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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传道走出大殿来到咸阳城外,驾起祥云便往一处飞去,不几时吴传道落下云头,对着身后一处微微看了一眼,接着背过身来右手指往回一点,顿时便见一道光直往那一处射去,接着便听见“轰”的一声,一流光骤然跃起,往远处去了,吴传道见此心中冷笑一声,便不再理会那道流光,依旧驾起祥云往一处。
不几时吴传道遥遥望见不远处奔腾咆哮的黄河,便将云头放低,却依旧隐住身形,低头往底下看,却见此处沙丘连绵不觉,有一条驰道从远处延绵过来,从此沙丘之地过,两边地势低洼,沼泽地,水洼连成一片又有荆棘丛生,野草高深没人,不远处有邙山余脉延续至此形成一座山丘,山丘之上灌木丛生,,不时有鸟雀受惊从林中飞起。
吴传道微微一笑,驾着祥云便来山丘之上,低头一看果见有两个身影藏身在山丘之中,一为魁梧大汉,臂膀壮硕,虎背狼腰,显得颇为孔武有力;另一人则显得儒雅的多,但是浑身也是散发着杀气腾腾,双眼之中有凶光闪烁,时不时的还将目光看向不远处的驰道。
吴传道见得这儒雅汉子眉头微微一皱,良久摇头微叹一声便驾着祥云往东南方向飞去,底下的两人浑然不知顶空曾有仙人飞过,依旧商议着自己的大事。吴传道驾云飞在空中,忽的看见远处有城池隐现,将云头落下化为一白发老朽,拄着拐杖缓缓往城内走去,近得城池抬头一看上面写着“下邳”二字,吴传道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便往城内走去。
过了大约二十一日,吴传道心血来潮,掐指一算微笑着点了点头,便径直来到下邳城内一处石桥之旁,果见先前在山丘之上见过的那人正从石桥的那边走过来,此时却看不到昔时的意气风发,有得只是垂头丧气,一蹶不振。吴传道见得那人眉目微展,接着便迎面走了过去。
近得跟前吴传道故意走到那人面前将道路挡着,接着又将右脚上的草鞋脱下往桥下一扔,再接着伸手拦住这人头微微昂起,鼻孔朝天傲慢地说道:“小子,且下去将老夫草鞋捡来”
对面这人登时眼神一呆,接着便闪过凶光,可是片刻之后却又舒缓下来,转过身便往桥墩下走去,弯腰见过草鞋后那人有走了上来,却见面前这粗布短袍的老翁坐在桥沿上,右脚微抬右手指着自己说道,“小子,既然你有这份心,便替老夫将草鞋穿上”
这人闻言右手不由得紧紧一拽,良久却又舒缓下来,神情放松之后便单膝跪在地上,双手将草鞋奉上,便替老翁穿了起来。吴传道见面前这厮如此行为,不由得满意的点了点头,见草鞋穿好吴传道便站了起来,仰面大笑便转身往后走去。
张良见得老翁如此举止不由得目瞪口呆,眉头紧皱却又不知这老翁之意,回想起自己的一生颇为凄凉,前番在搏浪沙刺杀秦始皇不成,反被贴榜追捕,如今幸得好友项伯相助,隐身在下邳城内,今日颇觉心中郁闷便想在城内闲步信游,舒缓一下心情,不想却在这沂水圯桥上撞见这么一个古怪的老翁,丝毫没有礼数可言,不仅如此还倚老卖老,张良本着性子忍住了怒火,却不想这老翁竟然也不称谢一声便径直离去,张良心中不由得怒火直烧,只是骤然想起这一生的漂泊四海,一事无成,张良也只得摇头苦笑,便欲转身回去住所闭门看阅书籍。…。
还未行走几步,张良便觉心中颇有一些古怪,似乎这沂水圯桥与自己有什么缘法似的,张良自幼曾习过古书,也曾学过一些道术,虽然没有像修道之人那般神鬼莫测,可是这卦算一门却也是颇有心得,张良想及此便觉该是有什么大机缘与自己有关,本欲将袖内卦算拿出来算一算,却惊讶地发现不远处先前那个无礼的老翁竟然又走了回来。
