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流三堂课

丁哲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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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一黄金周,游人特别多。急不可耐地下去,脚一挨着水,一阵透彻心扉的凉爽立马驱走了焦躁等待中的懊热,欢呼声中,我们一行人坐上游船,开始了中原第一漂——伏牛山腹地的西峡鹳河漂流。

    撑杆的师傅沉稳,老练,一看,就是富有经验的老手,尽管年纪并不大。他安慰我们,不用着急,用不了多久,就能撵上前边一拨人。原本一同排队,他们提早下去,视力可及的范围,早已难觅踪迹。手中握紧的水枪,准备“鏖战”的热切,加上一会儿淙淙流淌、一会儿激流旋涡、一会儿清澈见底、一会儿深不可测的水流变幻,目不暇接中,追上“前军”疯狂“横扫”的心情空前高涨。师傅话不多,声音也不高,但句句掷地有声。果不其然,不到半个钟头,我们的船像子弹一样,嗖地冲过他们身边,一阵“威力四射”浪花飞溅,把他们远远地抛在后边。

    忽然想起一句话,人,往往不是输在起点。换句话说,要想起步,什么时候都不算晚,就算超越不了别人,最起码超越了自己,那也是一种难得地挑战。

    虽然是第一次坐漂流,但我听说漂流翻船可不是第一次,有时是遇到险情,而有时是有意为之,故意制造一种惊险刺激的气氛,师傅笑而不语。同事频频询问,船会不会翻?每次都得到肯定不会的答复。他带有相机、手机,还相当高档,担心不无道理。师傅“安抚民心”还有另外的理由,五月初的水有点凉,再说,船上坐有小孩子,就凭这最后一点,也不能开玩笑。同事们吃了定心丸,一个个神态安然,一段一段的激流顺利通过。在师傅的提醒声中,在一阵震耳欲聋的尖叫声中,我们的游船飞过了十有八九会颠覆的最危险地段。对年轻的师傅,更多了几分敬佩,果真身手不凡。可内心里,我有一点怅然,一路顺畅,安全是安全,到底是少了些精彩。穿过小桥,滑入平稳的水面,快要到达目的地。而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游艇在一个狭口转弯时,船头碰到一块大石头,师傅用力一撑,将毫无防备的我甩了出去。恐怖顿时袭击了一切,我在水中拼命挣扎、喊叫,求生的本能,使我抓紧船扶手,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不放。

    真正的危险,常常发生在你掉以轻心、没有防备的时候。而重大的危险,常常因有所提防,反能安然规避。

    同事们取笑我,还说喜欢冒险刺激呢,简直是叶公好龙!看看你那德性,手抓恁紧,俩人拉你都拉不上来,喊叫声,可比吹口哨要响几十倍,平时斯斯文文的模样,那一刻儿全露了形,不过,总算“圆梦”了。我心有余悸,说他们不理解我当时的惊惧,换成他们,也会像我一样,魂飞魄散漂上几百米。他们“居心叵测“地爆笑:就算你掉到水里,也没事儿,那个地方的水深,并不过膝。

    很多时候,危险确实存在,而更多时候,我们是被自己臆想的困难吓得乱了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