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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舞儿面红耳赤地站在那里,半晌才意识到非礼勿视,后知后觉地捂上了双眼。
天啊,要长针眼了!她这是第二次看到这个男人的身体了,虽然他身材很好,一丝赘肉也没有,但那完美的线条无时无刻不在引人犯罪。
李恕故意将水拨得哗哗响,一阵水花溅到晏舞儿的身上,声音懒懒地道:“怎样?为夫的身材还可以吧!”
晏舞儿黑线了,这个魂淡,欠收拾!
他是暴露狂么,在别人面前秀自己的身体,一点都不感到难为情吗?哼,他大概是在好多女人面前这样了,只是,她并不喜欢看他的身材,简直就是亵渎了自己的眼睛,而且,她刚刚甚至看到他的
羞死个人哟!前世今生加在一起,她都还没有亲眼目睹过这么壮观的场面,心脏扑通扑通像有人在里面擂鼓一样,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舞儿,还不来给为夫擦背?”李恕泡在热水里,懒懒的声音透着性感,蛊惑人心。
“哦!”晏舞儿想她一定是被蛊惑了,乖乖地走到浴桶旁边,小手迟疑着搭上他的背,刚一触及他那略微有些粗糙的肌肤,立马吓得弹了起来,只觉得一股奇异的感觉袭遍全身。
她一动不敢动,柳絮还系在他的身上呢。又横下心来,闭上眼睛开始替他擦起背来。
渐渐地,李恕觉得自己是给自己出了一个难题,她这样哪里是在擦背啊,分明是轻柔地抚摸,他分明感觉到自己某个部位发生了变化。
“啊你是在撩拨我吗?”他的声音又低哑了一些,寒眸中透着一丝灼热的光。
晏舞儿一惊,连忙收回手。
李恕尽量让眸子寒凉一些,声音也加重了:“用力啊!如果你再这样,本王可就不客气了啊!”晏舞儿连忙按照他说的话,用力地又按又捏,李恕闭上眼睛,在热水中舒服地享受着,又煎熬着。
真是甜蜜又痛苦的折磨!他猛地反手抓住她油走在他身上的小手,压抑地命令着:
“好了,你去给本王将那件竹叶暗纹的衣裳找出来。”
晏舞儿如蒙大赦,连忙起身飞跑出去。
跑得比兔子还快!李恕失笑,哗啦一声从水里站起来,顺手取下屏风上搭着的浴巾擦了擦身子,随意套上一件薄薄的中衣就往门口走去。
晏舞儿正好这个时候推门进来,一具高大的男性身躯呈现眼前,上演了一出致命的美男you惑。
他虽然穿了中衣,中衣半敞开着,胸膛上还滴着水,那样薄薄的布料浸了水贴在他的身上,甚至看得见他肌肤的颜色,比没穿还不如。
“你还没穿衣裳,就这样出来成何体统?”她满脸通红,他到底要不要脸啊?还是暴露狂啊?
“夫人在这里等着,为夫怎么能让你久等啊?”他长开双臂站着不动,就那样等着晏舞儿。
“淡定!”晏舞儿不断告诉自己,今日不是来触怒他的。她深吸了几口气,将手中的白色外衫递给他。
某人却不肯伸手去接,晏舞儿只好老老实实地给他套上。
他比她高出了整整一个头,晏舞儿要踮起脚尖才够得着,可是身子站不稳连连向他身上倒去,她发誓自己不是故意的,连忙站好重新再来一次。
好不容易穿上了衣衫,整理腰带又弄了好大一阵,总是系不好,无论如何都松松垮垮的,她想起前世的时候,自己穿裙子总喜欢打一个蝴蝶结,灵机一动,将他的腰带也做成了蝴蝶状。
“舞儿,你不会是要本王这样出去吧!”那形状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蝴蝶?配上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儿,走出去别人还不笑死了!
“不喜欢就算了!”晏舞儿看他脸色黑了,赶紧撤了重新系了,李恕索性掰开她的手,自己动起手来。
“看着,以后学着点!”他弄好之后,不忘叮嘱晏舞儿一句。
什么?还有以后?晏舞儿心中一沉。
打仗一样,总算是穿好了。晏舞儿松了一口气,希冀地看着李恕开了口:“王爷,您答应我的事”
李恕茫然地看了她一眼,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晏舞儿终于有些不耐烦了,这厮如果敢跟她装蒜,老娘也不是好惹的!
“我答应你什么事了?”果然,男人很欠揍地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她。
“姓李的,你不要仗着自己是什么狗屁王爷,就光说话不办事!”晏舞儿彻底火了,他竟然忘得一干二净了,亏她今天一大早出卖色相伺候他这么久。“你说,你会帮我找人的,如今这么久了,人呢?”
晏舞儿双手叉腰,她的耐性已经用完了,这厮竟然死不认账,该死!
“哦,你说那件事啊!”李恕身子往椅子里一仰,舒服地靠着,懒懒地道“可是,本王没记错的话,前提条件是你要给本王画一张像,你完成了吗?”
