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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下,再下!”
“一把下去,就全部翻红了。”
“大爷,你别在这儿撒野嘛,要的话,咱们可以上楼去。”
“我就喜欢在楼下撒野,在你身上嘿、嘿、嘿。”
粉味、汗味、酒味什么地方发出的古怪味道啊?什么!
晴光睁大了眼睛,脑中浮现的第一句话便是:我醒了,但我在哪里?
是呀!她在哪里?又怎么会到这里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不行,越往下想头越疼,再这样下去,她绝对会不成!她还是得想想办法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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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兄不再多盘桓些时候?”
“不,时候已经不早,月某还是就此别过。”
“听说这回来的不只你和司徒漠?”
“你还听说有谁?”
“听说的哪得准?不如由月兄告诉我?”
“那可不成,日后被总管得知,我可是要挨骂的。”
“只要我们的大事办成,别说是总管了。就算要做天门派的掌门,对月兄而言,亦非难事。”
“总要先‘坐’到了,才算是好位子。你说是不是?”
“是,哈!说的好,说的好,等坐到谁?”脸色跟着声音迅速沉下去。
“大哥,有件上等货刚运进来,要不要看看?”门外的声音小心翼翼。
“啊!君子有成人之美,我们还是就此别过吧!我知道你平生就这个嗜好。”
“月兄真是太善解人意了,那我们一统天门剑派的大计?”
“急事要紧,更何况咱们今晚也参详的差不多了,不是吗?”
“是,是差不多了,那对了,既是上等的好货,呃,不,在你面前这样,好像太粗俗了些,应该说既是名花,那月兄要不要跟我去看一下?”“不好吧!我还急着要赶往罗云的赏菊宴露一脸。”
“叹,看一下,又耽搁不了你多少时间,看一眼就好嘛!美的事物,我一向乐跟大家分享,届时就算你舍不得离开,要留下来温存片刻,我也不会吝于出让。”
“你太大方了。”
“咱们要干大事嘛,区区一个女人都不能分享的话,还谈什么肝胆相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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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要帮她罩上面套,为什么?自己的手脚分明都没有被缚,又为么都动弹不得?
一切的一切,都是谜团,但是一切的一切,也都另从那盆花开始的?可能吗?真的是那样吗?
很想为那盆花释去嫌疑,但事实可能真是那样吧!一切的谜团均由花起,只是题究竟出自哪里?
“大哥,就是这女人,刚送来不久,还热腾腾的呢!”晴光实在想破口大骂,偏偏有口难言。
“哎哟!大哥,干嘛打人呀?”
“哟!你越来越不知死活了噢,居然敢跟我顶嘴?”
“我大哥,我不是故意的啦!只是不明白。”
“还不明白,你自己刚刚说什么来着?”
“我说我说她刚送来不久,像刚蒸好的馒头,还热腾哎呀!大哥,我只是打个比喻嘛!又没别的意思。”
“最好是没有,如果是亲身验收过后的评论的话,那你就给我到楼下去管一年的场子,这女人也可以叫她从今晚就开始接客了。”
这里是妓院?
晴光为这项领悟震惊到极点,什么叫做五雷轰顶,恐怕她此刻感受到的便是接客?他们居然要她去接客?有没有搞错?他们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是谁?至少是谁的女儿?
“对了,还没问你她是谁送来的?”
“是兄弟们在硫磺道边捡到的。”
“捡到的?说来听听。”
接下来连晴光都听得全神贯注,万万想不到自己会被扔在路旁,而过程她竟无所知。
“那她的来历、身分与背景?”
“不晓得。”
“这身衣服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丝缎,这女人的来头不小。”
哼!总算有个识货的了,接下来应该就会放她走了吧!
“那太好了,来头越大的,价钱可以卖得越高。”
什么?
“等一下。”
这个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可是不会吧!他怎么会在这里?
“月兄有兴趣?那太好了,总算有东西可以酬谢你。”
晴光差点气炸,我才不是什么东西!
“你说是在硫磺道上捡到她的?”
“嗯。月爷。”
“硫矿道不就在‘界线’边吗?”