吴传道在仰天大笑离开沂水圯桥时,暗自却将心神观察着张良,见得张良虽然此时有点血气方刚,行事鲁莽,缺乏稳重的心态,可是品行和资质皆是上佳之选,不由得感叹这厮不愧是天道选出来的辅佐人族夺回帝位的良才,想及此便又复转回来,见得张良正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吴传道微微一笑,上前对张良说道:“你这小子品行不错,孺子可教,可在五日后清晨前来桥头相会”说罢便又转身离去。
张良听得老翁话语,心中颇为惊讶,却又不知这老翁所言到底是为了什么,久思不得其缘故,张良便摇了摇头将心中杂念抛去,凝望着远去的老翁,张良心中微微有所感悟,便转身离开沂水圯桥往自己的住所走去。
五日过后的清晨张良再次来到沂水圯桥上,却见老翁早已经在桥上休憩,慌忙疾走如飞来到桥上鞠躬行礼,却见老翁此时正在闭目休息之中,张良便只好立在一旁等候老翁醒来。日头很快转到天空中央,桥的两边人烟涌动,已是响午时分了,张良终于见得老翁醒转,慌忙行礼问好。
吴传道一直在桥上假寐,神识却在打量着眼前的张良,却见此刻的张良,虽然已经因为受到生活上的挫折打击而显得有些稳坐,奈何这血气还未消去,性格依旧有些莽撞,此时若是将兵法传授于他,只怕反而会将这中大事弄得混乱如麻,所以便决定先要磨一磨他的性子,想及此吴传道睁开眼睛,看着面前躬身行礼的张良哼了一声,接着转过身来说道:“与老朽相约,如何来得如此之迟,此无信之辈,岂能让老朽放心?”说罢便径直离去。
张良闻得老翁话语心中颇有怒气,自己来得沂水圯桥上等候老翁多时,老翁到响午时分方才清醒,反而怪罪于自己,这不是欺人太甚?可是转念一想,张良也有些惭愧,自己来得确实要比老翁晚些,所以老翁此言倒也不是没有道理,想到这里张良叹息一声,躬身对远去的老翁行了一番礼数后便又走回住所。
再过五日,张良听得窗外鸡鸣声,便起身着衣往这边沂水圯桥处赶,心想今日起得这般之早,那老翁定然不会比自己先到,也许今日便可看一看这老翁与自己相约前来沂水圯桥到底是有何事。可是张良走到沂水圯桥前却发现老翁依旧靠在桥沿之上闭目小憩,张良心中颇为感叹,只得又在一旁等候,待得响午时分,又得老翁一顿训斥,送别老翁离去。
张良走在回家的路上越想越觉得这老翁此举定然是有大意,不由得开始盘算五日之后又该如何赶路,回到住所之内张良便决定在第四日夜深便动身前去沂水圯桥等候第五日清晨,看那老翁再有何话言说。果然第四日半夜,张良穿好衣服便打着灯笼走出住所直往沂水圯桥来,此刻果见沂水圯桥再无他人,张良便坐在沂水圯桥上,等候天明放光后老翁的到来。…。
夜半无所事事,张良不由得抬头仰望星空,骤然发现这一日夜晚天空之中的星辰比之往昔都要明亮的多,仔细一看却见中天紫微星光芒大闪,周边游动众星皆是光芒四射,张良不由得心有感悟,仰天叹息一声:“只恨良一生颠簸,一事无成,又不得将家仇国恨抱负,要不然也该如修道之人一般做个闲云野鹤,逍遥自在,闲时观望星辰饮酒作乐,岂不快哉?”叹罢,张良便低头长叹不止。
就在这时忽见空中一道祥光照下,直往沂水圯桥对面的一条街道之中,张良被祥光所吸引,顺着光芒看去,却见一白衣道人穿着逍遥袍,飘然而来右手点着自己的头敲了三下,接着右手指指向西方,骤然消失不见。张良心中一惊,接着便觉背后一阵冰凉,仔细一看却是自己坐在桥上睡着了,背靠着桥柱,夜半清晨十分,天气寒冷是以将张良惊醒,张良爬将起来,回头看向东边却见远处灰暗的天际有红光乍现,却是天明十分即将到来。
张良见此目光看向梦中祥光笼罩之处,却见依旧空无人烟,街道之上冷冷清清,张良不由得遗憾地叹息一声,接着忽有沙沙声响传来,张良急忙抬头一看,却见老翁正信步走来,张良慌忙上前行礼。老翁似乎被张良这么早就来等候惊讶住了,右手指向张良却不开口说话,张良见此心中以为老翁年纪老迈,更加上清晨就起床行走,多有不便之处,便将头颅探向老翁身边,听候老翁话语。