晏舞儿脸红到脖子根儿,当时差点被他直接拆吃入腹,哪里还顾得上画像啊?如今想来,确实有那么点理亏,骂他是乌龟,这本来就很有挑战性,也难怪他会生气了。
可是她心里那个气啊,很想转身不理他。只是,她等得,柳絮等不得,她不知道还在哪里受苦呢。
“你堂堂一个王爷就不能大气点吗?”
紫儿姐姐虽说进宫了,可她初来乍到,如履薄冰,说话能有什么分量,而且也没自己信得过的人。除了眼前这个男人,她一个也不认识,他却一点肚量都没有,她还能找谁帮忙啊?
晏舞儿嘴一撇,眼泪就要下来了。
“怎么办呢,本王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而且说一不二。舞儿欠了我什么可要一笔一笔算清楚才行!”
“那你要怎么办吧!”晏舞儿声音都带着哭腔。
李恕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轻佻地抬起她的下巴,抚摸着她的樱唇:“昨天还没尝明白呢,你那么煞风景,害我昨晚一点兴致也没有,你得给本王补回来。”
“啊?”晏舞儿傻了,难道真如弄月说的那样,王爷一回来就气得睡下了,连胡眉儿那里都没去,不会真的是自己害的吧。
“王爷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吧,我这个人有洁癖,才会反映那么强烈。可是,我也没说错啊,咱们就扯平了吧!”晏舞儿打着小算盘。
“那可不行,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情是你引起的,当然得让你来解。”李恕说着,一手揽过她的腰,晏舞儿心中抗拒,但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如果因为自己有洁癖就让一个铮铮汉子丧失了做男人的权利,她就万劫不复了。
男性的气息渐渐靠近,晏舞儿鸵鸟地闭上眼睛,就当被蚂蚁爬了吧。她这样想着,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有些熟悉,也是现在唇上流连了一圈,再撬开她的贝齿长驱直入,在她的领地地胡乱翻搅着。
晏舞儿开始还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渐渐地心有些不受控制地咚咚直跳,犹如不断擂响的战鼓,越来越快越来越急,到最后大脑一片空白,身子也渐渐有些支撑不住,只能虚弱地靠在男人的怀里。
李恕感觉到身上的人儿的变化,更用力地拥住她,方才在净房里他就想这样做了,他一忍再忍,因为她一定会跳出来,拿他们签了字的约法三章出来说事。
不过,此刻收点利息总可以吧。他眼睛微眯,朦胧中看到她迷离的神情,唇间溢出浅浅的娇吟,他像是被鼓舞的战士一样,手开始在她身上油走起来。
“不可以!”晏舞儿小手制止他更进一步,弱弱地反抗着“我们约法三章”
她趁着还有一丝清明坚持着,实在是不想将自己交付给一个自己不喜欢又滥情的人。
但后觉丝。她果然拿出这个杀手锏,李恕只好悻悻地收回手,狠狠在她唇上一啄,咬牙切齿道:“小东西,总有一天你会来求我!”
晏舞儿从他怀里挣出来,抚了抚胸口尽量让心情平复下来,李恕也闭上眼睛调整自己激动的心情,他堂堂男子汉,不想强迫她。
“王爷,李易回来了!”弄月在外面禀报道。
李恕睁开眼,瞥了一眼晏舞儿,对外面吩咐道:“让他进来!”
晏舞儿听到有人来,连忙整了整衣衫,她可不能再下人面前太丢脸了。
“王爷,奴才将人带来了!”李易恭敬地低头,并未看见里面的晏舞儿。
“你带夫人出去看看!”李恕淡淡地吩咐道。
晏舞儿心中忽然一喜,什么人要让她见的?不会是她吧!
跟着李易来到院子里,晏舞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又揉,终于看见那个身影向自己飞奔过来。
“公主!”柳絮扑进晏舞儿怀里,紧紧地抱住她,呜呜地哭了起来。
“柳絮,真的是你?”晏舞儿推开她,仔细地再看了一次,然后又将她抱住“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二人哭了又笑,笑了又哭,只有她们才明白这一路的辛酸。如今主仆二人还能再度重逢,在别人看来可能是不值一提,于她们来说就像是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
李恕站在廊檐下,静静地看着相拥而泣的二人,心中一软。这辈子,他似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情意。
晏舞儿激动完,回头看到李恕一直看着自己笑,忽然觉得有些尴尬。
原来他没有忘记,她错怪他了。
“多谢王爷!”她不是知恩不图报的小人。
“呵呵,现在知道谢了,刚才是谁胆大包天,要跟本王算账来着?”李恕牵起嘴角,嘲讽道。
晏舞儿知道他是故意的,也不在意,微微向他福了福身,拉着柳絮就出了飞云居。
“去通知一下于总管,将这个柳絮拨到绿芜院当差。”柳絮如今是王府的奴才了,必须给她一个新的身份。
畅春园
胡眉儿望着屋里摆放的大小箱笼,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夫人,如今果然是水涨船高,以往哪见过这么多好东西啊,如今咱夫人是出人头地了!”丫鬟眼睛里冒着星星。
“是啊,你们好生服侍着,到时候少不了你们的好!”胡眉儿朝丫鬟妩媚一笑。
昨日认亲,虽然老夫人待自己不厚道,不过,她是谁,能不明白吗?老夫人那不过是敲打敲打她,防止她掂不清自己的斤两,她不是糊涂的人。
“走,王爷给了这么多赏赐,咱们怎么也得去谢恩啊!”胡眉儿站起身,让丫鬟给她又精心打扮了一番,带了四五个丫鬟浩浩荡荡地出门了。
一路上,下面的人看到胡眉儿,无不小心地讨好着,胡眉儿也不拿乔,见谁都是一副笑脸相待,心情十分舒畅。
“看看,做人就要做这人上人!”胡眉儿想,要不是自己的出身,她怕是连王妃的位子都坐得,如果那样,老夫人还敢拿脸色给她看吗?
