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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秋忆雨见翦寒气色不错,便带她来到岛的东边探望洛隐尘。
两人爬上长长的石梯后,一座道观矗立在眼前。突然,秋忆雨神情一变,大喊:“糟!为什么四周这么乱?一定出事了。”
她立刻拔足狂奔。
“师姑!师姑!”翦寒也紧跟上去。
秋忆雨狂冲入观内,遍寻不到洛隐尘后又冲出来,然后,她的脚步停在观外一黄土墓前,整个人猛烈地发抖。
翦寒也追过来了,霎时掩嘴大喊:
“啊——”
黄土墓前立一墓碑,上书:洛隐尘之墓
“不!”秋忆雨迸出最凄厉的嘶喊,疯狂地扑向新坟“这不是真的!师兄!师兄——”
“师姑,洛师伯已经死了”翦寒难过地拉着秋忆雨,这些日子的相处中,秋忆雨一直是那么冷静而理智的,行事优雅从容,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秋忆雨如此激动、失常。
可见她仍很爱洛隐尘。
秋忆雨疯狂地挖开新坟,将洛隐尘的遗体挖出来,突然,她双眸一亮,大笑:
“好好真不愧是师兄!”
她抱起洛隐尘的遗体,就往观内走去。
“师姑?”翦寒真是看呆了,难道师姑受的打击太大,精神失常了吗?她试着阻止她:“师姑,洛前辈已经死了。我们应让他入土为安呀。”
“他没死。”秋忆雨笃定地道:“想让玉面毒王见阎王,可没那么容易。”
“师姑?”
秋忆雨没再说话,将洛隐尘的遗体平放在观内的禅室中后,她突然破窗而出,在观外的花圃中采了一株有七种颜色的奇异花卉,取下花心,再由拂云尘中的机关取出一青瓷小瓶,倒出一粒丹药,与花心混合,磨碎后,喂洛隐尘吞下去。
“师姑?这是”翦寒真是看傻了,难道师姑真可让人起死回生吗?
秋忆雨让洛隐尘盘坐起来,手掌贴住他的背心“啪啪”地就直点他背部的风府、天柱、风池三大要穴;又旋飞到他面前,俐落地点他正面的穴面。
“师姑?”
秋忆雨这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手,让洛隐尘再度平躺下来,开口道:
“别紧张,他绝死不了。这只是一个小伎俩——诈死!我猜想玄瑶宫的人一定又来找他,师兄在烦不胜烦下,为了永绝后患,干脆吞下毒囊诈死。”
“毒囊?师姑是说:你们口中的”翦寒曾听师父提过,江湖中人,很多会在口中含一毒囊,那是为避免被俘时受辱,一有状况,便可吞下毒囊诈死。
当然,这毒囊绝对有解药。只要在吞下后,一定时辰内服下解药。就可起“死”回生了。
“我和师兄的毒囊成分都是相同的,”秋忆雨道:
“解毒方法就是这株色泽妍丽的九转金兰,九转金兰是神泉岛上独有的植物,只要将它的花心混合我们随身携带的解药,就可起死回生。师兄一定知道我会来看他,所以他才那么放心地吞下毒囊,干脆让玄瑶宫的人以为他已经死了,省得日后纠缠。”
“这真是太神奇了。”翦寒惊异地道:
“我以前就曾听师父说有一种‘诈死’后又可起死回生的方式。但从未亲眼见过,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洛师伯这招真高明,也伪装得真像通体冰冷,全无脉搏与心跳,跟真的尸体简直没有两样。”
“这种小伎俩对‘冷血华佗’的弟子而言,不过是雕虫小技。”秋忆雨笑道:
“唉,我师姊——欧阳瑶可真是死不瞑目呀,后代子不但为非作歹,连这一招也没学起来。轻易地就让我师兄骗了,来,翦寒,我们先出去,让你洛前辈睡个七七四十九小时后就没事了,他会自动醒过来。”
傲云翦寒最一心一意悬念的仍是傲云,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他还好吗?连师伯都被玄瑶宫的人逼得诈死。翦寒不敢想像舒思萸一直待在傲云身边,她会做出什么事?
“又在担心你的傲云哥呀?”秋忆雨笑吟吟地道:
“你放心,他既已练成孤星大法,普天之下,能伤他的人真是寥寥可数。你还是安心养病,身体一复原不就可以去找你的傲云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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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石穿云,惊涛拍浪,卷起千堆雪。
一叶扁舟慢慢地接近陆地,两个人影由小舟上“咻”地一声直飞到陆地,身轻如燕,翩若惊鸿,看得出来都有上乘的轻功。
洛翦寒轻巧地落地后,转身对秋忆雨道:“师姑,这里已到了车月国领土了吗?”
