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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这一看就是随便乱填的嘛，卷子这么干净，一个标记的痕迹都没有。”
看到试卷上工整漂亮的字迹，曹灿华仍旧不屑。
“认真做的，和糊弄了事的，老师我一眼就看得出来，你这也能算写完了？”
“最基本的圈点勾画的没有，就第一题画了两个圈，整张卷子其他地方跟个新的一样。”
听到曹灿华这样说，其他同学也觉得的确是这么回事。
像他们这种三中的学生是不怎么用草稿纸的，除非试卷空白位置实在没地方写了，才会不得不拿出一本教材，翻到扉页。
每本教材后面都有几张空白的废纸。
还不够的才会去买本草稿纸对付一下。
“老师，人家好同学都是打在草稿纸上的！”
李小艾说出的刚才那话，其实已经震撼到了一些人的内心。
最起码平时那些上课爱当传话筒，大喇叭的同学，是倒向李小艾这边的。
曹灿华平日的行径，同学们都有目共睹，但大家就像被驯化的金丝雀，久在樊笼里，无人敢吭声。
觉醒是偶然，沉默才是常态。
“呵呵，就算写完了又怎么样？”
“写好了不检查？”
“考个二、三十分的垃圾成绩，还不如不做！”
这怼的是刚刚开口说话的那同学。
虽然那小子胆子大，机灵，成绩却也不怎么好。
李小艾之前化学考倒数第一，他就是倒数第二。
“我一直以为我们川河市三中的同学都很优秀，都是尖子生，考90分以上才是真实水平。”
“现在才知道自己孤陋寡闻了，真是见面不如闻名！”
“你们还不如我们创新的那些学生。”
哗！
他这句话瞬间彻底将整个班级惹毛了。
一百多名学生此刻已经成了一个烤了近一个小时的老式爆米花机。
只等待一位老人撬开它的阀门。
而李小艾就要成为这位开盖的老人！
“呵，曹灿华，你连卷子都没批，怎么就断定我考不到九十分呢？”
李小艾怒视道，眼神中有着和李二旦同出一辙的影子。
曹灿华闻言，脸上闪过了一抹狠戾之色，咬牙道：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要是能考到九十分，我这老师就是白当的。”
“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既然在你的心目中，老师是这样的人，那么如果你考到九十分，我这老师就不当了，我马上就走人。”
“要是没考到，我希望以后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课堂上！”
曹灿华端起保温杯里的枸杞，一口闷完，也是丝毫不留情面的怒吼道。
“这叫什么？对！不共戴天！”
“这间教室以后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你也别怪老师不留情面！人民教师最基本的就是师德尊严，不容诋毁。”
说得信誓旦旦，但底下的同学脸上却是一脸鄙夷，大家伙们都冷笑连连。
曹灿华的心中此时却已经泛起一抹冷笑，反正老子在这就一节课了。
输了也不怕！
不对，自己怎么可能会输？
而且一下课他就会把这件事反映给三中的教导主任。
这种目无尊长的学生，学校不可能会留。
公立学校要开除一名学生是很复杂的，要层层报告审批，没有犯极大过错的，比如违法犯罪，抓住考试作弊，最多只能处分记过。
但上有文件，下有对策。
不能开除，可以劝退啊！
你自己主动退学，就不能怪学校不批了吧。
这个简单，给你念一下通用稿子，签字盖章，把名字档案一删就可以了。
仿佛已经看到了李小艾被劝退的场景，大仇得报，曹灿华嘴角已经扬起了笑容。
李小艾闻言，却眉毛一挑，昂首挺胸道：“好！我跟你赌了！不过条件要改一改！”
“怎么……怕了？算了，老师也不为难你，只要你能考个八十分！总行了吧！”曹灿华冷笑道。
看准李小艾就是个化学倒数的差生，别说拿个良好了，就算是考个及格那都是谢天谢地，出门踩狗屎了。
更何况这套试卷每道题都是五星的高考难题，十几分钟能写完？
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他都没有这个把握。
就算传说刷了两百多套理综卷的全校第一，那个叫封清扬的，都没可能做完！
自己压根没有输的可能性！
刷题终究不是背题，人的大脑记忆是有限的，题库数以百万计，他当了二十多年化学教师，也不敢说把所有题目都记了下来。
要真有这个脑力，高低他得考个清北大学。
所谓教学不过是根据答案圆过程而已，或者复述一遍人家的解题步骤。
学生和老师打的就是一个信息差，学生没时间也没地方去找题目，找技巧。
九个老师找题目，和一个学生找九科的题，哪个轻松，一目了然。
好老师尽心尽力，差老师只对付任务，讲完课本后，其他的内容学生自己去总结，或者留到补习班。
“呵呵……恰恰相反，我是觉得九十分证明不了我们三中学生的优秀！”
李小艾一字一顿道：“这张卷子，如果不是满分，就算我输！我走人！”
不是满分，算我输！
我走人！
她疯了吧！
还是真不想读了？
就像是一道惊雷在教室内炸响，李小艾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不仅仅是曹灿华，在场所有同学，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望着她。
仿佛这一刻，这个纤柔的倩影，变得高大无比！
在场的同学明显感受得到，今天曹灿华给他们做的卷子，比之前发的难的不是一星半点。
仅仅是第一道选择题，就让平日里自诩尖子生的同学叫苦不迭，写了五分钟连解题的思绪都找不到。
最后还是把常见的元素往里面代出来的。
要知道，这位大姐大整张试卷只写了十几分钟，再看看正试图用占卜的方式来解答单项选择题的自己。
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可能的！
至于那个怪胎？
或许能做到，那也要试试才能知道。
但是，她是李小艾！
686班后进生的代名词！
但现在，李小艾竟敢口出狂言，这已经不是自信了，简直就是拽到没边了！
比炸天帮帮主还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