。
小爱这才明白何谓“伴君如伴虎”以往是她太轻率了,总觉得皇帝是个好说话的男人,如今她才明白全天下百姓的生杀大权都操纵在他手上,自己过去的想法实在是太天真了!
“不好了!”赵元大步奔进民愿馆,一瞧见骥亚便说:“小爱失踪了!”
骥亚抬起眸子,像是听见某种笑话般地轻哂出声“你别胡说了,这怎么可能?”
“我没胡说,威赫王爷已派出所有手下在北京城里里外外找寻了五天,但仍一无所获。”赵元着急地说出打听到的消息。
这会儿骥亚才放下毫笔,蹙起双眉“是吗?”
“我没必要骗你呀!”赵元已是心急如焚。
就在这时候,李权与柴喀蚩正好回来了,他们一进馆内便说:“唉这一趟路途还真遥远,不过我们已经挖到了乔铎犯罪的证据了。”
“辛苦你们了。”骥亚重重拍了下他们的肩膀。
“只要能为民除害,再辛苦也甘之如饴呀!”柴喀蚩撇高嘴角笑了笑。
“还真是多亏你们了。”骥亚对这些出生入死的伙伴,除了信任之外还有无比的感激,想想他们全是有家室的男人,却愿意为了理念出生入死,他能不感动吗?
“对了,我刚刚在回京的路上听到风声,小爱怎么失踪了?”李权突然问道。
闻言,骥亚的心猛地一提,莫非赵元刚刚说的全属实情?
“骥亚,你瞧我没听错吧!小爱是真的不见了。”赵元忍不住又念道:“当初我说要去追她,你硬是不肯,这下可好了”
“好了,你就别怪我了,我去找她不就成了!”骥亚说着便转向李权二人“你们刚回来一定累了,早点儿休息吧!我去找小爱。”
说着,骥亚便快步离去。可人海茫茫,他该去哪儿找人呢?
骥亚决定先朝威赫亲王府下手,他利落地跃上府邸斑墙,看见府邸内的下人个个忙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大家都为爱格格的安危而担忧。
“阿闺呀,格格平常爱去的几个地方我都派人找过了,就是不见踪影,王爷再问起,我真不知该怎么办了,”中年男子忧急的声音中饱含着一股紧绷感。
“戈管家,格格她会武功,应该没关系吧?”叫作阿闺的妇人安慰道。
“我也是这么跟王爷说,可他说格格虽会武功,但除了轻功之外,其他功夫只能唬唬人,况且人外有人,这一消失又这么多日,他能不担心吗?”原来说话的人是威赫亲王府的管家。
“那你现在该怎么做?”
“只好继续找了。”戈管家仰头看看时辰“天色都快暗了,今天铁定又会扑个空。”
眼看这情况,骥亚头一个想到的就是德稷。上回在德稷的寝宫,他明白察觉到小爱的存在,或许这阵子她是跟在德稷身边。
苞在德稷身边?
一想到这里,骥亚的一对剑眉竟然不悦地拢了起来。小爱和皇上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管了,他得先找到人再说!
就在骥亚跳下墙,打算前往紫禁城时,眼前突然出现一抹身影缓缓朝他走来!
不知该说他运气好,还是该说“冤家路窄”人家找了半天找不着的人,竟让他不期然给撞上了!
“你这丫头跑哪去了?”骥亚挡在小爱面前,拦住她的去路。
小爱抬起下巴,望进骥亚眼里,忍不住扯唇一笑“哟你是责备我还是担心我呀?”
“我只是不希望你任性妄为。”看着小爱的笑容,骥亚忍不住扁火了。
“那你就别管我。”小爱用力推开骥亚,一跛一跛地从他身边走过。
这时骥亚才瞧出小爱的不对劲。“你怎么了?”
“要你管!”小爱嘟起嘴,心底暗骂:还不是你害的!
皇上这会儿就要派兵前往“民愿馆”缉拿赵元那些人,她是愈想愈不安,才会没注意到面前有个不小的窟窿,就这么一脚踩进去。
讨厌,都是他!害她脚痛不说,还直忧心着“民愿馆”的命运。
见她跛着走路,他赶紧冲上前抓住她的手。“走,我带你去给大夫疗伤。”
“不用。”她用力推开他。
“怎么?还生我的气呀?”他瞧着她痛苦的小脸“你一定很疼哦?”“要你管!”小爱虽然开心骥亚还会关心她,可只要一想起前阵子他拿她当笑话看,她就一肚子火。
“你就只会说这句话吗?”虽然厌烦她老爱搔首弄姿地影响馆内伙伴的心情,可和她说话,倒是件挺愉悦的事情。
“要你”小爱突然住了口,转身瞪着骥亚“你干嘛逗我说话?人家现在心情不好,只想一个人静静。”
“哦”骥亚双臂环胸,拉长了应答声,极其理解地点点头“那好,我就不多事了,你好走啊!”才转身走了几步,果然如预料中地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河东狮吼。“骥亚,你你给我站住!”接着,就听见一阵跑步声,猛一转头,她居然不顾脚伤地横冲直撞扑来,一个不平衡,就往他脚前一趴
“啊”天呀,她居然这么惨,惨到去吻了他的鞋!
