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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拚命跑!
为了守住他“后面”的贞操,江昊丞趁着外头的初夜拍卖会喊得正热闹时,拿起花瓶打昏看守他的老兄,扒了他的衣服,偷偷摸摸地闪过人群,赶紧逃出小倌馆。
哦,这时一定要说明一下,为啥他会变成小倌馆里的花魁。
原因很简单——飞机失事,哈哈够狗血吧?最狗血的是他戏剧性地抽中游巴黎的大奖,带着老姊和老姊的朋友一同坐上飞机。
坠机的那一刻,老姊气到掐住他的脖子,尖着嗓音咒骂他。
拜托!坠机是他愿意的吗?他也很珍惜自己的小命好吗?
不过他也没种把这话说出口,反正都死到临头了,说再多也没用,面临生死关头,江昊丞很豁达地接受。
谁知道他没死,醒来就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变成一个陌生的“弱鸡”就算天性再豁达,江昊丞一时之间还是傻了。
尤其旁边还有只老母鸡在吠——
那名打扮得花枝招展、脸上的粉厚得像在抹壁的老母鸡手叉腰,对着他尖吠,说什么别以为上吊自杀她就怕了,她没把花在他身上的银两赚回来前,就算他到阎王面前,她都会把他拖回来!
老母鸡说啥,江昊丞完全听不懂,只是看着老母鸡的脸,愣愣地想:粉那么厚,都不怕龟裂吗?
到后来,经由伺候花魁的小厮口中,他才知道发生什么事。
这副身体的主人叫灏月,今年十八岁,十岁时被卖入小倌馆,鸨母——就是那只老母鸡——见灏月长得是难得一见的俊秀,将来一定是个摇钱树,便砸大钱培养灏月,让师傅教灏月琴棋书画,十四岁时就让灏月在馆里挂牌露面,短短一个月,灏月就当上馆里的花魁,多少权贵人士捧着银两想见他一面,更有许多人想买下他的初夜。
精打细算的老母鸡早决定在灏月十八岁生辰时举办初夜拍卖会,为他开苞。
而这个灏月似乎不想接受,屡屡反抗不成,最后干脆上吊自杀,然后江昊丞就穿到他身上了。
这啥鬼?穿越那么多种,有人穿成皇帝,有人穿成大侠,他为啥就穿成个小倌?
而且,还是个贞操即将不保的小倌,他也只不过抽中大奖,不小心拖老姊和杜妙芙那倒霉鬼一起死而已,有必要这么对他吗?
想到坠机前,老姊掐住他的脖子吼:“江昊丞,老娘诅咒你,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江昊丞不由得一抖,本是同根生,老姊你这个诅咒会不会太过分了?
让他变成一个弱鸡小受——而且这个小受的脸还美到让他也很心动——老姊这诅咒对得起江家列祖列宗吗?
在江昊丞发现自己穿越变成一个弱鸡的时候,面对这个沉痛的事实,他好悲痛呀!
天是要亡他吗?有必要这么整他吗?他只不过是害老姊坠机而已,老姊有必要这么诅咒他吗?
可恶!要是遇到老姊,他绝对要血泪控诉——江昊丞完全没想过自己和老姊有可能再也不能相见,以他单细胞的乐观脑子直线思考下,既然他都狗血地穿了,老姊和姓杜的倒霉鬼一定也穿啦!
所以伤心难过是没有的,他满脑子只有自己变成弱鸡的震撼,还有小菊花即将不保的惊吓。
他怎么可能让自己被人压,要压也是他压呸呸呸!他江昊丞只爱女人,对同有那一根的男人可没兴趣。
当江昊丞知道自己面临什么情况后,即使对这个叫盛元王朝的鬼地方一点概念都没有——他要怎么有概念?他听过元朝、听过唐朝、听过清朝,就是没听过什么盛元王朝啦!
不过管它什么朝,此时此刻,护住他身后的贞操最重要。
逃!当然要逃!
