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蝴蝶

丁哲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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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结婚不久,爱人出差去了外地。每天晚饭后,我都骑着自行车,心里满载着说不出的喜悦,匆匆忙忙赶到单位,静静地候在办公桌前,期待电话铃声欢快地响起。他和我说好,会打电话来。一个多月的时间,我们就这样在电话里“窃窃私语”说着至今一句也想不起来的“甜言蜜语”然后,怀着温暖如春的心情,迎着寒冬凛冽的风,一路飘逸,打道回府。

    不久,屋内装上电话。做梦般地,我高兴坏了。出差在外,他打电话回来,听着熟悉的声音,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哎”了一声,半天,却不知道说什么好,握着话筒,静默着,能听得见彼此的呼吸“报个平安,”他在那端简短地笑“知道了,”我在这端莫名地有了一丝羞涩“家里没事吧?”“没事,”“那明天早上见,”我“扑哧”一声笑起来:“小样子。”而他却是认真的。睡意朦胧的清晨,电话铃声总会如期响起,雷打不动的,连响三下,以示起床。像个娇宠而又慵懒的小女人,暖暖的,我感受着他的细心。

    好似不知不觉间,两只翩翩飞舞的“蝴鲽”变得稳重、成熟、默契,不可避免地,也伴随着人到中年的压力。那次,他打电话到班上,只一句,没事了。我心领神会。放下话筒,笑意漫过我的脸颊,而眼里分明有止不住的泪滑落。他是一个沉默的人,什么事,总爱一个人扛,但他突然的冷寂,还是让我感到了不安,他的轻描淡写、故作轻松,更让我感到他的工作遭遇非同小可的波动。多少个不眠之夜,两个独处异乡的人,紧握彼此的手,压抑着内心的担忧,说着鼓励的话,分解着对方的愁。而现在,一切终于过去。我的泪,有欣慰,有庆幸,更有穿越生命的感动。

    携手十三载,回味走过的路,心中满是感怀,说不上花香弥漫,却也是爱、情充盈。初识的怦然心动,青春的甜蜜无暇,午夜的梦回踏实,到今天的爱你胜过爱自己,我们款款走来。最高兴的、最困惑的,最想让人分享抑或分担的,我们都是在第一时间内最先感受到。很喜欢一句歌词:我和你缠缠绵绵翩翩飞,飞跃这红尘永相随,等到秋风尽,秋叶落成堆,能陪你一起枯萎也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