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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第一次是被谢子晋夺去的,为什么凌琅竟说什么让她像第一次那晚,做得第二天下不了床!
她跟凌琅的第一次应该是被谢子晋夺去初贞后,第二天的早晨,他们在b市海边的沙滩上缱绻缠绵
乱了,脑子好乱!
凌琅喝得不少,也许头脑不清或者口齿不清,没表达清楚。而依凝实在不想在新婚夜跟他讨论第一次的问题,因为那是她心里永远的伤痛。
美丽的婚纱被大手剥下,两具火热的身体贴合到一起,她跟他共赴巫山,享受**。
他是个自控力极强的男人,既使欢爱时,也记得顾及她腹中的胎儿,并不敢太粗野。
依凝很满意,嫁给这样男人实在挑不也不足之处,该注意的事情他都比她先一步想到了,似乎她只好乖乖按受他安排的一切就好。
“狼狼,”缠绵到情浓时,她喃喃地低语:“我觉得自己的智商好像退化了不少,跟你在一起,什么事情你都帮我想到了帮我安排好了,我不用思考不必动脑筋”
“呵,那不好吗?”他含着她,极尽挑豆,在她娇喘的时候,突然偷袭。
女子惊叫,他乐不可支。
于是,在激烈的欢爱里,她抛下了心头的疑惑还有那个不算问题的问题。
也许,他喝多了,晕头晕脑的,冒出的那句话纯粹是无心之谈。也许,他根本不介意她跟谢子晋的事情,在他的眼里,她的第一次就是给了他。
这样也好,她嫁的男人不但温柔深情,而且没有丝毫的处女情节。
狼狼,为什么姐越看你越觉得完美呢!
*
穆嫣苏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背上扎着点滴。连忙抬目四处环视,见宝宝和俏俏躺在她的旁边,盖着小被子,睡得很香甜,而陈奕筠就坐在床前,阖目打盹。
听到响动,陈奕筠睁开眼睛,见穆嫣醒了,便问道:“口渴吗?”
她想坐起来,无奈没有丝毫的力气,再加上手背上扎的点滴,竟然坐不起来。
陈奕筠站起身,大手插到她的腋下,将她拉起,让她倚在床背上,再在她的腰后塞一只靠枕。
“我怎么在这里?”穆嫣问道。
“你病了!身边除了两个孩子没有其他家人,我就把你送到医院!”陈奕筠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很自然,既没有邀功的意思,却也没有白白做活雷峰的意思,起码得让她知道他为她做了什么。
没有接陈奕筠递过来的热水,穆嫣舔了舔干裂的唇,目光移向身边睡得正香甜的一对宝贝,问道:“他们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陈奕筠的回答很简短,并没有说孩子们吃的什么,在哪里吃的。
“谢谢你!”穆嫣低下头,不愿多看他,却又不得道谢。在她晕倒的时候,是他把她送到医院,是他帮她照顾两个孩子。
“不客气。”陈奕筠还真不客气地把穆嫣的感谢照单全收。
“你可以走了!”穆嫣见点滴快要挂完,便摁了摁床头的铃,唤护士过来。
陈奕筠站着没动,等到护士进来给穆嫣拔掉了点滴,他对小护士说:“把订好的晚餐拿进来!”
“我不饿!”穆嫣冷冷地说:“请你走吧!”
“呵,”陈奕筠盯着她,笑着揶揄道:“不让我滚了,有进步!”
实在受不了他,难道他不知道她现在心如油煎,五内俱焚了吗?穆嫣失声喊道:“你走,别再让我看到你!”
“穆嫣,你有没有搞错?”陈奕筠敛了笑,蹙眉道:“你晕倒是我送你来医院,你的孩子我在照顾,苏醒过来,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恩人?”
恩人?穆嫣无声苦笑,她仰起憔悴的脸庞,声音嘶哑地道:“我不用你的照顾,我的孩子也不用你的照顾,请你离开!”
