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大灯笼 忽柔情

月妖雪雪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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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甚好……小妖精”。寿王揽向碧波的腰,碧波颇为配合的靠过去。

    这寿王是故意的吧,蓝琳觉得身旁“嗖嗖嗖”的有冷风刮过,她下意识的侧头,发现王雷亭正看着她,朝她一笑,露出的牙齿显得白森森的,甚是骇人。

    蓝琳下意识的向后退去,腰上却是一紧,王雷亭的脸瞬间在眼前放大,粗糙带着伤疤的手指,抚向她的脸颊,冷冷的,就如冰一般。

    她下意识的抗拒,耳边响起王雷亭阴阴的声音:“给我笑,要不然弄死你。”

    这个疯子!亡命徒!蓝琳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人,不过,小命还是最重要的。她仰起头冲他妩媚一笑:“王公子,看你说的……可别吓清溪,这一吓清溪可说不定就忘记如何调酒了,岂不是让王爷和公子失望?”

    她这般说是提醒他,旁边还有个王爷呢,别太嚣张。

    王雷亭“嘿嘿”一笑,并不理她,而是朝向寿王,道:“春宵苦短,这酒王爷还是以后在喝吧。”

    寿王神情极为享受,一口吃掉碧波送到口边的香芋鱼泥珍珠丸。好似并没有理王雷亭的意思。

    窒息的压迫感瞬间降临,蓝琳出了一身冷汗,黏糊糊的贴在背上。

    王雷亭身上的气息变得极为不稳定,她能清晰的听到骨节“咔嚓咔嚓”响的声音。

    不能在这样下去,蓝琳觉得这个疯子这的可能出手,若是一个堂堂的王爷在她面前出了事,她就算是不想死也不行了。

    蓝琳笑着一甩帕子:“哎呀,这是做什么,要是王爷想喝,将来有的是机会……碧波姐姐,好好招呼王爷,清溪先告退了。”

    “慢着。”寿王发话。

    蓝琳只好硬着偷皮站在原地,望向寿王,他闲适的坐着,也看着蓝琳,明亮的眼睛里,看不清藏着什么情绪。

    寿王似感觉到她的不安,微微一笑,打了个手势,远处的王妈妈立马扭着肥臀过来:“王爷,有什么吩咐?”瞧着王妈妈的笑脸,蓝琳恶趣味的想,这王妈妈肯定是菊花转世。

    “这丫头……”寿王一指蓝琳:“今日,可做成了买卖?”

    王妈妈老脸突然变得红红的,双手交握,菊花一般的笑脸也不那么灿烂了,蓝琳细细看去,还能看到王妈妈额头上的汗珠,不停的在增多。“这个……这个嘛……”她的眼珠子在寿王和王雷亭身上犹疑,

    就在此时,碧波扭动蛮腰,身上搭着的水红色的半臂随着她的腰肢轻摆。走向王雷亭,轻摇他的胳膊,柔媚地道:“这位爷,清溪妹子的酒可是数一数个,若是你不尝尝,可就亏了。”

    “是吗?”王雷亭眉头皱的很紧,蓝琳感觉他的身体随着碧波的摇晃,紧绷起来。

    “可不是嘛!春宵苦短没错,若是加上清溪妹子的酒,就更妙了。”碧波继续劝道。

    王雷亭狠狠地道:“好,既然你觉得应该这样,我就照办。”

    “爷,你说笑了,碧波哪有那么大的本事。”碧**开王雷亭的手,回到寿王面前,任由寿王的手揽住她的腰,二人说笑着上了楼,气氛极为融洽。

    王妈妈攒了攒额上的冷汗,瞬间消失在原地。蓝琳瞧着,估计是寻素月解决问题去。

    蓝琳保持微笑:“王公子,你看……”她看看已经爬到楼梯半腰的寿王和碧波。

    王雷亭冷哼了一声:“给我笑的开心点,要是表现的比那个女人差,我就弄死你。”