可是自从灏月上吊自杀后,老母鸡就将他看得紧紧的,不管到哪都有人看守他,连伺候他的小厮也都在监视他。
再加上这副身子一看就知道手无缚鸡之力,看守他的保镖块头都有他的两倍粗壮,就算他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江老大,可看着自己现在有如鸡爪的纤纤手腕,拿书可以,扑蝶可以,弹琴可以,打人?算了吧!
再没脑,面对这种危机状态,江老大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要逃,他只能趁小倌馆戒备最松懈的时候,那么最好的时机就是开苞叫卖会的时候了。
他在房间发出尖叫声,趁保镖冲进门的时候,拿起花瓶往保镖的头用力砸下去。
唉!堂堂男子汉竟然做这种女人才会攻击的动作,悲痛呀!
脱下保镖的衣服,再将保镖绑好,拿东西塞住他的嘴巴,穿起过大的衣服,本来及腰的长发被他一刀剪短。
嘿!别小看他,他可是顶顶有名的发型设计师,在纽约多少名媛贵妇、明星都排队预约他,有时他还得进服装秀场帮那些名模整理发型,他在时尚界可是很有名的。
虽然只用十分钟的时间,不过他还是替灏月剪个好看的发型,利落的短发更显出灏月的俊秀,像个清俊的美少年,总算褪去娘娘腔的模样。他再拿偷偷藏好的黑炭将脸抹黑,随便拿顶帽子戴上,就低着头走出房门,避开人群,从后门溜出。
才刚跑到后门,他就听到馆里有人大吼,然后是一团混乱的声音,江昊丞知道被发现了。
拔起双腿,他拚命地跑,而且还特地挑人多的地方跑,企图让人群淹没他,听到后方传来的嚷声,江昊丞心更惊,这双腿也太短了吧?而且他跑得好喘,这是什么弱鸡身体呀!
江昊丞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双腿都发软了,可他又不敢停下来,绕进小巷,他东拐西跑,然后靠杯地发现x!他迷路了!
看着前方的死巷,江昊丞弯下身子,双手撑着膝盖,不停地大口喘气,一停下来,他的腿都在抖了。
心跳剧烈地像要从胸口跳出来,他用力吞了吞口水,背靠着墙,不停地呼吸吐气,平缓急促的心跳。
这下好了,看着发抖的双腿,江昊丞肯定自己跑不动了,对这副弱鸡身体他已经不想说什么了。
最靠杯的是他还迷路了,这真的不能怪他,他对这里又不熟,刚又慌不择路,只想甩开小倌馆里的人。
他可以肯定他们没发现到他,可是他也不能一直待在这里,那些人对城里熟,迟早会搜到这里来,他必须逃出这个城才行。
可是“靠,这到底是哪里呀?”江昊丞看看四周,小巷阴暗得不见一丝光,他也忘了自己是从哪里跑进来的。
这下怎么办?他要乱走碰运气吗?
江昊丞迟疑,他怕自己衰到又遇见追捕的人,以他目前卡阴的运势,这不是不可能发生的。
才想着,就听到左侧传来声音。
“喂,这里找看看,搞不好跑进这里来了。”
靠!怎么这么快?这里的人是有狗鼻子是不是呀?
看到投射在墙面的火光,江昊丞急得左看右看,可找不到一条路可以逃,又听到脚步声愈来愈近,他只得往角落躲。
这下怎么办?一定会被发现的!
江昊丞瞪着巷口,脚步不停地往后,突然觉得怪怪的,脚下软软的,踩到的好像不是地面。
x!他不会这么衰吧?
闭上眼,江昊丞用力深呼吸,他已经什么都不想说了,连吠的心情都没了。
“你踩到我了。”
“啊?”黄金也会说话?这个世界会不会太神了?江昊丞好奇地低头,想看会说话的黄金长啥样,谁知却望见一对熠熠绿光。
幽暗的无人小巷,诡谲的绿光,冰冷阴森的语调江昊丞的心开始发凉,许久——
“哇鬼呀!”