“你还真别扭!”陈奕筠俊面浮起不耐之色,自言自语地说:“懒得管你,不过就这么把你扔在医院,我又狠不下心!这样吧,你告诉我,你有什么亲人朋友,我打电话让他们来照顾你!”
穆嫣哑然,在临江,除了姑妈一家,她哪还有什么亲人。除了依凝,她哪还有什么朋友!
跟胡大伟离婚后,她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除了送孩子去幼儿园,偶尔去画廊或者去外地参加画展,她的时间都在画室里度过的。
恋爱和婚姻,两次打击几乎令她无法复原,性子淡漠的她更加孤僻冷漠,根本没有结交过什么朋友。这些年,唯一来往的亲人兼朋友就是依凝。
因为她连累爸爸被胡大死伟气,姑妈一度也不愿搭理她,而她的脾气倔犟,从不主动亲近排斥她的人。所以,好几年,她都没有去过姑妈家。
更何况,为了逃避依凝的婚礼,她撒谎说自己去外地参加画展,现在又突然说自己病倒了需要人帮忙照顾自己和孩子,岂不是自打耳光。
两行清泪滴下,她难过到无以复加。原来,她孤独到如此地步,连找一个陪伴她照顾她的人都没有。
不知什么时候,护士已经离开,病房里只剩下陈奕筠。
他将热腾腾的晚餐摆上桌子,招呼道:“过来吃吧!”
她低首垂眸,不理不睬。
“刚醒了,难道想再饿晕过去?”陈奕筠再次蹙眉,道:“我很忙的,明天恐怕没有时间再陪你!”
“你现在就可以走!”穆嫣指着门口对他说。
陈奕筠并没动怒,目光却冷了许多。“希望你搞清楚,我没有义务照顾你,也不想就这么把你们娘仨儿丢在医院不管要不要打电话给胡大伟?”
她气结,干坐着流泪。
“适可而止吧!”陈奕筠走过来,拉起她的手臂,将她拽到餐桌前,然后将筷子塞进她的手里。
晚餐很丰富,还有她最喜欢吃的鸡翅膀。
肚子真饿了,浑身抖个不停,她哆哆嗦嗦地放下筷子,拿起汤匙舀粥喝。
很冷,很饿,她迫切需要热汤热饭慰藉干瘪的胃。她不能倒下去,她想尽快复元。
生病也需要代价,她付不起这个代价。换言之,她连任性生病的资格都没有。
甜香的清粥,芝麻花卷,红烧鸡翅膀,清炒木耳菜她吃得近乎贪婪。
陈奕筠吃得很慢,不时停下来打量她的吃相,似乎探究某个不解的问题。
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只听到碗筷匙箸的声响。
吃饱饭,穆嫣放下筷子,拿起面巾擦了擦嘴角。
“去洗个澡吧!”陈奕筠说道。
她也觉得浑身粘腻,很不舒服的感觉。但他在这里,她怎么好意思跑去洗澡。
“在我面前还有什么不好意思!”好像看穿了她的心事,陈奕筠勾唇笑道:“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看过了,该碰的不该碰的我也碰过了!放心,我对病恹恹的女人没有什么性趣!”
