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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侯,会无端地想起林。
刚上班那会儿,他是我们厂的一个不大不小的客户,很快便因业务的往来,带有那么一点客气地熟识了。在一帮同事的“关心”下,他会大大咧咧地谈起他的大学生活、趣闻乐事——声音极富磁性。
有时,他会在办公室给远方的女友通电话,我们戏谑为马拉松电话和越洋电话。他是豁达的,只推推丝边眼镜,坦然地笑。可有次,环顾无人,他轻叹一口气,低声嗔怪道:你也打趣我。我一时有点发呆。
总以为,他快结婚了,熟料到,他无可挽回地失恋了。那一日,他带副墨镜,声音嘶哑,说着说着,竟然鼻塞。我很惊讶地注视他,想不到那么高大魁梧、洒脱不羁的人,居然
好在他并没有从此一蹶不振。过了些时间,他振作起来了,生活也恢复了常规。他不再记恨女孩和她的父母,甚至理智地承认,他们的关系,确与许多不太现实的成份。
“禁令”解除了,说话又自由随便了。闲来无事,同事含沙隐喻地开起了我俩的玩笑。他笑,我也微微地笑。我知道,这是不大可能的。并不是他不突出,不优秀,只是我的潜意识里感觉着,我理想中的人应该是没有过去、没有故事、情感空白的在等我,犹如我清澈透明的在等他。
可接下来的交往,不知是玩笑的缘故,抑或腼腆的因素,本来正常的接触,我却有些局促。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的音容笑貌总在眼前晃动。我竭力说服自己,并不渴望见到他。但他说,看看你的像册吧?鬼使神差的,我一古脑儿将所有照片全抖了出来;他说,明天请你喝咖啡?我竟有种按捺不住的心跳。我开始敏感于敲门声;开始渴盼他那充满魅力的笑声。一颗心像被风吹满的帆,莫名其妙地鼓涨着,期待着。谁也不明白,那个夏天,我为什么天天盼着下雨,盼望拥有清新飘逸的淡紫色长裙,撑一把碎花小伞,在雨中漫步,很悠闲的那种样子。其实只因他的一句话,他说喜欢戴望舒的雨巷,喜欢文中描述的意境。
然而,那个夏季,淡紫并未如我所期望的成为流行色;他因工作的调动,也像流星一样划过我心灵的上空。
岁月流逝,多少曾经的朦胧慢慢变得清晰,可直到今天,我仍说不出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我只知道,不经意间,想起他的时候,内心便会有一种暖,一种念,一种飘忽和温馨的思绪萦绕弥漫。
丁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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