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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明他们四人随张先生踏上旋转楼梯,上到二楼眼前一下子亮堂了,這房和下面一样也没有装潢,是两室一厅的格式,前面是两间卧室,中间是客厅,楼梯就上到客厅口,厅口还有门通向里面楼道,后面是厨房和卫生间。张先生领他们边看边介绍:“我规划下面是商铺,這套房可以做办公室,省得办公室占用下面的房子,谁想弄巧成拙。”
耿艳梅还是那笑盈盈的神态,接过话说:“您设想的多好呀?可就是這地段不太合适,再往里点房租比這贵还好出租,再往外点房租比這便宜也就好出租了,正是不里不外的确实不好出租,何况這房子还没有装潢,仅装潢一下得多少钱啊!”实际方明心里早乐了,什么弄巧成拙?多好的设计,他是正好没碰到合适的,這对于他们来说是碰巧了,不然可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啊!正随他们的心意。方明一听小耿的话音,就知這丫头果然有心机,她是想在房租和装潢上做做文章,车上商量由她一人出面果然是上策,换成他和红红或思雨,任何一人都不行。行!有她一人就能撑挡了。
张先生见他们已看完,就又说:“就這房子,你们也看了,我是不打算分开租,再迟出租几个月也无所谓,我也不在乎多收少收几个月房租,是看你们是要搞美容厅,房子弄得干净,保护得好,挺想租给你们。走吧,咱们到隔壁坐下好好谈谈,买卖不成人情在嘛。”
张先生打开楼梯旁的门领他们出去,又打开楼道对面的门,进了一套三室二厅装潢豪华的屋子。把他们请坐到客厅沙发上,张先生说道:“我這人痛快,也不爱斤斤计较,真的想把房租给你们,咱们就有话直说吧,我先说个价,你们听行不行?這街面上和我的房一样的,每间每月租金最低二千五,最高三千元,你们肯定也打听了,我按最低的租给你们,一间一年三万,五间一年十五万,二楼的租金不算了,怎么样?”
耿艳梅笑盈盈回道:“您真得挺痛快,租金也挺合理,可我们租了房还得装潢呀,装潢由谁负责,那可是笔不小的钱啊?”
张先生稍微考虑了一下,说道:“這也是个事,我看這样吧,所有地面由我负责,剩下你们负责,咱们可以多定几年合同,合同满后能拆的、能拿的你们还拆走、拿走。”
耿艳梅笑道:“那不把您的房子都拆坏了吗?我看這样吧,一楼的顶棚和地面归您装潢,二楼您全给装潢好,一楼剩下的归我们装潢,我们以后即使不租了也都留给您,您再把房租降一降,降到每年十二万,不然我们真的租不起。”
张先生马上提出了反对:“装潢可以按你说的,房租就不能再降了。”
耿艳梅始终保持着满脸笑容,不愠不火地讨价还价:“您也知道,一楼那么大面积,除了屋顶和地面,光四堵内墙的装潢得多少钱?加上我们中间还得搞不少间隔,没有二三十万出不来,您不再降点房租我们真的租不起。”
那张先生还是不同意,可耿艳梅的笑语太厉害了,没两个回合他就愉快地答应道:“行了,就按你说的吧,和你说话我很高兴,钱是什么东西?能愉愉快快合作比啥都强。”
确定下以后,他们高兴地补充了一点细节,约定下午到律师事务所签协议,首付半年房租。看中午了,张先生非要请他们到饭店吃饭。
在餐桌上,在连吃带聊时,张先生向他们拜托了一件事:“我那套三室两厅的房子想卖掉,你们帮我打听打听,看有人买么?”
冀红红问道:“挺好的房子卖了干啥?”
张先生摇摇头说道:“這套房本是给儿子准备的,为的是好照看下面的房子,可一切弄好后,儿子和媳妇搬进住了几天,媳妇嫌是东西朝向的房,又嫌楼层低靠近马路噪音大,不愿住,没办法只好在那院里又买了一套,這套就闲着了。”
耿艳梅问道:“哪您们俩口子为啥不住這?”
