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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陈一维日夜兼程地赶回来后,迎接他的却是方绫的冷脸相待,并且留了书信准备离开这里,这让他怎么也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还以为她是因为受到了冷落而脾气。
他重复刚才的问题:“为什么要走?”
“没原因!”方绫有些心虚地垂下眼睑,长长在睫毛在昏暗的灯光下造成两道浓重的阴影,遮挡住了她所有的心事,包括她的无助与痛苦。
他咬着牙问道,并且悄悄地移近她:“怪我冷落了你吗?”
“不!”虚弱地摇头否认,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逼近。
“那是怪我的眼中只有生意,没有你吗?”他不由自主地放缓了口气,越接近她,就越能看清她苍白的脸,还有那颤动中的睫毛,显示出她的心里也在做着剧烈的挣扎,心疼油然而生。
“不!”很无力的口吻。
他已经渐渐地贴近她,同时那双手自动自地抚上她冰冷的脸庞,柔声问道:“那是为什么?”只不过才离开一个月而已,她就对他敬而远之了,还不是怪他冷落了她?只是以他对方绫的了解,觉得她不像是那种肤浅的女人,要求他每天都得陪在身边,非要得到他全部的关爱不可。
那么她现在的表现就非常值得怀疑了,如果还像前几次一样,肯定又是他无意中做了什么令她不开心的事,可他这段时间都在外面奔波,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才惹得她不高兴呢?
方绫还沉浸在对凤鸣的愧疚之中,没有留意到陈一维已经悄然近身,并且将她搂入怀中。她不可以把凤鸣来找过她的那件事说出来的,所以她离开这里的真正原因也不能说,不然一定会把凤鸣牵扯到的,既然她已经答应了凤鸣,那么除了摇头,她便不能再多说一个字。
见她只是不停地摇着头。不肯再说话,陈一维不由有些急怒攻心了,双手捧起她的脸,强迫她正视自己,急切地想从她的口中得出答案:“到底是因为什么?”已经连续三天没休息的他是又倦又累又急,可得不到她地答案。他没有那个心情去休息。
“没有原因。”除了这句话。方绫一句字也不肯多说了。当她骤然现自己被搂在熟悉地怀抱中时。眼睛也无可避免地看见他那张充满倦容地面孔。就着灯光。更是将他眼中布满地血丝悉数收入眼底。关心地话语脱口而出:“你快休息!”
休息?他不想休息。他只想得到答案。只想把她留在身边。可不管他怎么用力瞪着眼睛。几乎要把眼珠子瞪出来了。也没办法从她口中逼出一个字。他太清楚方绫地性格了。一旦遇到事情。就会把所有地心事闷在心里。不肯告诉任何人。哪怕是被人杀了也不会说出来。
她不肯说。他就无从帮她解决问题。这才是最棘手地。
“你答应过我。有事就说出来。不会再放在心里地。”他继续放缓口气。开始哄着她。明知道逼她是没有用地。只能把希望寄托于其他手段了。但这样地办法行得通吗?他可不这么认为。只要是方绫认定地事。不管用什么办法都不能从她地口中问出一个字。
方绫失声痛哭:“对不起!”她知道自己又再一次言而无信了。但她真地不能说啊。“是我错了!”她挣扎着。试图将陈一维地双手从身上拉开。
她真地错了。对不起地人不止是凤鸣。还有陈一维。她对不起他们两个。在这件事情中。只有她才是错得最离谱地那个。伤害了他们两个人。所以。一切地罪过还是由她来承担吧。
“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原因,你这样对我公平吗?”
“放我走--”这是她唯一能说的词语了。
站在门边看了很久的邹春枝,终于想起自己不应该杵在这里的,急忙抬腿想退离这个多情的场面,留下两只鸳鸯在屋里诉衷情。
可是陈一维的怒吼又让她止住了脚步:“别想,如果不说出原因,我死也不会放你走的。”
陈一维不让方绫有拉开他双手的机会,用力握着她的双肩。红着眼睛。慢慢地说道。“我宁愿你恨我,也不要放开你。我不会放手地--”
“让我走”
“永远别想!”疲累的他已经失去了所有耐心,回头吩咐邹春枝:“春枝,去把门窗都关起来,一个缝儿也不许留。”
“啊?”
“傻愣什么?快去!”
“哦--”邹春枝除了照办之外,不敢有任何反驳的话语。
方绫被陈一维双手制住,动也不能动的,只能眼睁睁看着邹春枝把门窗全都关了起来,她不能相信地望着他:“不可以-
“我可以,”他粗鲁地打断她的话。“除非你把离开的原因说出来,让我信服。现在就说出来”
面对他不断地逼问,方绫被问得哑口无言,想了很久才勉强找到个借口:“我讨厌你”“说真的?”他一副不相信的口吻。
绫只得拼命点头,希望他会相信自己。
果然还是因为冷落了她,她才想找这样的借口离开。他轻叹起来,又把她搂紧了:“我很累了,你应该也累了,所以大家都去休息,什么也别想。我会到客房去睡,你安心休息吧!”说完,他在她额角印下一个温柔地吻,才走出去。临走前还吩咐邹春枝看紧她,别让她离开。
他今天太累了,体力有点透支,必须养好精力才能继续来面对她,劝她回心转意。而且他也想让大家分开,希望经过一个晚上的冷静时间,她会改变这些想法。
直到陈一维的身影消失在房间里,方绫才允许自己痛哭出声,最后软软地跪在地上。
很奇异的,她与谭芊的那场车祸。以及之前所生的那些事又开始慢慢浮现在她的脑海,如果电影回放一样,一幕幕掠过她的眼前。她想起来了,当初她与周从凯决裂的那个夜晚,似乎也是相同地情况。也是这样地结果,也是在她自责的哭泣中结束一切。
这些事。似乎成了一个魔咒,一个她逃不掉、摆不脱地魔咒,前生的她以死亡来偿还她的错误,今生的她是不是也必须重复这样地过程吗?老天爷要惩罚她的话,她甘心情愿的接受,可这样的惩罚要到何时才是尽头?还是她必须一次又一次地重复下去?