“对呐!再过去就是罗云的地盘了。”
“这个女人我闻闻。”
晴光先是听到一阵宏亮的笑声,然后才是“拜托,哪有人先闻香,再辨色的,小猴儿。”
“大哥。”
“帮月爷摘掉她的面罩。”
“且慢,”晴光感受到的,是一阵强烈的男性气息,莫非真是他?“人家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又不如愉不着。’就让我先偷香一下,岂不美妙?”
“妙啊!”“不妙。”
“什么意思?”
“先说你信不信得过我?”
“那还用得着说吗?”
“既然如此,这女人我就带走了。”
他要带自己走?晴光搞不清楚为什么听了这话,她会心悸,偏等不到对方的一口应允。
“怎么,还是舍不得?”
“不,而是我究竟是做生意的,而月兄的脾性,我自忖也还有三分了解,对于女人,你向来就不长性,所以”
“你是要我玩腻后,再把她送回来。”
“一点就通,跟你说话,就是这么的爽快。”
“恐怕不成。”_“不会吧!扁用闻的,就动不凡心?这下我更不能放你走了,你好歹总得给我个解释。”
“这女人。不过是罗云想要陷害你的一颗棋子。”
“什么意思?”他的口气终于严肃起来。
“罗云有项独门暗器。你知道是什么?”
“罗香,用一种名为‘阿修罗’的毒花炼制的,只要先喝再闻,普通人不昏迷个三天三夜,绝难醒来,咱们练武的人,也难逃四肢瘫软、全身乏力数个时辰的命运,最可怕的是,它会让人上瘾。”
“这个姑娘显然愚昧不知。”
骂她愚昧,他他太过分了!
“月兄的意思是”
“不错,她中了阿修罗毒,所以才会动弹不得,任人摆布。”
“罗云那个猪猡,随便扔个小妾来我地盘,就妄想诱我上当,那样他才有名目,好来找碴要人,是不是这样?”
“八九不离十吧!”
“可恨,等我们大事办”
怎么打住了?他原本想要说什么?又是被谁打断的?
“别气了,反正你又没有真的上当受骗,不然为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妾在骊山这儿丢脸,那才是大大的不值。”
“说的也是,那这个女人不如我一剑刺死她,再在她身上绑石头,把她给沉到宫后的硫磺泉去烫熟、烫烂,让罗云那头猪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也休想来跟我要人。”
“这计是不错,不过还不如”
“月兄有更高明的想法?”
“更高明是不敢说,但他这样羞辱你,难道你就不想回报一下?”
“怎么做?”
“把她交给我,让我剥光她的衣服,再把她赤身裸体的送回罗云的花宴场上,就说是我半路撞见,带她回去的,在自己主持的晚宴上,罗云绝对不敢多说什么,一样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而且还更苦?是不是?真是妙呀!亏你想得出来,月兄,真是太妙了。”
亏他想得出来,真亏他想得出来,这样的事情无耻、下流,真是真是不要脸到极点了。
“那我走了。”晴光突然被他给甩背到肩上去,什么嘛!她又不是一袋米,更不是尸体,难道他就不会用优雅一点的方式抱不,是带她走吗?
晴光兀自气着.甚至不晓得他是怎么下楼的,总之等面罩被拉高丢开时,发现人已在行进的马车之中。
“真的是你!”与她面对面的,可不正是月翔风。
“也果然是你。”
“你!”她有一堆的话想骂,但现在她更想做的,是甩他一个巴掌。
但月翔风当然不会乖乖的挨这一个耳光,左手一招便扣住了她的手腕。“你没有发觉到什么吗?”
“发觉到我我会说话了!”