秋忆雨打量一下地形后点头道:
“这地方叫阿苏,是车月国沿海的村落。好了,我就送你到这里。我大半生住在神泉岛上,最讨厌来这俗地,也该回去了。更何况,还要回云照顾老头子呢。”
“师姑,师伯他的伤势”翦寒关心地问。
“你放心,我秋忆雨想救的人,还没有失手过。哼!姓洛那老头遇到我,算他命大。”秋忆雨撇撇樱唇,神色又变为温柔道:
“倒是你,一个女孩子出门在外,一切都要小心。有什么问题尽管回神泉岛来找我,谁敢欺负你,帅姑一定替你出气。至于你手上的七星海棠印哼,欧阳海灵这女人可真是心狠手辣,哪天我遇到她和欧阳海翼这两个兔崽子,非好好地教训他们不可,替欧阳师姊清理门户。这七星海棠印你放心,持续吃师姑给你的解药,一段时间后它就会消失了。”
翦寒手上的七星海棠印十分明显且怵目惊心,舒思萸真是够狠毒,一烙上此印,翦寒就算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谢谢帅姑,”翦寒不舍地拉着秋忆雨的手道:
“我一找到傲云哥,并帮他寻回传国玉佩后,一定马上回神泉岛探望你和师伯。”
“是吗?”秋忆雨故意取笑她“只怕你一见到你的傲云哥就又被他迷得晕头转向,根本忘了还要回来看我们这两个老人呢。”
“师姑!”翦寒的粉颊已比西方的云彩还红了。
“好好,师姑不再逗你了,我真的该走了,翦寒,自己保重。”
“师姑再见。”
秋忆雨执起拂云尘,翩翩然地落回小舟上,小舟藉着风势,不一会儿便消失在天际。
她终于来到车月国了!终于更接近傲云哥了翦寒的目光由海面上收回来,一颗心已止不住地飞飙、发烫
她知道傲云哥现在一定也回到这里了,她终于来到他的国家,离他这么近,站在和他一样的蓝天下,呼吸同样的气息,空气中似乎充满他独特的气味、他的洒脱不羁;他的刚毅剽悍;他混合阳光与汗水的粗犷魅力他凝视她时,那令她心跳几乎停止的炽烈眼神他对她的宠溺、无怨无尤地包容她的坏脾气。
翦寒晶莹的瞳眸中泛起一片水雾她的傲云,她一生一世的挚爱!
她一直是骄傲而讨厌男人的洛翦寒,她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相信“爱情”这可笑的玩意。
被舒思萸推落水的那一刹那,她才惊觉她有多爱他!多依恋他,想永永远远留在他身边,与他厮守到老。
想一个人竟会想得整颗心发痛了她终于了解是什么力量让湘语姊死心塌地地爱上驭风哥,甚至甘心为他跳下断崖,两人生死相随终于了解情为何物。
这是她真挚且炽热的感情,一旦认定了就是一辈子 !无怨无尤永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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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苏是个老城,保有不少前朝的遗迹,石板道的两旁许多商家林立,算是个古朴而自给自足的小村落。
翦寒一进入城内,立刻高兴地向路边的小贩请教:
“大叔,请问要到瞿京该怎么走?”
瞿京就是车月同的国都。
“瞿京呀?”正在做生意的中年人抬起头来,一看到翦寒瞳孔倏地放大,活像见了什么妖魔鬼怪一般,连正和他买东西的人也个个吓得脸色大变。
“姑姑娘你要去瞿京?”中年人的目光由翦寒的脸移到她的手七星海棠印!他吓得语调也支离破碎了。
“是呀,大叔。”剪寒被他们那惊恐的反应弄得一头雾水,怎么了?为何一看到她就吓成这样?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不知道怎么走。”中年人结结巴巴地道,手忙脚乱地收拾摊位“不好意思,小店今天提早打烊了!”
“啊?”翦寒错愕地转向别人“那大婶,请问你知不知道瞿京”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翦寒还没问完,大婶也脸色发白地一迭声道。
“别杀我呀!快逃!快逃。”
人群一哄而散,原本热闹的小市集顿时鸡飞狗跳,所有的人如逃避什么洪水猛兽般四处逃窜,离翦寒离得远远的。
这这是怎么回事?
