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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他突然在她耳边柔柔的感叹“绵绵,我终于等到了。”宋绵没说话,他也不在意自顾自道“绵绵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宋绵嘴唇动了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他偏过头在她唇角轻吻,他抵着她的额头,声音轻柔如羽毛般的呢喃,搅乱了一池春水,让她的心间泛起层层涟漪。
她听到他说“我爱你爱了好久好久啊真的好久好久。”“绵绵,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周一的时候宋绵照常去上课,不过中午下课的时候意外的在教室门口见到了孟远。宋绵看见他的时候迟疑了一瞬,主动走过去和他打招呼“小远,你怎么在这里?是来找我的吗?”孟远沉默的点点头。
“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吗?”等人走完,两人站在窗边,宋绵柔声问他。“我给你打了好多电话都没人接。”孟远道。
“啊?”宋绵摸出手机看了下通话记录,并没有未接来电,孟远也看到了,他的唇抿成一条直线,没说什么,不过宋绵突然想起来。
周四那天晚上在楼道里陆清淮把她手机拿过去接了电话之后就再没把手机还给她,这几天又一直被他缠着在床上度过一直没什么机会看手机,想来应该是他删的。
她不好意思的道歉“抱歉,这几天有点忙没怎么看手机”“你不能嫁给那个男人。”孟远眸色复杂深沉,表情严肃,直截了当的打断了她的话并且又重复了一遍“宋绵你不能嫁给他,他就是个疯子。”宋绵微怔,笑容僵在脸上。
她的声音很轻“怎么突然说这个?”“你不爱他,你害怕他的对吧?”每次面对那个男人她总是表现得很为难抗拒,孟远逼上前一步低头看她,迫切的想要她肯定的答案,但是沉默,还是沉默。
孟远眉头皱起,脸色逐渐变得灰败难堪“你”“小远,我们”宋绵明显回避的态度不想和他讨论这件事,但孟远脸色铁青的直接打断。
“宋绵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你知道他和我说的什么吗?”孟远攥住她的胳膊用力握着急切道“他说他知道你很好所以故意要毁掉你,他嫉妒你的美好所以就要把你变成他的同类,他还以此为傲沾沾自喜高高在上的和我炫耀他这么糟糕却还是能把你永远的留在他身边。”
“宋绵你清醒一点。他口口声声的爱你却对你怀着恶意,他就是个疯子,他这样一个傲慢偏执又自私恶劣的人,你会被他毁了的,他这种人,你绝对不能嫁给他。”
孟远言辞真切,表情不甘且带着一丝痛楚,极力的想要劝阻宋绵清醒一些看清陆清淮的真面目,他说这些话其实没有任何私心。
正如他对陆清淮说的那样他对宋绵没有任何企图,他清楚的知道现在一无所有的自己不该有也不敢有那些旖旎的想法,所以他的这番话完全是出于宋绵很好,所以他不想让她遇人不淑深陷泥潭,极力的想要挽救她避免一场灾难的发生。
宋绵一直沉默着没说话,孟远皱起眉“你不信我说的是不是,他”宋绵摇了摇头,她知道他是好心,也完全相信那些会是陆清淮说的话,因为他早已“坦诚”的把这些全部告诉她了,甚至会更加地过分。
可他不放手,她也逃不掉,她没法向他解释他们之间这种扭曲又畸形的关系,她只道“小远你别管我了。这件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怎么就不简单了?”孟远心底一阵愤怒,紧握着她的手臂竭力控制着却还是忍不住声音有些暴躁的低吼:
“你明明也一直在抗拒他,你也还没嫁给他,你现在只要知道他就是个疯子,是自私自利的除了自己谁都不爱的混蛋然后和他分手离他离得远远的,这有什么难的?”连他也在逼她,所有人都在逼她,所有的情绪涌上心头。
“我没办法。”宋绵眼眶发红猛地甩开他的手抬高了声音颤抖着有些崩溃的喊了句。孟远看着面前垂着头,瘦弱的身子颤抖着显得无助又可怜的宋绵,一时所有的话语都哽在了喉咙,他一直都不觉得她比他大就要把她当姐姐,现在这种想法更加深刻,因为她实在太脆弱了。
她的眼眶一红就让人没法再对她说一句重话,只想把她抱进怀里温柔安慰,他的嘴唇动了动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她双手捂脸有些绝望的摇头低语:“我没办法,真的没办法,我只是想活着”对,活着。真的太痛苦了。
宋绵感觉自己快要被逼疯,她比任何人都更加深刻的了解陆清淮的恶劣。从家人到朋友,从自由到未来。
她期望的一切都被他逼迫着亲眼看到最残忍的一面而后失去所有的幻想和期待,她比任何人都恨他,也比任何人都更加的煎熬,她百般的想要逃离,可他绝不放手。
他从不打算放过她并且越逼越紧,因此伴随着的痛苦和自厌的情绪快要将她压垮。现在她知道错了。是她不该去追寻那些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什么都不要了,她想自生自灭,哪怕是这辈子都和他烂在一起也无所谓,为什么他还要来逼迫她?宋绵心底满是哀怨和愤懑,但是突然的她就怔住了。陆清淮他要的不就是这样吗?有人试图来救她她却浑身充满着抗拒。他要的不就是她的这种“坚定”
?没有思想没有自我,无论怎样都不会离开,满心满眼的就只有他,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她吗?她忽然的笑了出来,笑声悲凉无望。如果陆清淮知道她的这些想法他应该会很开心的吧。
她终于变成了他想要的模样,也许她往后的日子会更加的好过一些,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宋绵想她病了。真的病了。“宋绵”孟远看着宋绵这幅模样莫名的有些心慌。尤其是看见她笑,他总觉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宋小姐。”突然一道清润的男声传来,两人循声望去。苏承微笑着快步走来,他在宋绵身前站定“宋小姐,陆总还在公司等您,我现在送您过去吧。”
宋绵沉默的点了点头,她很累,什么都不想再说,也没和孟远打招呼转身就往外走。苏承在她身后,礼貌地向孟远微微颔首便同她一起往外走。孟远心底情绪汹涌,他总觉得宋绵现在就处在一个无底黑洞,不停地往下坠,好像她这一走他就再也见不到她了一般。
“宋绵。”他凭着冲动叫住她。宋绵回过头看他。孟远手握成拳,喉结上下滑动了下艰难开口“宋绵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你现在在想些什么,只是那天在楼梯间之后我发自内心的觉得他不配,你这么好这么优秀的人,你不该为了他堕落放弃。”
“我知道这么说会显得我幼稚或者理想主义,但我永远不会认同他说的这个世界永远有凌驾于正义和法律的东西,我是学法律的,我知道这个世界有黑暗和不美好的存在。
可我仍要扞卫法律的尊严,邪不压正,他所谓的凌驾于法律和正义的东西也终将被那些东西摧毁和审判。”
孟远顿了顿郑重的近乎恳求道“所以宋绵,我真的希望你不要放弃自己,有什么困难你可以说出来我帮你解决,请你一定不要就这么放弃自己,就算是为了我我们孟寨的那些孩子,他们都还在等着你。他们都还在等着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