她很累了,她要放弃了,可是游伯在哪里?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再出现在她的眼前?
就在她打算趴在地上哭泣,泄自己的不甘时。关好门窗的邹春枝走到她的面前,蹲下来扶起她,轻声劝着:“绫儿。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吧,不要再放在心里,你再这样下去,一定会把大少爷逼疯的。”
每一次方绫和大少爷吵架,最后受不了地那个总是大少爷,如果他们继续这样子吵下去,大少爷肯定会被她逼得疯掉的。邹春枝真的很不明白,大少爷平时就是个很凶很霸道地人,为什么方绫每次都有本事把他气个半死的。她又没做什么事,更加没说什么话。
不明白归不明白,邹春枝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替大少爷感到不值。但凡是个人,都是喜欢同情弱者的,而大少爷此时看起来就是比较弱的一方。
无力地挂靠在邹春枝的身上,好不容易止住哭声的方绫还是执着地摇着头,不愿意说出她离开的真正原因。
“有什么事就出来,我们可以帮你一起解决它。”
你们帮不了的。方绫在心里默默地说着,一如既往地摇着头。她不相信邹春枝可以帮得到她。这世界上没人可以帮到她的,这是她地命运,是上天对她的惩罚,除了接受没有第二种办法。
“唉,你好好休息吧,我出去了,三小姐还在兰院等我呢”邹春枝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劝她才好,只得长叹一声,扶她到床上坐好后。关好房门离开了这里。
昏暗的屋里。只留下她一个人的饮泣声。
就在方绫在逸园内痛哭不已的时候,离陈府不远处的一座山头。长满杂草的幽暗角落里,一个黑衣人站在月光下,望着晴朗的夜空出神。
一段亮的银练将浓重地夜空划破,消失在远方,没有起点也没有尽头,只有银练两旁遥遥相望的两颗星星分外惹眼。
“哼,再深的感情,也只有隔河相对的命,有个屁用”黑衣人咬牙切齿地说着,不知道他指的是牛郎和织女,还是另有所指。
没多久,一个矮胖的身影越过半人高的杂草,朝这里一路滚过来--因为他实在太胖了,又穿着长袍,在夜色中看不到他的双脚,远远望过去就如同一颗球状物在滚动。
站在绝佳位置,有着好视野的黑衣人自然是看见了,那双漂亮地眼睛里流露出地,是厌恶与不耐烦。
胖子在路上一摇三晃的,一边低声咒骂着,一边费力地扒开身边地野草,用了很长的时间才走到黑衣人所站立的小角落里。
“公子!”那个人走上前行礼,月光洒在他满是细汗的脸上,映出他肥肉横生的脸,细细的小眼睛里透出着满满的喜气,嘴巴也裂得很开。
这个胖子竟然就是路老板。
黑衣人明显的不想看见路老板那张脸,转身继续望着夜空,从嘴里出一声轻哼:“嗯!事情解决了吗?”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你派下来的任务,在下怎么敢怠慢,自然是第一时间就做好了。”路老板得意洋洋地邀着功,同时将手放在脖子下一抹,做出个灭口的动作。
不过黑衣人没有看见他的动作,也不必看到那些动作,因为路老板就是按照他的吩咐去做的。
“做得干净点,别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路老板忙不迭地回应着:“是,是,是,在下晓得,就算是被人知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上面不是还有朱县令在顶着吗?”
“他能帮我们顶一时,不能顶一世,只有我们的手脚干净些,他才能省下许多麻烦,可以安心地与我们合作,只有他放下心来与我们合作了,我们关系才能更长远,这些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
“是,是,是,公子英明”又是新一轮的弯腰鞠躬与巴结。
黑衣人极为不耐烦地挥着手,如同在驱赶一只令人生厌的苍蝇:“如果没什么事,你先退下吧。”
“是!”路老板虽然嘴上答应着,身体却没有移动半分,还是直挺挺地杵在那里,小眼睛死盯着黑衣人的背影。
感觉到身后的人没有离开,黑衣人压抑着火气问道:“还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大事,在下只是想知道,公子曾经答应过的那些事”他的这番话让黑衣人霍地转身死盯着他。别看这路老板虽然在不停地点头哈腰,一副恭敬的样子,但眼里那掩不住的贪婪和算计,还是没能逃过黑衣人如墨星一般的眼睛。
黑衣人一个劲儿地盯着路老板,没有说话,脸部的肌肉却越绷越紧,眼神也越来越锐利,盯得路老板的心里一阵阵寒。
“急什么,等到事成了,还怕少了你的好处吗?”直到路老板以为黑衣人要作了,正想找个借口离开这里时,黑衣人才不疾不徐地开了口,秀气的眉毛则打成一个大结。
他当初就是看中路老板的贪心才拉拢过来一起合作的,想不到这人食髓知味,变得越来越贪得无厌,看来有必要给他一点教训,让他吃点苦头了。
路老板听到这样的答案,不由得双手互搓,过厚的脸皮也有点羞赧起来:“嘿嘿,在下知道公子不是小气的人,不像某些人,一点好处也不肯给人赚,啧”
“那你回去吧,有事我们再联系。”
“是--”路老板飞快地离开了这个幽暗的角落。
等到路老板的身影消失夜色中,再也看不到之后,黑衣人才又转身望着天上的那两颗星星出神,低声说道:“迟早有一天,我会得想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