她简直是目瞪口呆了为什么?这些人一看到她就像看到鬼一样,吓成这样,头也不回地逃走?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子翦寒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脸,她脸上有什么吓人的东西吗?
还是去别的地方找人问吧,翦寒正想离开时,北城门那边突然冲出一队官兵,如临大敌地将她围起来,领头的人拿着一画像大喊:
“没错,果然是女魔头洛翦寒。上,快把她抓起来。”
“是。”
—群官兵立刻持刀砍向翦寒,杀气腾腾中,震惊的翦寒没时间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得自保地回招,但她又听到一阵马蹄声,在刀光剑影中,由城门又跑出一大队官兵。
“真的是女魔头洛翦寒!快上,拿下她重重有赏!”
“是。”
混乱的情况一发不可收拾,情形简直已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了。眼看官兵越来越多,剪寒没有时间和他们瞎缠下去,但她又不想打伤车月国的子民。危急中,她只得发出一把分量最轻的蓝烟弹,企图脱身。
领头的人大喊“危险,女魔头放毒了,快退下!”
“别让她逃了,弓箭手,放箭!”
霎时万箭齐飞,剪寒虽以轻功在往上一掠,混乱中手臂上仍被射中了一箭。
“队长,女魔头逃了。”
“快追!一定要把她抓回去,皇太后亲自下令的——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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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御风飞行了一段后,剪寒眼看已摆脱掉紧追不舍的车月国官兵,一翻身直落到地面。
这里偏僻得很,只有一两间早已半倾的民宅,应不会追来了吧。
手好痛,翦寒咬牙将箭头咬出来,拿出随身的止血药随便地抹在伤口。她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伤势,她关心的是——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些车月国的官兵为何要抓她?还有,街上的人为什么一看到她就像看到鬼一样,头也不回地跑了?
没有理由呀,到底是什么原因?翦寒捂着伤口,蹒跚地往前走,想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地想一想。突然,矮墙上贴的一张画像紧紧地吸引她的注意力。
这画像上的人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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栈道上,一列骏马奔驰而过,卷起大片尘土,领头的人正是飒爽非凡、威仪凛凛的车月国新皇——展傲云。
贴身护卫耶呼弟策骑趋向傲云道:
“禀陛下,翻过这个山头就到阿苏了。前方有水源,请陛下稍事歇息。”
傲云眯起犀利清朗的双眸,也好,天没亮就开始赶路,在炎炎烈日下一连奔驰了三个时辰,而且已接近午膳时间,就算他不累,手下一定也累坏了,也该让大伙喘口气。
“传令下去,前方停下来休息半个时辰,顺便用午膳。”
“是,陛下。”
大队人马整齐迅速停下来,行动敏捷地各司其职:找水源的,生火准备午餐的,或是先到前方勘察地形的;各自分头行动。
傲云治理国家的原则是尽量不扰民。所以,虽然只要一发布他出说巡视的消息,全国各地的地方官就会事先准备迎接他,将食宿打理得妥妥当当。但傲云不愿如此劳师动众,他只带一队护卫,轻居简从地巡视车月国。
扑鼻的香味传来,手下已将午餐准备好了。耶呼凝恭敬地捧着托盘上来。
“陛下,请用午膳。”
“你先放着吧。”傲云摆摆手“前方有水声,我到河边去走一走。”
“陛下,请让微臣随行保护陛下的安全。”
一到清静无人的河边,傲云才真正松了口气。
他弯下身子洗了把脸,出神地凝视自己倒映在水中的脸粗犷的下巴上有一些胡碴,原本锐利的双眸此刻布满浓浓的疲惫与孤寂,卸下了人前的武装,他消沉颓唐地令人心惊。
浑身满是孤介与沧桑不是身体上的;而是由内心深处发出的浓浓倦意
一回车月国后,因久病的父皇去世而继承皇位。表面上,他是人人拥戴的新皇,出入都有大批随从护拥随行,但他整个人却感到前所未有控虚与寂寞,仿佛独自置身在冰河底层
身体中有一处已被掏空碎裂了。
心底的呼唤声却越来越大,一遍又一遍地喊着最令他痛苦、思念的名字——翦寒!翦寒!
