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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个月中,局势倒是变得平缓了一些,蜀军进占了阳阿,刘渊只是派羯人石豹滋扰过一次,遭到全军覆灭之后刘渊就没有再派出人马,所以双方一直是相安无事。
刘胤也趁着这个机会在上党南部建立起稳固的根据地来,由于大败羯人并斩杀羯人酋帅石豹,刘胤在汉人百姓之中赢得了极高威望,许多青壮的男子纷纷前来投军,蜀军的队伍也得了很好的补充,兵员齐整,斗志昂扬。
以阳阿为中心的根据地几乎覆盖了大半个的上党南部,以此次大破羯人为契机,蜀军的发展的确是如火如荼,形势一片大好。
刘胤不光关注着虎骑军在上党南部的发展,他同时也密切关注着虎步军和永安军在上党东部和上党西部的发展,还有进入雁北的左军团、进入冀州的右军团,只有这些队伍都有所建树,才是此次东进分兵的最大成果。
关于虎步军在上党东部和永安军在上党西部的发展状况,刘胤这边一直是可以得到准确情报的。
由于虎骑军南下吸引了刘渊的主力,虎步军的东进几乎是一路畅通无阻,顺利地在潞县和襄垣之间的太行山区扎下根,尽管未能攻克潞县和襄垣这两座县城,但县城之外的广大区域皆处在虎步军的控制之下。
上党东部和北部一带是羯人的老巢,这一带汉人百姓的生存状况最为悲惨,被羯人杀掉的、吃掉的汉人百姓不计其数,侥幸逃出去的汉人百姓都不敢在县城周围和平川地带居住,他们只有遁入深山老林之中,才能暂保一时平安。所以这一带的群众基础不错,蜀军进入上党东部之后,极受汉人百姓的拥戴,视他们为救星。
当然高远也没有令这些汉人百姓失望,在山区建立根据地之后,虎步军四处出击,寻找战机,如果匈奴人大军来剿,他们便主动地选择避让,在深山之中和匈奴人玩捉迷藏。如果遭遇到小股的胡人,虎步军则毫不留情地将其吃掉,尤其是羯人的军队和部族,虎步军那是见一个灭一个,常常是整营整营,整部落整部落地连锅端,不论男妇老幼,尽皆屠戮,着实令汉人百姓是拍手称快。也正是因为蜀军的到来,才能有他们扬眉吐气的一天。
永安军在谷远一带的发展也很不错,蜀军主力撤离之后,罗袭主动地放弃了谷远县城,将军队拉到了太岳山的深山之中,毕竟凭着永安军现有的力量,还是不足以占据县城的,如果一昧地死守谷远县城,那么永安军就会处到被动的位置。
放弃谷远,从表面上来看是永安军的失败,但从此永安军却可以轻装上阵,在太岳山的深山老林之中从容地迂回穿插,将主动权牢牢地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刘胤将这种战法定义为游击作战,所谓游击,就是游而击之,游动作战,从暗处打击敌人。
游击这个名词对军队上的人来讲并不陌生,汉代就有游击将军、游击校尉的设置,游击将军、游击校尉故名思义,就是在战场上配合主力正规部队,用小股的兵力对敌人进行滋扰和破袭作战,以达到策应主力部队的意图。
但将所有的兵力都投入到游击作战之中,在以前的兵法兵书之中,从未有人提过这个的战术,似乎是刘胤的一个空前绝后的大胆设想,许多人都感到匪夷所思。
空前嘛,好象不错,但绝后就未必了。
刘胤微微一笑,一千八百年后,这样的作战方式将会在神州大地掀起怎样的波澜,现在的人当然是不可能知晓的,但有用的东西,早点出世,未尝不是好事,何况它将用来拯救整个华夏民族的危亡,与将来的那个岁月也是殊途同归的。
在分兵之前,刘胤曾召集营中郎将以上级别的将领,向他们传授了游击的十六字诀: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这十六字诀,刘胤曾经向卢逊讲过,正是因为卢逊活学活用,才在最为艰苦的汉中之战中生存了下来,这一点,现任朱雀军护军的卢逊是深有体会。
短短十六个字,包含了游击作战的精髓,敌进我退,就是要避免与敌人的主力部队尤其是其士气正盛之时交战,保存我军的实力,不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敌驻我扰,敌人扎营之时,要对其进行不断地滋扰,使其疲惫不堪,丧失斗志和士气;敌疲我打,敌人疲惫之时,正是我军出击的最好时机,乘你病,要你命,此时要集中优势的兵力,以歼灭敌人的有生力量为主,达到消灭敌人和打击敌人士气的双重目的;敌退我追,敌人败退之时,要大胆果断地出击,积小胜为大胜,但凡有消灭敌人的机会,就绝不应当放过。
刘胤要求各军各营的将领,要活学活用游击的十六字方针,要因地因时制宜,结合当地实际的情况,审时度势,临机权变,在游击作战中,尽可能地保存自己,消灭敌人。
高远和罗袭一直正确地贯彻执行刘胤的方案,在上党境内取得了丰硕的战果,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蜀军的力量已经壮大了不少,所控制的区域,已经覆盖到了上党郡的六七个县的范围之内,形势一片大好。
不过由于路途相隔遥远,加上沿途关隘重重,刘胤始终未能联系得上傅佥的左军团和罗宪的右军团,这让刘胤甚是挂念。这两路人马都是蜀军的根基,万万容不得有失,但愿他们在艰苦的环境之中,也能创出一番天地来吧。
这样的平和也只维持了几个月的时间,很显然匈奴人是不可能坐视蜀军在他的腹里要地这样无限度地扩张下去的,八月十五中秋刚过,刘渊就纠集起十几万的大军,兵分三路,开始对上党地区的三个根据地进行了大规模的“扫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