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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渊的脸色阴晴不定,原本以为可以将包围圈中的蜀军轻易地拿下来,刘渊甚至都已经想好了如保来处治蜀军降兵的办法,抽筋扒皮,零刀碎剐,五马分尸,炮烙之刑,凡是前人所能想到刑罚,刘渊都不介意给蜀军来一遍。
但出乎刘渊意料的是,蜀军居没有一个肯投降的,在绝境之中爆发出的惊人战斗力,就连匈奴骑兵挡都挡不住。
不过这依然改变不了蜀军最后的命运,在这场力量悬殊的战斗之中,蜀军将士士一个个地倒了下去,血浴疆场。
既然他们宁死也不降,刘渊想虐杀这些蜀兵的计划最终还是落空了,他的目光之中,闪烁着熊熊的仇恨之火。
“杀光他们!全部杀光!”刘渊嘶声竭力地叫喊着,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匈奴骑兵如潮水似地扑了上去,但距离太短而且原本前面就已经混战厮杀在一处,这个时候冲上来的匈奴骑兵并没有发挥出战马的冲击力来,只能是徘徊在圈外,等待着前面的匈奴兵去送死之后,他们才有出战的机会。
蜀军原本有序的队伍在匈奴兵的连环冲击之下,再也无法保持阵形的完整了,但蜀军不论那个兵种的士兵,都抱着视死如归的念头,拼死而战着,在这个时候,所谓的战阵已经不再具有什么意义了,蜀军将士所凭借的,只有一腔的热血,做着最后的殊死的战斗。每个人心中只有杀敌,杀一个不够,再杀一个,再杀一个
罗袭的双臂有一些发麻的感觉,他也不知道有多少匈奴人成为了他的枪下怨魂,他的体力在无限地透支着,但他终究是人,终究有气力耗尽的一刻,他的视线有些模糊了,身上的伤口有些隐隐作痛,从未有过的疲惫感袭上心头。
也许该放弃了,眼前越来越多的匈奴兵构成一道永远也无法逾越的屏障,就算是再杀下去,终究也是无法杀出一条血路的。但看着身边的将士一个个地倒了下去,罗袭的勇气不知又从那儿升腾起来,也许他拉来垫背的人已经是足够了,但对于永安军这个整体而言,却是远远不够的,只有不断地杀敌,才能让永安军的精神之光永远不灭,诚然永安军今天全军覆灭了,也要拉上同等数量的敌人来陪葬,即使在若干年之后,那些曾经参与过围剿永安军的匈奴人,提及此事的时候,也会心有余悸。
“杀——杀——杀——”罗袭在大喝着,他身为永安军的指挥官,只要他依然还在,那永安军的精神就不会消失,永安军的士气就不会消亡,所有的将士都杀红了眼,拼尽全部的气力,与匈奴人展开了厮杀,虽然身处困境,但战斗场面上却一直不落下风。
匈奴人没有想到蜀军竟然是如此地顽强,处于重重的包围之下,依然能不舍不弃,为了绞杀这支蜀军,匈奴也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这是刘渊先前也未曾想到的,原本应该是一边的倒的战斗,却始终处于胶着之势中,看来想一口气吃掉这只饺子,还真有些烫嘴。
就在此时,东北方向突然地响起了一阵隆隆的马蹄声,伴随着马蹄声的,还有隆隆的战鼓声,由远及近,如闷雷一般响彻天际。
刘渊的脸色陡然地一变,东北方向并没有匈奴人的军队,而此时出现了大队的人马,必定是蜀军的援兵。
“该死!”刘渊如同正在享受美味的时候被人打扰了一般,他非常地愤怒,包围圈内的蜀军迟迟地没有解决掉,而偏偏这个时候蜀军的援兵赶了过来,这让刘渊有一种鸡飞蛋打的感觉。
刘渊立刻分出一部分的兵力去抵御蜀军的援兵。
蜀军此次来援的,不是旁人,正是右军团都督罗宪。
罗宪原本率军在祁县阳邑一带游弋,并负责从东路向晋阳方向袭扰,不过听到匈奴人刘渊率军从上党进攻界休的时候,罗宪便着了急,因为他的儿子罗袭就在界休,一旦匈奴人进占界休,势必将要与永安军进行交手,而永安军孤军深入,此刻已经是危险重重了。
罗宪在接到消息之后,尽起右军团的五个骑兵军,连夜出发,向界休扑来,但他们还是来迟了一步,永安军已经和匈奴人交上了手,而且陷入了重重包围之中,几有倾覆之危。
罗宪站在一处高坡上,眼前的一幕尽收眼底,现在永安军被匈奴人包围着,正在进行着血战,不过胜负的天平却是向着匈奴人倾斜着的,永安军拼死血战,却一直无法逃脱,看得罗宪惊心动魄。
虽然右军团已经是全速奔驰了,但还是来迟了一步,永安军可是罗宪的老部下,虽然人员更迭,加入了不少的新鲜血液,但永安军一直还是令罗宪最为牵挂的队伍,更主要的,永安军现在的护军,可是罗宪的爱子罗袭。
现在罗袭生死未卜,让罗宪是极为地揪心。
“罗都督,前面有匈奴骑兵拦路,怎么办?”青龙军护军邓朴对罗宪道。
罗宪的目光异常地坚定,沉声地下令道:“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撕开一个口子!”
诸将领命,救人如救火,哪里容得半分耽搁,五路大军,如五道铁骑洪流,向着匈奴人的阵地就冲了过来。
匈奴人抽调走了大半的军队,罗袭等人的压力顿时减小了不少,他们也听到了隆隆的战鼓声,罗袭激动地道:“援兵!是援兵!我军的援兵到了,大伙儿一起杀出去!”
绝境之中觅得一线生机,让蜀军的斗志瞬间就爆了棚,永安军的所有将士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在罗袭的带领下,向着正北方向突了过去,匈奴骑兵数量再多,也挡不住他们突围的决心。
永安军由南向北冲,右军团的骑军由北向南冲,匈奴人的防线本来就是临时拼凑的,在蜀军势如破竹的冲击之下,最终支离破碎,彻底地瓦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