也许,他是觉得她脏兮兮地影响心情吧!穆嫣这么想着,却找不出一个理直气壮可以拒绝他的理由。
僵坐了一会儿,她到底还是去了浴室。
*
等到浴室的房门关阖,陈奕筠走到窗边,打开窗子,点燃了一支烟。
窗外夜色深沉,灯火璀璨,临江是座不夜城,可他从没有像今晚这样,觉得那片明亮的灯海似乎都有了温度。
他抽烟抽得很慢,脑子里的思绪却运转的极快。
这场游戏,他将是最后的赢家。
时值今日,他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被她一个微笑一句好话就迷到晕头转向的傻小子。他要掌握游戏的主导权,左右她的一切,成为她世界里的主宰,让她围绕着他,求而不得,爱而难求,让她永远小心奕奕如履薄冰。
*
穆嫣从浴室里走出来,神清气爽。她本没有什么大毛病,不过是低血糖加上几天缺乏睡眠和饮食,体力不支。
经过治疗休息,再吃饱了肚子,现在洗了个热水澡,觉得完全康复了。
她故意在浴室里面磨磨蹭蹭,慢慢地吹干头发,想避免出来后独自面对他的尴尬。
没想到,室内只有大床上熟睡的一对宝贝,那个男子早没了踪影。
松了口气,又微微的失落。她无力地坐到沙发里,久久地,久久地,一动不动。
*
第二天,婚礼仍然如火如荼地举行着,无论是声势还是规模丝毫都不逊于昨天。
依凝瞠目,问凌琅:“我们的婚礼要举行几天啊?”
凌琅答:“三天。”
“可是,”依凝提出疑问:“我看别人的婚礼都举行一天。”
凌琅答:“我们跟别人不一样!”
“”好吧,谁让她嫁给了一只特立独行的狼,就连婚礼都跟正常人类不一样!
好在,这次婚礼并不需要去教堂,仅在晌午时分,让形象设计师帮她换了新礼服画了妆容,他亲自回家接她去酒店。
这次并没有再过多的应酬,只是让她陪他在公众面前亮了亮场,秀一秀新婚的恩爱和甜蜜,供记者拍照,供媒体报道而已。
很快就结束了任务,依凝撒娇说累了,凌琅就让她到休息室里小憩。
形象设计师拿着手机走过来,说:“有一位名叫杨阳的先生给少奶奶打过电话,说有重要的事情,等少奶奶有时间给他回个电话!”
杨阳?依凝很惊喜,这些天都没有他的消息,正在心里惦记着急,没想到他主动打来了电话。
因为手机有幅射,凌琅都不让她用手机打电话,她便提起休息室里的座机,拨了杨阳的号码。
还是那个号码,终于拨通了。
“姐姐,”电话传来杨阳清亮的嗓音,隐隐着孩子般的委屈“有没有想我?”
“混小子,招呼不打一声就跑了,我还没找你算帐呢!”依凝听到他的声音,总算放心了。“你在哪里?”
“我在香港!”杨阳无奈地道:“为了赚钱,我签了一年的劳务合同。”
“怎么去了香港!”依凝心里蹦出一个念头,实在太巧了!因为很快,她也要去香港。
“香港赚钱多啊!”杨阳并没有发觉依凝的异样,兀自接道:“我想赚很多很多的钱,把借姐姐的钱都还上。”
“笨蛋!”依凝又生气又无奈“你孤身一人去香港,万一生病怎么办?万一有人再欺负你”杨阳长了幅小受的模样,诱人犯罪,她真怕他被人欺负了。
“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杨阳的语气轻松了一些,说:“姐姐还是这么关心我,哪怕吃再多的苦,受再大的委屈,也值得。”
聊了几句,依凝还是不放心,她正想套问杨阳工作的地址和单位,却听到杨阳转移了话题。
“姐姐,昨晚我做了个好可怕的梦!”杨阳的语气充满了惊悸,好像受到惊吓般。“本来我想等赚够了钱再打电话找你,可是昨晚的梦吓坏了我,我必须要告诉你!”
“说吧!别怕!”依凝最心疼他,此时听到他说害怕,就像哄孩子般“有姐姐在呢,别怕!”
得到安慰,杨阳情绪稳定了些,用颤抖的声音说:“昨晚,我梦见姐姐了!你穿着最美丽的婚纱嫁给了”说到了这个,他突然停住。
“嫁给了谁?”受杨阳情绪的感染,依凝也无端地打了个冷战。“杨阳,你别一惊一乍的!”
