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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芷柔采用了勾践卧薪尝胆的办法,尽量装睡,一直这样闭着眼睛昏沉沉睡下去的样子,乔容果然大大放松了警惕。在衣柜里翻完皮包,乔容接听了一个电话,随后又看见衣柜里有张丝巾特别漂亮,她随手把手机放床头柜上,走过去看。
梁芷柔一阵狂喜,虚弱无比的心脏简直要跳得快得不试曝制。这几天她的身体已经相当虚弱,要不是宋阿姨担心她死掉自己有责任,偷偷一天给她一顿饭吃,她已经支撑不下去。
萧玉珊在外面叫乔容,好像是一起出去,乔容把那张丝巾在脖子上左系右系,忘了手机,直接走出去。
客厅里渐渐静下来,宋阿姨见主人出门,也就搬了椅子到阳台上晒太阳。
梁芷柔艰难挪动身子。每动一下胸口就像针扎一样疼,她大口大口喘气,舒缓胸口窒息一样的感觉。一米,五十厘米,三十厘米,十厘米她已经筋疲力尽,那短短的十厘米,就在指尖前,却似远在天涯。
梁芷柔的脸色苍白的吓人,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掉,眼里也涌出无奈的泪水。
啊啊沉沉一辈子,难道就栽在这短短的十厘米?
看乔容的架势,显然要在乔轩回来之前把她虐待致死,她的机会不多了。
梁芷柔猛地一咬嘴唇,一口带着咸腥味的鲜血涌进嘴里,她拼命一用力,伸手牢牢握住了手机。
门外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是宋阿姨穿着她地木屐在地板上行走。这双从日本带回来的木屐很受欢迎。自从她生病躺下,就成了乔容的鞋子,乔容不在家的时候,宋阿姨又拿去穿在脚上。
木屐吱吱嘎嘎走来,在门口停了几秒。应该是宋阿姨在探头望,随即吱吱嘎嘎向客厅去,只听见客厅里“嘎嘣”一声,是宋阿姨在夹核桃。
梁芷柔的手放在被窝里,紧紧握着那来之不易地手机,神智出乎意料的清明。
终于,宋阿姨的木屐又吱吱嘎嘎走向阳台,随即阳台的门一声轻响。梁芷柔绷紧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
手指头有些僵硬,她尽量镇定地按下一个又一个数字,等待铃声响起的那一刻,她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或已出服务区,请稍后再拨”电话里传来悦耳地女声,随即是一串英语,梁芷柔一怔,那手机僵在耳边。她拿下手机,飞快再按一次。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或已出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梁芷柔迅速拨打朱志天的手机,再次满怀希望贴到耳边。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或已出服务区。请稍后再拨”相同的声音,击碎她满心的期望。
梁芷柔的手剧烈颤抖起来,拼命再按重拨,重拨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或已出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梁芷柔颓然垂下手臂,眼泪哗哗流下来。
墙上的闹钟指向十一点,再过一会儿。乔容和萧玉珊一行人就要回来了。怎么办,难道她真的只有躺在这里等死?
还有谁可以信任?
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人,梁芷柔颤抖着双手,试探地拨出了那个电话。
展颜从医院出来,微笑地脸上是掩不住的喜悦。医生的话还在耳边回响“恭喜你。你怀孕了!”心里有种微酸的感觉。是激动地喜悦,旁边的云姨则笑得合不拢嘴。拉着再旁边的韦小娟一个劲地笑:“韦老师,你猜猜是个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展颜微笑看着她们,幸福溢满心间。
讨论许久,云姨忽然想起什么,顿脚道:“哎呀,我差点忘了,我说了只要是展颜有了,我就去观音寺上香还愿的!韦老师你去不去?”
“好啊,一起去!”韦小娟也是乐得不知道怎么表达的样子。
两人坚持要把展颜先送回家,展颜再三拒绝,最后,无奈恳求这两位关心下一代的妈妈“求求你们,我现在不就是刚怀上吗,这以后还有近十个月,总不能一直在你们的监管下吧?”
她终于获得了自由,被许可独自回家,还不停点头同意了很多意见,比如:上台阶慢慢走,不可以跑,回去坐的士,等等等等直到耳朵起了茧子,才被不放心放走。
被护送上地士,包里的手机响了。
“喂!”她有礼貌道。
电话那边迟疑了一下,有个沙哑的微弱的声音轻轻问“是不是展颜?”
“是的,您是”她迟疑道。
“我是”梁芷柔犹豫了,她的声音变化太大,展颜没有听出来,知道了是谁地话,展颜会不会理睬她?可是她已经没有时间犹豫了,因为她听见了外面传来开门地声音,很快乔容就会进来,到时候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是乔轩妈妈啊,乔轩什么时候回来?”
这时候展颜也听出了梁芷柔的声音,在电话那头痛苦地沉默了。她好不容易摆脱梁芷柔地阴影,好不容易又有了宝宝,实在不想和梁芷柔有瓜葛。梁芷柔焦急等待着展颜的回答,手心里全是汗。
乔容的笑声传了进来,并且在大声问宋阿姨“宋阿姨,你看到我的手机没有?我忘了带出去了!”
“没有,你今早上在哪里打电话?”宋阿姨回答。
“我在哪里打电话呢?哦,我想起来了!”乔容的脚步声快速走近。
再也没有时间了,梁芷柔横下一条心,恳求道:“展颜,乔轩没时间,你来看看我吧”
“在这里,原来是你偷去了!”乔容在门口出现,凶狠扑过来“你这老妖婆,你在和谁打电话”
“颜颜,再不来我就死了”梁芷柔挣扎着埋进被窝,乔容的手拼命撕扯被子“还我手机,还我手机”
“来救我,来救我”梁芷柔已经顾不得一切,挣扎着最后的力气左躲右闪,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喊,双手紧紧抱着手机不肯撒手。
“怎么了,怎么了”展颜的声音在电话里传来,梁芷柔拼命喊“救我,救我”手机被夺下,乔容狠狠摁下挂机键,随即把她往床上狠狠一推。梁芷柔本来就筋疲力尽,这一下顿时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