却不料老翁右手指骤然点了张良头颅三下,接着笑着说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再接着却又从袖内拿出三样东西递给张良,见张良面目表情显得十分惊讶,笑着说道:“老夫乃是云梦黄石公,欲寻一资质甚好的弟子传授韬略兵法,前几日见得你,便觉得你我有缘,只可惜你心性还未磨练完全,性格鲁莽,又血气方刚,所以老夫方才一再试探与你,今日见得你该是缘法来了,此处有三件宝物,你可取其一自学”老翁将手中三件物品递给张良。
“良竟有这般福源?”张良听得老翁话语心神一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前发生的一切,可是这三件物品却实打实的放在眼前,乃是一竹卷,一本书籍和一柄宝剑,张良感叹过后却又仔细看了三件物品,左边的是一卷竹卷,捆绑着放在老翁手中,卷面上书有《三韬》放入书架文字,中间的却是一柄宝剑,宝剑剑鞘有珠宝镶配显得甚是精妙,右边的一本书籍,上面书写着《丹经道言》放入书架,张良见此心中略有感悟,这竹卷该是谋略之选,自己选之则运筹帷幄,运算天下;中间的却是将帅之道,自己选之则是剑锋所向,便是兵锋所指;至于右边的书籍,应该就是修道之路,选之可静心修道,参悟天地造化。
“良选此竹卷”张良想通了三件物品的涵义后,不假思索的拿起竹卷说道,“多谢老翁指点良感激不尽,日后倘若得以实现良的心愿,良自当设牌日夜祭拜”
“你不要相谢与我,此乃是你的机缘,不出十年,此秦朝天下大乱,此书习之可以为王者之师,你用此书兴邦立国,实现心中所愿”说罢吴传道便欲转身离去。
“老翁请慢”张良见此不由得出声喊道,“良虽然心中有所抱负,但是良也有心在实现了心中所愿之后便闲游于世间,见老翁如此逍遥,想拜入老翁门下,却不知该如何寻得老翁?”…。
“十三年后你再去济北古城山寻我”说罢吴传道转身便离开,张良心中念了几句后抬头一望,却见面前的老翁早已经不知去向,心中微微一叹,暗想只得十三年后再去寻找,想来这老翁定然与自己梦中所见的那个白衣道人有什么关系,说不定便是那道人变化前来试探自己的,想及此张良不由得将手中的竹卷紧握,暗暗坚定了心中所想,便转身离开沂水圯桥往自己的住所去。
自此张良在下邳日夜精读《三韬》放入书架终于在十年左右天下大乱之际,一展心中抱负,辅佐君主刘邦夺取秦朝大业,运筹帷幄决算千里,帮助刘邦平定项羽与众诸侯,一统天下后便飘然离去,在济北古城山遇得传授自己兵法韬略的黄石公,拜入门下后便开始了修道之路。此黄石公姓方名衍,并非那真正传授张良兵法韬略的黄石公,张良也从拜入其门下便已知晓,询问其中缘故,这黄石公方衍言称,自己自小崇拜昔日云梦之中教授鬼谷子兵法韬略的大贤黄石公所以也以黄石公为自称,以表示自己的敬仰之情,张良听得缘故不由得感叹自己与那大贤的缘法甚浅不提。
却说吴传道自离开下邳之后便驾云飞到骊山上,与骊山老母交谈几日后又驾云来到骊山前不远处的一座小山丘隐居起来,至于骊山老母似乎也对此恍若不见。这一日小山丘的脚下,骤然多了数十人,打首的一人喝得醉醺醺的,一手提着宝剑,一手拿着酒壶摇摇晃晃的往山上来,吴传道在山上见得来人脸色一喜,抬头玩天空看去,果见这醉酒之人的顶空云头祥云笼罩,运气呈现龙虎之象,吴传道见此点了点头,大袖一挥射出一道白光,接着就见白光骤然闻风胀大,化为一条白蟒,径直往那山丘之下奔去。
却说山脚之下数十人打首的一人名唤刘邦,却是沛国中的一位不学无术的亭长,此刻却是押送刑徒前来骊山修筑宫殿,奈何在此山丘之前,这刘邦颇为那些人赶到不值,正好自己也对秦朝大为不满,暗中也是心藏祸心,便连夜将刑徒尽皆放去,只留下十余人愿意跟随自己,当晚就在叶泽痛饮便欲逃亡山野寻待时机,不想却往芒砀山。
刘邦借着酒意正在山上行走,忽见前边一股腥风吹来,刘邦浑身打了一个颤抖,抬起头颅睁开醉醺醺的双眼,却见一条巨大的白蟒正迎面咬来。刘邦见此酒意打发,不由得想起秦朝的保证,和自己的野心当下大叫一声:“你这孽障也敢前来咬我,我乃是真命天子,岂能被你这孽畜所伤”说罢便将腰间宝剑高举,迎着白蟒挥砍下去。接着山上的吴传道和底下跟随刘邦的十余人便看见刘邦身上骤然有红光闪烁,手中的青白宝剑一瞬间似乎被火焰燃烧一般,化为一道火光便见白蟒一斩两段。