虽然不知道杨阳的梦,但听他的语气肯定不是什么美梦。这大喜的日子,她不想大煞风景徒留晦气。
杨阳却不懂得这些,他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不等依凝阻止,只听他说:“我梦见姐姐嫁给了死神!”
“啥?!”依凝顿时凌乱不已“杨阳,今天是我新婚的第二天,你能不能说点儿吉利的话!”
“真的!姐姐,我真得梦见你嫁给了死神!穿着婚纱的你笑容那么美,他却是一具披着黑袍的骷髅!”杨阳似乎被吓坏了,迫不及待地想把这个可怕的梦告诉依凝,让她安慰他:“姐姐,那情景太可怕了!你满脸幸福地依偎在黑神的怀里,一点儿都看不到他恐怖的真面目,我在旁边真替你着急啊!”“停!”依凝阻止道:“别说了!”发根陡竖,毛骨悚然。
“我要说!姐姐,我怕你受到伤害!”杨阳激动地喊道:“死神把你变成了一只金丝雀,关在鸟笼子里,你拼命地拍打翅膀,怎么都无法撞破鸟笼子。你不能说话,只能吱吱喳喳地叫,除了我没有人能听懂你的求救!”
“杨阳!”依凝坐倒在椅子里,只觉额角冷汗涔涔。
“后来,你在鸟笼子里生了只金蛋!”
“”呃,她还会生金蛋。
“死神把金蛋取出来,把鸟笼子还有关在鸟笼子里的你丢进了垃圾筒!”
“”“我想把你救出来,可是垃圾筒太深了,像无底深渊,我怎么都够不到你”男孩呜咽着哭起来,无比伤心。
依凝只觉手足冰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不知道电话是怎么挂断的,依凝无力地蜷缩在软椅里,再也无法站起。
等到化妆师重新走进来,说琅少爷让她出去应酬几位客人,才发现她的不对劲。
“少奶奶,您怎么了?”化妆师担心地问道。
“我、我不舒服!”依凝抹了把额角的冷汗,有气无力。
*
“她怎么样?”在休息室里,凌琅问彼得医生。
彼得医生摘下听诊器,阖起医疗箱,说:“她好像受到什么惊吓!问题不大,胎心很稳。”
听说胎儿没问题,凌琅微微放心,即而蹙起浓眉,道:“受到惊吓?”
怎么可能呢!谁敢惊吓到她?
化妆师吓得面如土色,因为依凝进休息室之前一切正常,进了休息室接了个电话就变得失魂落魄。
“我不知道啊那个电话是一个叫杨阳的人打来的,听声音是个很年轻的男孩子少奶奶接电话的时候让我出去我不知道他们都谈了些什么内容”化妆师的声音带着哭腔,如果依凝或者依凝肚子里的孩子有任何的闪失,她都承担不起责任。
“杨阳?”凌琅挑起眉峰,俊颜咻然变色。
“是是杨阳”化妆师几乎站立不稳,她快要被吓瘫了。尤其是勃然变色的凌琅,简直令人魂飞胆丧。
“我没事!”依凝捧着一杯温开水,惊悸的心慢慢恢复。“你们不要大惊小怪的!”
凌琅缓步过来,在她的身边慢慢俯下高大的身躯,紧觑着她的眼睛,柔声问道:“他跟你说了些什么?”
依凝摇头,下意识地避开他的目光。杨阳说她嫁给了一具披着黑袍的骷髅,说他是死神现在想想都汗毛陡竖。
怎么会相信如此荒谬的事情呢!不过是个梦而已,小时候,她做过比这个更荒唐的梦,其实早就忘了。
杨阳是个孩子,大惊小怪的,她怎么也跟着发彪呢!唉,想想真是汗颜。
见面依凝不想说,凌琅也不勉强。没有再多问,他摸摸她的额头,说:“我送你回家休息!”