“你应该早在二十多年前就会说话了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好像我已经七老八十的样子,什么二十多年前,我今年也不过才”
“二十三岁,”月翔风接续道:“所以我才说我要带你走嘛!过了二十岁,就休想在那里混出名堂来了。”
“那个地”她的怒气再起。“你以为我是什么人,会到那种下三滥的地方找生活。”
“你是女人,有本事在那地方赚大把、大把银子的女人。”
“住口!”因为右手被捉住,晴光便想用左手反掌打,却还是被他给拦住了。
“别恼火,瞧,不但能讲话,还可以打人了哩!只可惜动作一样不够坑邙已。”
“哼!”知道自己现在的功力一定拼不过他,晴光只得把手硬抽回来,表示不满。
“幸好把你带出来了,否则依你这刁蛮的个性,一旦双手可动,嘴巴能讲,却发现自己还在妓院里头,那后果还真不堪设想。”
“你担心我?真的担心我?”流过心中的是甜蜜吗?为什么又有点酸酸涩涩?
“不。”想不到翔风随即粉碎她的幻想。“我担心的是那里头的人,一旦你大小姐发起脾气来,谁晓得会发生什么事!”
“你好可恨。”她自齿缝中挤出话来说。
“是吗?那可真是我的荣幸。”翔风盯住她。
他微扬的唇角撩起她心中的怒火,在这一瞬间,她发现自己还真是恨他,很恨、很恨。
“滚。”
“什么?”
“我不要跟你待在同一个地方。”
“你想要在这种地方走路?司徒漠没有转达我的警示?还是你刚刚爱的惊吓仍然不够?”
“要滚出马车的人是你。”
“果然是千金大小姐,非但不知感激为何物,还想恩将仇报。”
不,她从来就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更不会骄纵成性,除了丧母之外,她还一早便与父亲分隔两地生活,不得不学习独立,这样的自己,为什么要不断的忍受这个男人口头上的污蔑?
“我武功再怎么不济,自忖还走得回去。”
翔风还来不及想清楚她这句话的涵意,晴光已经双掌运气,击碎车窗,然后飞滚出去。
“任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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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光的第一个感觉是痛,全身无一处不痛,然后才想到,我在哪里?
但是睁开双眼,却只是一片的模糊,这里是难道之前的种种,不过是一场梦?她仍深陷在没有赌场的妓院里,她
是司徒漠的声音制止了她,让她没有再胡乱挣扎下去。“晴光,别乱动。”
“司司徒?”怎么连声音都沙哑成这样,太没有道理了。“我在哪里?”
“在家里。”
“在家里?”
“是,我们已经回到华山了。”
“怎么可能?”可以看到司徒漠满脸的焦的了。还有房间的摆设,他们真的在她的房里?
“一个女孩子家,若不知道检点,还不晓得会流落到什么更不堪的地方去。”
“爹!”
走进她视野里来的人,的确是任清辉。
“觉非,刚刚我们说的那些话,就由你转达吧!我已经懒得再说一遍了。”
“但是总管”
清辉摆摆手,不愿再听他讲什么。“照我说的去办,还有,晚上到我房里来一趟。”
“是。”
等他走后,司徒漠却迟迟未出一语,最后还是晴光忍不住开口:“爹爹要你送我回去。”
“你”晴光转头仰望他。“你想问我怎么知道?别忘了我们是父女,但为什么?被罗云那老狐狸暗算,又不是我的错。”
“自己贪玩,何必怪到罗云的头上去。”
是月翔风,那个自己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晴光猛然坐起,也不管全身酸痛,就想下床。
“晴光,你在做什么?别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呀!”司徒漠赶紧阻止。
晴光却荚篇了他的手,并瞪住月翔风说:“你害得我还不够吗?还想来做什么?”
“来点醒你,任晴光,”不料他不退反进,逼到她面前来。“骊山有个地方不能去,我早让司徒兄转告你,谁晓得你大小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没地方好玩,硬是趁司徒兄与云派诸人畅饮时,偷偷溜出去,又因为人生地不熟,摔到硫磺道的山玻上,若非凑巧被路过的我给‘捡’了回来,真不晓得你还要在那里待多久?”
“是啊!晴光,在夜宴上一转眼不见了你,可知道我有多着急。问罗云也说没看见你,他甚至还差遣下人出去寻找,若说邀你赴宴便是暗算,那也”
晴光跌坐回床上,与翔风对望。你撒了谎!
而他眼中的答案则是,不然你想让他们知道什么?