    待他们进入暖春阁时。

    寿王正将碧波揽在怀中,碧波的脸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手捂住胸口,似乎是窒息过度引起的。

    瞧着碧波肿胀的红唇,如鲜红的玫瑰,就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这动作还真快,蓝琳撇撇嘴,可不关她的事情啊。

    王雷亭的手就像钢筋一般,死死揽住她的腰,痛死了。

    “王爷,在下本是武林人士,这客套的虚礼,在下也不会,不如就敬王爷一杯酒,告声罪。”王雷亭拿起酒杯,左手一拍桌子,“砰”,玉壶随声而起,落在他的手中,倾倒,酒如细线一般流入酒杯当中。

    蓝琳感觉不好,这王雷亭想死也别拉着她啊,居然敢对皇上的爱子下手。

    寿王虽身材姣好,不过,她可不认为是王雷亭的对手。

    就在蓝琳想着阻止王雷亭的时候,碧波笑道:“我们王爷啊,不善饮酒,不如,碧波斗胆,替王爷喝了这杯酒。”

    寿王点点头,碧波笑着谢过,纤细修长的手去拿酒杯,王雷亭却一把拍开:“一个下贱的妓子,如何能动我的杯子。”

    似乎觉得手中的杯子被污染了一般,他“啪”的一声捏碎酒杯,酒液溅的蓝琳一身都是,她郁闷的想要大喊:喂,有没有搞错,不管我的事情哎。

    房间的温度立马降到极限。

    碧波脸上的笑特别僵硬,蓝色眸子里含着泪水,寿王脸色罩上乌云,就要发作,王雷亭梗着脖子,一双三角眼如毒蛇一般吐着芯子,一看就是亡命之徒的模样。

    蓝琳只好忍着腰间的痛楚,娇笑的拍手道:“碎了正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不如清溪为大家调配一酒共饮共品,如何?”

    “不好。”王雷亭冷声道。

    “好。”寿王同时回答,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出声。

    顿时将矛盾再次提升,蓝琳急了,她们两个弱女子,再加上一个中看不中用的寿王,如何是武林高手王雷亭的对手。

    怕她还没喊上一句来人啊,就已经被一剑穿胸而过,不是猜测,而是觉得王雷亭这个家伙绝对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当然,前提是在完全暴怒之前,而现在的关键就是碧波,她却并不想来劝道王雷亭,甚至,还在不断的刺激王雷亭,寿王也是,二人在王雷亭面前表演三级戏码,看的蓝琳也是面红耳赤,心跳不已。

    这好色寿王,可恶的寿王,如何能跟她曾经电视上看到的寿王相比较,她可没有看出寿王窝囊软弱的模样。

    “噌。”一声脆响,蓝琳心跟着一颤,瞧着锋利的剑刃从身旁出现。

    就在此时,门突然被敲响,是王妈妈的声音:“王爷,亦知公子来了,你看?”

    王雷亭的面容一怔,他怎么会来。

    蓝琳也是一怔,他来干什么,还嫌这里不够乱啊,不过,寿王正美女在怀,忙的不亦乐乎,定然不会见的,可为何心里会有一种淡淡的期待和兴奋?

    不过蓝琳猜错了,寿王听到,便抬起头,向门外道:“请亦知进来。”

    蓝琳讶然的发现,寿王的眸间丝毫没有一点情欲迷离的感觉,安静地就好像一潭水,泛不起任何涟漪。

    见自己望过去,寿王手一招:“过来。”是命令吩咐,而不是商量。

    蓝琳看了王雷亭一眼,见他没有说什么,这才起身走过去。

    “坐下。”寿王继续说道,语气非常平静,脸上还带着特别温和的笑,只是他的眼睛可就没有那么温和了。

    蓝琳能看到里面闪着萌动的光,是野心,是激动,还是谋划得逞后的兴奋?她无语的坐在前几日坐的小凳子上。

    圈圈你个叉叉。她咬着唇,拿着筷子,夹起花生米送到寿王的嘴边,瞧着寿王的表情,她暗暗诅咒:噎死你个混蛋,噎死你个戴绿帽子的乌龟。

    “吱呀!”门开了。

    陈亦知走进来:“王爷,我可是不请自来了。”