*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晚,依凝做了个梦,居然跟杨阳白天描述的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她梦见的凌琅并不是一具骷髅,而是他本来的样子。那么绝色的俊容冷沉如冰,那双温柔的眼睛也变得毫无感情。
他把她关在鸟笼子,让她生蛋。
“放我出去,我不生蛋!”依凝张嘴大叫,可是她却无法正常地发出喊叫,而像鸟儿一样叽叽喳喳。
怎么变成这样!她神魂俱散,恐惧爬满了心头,拼命地撞击鸟笼子,头破血流。
“你安静些!”凌琅在外面斥道。
她怎么能安静下来,继续拼命地撞击鸟笼子,既使撞死也不做囚徒。
不知过了多久,她安静下来,因为遍体鳞伤,再也没有力气撞击。
腹内一阵搅痛,她真得生下了一只金蛋。
那只绝美的大手探进来取走了她刚生下的蛋,她喊叫:“别碰我的蛋!”
叽叽喳喳地忿然抗议,可惜没有任何人理睬她。
主人拎着鸟笼子,看也不看一眼,将笼子还有笼子里的她,一起丢弃进了垃圾筒。
垃圾筒好像万丈深渊,她只听耳边风声呼呼,却永远都到达不了底部。
她会掉落到哪里?十八层地狱吗?
“凝凝!凝凝!凝凝”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呼喊,然后轻轻地摇晃她。
身体一阵波动,依凝睁开眼睛,彻底清醒过来。
她一骨碌爬起身,像只受惊的小猫般缩到角落里,满眼警惕戒备地盯着身边的男人。
灯光亮起,凌琅满头雾水,他奇怪地看着她,不解地问道:“你怎么了?”
“走开!”依凝如同愤怒的猫儿,充满了攻击性。“别碰我!”
凌琅呆了呆,抿紧薄唇,那双深邃的眸子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许久,问道:“刚才你在大声喊,说不让我碰你的蛋你还会下蛋吗?”
“”“呵,小乖,过来,别闹!”凌琅对她伸出绝美的大手,哄道。
“不!”依凝坚决拒绝“别碰我的”连忙住嘴,天呐,她把梦境和现实搞混了,差点儿说别碰她下的蛋!呸呸呸!姐又不是母鸡怎么会生蛋!“别碰我!”
“做恶梦了?”凌琅睨着她,俊美的画颜浮起温柔的暖意。“乖,到爷的怀里,什么都不怕!”
“不!”为了表达自己的决心,依凝特意再往边角的位置缩了缩身子。
“又任性!”凌琅见她太紧张,好像任何触碰都会招惹来她的尖牙和利爪。他倒不怕她伤他,他怕她伤到她自己。“好,我不碰你!乖乖躺下睡觉!”
无论凌琅说什么,依凝都固执地缩在墙角,拒绝凌琅的靠近,也拒绝躺下休息。
她,实在被刚才的梦给吓坏了!
眼神由深变浅,再由浅变深,凌琅明白,她刚才做的恶梦里,自己肯定有不良表现。这只任性的小猫,怎么就分不清梦境跟现实,真拿她没办法。
“你睡吧,我去外面睡沙发!”凌琅穿着睡衣下了床,拎着枕头抱着被子出了卧室。
依凝连忙跟着跳下床,把卧室的房门反锁上,脊背抵住房门,她悄悄吁出一口气。
突然又觉得太可笑,不过是个梦而已,她怎么就把狼狼赶出卧室了呢!
捶捶自己的脑袋,她慢慢清醒,刚才的梦境慢慢模糊。白天被杨阳吓到了,以至于晚上也做了个跟他所说一模一样的梦!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敏感多疑又神经质了?真是不可理喻!
*
夜里走了困,第二天依凝睡醒后已经快九点了。起床匆匆洗漱,她走下楼来。
凌琅在餐厅里看早报,见她下楼,便吩咐佣人端来早餐。
他一直在楼下等着她用餐!