“那也太不知好歹了,是不是?司徒。”如今也只能顺着月翔风编造的故事讲。
“晴光?”她的声音抑郁,表情冷漠,浑然不似平日的模样,司徒漠突然觉得慌张。
她讨厌这样,讨厌说谎,讨厌欺瞒司徒漠,尤其讨厌和月翔风拥有共同的秘密。
“我想休息了。”干脆躺下。
“晴光”
“走吧!司徒兄,你也不想损害任大小姐的闺誉吧?我都要走了,你再不走。岂不”
“够了,”晴光扬声:“出去。”
翔风当然知道那是针对自己而发的逐客令,不过还是拖着司徒漠一起往外走。“走吧!司徒兄。”
看着她向内翻躺的背影,司徒漠终于放弃,和月翔风一起离开,对于晴光微妙的心理全然不知,也全然不察。
她讨厌他,不,不是司徒漠,而是月翔风,她讨厌月翔风,讨厌他、恨他,既想要远远的离开他,又想要不!
蓦然闪现的念头,几乎让她整个人弹跳起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怎么可能会对月翔风产生
真的不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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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距离他们从骊山回来已匆匆过了十天,华山上开始有早冬的气息。
晴光从五里关经桃花坪,过方洞,到十里关,再往南行后,名为“莎罗坪”的小平坡便已经在望,果然是适合练武的地方。
她微笑着正要飞掠过去,却又打住了脚步,只因为发现那里似乎早有人在。
说“似乎”是因为从这里看过去,只看见一个飘忽的灰影,要说那影子疾如闪电,也不夸张,忽上忽下、乍左乍右。快得教人自不暇给,那是谁呢?
大凡练武的人,对于武功总有份天生的喜好,晴光自然也不例外,不知不觉便看得入迷,还在心底频频赞叹,好!妙!极好极妙。
但最妙、最绝的还是她完全肴不出这是哪一门、哪一派的功夫,瞧那“影子”手巾似乎并无兵器,那这应该是一路拳法,可是又不像呀!或劈或刺,还是剑术的手法,那么这究竟是什么呢?
实在是太好看了,看到入神,看到入迷,竟忽略了脚步。
“谁?”
糟糕,被发现了,晴光第一个反应是蹲下来,同时抽出腰间的铁扇捅开来,本能的往胸前一护,却还走被那迅速飞来的脚尖给挑掉了。
“啊!”兵器被夺乃是练家的大忌,晴光又惊又急又慌,马上出手想捡回来,想不到仍是慢了一步。
“还给我!”情急之下,也顾不得两人素昧平生了。
但那个灰衣人像是完全听不到似的,非但没有停下脚步,还往前疾飞,逼得晴光只好一路的往上追。
十八盘?虽然华山自莎罗坪开始,景色渐渐展其风华,但相对的,登山途径也越行越险了,而“十八盘”顾名思义,正是会令人冒冷汗的险路。
“把铁扇还给我呀!”
“有本事的话就上来拿。”
从他修长的身影,晴光早猜到灰衣人是个男子,如今听到他沙哑的声音,更加确定之前的推测,只是为何听来还外带一丝熟捻?
“好,你等着。”晴光不服输的好胜心被挑起来了,马上加强脚劲。奋力追去。
然而气人的是,不论她怎么追,用什么样的方式追,和那个灰衣人始终保持着五步之遥,怎么也拉不近距离,让她越追越心惊,这个人究竟是谁?功力又高到什么程度?
盘旋曲折的十八盘过去了,尽处已可看到布满苍松翠柏,完全不受秋冬天气影响的青柯坪。
好,就在这里,一定要夺回铁扇。“喂,不论你是何方神圣,总之先把扇子还给我。”
那个人始终采取背对或侧对她的姿势,不让她看清他的脸,如今分明听见她的呼喊,却还是不理不睬,反而舒展双臂,开始不会吧?
他竟然在她面前练起她的扇功来,伸左臂,斜转身势,往左一个斜卧,再把执扇的右手往回一撤,正是她的第一式:流光。
然后手足齐敛,往回撤招,再突往下一杀腰,以左脚尖做轴。迅速转圈,舞出第二式:三满。
“太惊人了,不但扇在他手中,连技艺也被他学去了,而且就算她满心不愿承认,事实也已摆在眼前,他使的扇功丝毫不逊色于她,甚至还有凌驾其上之势。
“还给我!”
