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着干什么

爷非二货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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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董,我们所有高管和众位董事都强烈建议您赶紧辞掉这个viola,也就是薄音弥,如今公司内部众纷纭,猜测万分,情况很不稳定,您也知道,我们刚和世宏定下那么大个案子,还有许多项目都在起步期间,既然这个viola是代维老总的妻子,又怎么会贸贸然进入我公司工作?傅董,您不觉得奇怪吗?这是典型的商业间谍行为啊!傅董,我们需重视,在这个节骨眼上,保利稳定最重要!”

    “是啊是啊。”

    傅凌止稍稍松了口气,这些人里没有人知道音弥是他的前妻,他们这样怀疑也有道理,可是目前他关心的不是这个。

    既然爆出了她今天的消息,那必定是温牧凉在后面搞鬼,他不怕,他只是担心她。现在她一定不好过,一定被围攻,一定被欺负,他得找到她。

    “这件事我自有判断力,不劳众位费心,关于此事的决议移后再,都散了吧。我要休息。”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没什么,他们都相信傅凌止,保利在他手上多年,虽业绩没有成为亚洲第一,但是公司声誉名号越来越响,傅凌止是有那个实力的。

    傅凌止等他们走后,拔掉针头下床,病号服也没换,随意套了件谷舒晚差人送过来的外套就出去了。他打电话叫了司机直奔音弥的公寓。

    天空被罩上一层薄薄的雾纱,明明刚才阳光还出现过,傅凌止有些焦灼,让司机一快再快,本来半个小时的路程硬生生缩短到十分钟。

    还没到她住的小区就已经嗅到危险的气息,近了一看,那场面果然宏伟,水泄不通,傅凌止早就料到会这样,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出门过,不远处还停着数十辆跑车,清一色的红,耀眼刺目。

    傅凌止拿出手机打给楚怀“调动哨兵,便装行动,给我把人群疏散掉,维持正常秩序。”然后又给广电总局一个电话拨过去,先是痛骂了一

    顿,然后又把记者们热血沸腾的气焰压了下去。

    傅凌止看了看,等不及人流疏散,让司机绕到小区后面看看还有没有别的门,他自己把大衣里的帽子拿出来,裹住面部,绕来绕去找了很久,总算找到一扇烂了的门,很隐蔽,倒是还没有狗仔队发现。

    音弥还是缩在门的角角里,双腿微微曲着,半点没动弹,身上臭气轰天,鸡蛋的腥味,菜叶的腐烂味,混合成了莫大的悲伤从她的头顶长驱直入。舆论的力量有多可怕她领略到了,实际上还好,独自承受的滋味她尝过不少,这次也一定能挺过去。

    可是她半点力气都没有了。

    门突然被敲响,她的背脊收到撞击,声音入耳,她猛然间弹起来拖着身体躲了老远,心跳加快了很多。难道他们上来了?

    她无处可逃了。一夜之间她变成焦点,付出的代价就是安宁。来也够可笑的,眼泪很快的在地板上砸成了一个小圆圈,音弥扶着地板站起来,用脏脏的袖子胡乱擦拭,想了想还是吸了吸鼻子走到猫眼凑过去看。

    猫眼外是一张放大的脸。乍看之下有些恐怖,可仔细一看,不是傅凌止是谁。他似乎憔悴了很多,不修边幅,青色胡渣堆砌的下巴,慵懒无神的双眼,连面部皮肤里的血丝都能看得一清二楚,那么冷硬的轮廓,正面无表情而又稍稍复杂的看着她。

    音弥愣了很久才想明白,他是看不见她的。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那股确定,他就是知道她在屋子里,并且正在往外看。

    傅凌止果然是可怕的,他的睿智和敏锐像两把长长的剑,总能触碰到根部。

    音弥还没想好,手已经出到门把,自顾自地旋转,门开了一条小缝,细细的声音,等她反应过来再要关的时候,一双藏青色的男式拖鞋已经挤了进来。

    音弥吃惊,使劲关,甚至还把身体压了上去,很快的听到门外传来一声闷哼,很短,很沉,他的声音。

    她不动了,呆呆的像个木偶,身上皱巴巴的,她在他面前总会忘了注意自己的形象,或许应该猝不及防。她以最快的速度转身,纤细的身子像长形的布,一下子就缩进了墙角,下巴磕在膝盖上,双目空洞,盯着地板,樱唇惨白并且禁闭。

    门咿咿呀呀的开了,傅凌止走进来,双手垂在身侧,高高的身子被大衣裹着,更显修长瘦削,他浓密的眉毛压抑般的蹙着,一脸疲惫,眼窝深陷,轮廓变得更深邃,侧面又被暗影遮住,那副模样看起来有点吸血鬼般阴冷的味道,精致,颓废,过目难忘。

    “蹲着干什么?起来,去洗洗。”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目光沉郁而压抑,与暗沉的空间融为一色的眼里似乎包含了很多内容,这些低着头的音弥是看不到的。

    “起来吧。”他压低声音,也许是实在没什么力气,高峻挺拔的身体也有些懒散,他走过去,也蹲在,就在她面前,双手捧起她沾满鸡蛋也和泪迹的脸,双眸一深。

    音弥被迫抬头,看进了他的眼里,一下子就来了气“用得着这么悲悯地看着我吗?我看起来很可怜吗?”

    声音很大,震得墙壁都在微微颤抖,她的身体也在抖,只有傅凌止的手,冰凉而干燥,稳稳地拖住她的两腮,动作很温柔耐心却快用完了。

    “别在这个时候给我恃宠生娇。”他完起身,坐进沙发里,手指揉着额头。

    音弥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她明白自己就是在无理取闹,并且好像还必须是在他面前,明明事情是自己挑起的,他算得上受害者,她这个加害者还要对他发脾气,好象怎么都不过去呢,她咬咬唇,进退维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