依凝觉得有些愧疚,她好像再次无理取闹了!而凌琅总是包容着她,不跟她计效。
她走过来,凌琅很绅士地起身为她拉开椅子。
“对不起啊!”坐下后,依凝开口道歉:“昨晚我做了个恶梦被吓坏了!”
凌琅俊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浅浅扬唇,道:“你只需记住,你肚子里的那颗蛋也有我的一半!”
依凝俏脸窜红,再次嗔怒地嘟起嘴巴:“凌琅,不许取笑我!”
都怪杨阳,如果不是他,她怎么会认为自己肚子里怀的是颗蛋呢!害她被凌琅打趣,这下子,她好久都没面子了!
宽敞明净的餐厅,九点钟的光线充沛,照得人心底都亮堂堂的!昨夜的恶梦被驱赶得无影无踪,即使回忆起来,只觉得荒唐可笑。
第一,她不是鸟儿;第二,她不会生蛋!
她,是凌琅名媒正娶的妻子;她的孩子,是她和凌琅的劳动结晶!
怎么可能发生像在梦里那么荒谬的事情!
佣人端上来丰盛美味的早餐,依凝胃口大开。
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
第三天的婚礼已经接近尾声,凌琅在别墅里举办家庭宴会,主要邀请顾家的亲友。
明天,他将和依凝起程去香港再次举行婚礼,这次家宴也算是依凝跟娘家人靠别的仪式。
这天,降下了冬季的第一场雪,细密的雪花洒洒扬扬,虽然不算大,便一直没冷场。
“下雪喽!下雪喽!”宝宝穿着像只小棉球,戴着棉帽子,在宽敞的院落里蹦蹦跳跳。
俏俏也穿得像只小棉球,跟在哥哥旁边,开心地拍手。
看着两个可爱的孩子,依凝不由再次将手抚向自己隆起的腹部。
“我们也要两个孩子!”凌琅从身后搂住她,深邃的星眸觑着那两个可爱的小身影,不由流露慈善的爱意。“其实我更喜欢女孩!”
“真的?”依凝俏皮地歪了歪脑袋,表示怀疑“男人一般都喜欢男孩,重男轻女的思想在作怪!”
“我喜欢女孩,真的!”凌琅拥着她,肯定地回答。
依凝甜甜微笑,没有再说话。她的狼狼从不撒谎,她相信他!
“外面太冷了,我们进屋去!”凌琅吻了吻她冷冷的脸颊,说道。
“嗯!”依凝点点头,对在院子里撒欢般追逐的两个孩子喊道:“宝宝、俏俏,进屋吃饭喽!”
“噢,吃饭喽!”两个孩子很乖很听话,拍着手,蹦蹦跳跳地跑过来。
依凝牵着宝宝的小手,凌琅牵着俏俏的小手,一起走进别墅。
外面寒风凛冽,室内温暖如春。
敞亮的客厅里摆了好几桌丰盛的酒宴,顾家的亲朋们早就落座,嘻嘻哈哈地聊着天。
午宴正式开始,大家都送上美好的祝福和恭贺。
依凝跟凌琅手牵着手走进客厅里,神态间亲昵无间。
那晚的恶梦早就变得遥远而模糊,即使想起也会觉得太荒唐。为表达歉意,依凝对凌琅格外温柔,很少再任性。
看到新娘和新娘子手牵手地走进来,大家不约而同地鼓起掌。
宝宝和俏俏随后雀儿们飞进来,扑向穆嫣。
“妈妈,宝宝说等雪下大了,给我堆个雪人玩!”
随着全球气候变暖,有多少年没下过一场像样的可以堆起雪人的大雪了!
穆嫣没有点破,温柔地笑着,将两个孩子拉到怀里,握着他们冰凉的小手,问道:“外面冷不冷?”
“不冷!”两个孩子异口同声,把大家都逗笑了。
顾妈妈把宝宝拉到身边,慈爱地给他挟了块鸡腿,问道:“这两天谁在照顾你们呀?”