    蓝琳抬头望过去,他的脸上带着红潮,有点上气不接下气,明显是赶路所致,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这么着急?在看到他的目光瞧向自己时,不知为何,她的心巨跳的跳动,忙将目光移开。

    “陈兄,进来可好?”王雷亭说道。

    “王兄,你怎么?……”陈亦知明显才看到王雷亭的存在,满脸都是惊奇,他因为半夜不归家的事情,被后母娴氏告给了父亲,还一并将他逛青楼,与寿王相交的事情一并告了。

    陈亦知没想到父亲发了那么大的火,罚他面壁十日,到今日这才九日。原本,他正在自己房中读书写字,以免那件事影响心境,丢失判断力的话,就糟了。

    没想到,一枚飞镖从窗外射进来,上面竟然写着清溪今日出台,想到那人的嘱托,他只得违背父亲的命令,飞奔赶来,没想到,路上听人说:清溪居然被寿王给包了下来,陈亦知脑袋发热,直接便上来,没想到在这里又碰到一个熟人——王雷亭,也不算特别熟,只是曾经在那人的诗会上,见过他。

    因为说了两句话,也有了一点交情。

    “原来亦知兄,你们认识,那更好了。”寿王拍掌笑着:“亦知啊,你怎么才来,你看中的丫头可是差点被个草原蛮子给弄了去,本王为了你,又跟这位兄台起了点争执,正好,你们两个认识,那就好办了……”

    蓝琳感觉不妙,果然,寿王像小鸡一样将她给提起来,道:“这丫头,谁想要谁就要好了,我可对干煸青菜没兴趣。”

    谁是干煸青菜了,蓝琳郁闷,脸上还得堆着笑:“陈公子,近日可好?”她本来就是那么一问,王雷亭的三角眼实在让人难受,背后寿王的神情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没想到手一下被抓住,陈亦知就在眼前,他深情款款,面容红通通地,激动地道:“清溪,原谅我,这么多时日才来看你,只是家中实在多事,迫不得已啊。”

    往日风轻云淡,如云似水的气质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他就如琼瑶里的男主角,神情地注视着她,柔声地说着,好似分离多日的情郎,对她嘘寒问暖。

    “你的手如何了,好了吗?”陈亦知轻轻地托起她的手,指腹的温暖摩擦在掌心的伤疤上,有一股特别的电流流过。

    蓝琳完全怔住了,陈亦知这是在干什么?她居然有些手足无措,脸上热的发慌,心也在他接近的那一刻,越跳越快,似乎都要从心腔里跳出来。

    “好……好了。”她咽下一口口水,陈亦知深情起来,简直男女通杀,迷人极了,眼神就如蒙着一层雾,带着令人恍惚的温情。

    王雷亭轻咳一声,似有些不耐烦。

    陈亦知将她拉到身后,向王雷亭道:“王兄,真是不好意思,在下几日前,与清溪姑娘一见如故,私定终生,本来是想着赎清溪姑娘出去的,结果家里出了点意外,你看……”

    “我看挺好,郎有情妾有意,不如这位兄弟就乘其好事算了,本王自然不会让你吃亏。”寿王摆出一副大好人的姿态。

    蓝琳站在陈亦知背后,翻翻白眼,这个寿王,一肚子花花肠子。

    “非也,非也……”碧波娇俏的念着,一边替寿王吹着腿,一边轻蔑地看了一眼王雷亭,道:“我看这位公子心肠不如王爷,一看就不是好像与的人不知,这辈子做了多少强拆别人姻缘的坏事呢。”她话说的极轻,可产生的分量一点也不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