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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家门口,梓萁擦着眼泪擤着鼻涕,一面很有气势地大吼:“臭小子!大混蛋!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拒绝人的!”
玄冽脸色比平时苍白得多,站在她面前手足无措,感觉像梓萁无理取闹的狠狠欺负了他似的
“大烂人!谁拒绝别人像你那么狠,硬邦邦地丢出句:‘你疯啦!不可能’的。”梓萁抽抽咽咽把这句话说得像鸟语似的,她任性地伸手对玄冽吼:“拿来!”
玄冽愣了下,最终了然地从包里掏出一包面纸给梓萁,他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想了老半天,才道:“梓萁,先回家。”
“别叫我!不认识你!”
玄冽耐心用到极限,他吼回:“回不回!”语气纯粹命令式
“不回!除非你今晚消失!”他当她是个善渣吗?
玄冽黑水晶的双眸狠狠眯细,狂吼:“你当我是你养的狗吗!呼来喝去!你要闹到什么时候!真幼稚!”
梓萁被他的冲击波打得泪都忘了流,老半天,她才用颤抖的食指指向玄冽,气得连整词儿都说不出:“你——你、你——你!”她是在为他哭啊,竟然说她幼稚?!还有没有善心了
“我要被你气死啦!死女人!”玄冽冲击波外带天马流星拳轰向梓萁。
梓萁气得差点进天堂了,她奋不顾身地反击回:“你还有没有人道心!死小鬼!大混蛋!暴力男!冷血猪!臭屁小子!讨厌我,看不起我就明说,干吗欺负我!现在本小姐才知道你天使的外表下丑恶的心灵——!”
玄冽的理智早随着梓萁的谩骂消弭殆尽,他终于爆发:“够啦!”
梓萁气急之下为图一时之快而大胆说出的话被他的狮子吼完全吓飞。她惊恐地抱住头紧闭双眸。——得到的不是玄冽的捣麻薯拳,也不是接下来的霸王龙咆哮,而是他一个温柔又霸道的怀抱
“我是讨厌你,是看不起你!因为你现在因为我的拒绝而表现出的软弱!我很反感这样的你。你这个大白痴,死女人,蠢得无可救药的蠢材!”玄冽没有经过大脑就把这些话娓娓诉说,若说幼稚,他自嘲的想,自己才是最幼稚的那个。他像丢破麻袋一样把梓萁抡到肩上,霸道地大吼:“现在!回家!限你明天内振作起来!”自顾自的把梓萁掳回家。她怎么会知道,她为他而流的晶莹眼泪会让他痛苦莫名呢?
梓萁咬牙全力挣扎,四手四脚又踢又打,怎么感觉像在打大理石墙似的:“放我下来!你这个粗鄙的、奸险的、可恶的死猪野人冷血暴力男!我怎么会喜欢上你这么低俗、粗鲁、蛮横、不讲理、变态、无聊个性差劲无敌讨厌的臭小子——!”
接着,冷冷的低沉男音响起:“形容词很丰富嘛,文学功底不错。”
“你混蛋——!”
“别乱动!没看见我在开门吗!白痴。——再动一下我杀了你!”
左邻右舍的住户早就因他们的争吵而像欣赏好莱乌大片般的目光“热切”地把两人目送进家门。
玄冽直接把梓萁扛进她的卧室,丢到床上打开灯。梓萁惨呼一声,在房间亮如白昼时就用眼睛当杀人工具狠狠瞪住脱下运动帽,扒扒头发显得无比轻松的玄冽。
玄冽深沉的双目迎向梓萁,女孩那凶巴巴的表情明显要把他剃骨挖心才甘心,可不协调的是她酡红的腮边还挂着一两颗晶莹的泪珠。他知道,那是为他而流的泪他知道,他早已不该住在这里。
唉该怎么办?
答案很清楚。可难的是下定决心。
玄冽明白梓萁绝对不会轻易死心,而自己又能挣扎多久?抵抗多久呢?深深看了梓萁一眼,她将会成为过去,她必须成为过去
“现在!给我半小时内洗澡睡觉!不许说不!”玄冽恶霸地发完命令就转身离开,狠狠关上门,毅然离去。
梓萁一个枕头狠狠砸向紧闭的房门,三秒钟后,她忽然仰天大嚎,声泪俱下:“死老妈!你帮我找的什么破家教!”为什么梓萁明明在他眼中读到一丝闪烁而灼热的目光了呀,为什么他能做到如此绝情?!为什么他又变回梓萁刚刚认识他时的陌生玄冽?为什么这到底是哪错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
次日清晨,梓萁从浅睡中醒来,昨晚她哭哭睡睡地折腾了一整晚,也算是发泄够了。爬起床,清清爽爽地洗个澡,也洗去了不想保留的坏心情,谁叫玄冽命令说今天必须从伤痛中解脱呢?所以不敢不听他的话。
哎,也要给自己一个警告,玄冽哪会有那么好追的?不能因为一次的失败就气馁。梓萁嘿嘿冷笑,她可不是轻言放弃的人哟。
下楼拼足了劲儿做了一顿丰盛到可怕的早餐,梓萁看着自己的精心杰作有点自恋地想,难说自己也是个天才呢。之后一步三跳去玄冽门前边敲门边朝气十足地吼:“臭小子!臭小子!还没起床?——够懒的!喂,玄冽起来吃早餐吧,我还有一肚子话要跟你说——”
房内鸦雀无声
“玄冽?”梓萁有些惶恐地叫了声,不妙的感觉如阴云拢日,而且越来越觉得不妙:“玄冽,你什么意思嘛!”梓萁无奈,打开门。
瞬间,她觉得世界遗弃了她,就连空气也将要遗弃她。遗弃谁的遗弃都没有这次伤心。
疯了一样冲出门外,朝着天空声嘶力竭的大吼:“玄冽——!你混蛋!”是啊,他混蛋残酷地夺走她的心就绝情地如此摧残?
这次梓萁眼中所流出的泪,就真是绝望和伤心到极点的泪了。
空旷的家中,电话响了一声又一声。最终,缩在沙发里的梓萁用尽全力接起电话,有气无力地道:“喂”
电话那头传来桑母依旧活力十足的声音:“死丫头!老妈刚才把这个月你和玄老师的生活费汇过去了,你和玄老师取了就可以用啦!”
“没用了。”梓萁失魂落魄地说:“他走了。”——他走了,走得如此决绝,走得如此干脆。像人间蒸发,更像南柯一梦。也许,他根本就不是这一世界的人。他的房里,空空如也。梓萁的心里,空空如也
“你含着年糕说话啊?讲些什么啊,死丫头!”
“他走了!”梓萁对着电话大吼,又把自己不成器的泪吼出来。她狠狠擦去眼泪,挂断电话。
一个月后,梓萁看着自己的名字大大印在理想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上,下意识地喃道:“玄冽!你看见没有!你这个大混蛋家教。没有你,我也可以过得很好!你少自负!你少得意!本小姐再不会为你流半滴泪,不然!就让我找不到男朋友!”玄冽以为私自带走她的心就赢了吗!——不!她会反抗,会活得比任何时候都快乐。
虽然如此说,但梓萁还是选择了第二志愿大学,没有离开这个城市,因为她舍不得离去,因为她还在下意识地空等着希望到来。
她——没有他想像的那么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