陈奕筠接走了两个孩子,凌琅说已经安排好了人照顾他们。
作为孩子们的姑奶奶,顾妈妈一直惦记着。此时见两个孩子活泼健康,侄女也回来了,便放下心。
“是妈妈在照顾我们啊!”孩子们天真地答道:“还有陈叔叔!”
顾妈妈惊讶地望向穆嫣,后者心虚地低下头,无言以对。
“你们俩的意思是说,这两天是你妈妈和陈叔叔一起在照顾你们?”顾妈妈问道。
“嗯!”俏俏肯定地点头道:“我和宝宝还有妈妈睡大床,陈叔叔睡沙发!”
大家都笑了,穆嫣窘得恨不得堵住孩子们的小嘴巴。
“穆嫣,你不是说去外地参加画展了吗?”顾妈妈有些生气,谴责道:“两次缺席,都有些什么正常理由?我看,你根本没把凝凝放在心上,更没把我们这家人放在眼里!”
这话说得有些重,穆嫣坐不住了,她站起身,垂着头说:“对不起!”
依凝连忙松开凌琅的大手,快步走过来,拽住意欲离开的穆嫣,对顾妈妈解释道:“妈,是我不让穆嫣来的!”
“为什么?!”
“因为因为结婚的时候,凌琅找了位大师给我算了一卦,说穆嫣的属相跟我相克,婚礼当天最好让她回避!”说完,依凝就转首望向凌琅,悄悄对他打眼色。
凌琅若无其事地走过来,儒雅颔首。“没错,是这样的!”
顾妈妈不相信女儿,却相信女婿。错怪了穆嫣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便道歉:“姑妈是个急性子,说话太冲,你别介意!”
穆嫣尴尬地道:“姑妈没有错,错的是我!”说到最后,语声微带凝咽。
顾妈妈担忧地看着她,欲言又止。她想问问穆嫣跟陈奕筠的事情,当着众宾客的面却无法开口。只说:“到姑妈身边来坐吧!”
一场风波平息,依凝转首觑向凌琅,悄悄地对他挤眼:“谢谢哦!”谢谢他帮她圆谎,否则,老妈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凌琅浅浅抿唇,只是伸手捏了捏她秀美的下巴,宠溺之意溢于言表。
就算依凝任性些,他也尽可能地纵容着她。这次婚宴亦是她跟顾家人告别的仪式,明天飞往香港之后,他们在香港正式完婚,依凝需要生下孩子才能回到临江。
十分清楚顾依凝的性子,所以凌琅并没有事先对她说这些。当然,如果她问起,他不会刻意隐瞒。但,这个大大咧咧的小野猫什么都没有问。
到时候她和孩子将按照族规接受家族的安排,凌家的女人世代都需要接受这样的安排,没有人可以例外!
*
三天的婚礼结束后,依凝辞别的家人和亲友,在凌琅的陪同下,登上私人专机,飞往香港。
一路欢欣雀跃,依凝的心情像机窗外的蓝天,万里晴空。
“张美莲托我给她买化妆品,说香港有免税的商场,泊来品都很便宜!露露让我给她带几身衣服,小静说要当地的土特产”
依凝叽叽喳喳地说着,精力充沛,看得出来这三天的婚礼并没有让她感到疲劳。
无论她说什么,凌琅都微笑着颔首,好像她想摘天上的星星,他都会帮她搬梯子。
当然,依凝不会想要星星,她要的东西很简单也很容易,凌琅根本不必花费什么心思。
突然间,他的心神一阵恍惚,依稀记起了他曾经费尽心思地取悦过一个女人。
为了让她开心,为了博她嫣然一笑,他无所不用其极,甚至差点儿丢掉性命。
事隔多年,他才懂得惊诧当初的幼稚和执着。把整颗心都捧给了她,最后换回的是无情的背叛和背弃。
“狼狼,你在想什么?”依凝将纤手挡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
抓住她纤细的指尖,他将它送到嘴边吻了吻。“在想过去的事情!”