想到这个,胡眉儿眼睛暗了暗。
“夫人,前面那个不是晏夫人吗?”顺着丫鬟手指的方向,胡眉儿看到了,前面回廊上那个身穿湖蓝色衣裳的女子,不是晏舞儿还有谁?
“晏姐姐,这是从哪里来啊?”胡眉儿很快走到晏舞儿跟前,瞧见她手中拉着一个丫鬟的手,有些诧异。
不过她聪明地没有多问,堆了一副笑脸看晏舞儿。
“胡夫人啊,真是巧了,你这是要去哪儿啊?”晏舞儿心里高兴,对胡眉儿也和颜悦色。
胡眉儿觉得她那张神采奕奕的丑脸,很是不舒服。“妹妹今儿得了些赏赐,这不正要去谢恩么?晏姐姐,我哪里有不少好料子,到时候送姐姐两匹做衣裳啊!”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各自分道扬镳。走到飞云居外面,正好一个婆子在那里干活,胡眉儿拉过婆子问道:“晏夫人方才是从飞云居出去的吗?”
得了那婆子的回答后,胡眉儿望着晏舞儿离去的方向,眼里渐渐露出一股异样的光。晏舞儿,你如今都毁容了,却还成天在飞云居晃,你到底是凭什么这么跩?
“公主,那个胡夫人的眼神”柳絮想起方才遇到胡眉儿,就一阵不舒服。她的眼神说不上犀利,甚至是温和讨好的,不过却让她极为不舒服。
“这个府里,每个人都不是善茬!”晏舞儿自然地笑笑,她就没有指望,这样的深宅大院里会有什么普通的人儿。
像那个柳想容,明着对她和颜悦色,实际上冷不丁地来上一两句,落井下石,你还不好挑出她的错来。
“是啊,公主,咱们往后要小心些才是!”柳絮深有同感,之前在轩王府,何尝不是步步为营。她在府里才几天,却像是度日如年,在一个王府里,比她以往在皇宫中都要艰难。
没权没势,就要夹起尾巴做人,这是她这些日子以来的总结。
弄玉在后面走着,看着晏舞儿跟柳絮好得跟一个人似的,眼里都是羡慕。什么时候,她也能跟主子这么亲近呢?
胡眉儿来到飞云居,得到一句冷冰冰的话:“胡夫人,王爷已经出去了!”
她傻眼了,刚才那个女人才离开,王爷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出门了?他这是在敷衍她吗?“李易,我今日是来谢恩的,若是王爷回来,还请你替我转告一声。让我当面道声谢。”
“好,奴才记住了!”李易回了话,命人将飞云居大门合上,胡眉儿看着缓缓合上的大门,心中越来越不是滋味。
柳想容来到畅春园,看到的就是胡眉儿一脸沮丧地躺在床上,奇怪地问道:“咦,胡妹妹这是怎么啦?谁惹咱们胡夫人不高兴了?”
后面这句话是朝着丫鬟们问的,语气中充满了不悦。
“柳夫人,咱们夫人今儿去谢王爷赏赐,却不得门而入,夫人在伤心呢。”
“是这事啊!”柳想容拍拍胡眉儿肩膀“王爷这人成天不在府里,你又不是不知道。想开些,今日见不到,明日再去也是一样。”
“不是的,”胡眉儿哽咽着“我明明看见晏舞儿前脚从飞云居出来,怎么我后脚一进去,王爷就出去了?难道我连那个丑八怪都不如?”
她越说越生气,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
竟有这等事?柳想容也吃了一惊。晏舞儿生得丑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了,可是王爷不仅封她为夫人,还时常对她青眼相加。前几日不是听说吵架了吗?怎么今日还去飞云居了呢?
想着自己好几次过去,从来未进去过,柳想容的手便握成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了肉里,她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
“柳姐姐,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一定得想个办法。不然,不只是我,就是姐姐你也没有出头的日子啊!”胡眉儿痛诉着,紧紧地拉着柳想容的衣袖。看她重重地点了点头,胡眉儿才露出一丝笑容。
“好了,这样憋着更不是办法,起来,咱们姐妹俩出去走走,谁稀罕自己都比不上咱们自己稀罕。”
胡眉儿这才起身,两个人一起出了院子,却见到另一个不想看到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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