被自己最心爱的人背叛,远比杀了他还要令他痛苦千倍、万倍。直到现在,他仍拒绝去相信那个“事实”——那将他撕裂为碎片的残酷事实。
翦寒竟是玄瑶宫的特使洛前辈临死之前的遗言“洛翦寒去找洛翦寒。”
任他千百万个不愿相信,但洛前辈已亲口说出杀手的名字,还有插满他全身的九命断魂针,以及后颈那致命的天蝎针。
九命断魂针也许玄瑶宫中有很多人都会使用;但天蝎针,傲云知道——普天之下,只有翦寒有天蝎针。
为什么?在他已付出自己全部的感情后,他最心爱的女孩竟是
傲云由袖中取出一幅画像,前几天手下交给他的,画像上的女孩赫然是翦寒。
画像旁的文字明明白白地昭告世人——洛翦寒是杀人不眨眼的玄瑶宫女魔头,为抢夺车月国的传国玉佩,不择手段地迫害新皇与未来的皇后舒思萸,国师洛隐尘就是死在她手上,故朝廷正式通缉洛翦寒,凡报官府而查获者悬赏黄金万两。
傲云粗黑的眉头痛苦地纠结,是母后亲下的命令?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的灵魂似乎早被劈成两半,目前的他只是一具行尸走肉,不再是完整的展傲云,他根本没有办法恨她、怪她,无法恨他一分一毫
他好渴望见到翦寒,好希望听到她那刁蛮又撒娇的声音;好希望她仍在他身边,管管他,与他斗嘴。
他好想她发狂地想见她!傲云抚着手上的水晶戒指,无声地对远处山峦嘶吼,翦寒!翦寒!
他愿付出一切,身分、皇位、世俗的所有,以换取翦寒的清白。他多渴望这一切只是一场梦,他不是车月国的新皇,可以无牵无挂地与翦寒隐居在山林荒野中,平凡厮守至老。
但紧紧依附在他肩上的是国家民族的重任,他必须杀了洛翦寒,为枉死的国师洛隐尘报仇。
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变暗,顷刻之间乌云密布,风动树摇,雷声轰轰,豆大的雨声势惊人地落下来。
这场暴风雨来势汹涌,但傲云动一动也不动,孤介苍凉地直立着,任越来越大的雨淋湿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发,以致他全身让湿透的黑发紧紧贴住他阴 的脸庞。
他的心,比狂风烈雨更冷千倍、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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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愤怒地想一刀杀了他!他竟通缉她?竟将她列为杀人要犯,杀洛前辈的“凶手”
若非亲眼看到这悬赏的画像,她死也不信他会对她做出这种事。
被舒思萸推落水后,她一心一意记挂的是他的安全,他向安危比她更重要。身体一调养好,她立刻马不停蹄地来车月国找他。
想不到他竟这样对她?广召世人来抓拿她,说她是杀人不延眼的女魔头?她最相信的男人竟这样对她?
她终于知道:为何阿苏的居民一看到她就像看到鬼一样。
还有悬赏单上,竟称舒思萸为“未来的皇后”
洛翦寒气得全身剧烈地发抖展傲云,你好你做得真好你让我终于明白何谓“狼心狗肺”!
她好想冲下去,一刀杀了这薄情寡义的负心汉!但,若他真薄幸至此,为何仍紧握着她送他的水晶戒指?
翦寒浑身湿透的立在小丘上,充满恨意地盯着河边的展傲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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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倒映出另一张脸,一张他朝思暮想过千遍、万遍的脸。
不不可能!难道是他的幻觉
展傲云不敢置信地回过头,漫天风雨中,伫立在他眼前的,的确是他魂莹梦牵的身影:他的翦寒!
雨大如豆,从天而降,早湿透的两人一动也不动地紧紧凝视,复杂炽烈的眸光狠狠地纠缠在一起;但翦寒的双瞳中有两簇熊熊烈火,充满恨意的烈火
似乎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傲云才回过神来,猛然纵身向前想拉住她,喑哑地唤:“翦寒!”
“不要碰我!”洛翦寒迅速地挥开他的手,身上的水珠也滚滚而下,她将悬赏的画像摔到傲云眼前,心碎地喊着:“告诉我——这是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傲云冷峻的脸上除了反常的苍白,还有难以形容的沉痛,他不想对翦寒解释他事先完全不知这画像的事,只是苦涩地盯着翦寒说:
“你为什么要杀洛前辈?为何要骗我、利用我?你一心一意只想由我这里得到传国玉佩?我对你而言,只是夺取政权的一项工具?”