啃着干硬的肉干,她听到粗重的脚步声,然后,一抹身影闯进她的地方,弯身吐出凌乱的喘息。
他没发现坐在角落的她,她却将他看得清清楚楚,阴暗的小巷丝毫不影响她的视力。
看那虚浮的脚步就知这人没威胁性,脸上的黑炭遮掩了相貌,可狭长的瞳眸却极漂亮,细瘦修长的身形,在她眼里跟蝼蚁没两样,这少年柔弱得不堪一击,弱到不值得她注目。
咬着肉干,她应该垂下目光,面对没必要的东西,她向来懒得看可是,她却仍继续看着他。
素来平静无波的眸瞳首次浮上一抹疑惑,或许,还掺杂着些许好奇。
她第一次看到有人脸上的表情这么多的,一下皱眉,一下咬牙,一下眼里含着水光他要哭了吗?
“靠!这到底是哪里呀?”
他没哭,反而咬牙切齿地看着四周,然后她听到更多脚步声靠近,过一会儿,他也发现了,她看到他紧张起来。
那些人在追他吗?
他开始往她的方向挪,她仍不动,静静地看着他,那群人的脚步声愈靠近,她就感觉到他的精神愈紧绷。
然后,他踩到她的手。
她没吭声,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倒是他,一脸悲痛地仰头闭目好像快哭出来了。
“你踩到我了。”听到自己的声音,她才发觉自己出声了,她不禁讶异,随即就听到他的惊嚷。
“哇鬼呀!”
毫不意外地听到恐惧的惊叫,她的神情仍是冷淡,不起一丝波澜,面无表情地看他飞快地跳起来,背紧贴着墙,一脸惊恐地抖着唇瞪着她。
江昊丞的惊喊引来搜捕的人,几个人拿着灯笼跑到小巷口,灯光照亮阴暗的小巷,突来的光明让他刺眼地眯眼。
不过,即使眼睛刺痛,可江昊丞仍是紧瞪着面前的鬼,然后一双眼慢慢瞪圆。
这只鬼是混血儿吗?
她的五官比东方人深,皮肤也比东方人白,又有一双翠眸,乌黑的长发直直泄落,而且长得还不错。
不是让人惊艳的美人——是说,江老大对美女的标准还满严苛的,没办法,去世的老妈是个美人,暴力老姊又是一张情妇脸,加上他的客户,十个有八个是美女,然后,灏月又长得这么妖孽,相较之下,这只鬼虽然是混血儿,比起自己现在这张脸,可真是平凡啊!
江老大莫名地沾沾自喜起来,虽然是只弱鸡,不过灏月这张脸还真养眼呀!
江昊丞自恋地摸摸脸,白痴脑袋完全没思考到现在是啥情形,但小倌馆里的保镖可不容许他的忽视。
“小子,找到你了吧!老子看你多能跑!”一名横脸大汉咬牙摸着后脑袋。“敢砸老子的头,狗娘的,看老子怎么教训你!”
他们完全无视坐在角落里的女人,她也垂下头,张口继续咬着手里的肉干,追来的保镖也没注意到她异于常人的眼睛。
呃完蛋!
江昊丞明了自己面临困境了,身后是死巷,他也不以为自己能逃过跟熊一样粗壮的三名壮汉,再看到那名被自己用花瓶砸昏的大哥,见他瞪着自己的阴狠模样,他要真被抓住一定死。
这下怎么办?
看着他们步步逼近,江昊丞低头看着自己纤细的手腕,看来只能放手一搏了!
咬紧牙,他抬头,眼眶迅速含泪,瘦弱的身子不停发抖。“不要求求你们放过我我跟你们回去不要打我”江昊丞啊江昊丞,你就含泪摆出狗熊样吧!
畏缩着肩,他软弱地走向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