“过去什么事情?”依凝继续刨根问底,她盯着他迷人的眼眸,问道:“是不是关于你初恋?”
“”猜得如此准确!他哑然,失笑。
“哼!”依凝不乐意了,嘟起嘴巴掐他,使劲掐。
“乖,别闹!”凌琅轻易地就制服了她,却注意控制力道不伤到她。“安静些,我们的宝宝要休息!”
这话很有效地制止了依凝的吵闹,但她还是不开心,伏在他结实的怀抱暗暗生气。
“我只是在想以前的事情,并非还在想她这个人!”凌琅沉吟了一会儿,似乎很费脑筋地说:“我现在最头疼的事情,就是怎么能让你乖乖地生下宝宝!”
“嗯?”依凝掐他一把“为什么你说的话我都听不懂?”
很快就会懂的!凌琅在心里答道。不过他却将目光移向机窗外,指着某个方向,说:“快看,彩虹!”
依凝的注意力马上就被转移过去,果然,云端上有七色的光环,很美丽,不过“那是光线折射吧,不是彩虹!彩虹是圆拱形,笨狼狼!”
*
到达香港机场,依凝和凌琅走下飞机,眼前就是素有“东方明珠”之称的香港。
来接机的竟然是殷圣奕,他率领着浩荡的车队,丝毫不减当年的气场。
不同的是,现在他无论到哪里都跟爱妻如影相随,片刻都不分离。伉俪情深,慕煞世人。
依凝心虚地低着头,不敢跟殷家夫妇对视。就让他们认为她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妹子吧,她她是新娘子,不好意思嘛,害羞嘛
还没自我安慰完毕,就听到殷圣奕的声音:“咦?我怎么觉得琅琅,你的新娘,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天呐!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殷先生,您老的记性怎么就这么好呐!不过一面之缘而已,我还扮成了男人您能不能别对我如此钟爱!
“是吗?”凌琅搂住快要拱进他怀里的小东西,安慰性地拍拍她,接道:“我老婆长了张明星脸吧!”
“”囧!谢谢狼狼,几次帮我撒谎,我发誓,这个坏习惯一定不会传给孩子!
“不对!”殷圣奕摇头,严谨的他凡事喜欢弄个水落石出。他还在凝眉苦苦思索,找寻正确答案。“我肯定在哪里见过她!”
这时,一直依偎在他身旁的爱妻凌楚妍开口了。她笑吟吟了,夫唱妇随:“你没记错,我们的确见过琅琅的新娘子!”
“在哪儿?”听到妻子证明了自己的话,殷圣奕俊颜豁然开朗。
“你忘了?上次去b市,谢子晋的地方,他招了几个坐陪的”凌楚妍不好把话说得太直白,后面的称呼直接省略。见丈夫还是不明白,她只好说明白:“就是那个漂亮的男孩子啊!”“噢!”经过妻子的提醒,殷圣奕恍然大悟。他觑向凌琅,再看看满脸窘迫的依凝,不禁哈哈大笑:“我当时就纳闷,你又不好男色,怎么花大价钱从谢子晋手里抢来那个男孩,原来如此!你们小两口真能折腾,居然玩到谢子晋的头上去了!”
大家都在笑,依凝却几乎掉下眼泪。那晚对她来说是奇耻大辱,为什么这些人还笑得如此开心!
凌楚妍见依凝低首垂眸,闷闷不乐的样子,连忙戳了丈夫一下,示意他别笑了。“那晚的事情有惊无险,弟妹何必不开心呢?”
依凝怔了怔,她猛然领悟过来,殷圣奕夫妇根本不知道她被谢子晋迷(蟹)奸的事情,否则以他们的修养和素质不可能当着面揭出这件伤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