“你怎么了?”骥亚用力拉起小爱。
“哇”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禁不得摔,才破点皮就大哭小叫。骥亚拿她没辙,又不能不管她,只好将她抱起。“我送你回馆里疗伤吧!”
啊,回馆里?这怎么可以?
“不、不,我才不要呢!”小爱赶快找了个借口“我才不要让赵元看到我这身狼狈样,多丢脸啊!。”
闻言,骥亚眼神不自觉地一黯“你真喜欢赵元?”
“这怎么”一看见骥亚毫无表情的脸色,她马上话峰一转“这又不是不可能!”
这回骥亚双臂猛然一僵,却仍逸出一道笑容“若你真喜欢他,我会祝福你们,但我只想提醒你,可不要玩弄他。”
“喂!我哪时玩弄他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她不喜欢他老把她当成四处勾引男人的花娘。
“你心里有数。”骥亚撇撇嘴说。
“骥亚,你放我下来!听到没?你放我下来。”
这女人受伤还不知安分,居然在他怀里拳打脚踢。他当然不会松手,只是一径地往前走,直到一座府邸大门外。
小爱这才停止挣扎,天啊!这里不是骥府吗?他把她带来这儿做什么?
一进府中,所有仆人、丫环都朝他们投来一道道好奇的眼光,小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挖个地洞把她活埋了吧!
“你把我带来你家做什么?快放我下来。”都怪她平日不好好练功,以为会轻功就很了不得,才会导致现在被恶人欺的下场。
“你不是不肯回馆里吗?总不能要我抱着你回威赫亲王府吧?”他还不想和科多尔赐正面交锋。
“可这是你家耶!”她像小偷似的躲在他的臂变里,偷觑着其他人的表清。
“有什么不对吗?”这时他已走进西廊的客房,将她轻放在床上。
“你就这么抱着我进来,别人会怎么想?”小爱眨巴着大眼,试探性地问道。
“你会在意吗?”骥亚勾起嘴角,笑睇着小爱。
“我为什么不会在意?”眼珠子转了两圈,小爱蓦然懂了“你你到底在笑话我什么?”
“科多尔爱。”骥亚坐在床畔,眯着眸望着小爱“说真的,你很神秘,或许哪天我被你卖了,还替你数银票。”说着,他竟卷起她的裤管。
“我什么时候?喂,你在做什么?”发觉他居然将她的裤管卷上了膝,以内力按在她的伤处,让红肿的地方渐渐升起熏热
这样的触碰吓得她惊声尖叫“不要碰我”
“怕什么?你对男人不是一向都挺大胆的吗?这回我不过是回报你而已。”说起这事,骥亚又变得面无表情。
“你、你你知不知道你很讨厌?”小爱深吸口气,开始对骥亚拳打脚踢“放开我,我不希罕你帮我疗伤。”
“科多尔爱,你以为我喜欢替你疗伤吗?我是看在赵元的面子上,他可是担心你担心得要命呢!”骥亚一手攫住小爱妄动的小手,紧皱起眉。
“你,”小爱深吸了口气“你只是看在他的面子上?”
天呀!没想到她躲了那么久,他根本不紧张、不担心!是她笨、她傻,还以为这么做会让他后悔曾经耻笑过她!
“要不你以为我会被你那下三滥的演技所骗吗?”骥亚冷哼一声。
“那你以为我这阵子去哪儿了?”小爱瞪大眼。
骥亚弯起嘴角。她除了在皇上身边,还会去哪儿?瞧她也没瘦着,更没饿着,身上衣裳还这么干净清爽,她以为他真那么笨吗?
可他不会说,说了就挖不出她与德稷的目的。只是既然德稷已得知“民愿馆”为他所创,为何不采取任何行动呢?还是,他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他们替他执法?
也因为心里这么想,所以这阵子他一直不太积极另谋据点,更不想那么早就拆穿她的谎言。
想着,他心底蓦然一阵发寒。该不会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吧?他的预感一直都很灵验的。
“说话呀!你为什么不说话?”小爱摇着骥亚。
骥亚立即收起掌间的热气站了起来,心底突生的急躁竟让他坐立难安。“你歇会儿吧!我得回民愿馆看看。”
“别去”小爱抓住骥亚的衣摆,她不想让他亲眼目赌清兵剿灭那里的惨状。
见她那副着急模样,他心底的警钟已然大响“不行,我非去不可。”
“骥亚”
天啊她真无法想象当他看见那种场面时,会何等捉狂?不!她非得追上去看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