“你”翦寒恨得真想一巴掌摔过去,她咬着牙,一字一句:
“你相信我是玄瑶宫派来的杀手?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
“我但愿你不是!但你怎么解释这一切洛前辈死时全身插满九命断魂针和天蝎针,他的致命伤就是一支天蝎针。天底下会使用九命断魂针的不只你一人;但天蝎针呢?请你告诉我,还有谁拥有你的独门秘器天蝎针?”
“洛前辈死了?”翦寒一愣“不,他,他明明”
“别假装你不知情,别再对我演戏了。”傲云愤怒地嘶吼:“你处心积虑地接近我不就为了夺取车月国的传国玉佩?你能否认洛前辈不是你杀的?并请你告诉我——手上为何会有玄瑶宫杀手才会烙上的七星海棠印?”
傲云狂焰暗涌的黑眸痛苦地盯着翦寒手上的七星海棠印。
“我”翦寒错愕地望着自己手上的毒印,傲云那阴沉危险的表情已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他不再相信她了!不管她再作任何解释全是多余的。
翦寒一颗心狠狠地抽痛,欧阳海灵果然心狠手辣,她早将一切都布好局了。当她落水的刹那,她就应该知道就算她侥幸没死;欧阳海灵一定有办法让她比死还痛苦。
但最令她痛不欲生,万念俱灰的是傲云竟相信她是杀洛前辈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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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洛前辈是我杀的。”翦寒心碎地大喊:
“所有的一切也全是我做的,我是玄瑶宫派来的杀手,任务就是接近你,把你骗得昏头转向再下手抢玉佩。你是笨蛋,你这被我骗得团团转的大笨蛋,哈哈哈哈哈哈”“住口!”傲云狂怒地掐住翦寒的颈项,不不要这样侮辱他!毫不留情地撕碎他的心,那比将他千刀万剐还痛苦。
“你想杀我吗?”两人的距离变得好近,但翦寒眸中尽是一片蚀骨冰寒,她冷漠地望着傲云:“那就动手吧,只要再加点劲,就可替洛前辈报仇,杀了我这玄瑶宫妖女为民除害,动手呀。”
傲云刚毅的脸庞掠过一阵抽搐。
“动手呀。”翦寒催促,嘴角的笑意既讥讽又绝望。
“你办得到的,动手啊,杀了我这无恶不做的魔女啊。”
傲云狠狠地与她对峙,胸口强烈的起伏,紧张激烈的气氛凝固在两人之间,简直教人无法呼吸他锐利的双眸聚满狂猛飙风,一瞬也不瞬地瞪着她;翦寒也紧绷着小脸,傲然且面无表情地回瞪。
心早就碎了!裂了!死了!
傲云的手猝地一紧,翦寒木然地闭上眼睛,突然,他狠狠地将她摔开,发狂地捶打河边的大树,他捶得那么疯狂而凶猛,捶得两手全迸出鲜血。
“住手!你做什么?”跌坐在地的翦寒匆忙地站起来,由背后紧紧抱住他“你疯了?我命令你停下来,听到没有?住手。”
“滚开!”傲云用力摔开她,声嘶力竭地怒吼:
“你滚!交出传国玉佩后你马上滚,滚得越远越好。”
他好恨好恨自己,为什以下不了手杀她?为何他对她的爱意非但未减半分,反而更加炽烈?
为何他一看到她时,心中只有无以名状的欣喜,而没有半点仇恨?
“我不走。”翦寒倨傲地道:“我要留在这里把事情弄清楚,我没拿传国玉佩;更没杀洛前辈。用不着畏罪潜逃,我要留下来与舒思萸对质。”
“你”傲云眼底风暴又起,老天!他真想再掐死她 !他暴戾地吼着:
“你杀了洛前辈的事由我来为你承担!以性命来为你承担!但传国玉佩是车月国的宝物,你一定要交出来。”
那一句“以性命来为你承担”狠狠地撞入翦寒心底,她浑身一震,眼前分不清是灿烂还是黑暗,他仍是爱她,仍以性命来爱她,但为何不相信她
她哑声道:“我没拿玉佩,洛前辈也没死,你听清楚了没有?”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过来,有人高呼:
“陛下?陛下?”
“我的护卫来了。”傲云神情一紧“你快走吧,现在全国都在通缉你,快走。”
“我不要。”
在两人争执中,大批御林军已赶到了。
“陛下,”为首的耶呼凝松了一口气,但他瞥见一旁的翦寒后,倏地瞪大眼睛:
“她洛翦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