刘邦见斩杀了白蟒,心中不快还没有舒缓,又摇摇晃晃往山上走去。还未行走几步却见一白衣年轻道人信步走来,来到自己面前稽首施礼说道:“施主,贫道与你这般宝剑有缘,愿意以一物换之”
刘邦正醉酒之际,听得道人话语心中虽有不喜,可是又听得这道人欲用一宝物相换手中宝剑,思及山野修道之人多有宝物,不由得无赖之气顿生,当下便笑着说道:“道人愿用何物换我宝剑?”…。
“贫道愿以天下相换施主手中宝剑,不知施主愿否?”这道人闻言笑着答道。
“道人却是诓我,道人出家修道,与世无争,如何能够将天下拿来换我手中宝剑?”刘邦虽然酒醉,可是心眼没醉,听得道人话语,不由得大笑着回道。
“贫道所换的并非是寻常的天下,乃是赠一定天下之人与施主,换施主手中这柄无用之剑”这道人闻言笑着说道,“以能定天下之贤才赠与施主,施主用之可以平定天下,面南称孤道寡,威严震慑天下,群雄见施主皆是跪拜在地高呼大王,百姓见大王也是拜服在地,而施主用这无用之剑,不过是逞匹夫之勇,不过仗剑行走山野,杀些野物,屠些山贼之辈罢了”
“却不知道长口中的定天下之人在何方?”刘邦听得道人话语,心头一震,醉眼看向手中的宝剑,不由得升起一股厌烦之心,刚刚让自己显得威武的宝剑此刻就如同束缚自己的无用之器一般,便转头看向面前的神秘道人问道,“不是刘邦不信道长,却是这道长的话语终究是有些太大了,刘邦也不得不担心啊”
“哈哈,天下大贤皆在施主心中,施主何必要询问贫道?”这道人闻言仰天大笑,“贫道所赠之人乃是天下少有的大贤才,施主日后自会见得,至于能不能被施主重用就看施主的了”说罢道人拿过宝剑驾起祥云便往空中飞去。
“大贤皆在我心?”刘邦看着飘云离去的神秘道人心中一凛,酒意一时间清醒过来,抬头目送神秘道人离去,刘邦便看见浩然无际的苍穹,接着仰天大笑,“哈哈,刘邦明白了,多谢上仙指点”说罢刘邦便笑着往山上走去。
底下跟着的众人皆被面前的巨蟒吸引住目光,没有留意到山上发生的事,忽听刘邦在山上大笑,众人相视一眼便要上山去看看情况,却不料还未行走几步,便见一老妪啼哭而来。
其中有一人见此不由得甚是奇怪,出声问道:“老人家,却不知为何痛苦于此?”
“我子白帝化为大蛇挡道,却被赤帝子醉酒斩之,老妇如何不哭?”说罢老妪便跪在白蛇尸体旁啼哭不已。众人见此心中虽是惊讶万分,但是此事确实有些荒诞,正欲开口劝说,骤然发现老妪已经消失不见,连同地上的白蟒的尸体也消失不见了,众人方才惊慌失措的往山上跑去,追赶上仰天大笑的刘邦,将此事告知,却不料刘邦闻言微笑不语,径直往山上走去。
骊山之上,骊山老母骤然现出身形,将怀中白蟒躯体放下,接着伸出右手指一点顿时就见白蟒尸体如同青烟一般凝聚一起,化作一道魂灵立在空中。这时一旁现出一个道人,却是等候多时的吴传道,大袖一挥便射出一道白光,正是一条白蟒蛇,两者合一现出一个女童身形,昏倒在地上。
“贞儿元神被帝气所伤,只怕非得一千年才能恢复啊”骊山老母看着地下的童儿说道,“虽然如此,晚辈还是要拜谢前辈大恩”
“无妨,无妨”吴传道微微一笑,接着右手一转现出一把青白剑递与骊山老母,“此宝剑被帝气所加持,可以用来护身,与你这白蛇有缘便赐予她,此宝剑因被帝气所护,名唤龙泉宝剑”
“多谢前辈”骊山老母见此大喜,慌忙稽首施礼相谢。
“此乃是她的机缘,贫道不过是看在缘法之上相救于她,日后的大劫只有看她的机缘了”吴传道说罢驾起祥云往别处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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