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声线香滟

锦换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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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他听得认真。“那么同理,”她微微垂眸“小公寓那段时光其实也是假的,你要想清楚,你爱的是我,还是那段时光延续出的假象。”人的记忆总是带有鲜明的感情色彩,颠倒黑白都是轻的,越回忆,越容易生出奇怪的想法。

    她和他的爱情是从欺骗开始的,她不想他因为幻想出的假象执迷,进而扭曲爱的含义。“想什么呢,只有你做贼心虚,”少年凶巴巴地同她讲道理,”你从在小公寓的时候就开始骗我,所以你才觉得是假的!在我心里,从来都是真的。”梦里的水中月镜中花又如何,即便梦醒。

    她也依然是他的,无论换成什么身份,只能是他的。对视间,一切尽在不言中。春风拂面,台阶下有几个认识段煜的学生路过,免不了起哄。

    “阿煜,这位美女是?”洛妘心下一紧,暗想她和他的关系可真是复杂,该怎么用一句话开口解释。却被他抢了先。

    “她是我的女人。”自然的,直接的,宣誓主权。反应回来后,洛妘抿笑释然。是啊不必说什么“她是我过世父亲留下的小寡妇,也是我的小妈妈,肚子里怀过我的种,名义上却给我多添了个弟弟”她和他在恋爱,仅此而已。

    一次宣誓主权得到了洛妘的默许,段煜猜她喜欢,回到大宅以后,立刻如法炮制一回。佣人们齐聚一堂,听着少爷宣布完重要大事,纷纷把目光落在洛妘身上。

    伦理,道德,父死子继弄得洛妘倒是有些紧张,特别是她的几个侍女,小姑娘们的眼神亮亮的,不知想说些什么。

    段煜搂着她的腰,周身气场十足,大有谁敢说错话就直接示问的架势,被她反复暗示着拦下来,好歹要听听侍女的真心话。一秒,两秒,三秒。“太好了!少奶就可以一直是少奶了!我们就不用改口啦”轻快的银铃赞美,打破了沉静的气氛。

    洛妘再次松了口气。是该如此。不过这次的相安无事,肯定有侥幸的成分。侍女跟了洛妘很久,又是青春靓丽的小姑娘,思维简单,别无二心,听见她能继续留在段家,自然是高兴的。

    毕竟在一众豪门贵妇圈里,洛妘已经算是很好相处的少奶奶了。不会用一些无厘头的要求为难人,比如在大半夜要喝美容汤,或者三天两头被怀疑勾引谁家的老公。

    按洛妘的性子,她主动让侍女去勾引少爷还差不多,还是酬劳翻倍的那种,正是因为这份光怪陆离的香艳,才没有人会在当天深究起因经过结果。

    等冷静下来以后,是要好好想一想该怎么圆谎,毕竟上流社会的那帮人,不比学生和侍女好应付。“责任我担,办法你想。”段煜的态度很直白。“我想办法?”“对啊”他勾了一下她的耳垂“你不是最会编故事么。”

    少年渐渐改掉了沉闷的习惯,记仇的个性却一点也没变。“晚上分开睡。”洛妘推开他的手,戏谑媚冷地掉头就走。唯留腰细臀翘的倩影一抹,最后,洛妘确实想了办法,但是败给了段煜的随口一说。

    起因是他看到了旧年间的报纸,上面写她和段汶成婚的新闻,隐约就有意思说是段汶强娶美人。“那不是一样的再来一次就好了?说我强娶你。“他承担责任的态度非常大方。

    甚至像个强盗,惹得洛妘想把报纸扔他脸上。“你怎么能这么心安理得?””跟你学的,小妈妈。”记仇的流浪猫得罪了主人,还是得亲自去哄。

    在基本确认好声明的当周,段煜主动提出要带她回一趟马场。“给你准备了礼物,提前送到叶婧那里放着了。“这个理由,洛妘倒是不能拒绝,不过她想了想,又不禁失笑,倚着车窗,慢悠悠地揣测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把礼物送到叶婧那里放着。好让叶婧知道他跟她好得很,再也不会分开。旁侧,刚从公司回来的少年穿得人模狗样,一声轻咳却出卖了他的内心。无论再怎么装,少年总归是少年。”段煜,你知道你最近的行为像什么吗?

    跟同学说我是你的女人,让大宅的佣人都知道你对我有意“洛妘悉数列举他的症状,拖着尾音留悬念。“嗯?“他被戳中脊梁骨,心不甘情不愿地转头,看她的眼神却依旧满爱。“像小狗标记自己的领地。

    “她咬字暧昧,垂眸间,若有若无地瞥了眼他的胯下区域,继而收回目光。滚烫的挑逗,是车厢内散不去的温度。越是蔓延,越是酝酿升温,直到站在马场的草坪上,清风才稍稍吹散一些。

    一匹洛妘从未见过的高头大马被从马厩里牵出来,毛色顺亮,骨架更是能参赛的标准。“这?”“之前看到有拍卖,我想你会喜欢,就送你了。“向她邀功的少年语气好得不行,”用的是我自己公司的钱,不是段家的钱。

    “这是他买给她的礼物。洛妘自然是惊喜惊讶交加,摸了摸马背,丈量着高度:“它好高比混蛋它们高很多“马场本来的马匹都是由叶婧挑选,叶婧和洛妘的审美一致,知道英式俱乐部里那种跳盛装舞步的马是最优。

    但溪谷这块地皮的特点是草坪无际,不用来撒欢奔跑倒是太可惜,所以把开销都用在了维护草坪上,马匹么,都是去北边草原弄来的小马,不高不矮,摔下来也不会伤得太厉害。

    但是真的见了骏马,不喜欢是不可能的,洛妘请人备好马绳马鞍,打算牵它出去走走跑跑。“你要去么?“她问他。唯一近她身的少年自然点头:“好,你能教我怎么骑吗?”

    “好啊我再去牵一匹”“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一起。”一起,骑同一匹马。亲眼见识了他的黏人程度,洛妘都有些不敢相信:“段煜,你真的

    “”你不是说我是小狗占地行为么“他环过她的腰,大言不惭,”占一次,和占一百次,有什么区别?

    “洛妘无奈失笑:“我看你是真的要强娶,根本不是圆谎演戏。”他依旧不慌不忙:“嗯怎么了?”他的反问太犀利,弄得洛妘一下子都不知道怎么回他。

    印象里,他话一直不多,可没想到最近这段时间,每句都是如此不害臊。“小妈妈,你越来越不是我的对手了。”瞧见她有话说不出的委屈神态,少年放肆一笑。

    青天白日的,草坪上没有人,溪对岸的高尔夫俱乐部也没有人。唯有他和她,连调侃都是裹着毒掺着糖,不是无趣至极的纯粹,而是更像次次交手,看谁先败在谁的裙下胯下。

    洛妘没有被他激到,慢慢悠悠地上马,动作舒缓优雅,等到实现比他高出许多,她才施手:“喏,上来。”伸出的纤手莹莹一截,是要牵他的意思,他走到马鞍偏后的位置,刚要挽住她。

    她的指尖便像蝴蝶似的收了回去。“干什么呀,”她似笑非笑“有经验的人,才能骑在后面哦。”

    两人同骑,总归有一前一后,她看出他想搂住她一路作乱的心思,偏偏不直接点明,要给他设下一个局,亲眼看他掉进坑里,才算扯平,何况,她的声线香艳,这话怎么听都像话里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