气人呀!气人,为什么自己说来说去,就只有这一句话呢?为什么?
“技非至尊,铁扇也不会想要随你吧!”这回他甚至没有先招呼一声,就往前奔。
来华山也有一段时日了,当然不会不清楚再往前行是何处,一至回心石,便可以看到兀立于前的千尺幢,虽然实际上它只有三百七十多个石级,但因极其陡峭。所以看上去便如同千万级,具难如登天之势,一般人到了此地,少有不却步的。
要她上千尺幢?可以,她又不是养在深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之躯,别说是三百七十多级的石阶了,就算三千多阶也难不倒她,问题是
“晴光,总管就要出门了,你在哪里?”
她不禁在心中暗叹一目气:唉!问题就在这,父亲自今天起将有十目远行,她不得不送。
“等一下,司徒,等我”
他已来到眼前。“不能等了,走吧,你总不能让总管反过来等你吧!”
“但是我的咦?哪里去了?”才跟司徒漠请一、两句话.再回头看时,已不见那个灰衣人的身影。
“什么?”
迎上司徒漠关切的眼神,她反倒无言,兵器被夺终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暂时还是别让他知道的好。
“没什么,”虽然原因不明,但晴光却肯定那灰衣人一定会找机会把铁扇还给她,便率先往山下走。“走吧!司徒,不然待会儿爹又要发我脾气了。”
出乎晴光意料之外的,是她虽然到的稍迟,任清辉却没有怪她。
“爹,一路上小心。”她送上软貂披肩,恭谨且难以掩饰挂虑的说。
“这话应该由我来说才是。”
“爹!”
任清辉露出难得一见的慈祥说:“丫头。”
“爹。”晴光趋前一步。
“眼前天门派的情势”他突然欲言又止。
“我知道。”
“你知道?知道什么?”他马上望向司徒漠,司徒漠则慌忙摇头。
晴光马上说:“不,不是您以为的那样,司徒他什么也没说,但我有眼睛、耳朵和脑袋,另外我还有感觉,爹,我有感觉,所以我会担心,您知不知道?”
“那将心比心,你说我又会不会在意你的安危呢?”
想不到来这里的目的,会在这一瞬间提到,晴光忍不住伸出手去搭住案亲的手臂,满腹孺慕之情,尽化为一声:“爹爹。”
这声她儿时常唤的叠音,也勾起任清辉满怀的父爱。“丫头。我其实是很疼爱”
“暖手。特制的暖手,大爷,您好像正要出远门,要不要买个暖手护身?要不要”是个弯腰驼背的老太婆。正如她刚刚打断了任清辉的话头。现在司徒漠也插进来赶她走。
“走,我们这里不需要。”
“司徒,”晴光素来良善,尤其见不得老弱妇孺试凄,更何况眼前这位还是一名老妇人呢!”至多是不买,你又何必粗声粗气?”
“喂,老太婆,”马车夫喊道:“一个多少钱?”
老妇见有生意可做,马上笑盈盈的转移目标。“十个子儿,大爷o”
“十个子儿。你抢人啊?”
“大爷,这暖手是我一针一线缝出来的,您也可怜、可怜我老太”
“给他们两个,老婆婆,钱我来付。”晴光又看不过去了。
那老妇人闻言眉开眼笑,满脸的皱纹全挤在一块儿了,随即边向晴光哈腰道谢,边将整个包袱塞到车夫手中。“姑娘真是好心,这么好心的姑娘,老天爷一定会保佑的,也不用我老太婆操太多心了”
听不见她下头又嘟嘎了些什么,只见她忽然往前走,把大家都弄得莫名其妙。
“老婆婆,您要到哪里去?您钱还没拿呢!您”
老妇人脚步不停,动作突然变得俐落起来,司徒漠脑中灵光乍现,却只来得及大叫:“暖手中有鬼,大家快散开!”
几乎是他的话声才落,马车已在一个巨爆声响中化为一团火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