张先生解释道:“原来也是這样想的,所以家俱沙发都没搬,可我和老伴都在矿局上班,我离退休还有好几年,来回跑尽管有车也不方便,也就一直没来住,后来商量能卖还是卖了好,等我退休后再说。前几天媳妇下楼不小心崴了脚,老伴过来伺候,不然我今天也不会呆在市里了。”方明他们一听這张先生在矿局上班,看那派头也像个管事的,难怪這么有钱。
冀红红又问道:“哪不会租出去呀?”
“不能呀!我装潢得那么好,家俱也都是高档的,這些钱花的比买房还多,租房人肯定不心疼不注意,租完就弄得不像样子了,能往外租吗?房子你们也看过了,那房子十百五十多平米,连买房带装潢、带置办家俱花了三十多万,按说再卖个三十多万也有人买,进去就能住。”张先生说完這句顿了顿,好像有啥难言之隐,后下了决心说道:“我说句实话,我不愿大张旗鼓去卖房,尤其不想托熟人。所以和你们顺便就谈起,能帮就帮一下,问到有人买时,尽量少透露我的情况就行。”
方明听了,用手在桌底拽了拽旁边耿艳梅的衣服,耿艳梅便看他,他压低嗓音对她说:“买!”
耿艳梅虽然奇怪,可想还是先听他的吧,于是对张先生笑道:“那房我看了很喜爱,就是贵点,如果是二十万我就买了。”
张先生爽朗地笑道:“小耿,你真买假买?真买我一口价,二十五万,就這等于把家俱白送你了,你别再让我赔的太多,行吗?”
耿艳梅扫了一眼方明,见他笑着不易察觉地点了下头,便高兴地回答张先生:“行,您這么痛快我也痛快,就二十五万。”
张先生一听高兴地说:“好啊,小耿真是个女强人,说话又干脆又好听,你這个房客我喜欢,咱们下午一块找律师办了,你如果一下拿不出,先象征性给点订金,十天半月之内付清就行,办完手续房子就归你。”
等吃完饭回到车上,一直憋闷的冀红红马上叽喳起来:“耿姐,你买那房干啥呀?”
“是方局让我买的,我也奇怪呀?”耿艳梅说完看向方明。
见三个人都疑惑地看着他,他嘿嘿笑道:“我是這样想的,咱们如果买了這房解决你们住的问题,腾出二楼的房在两间卧室搞四个贵宾间,客厅做办公室,厨房搞成财务室,這样多好?”
“好是好,可一下投资增了二十五万呀?能挣回吗?”还是冀红红的快嘴问。
方明看着心急的冀红红,哈哈笑道:“你不听姓张的话?他的钱肯定来路不正,卖房不想太张扬,咱们买上后等不住时,不想要还能原价卖出,只不过现在多出点钱。二十五万按咱们的比例摊,你们每人多出四万就行,你们不想出我一人买了,你们到时掏房钱,那房最低一个月不给个一千五,一年一万八,不到十五年我就收回本钱了,比在咱们县买铺面还合算,你们选择那个?”
這下冀红红笑了:“当然是买了,你白让我们住还差不多,要是我每月出五百,一年六千块,住六、七年就是四万了,那还是买了合算,方局,谢谢你了。”
方明身边的朱思雨用那天生柔情的双眼看着方明说:“那你這样不是太吃亏了么?”
方明笑道:“這有啥吃亏的,第一算我多置一份产业,第二,美容厅弄起后我股份大,我是大老板,你们是小老板,大老板理应关心小老板嘛。小耿,你有啥看法?”
“你這是一片好心,又为美容厅着想又为我们着想,我只盼咱们美容厅开的红红火火。”耿艳梅说时还露出期冀的目光。
他们随张先生回去取了一切手续,又赶往律师事务所,签了租房协议和买卖房屋协议,当场付给张先生六万元的半年租房款和二十五万买房款。這是方明路上的建议,既然十天半月是给,他带的钱够,不如一次性付清算了。张先生自然很高兴,方明也理解他为啥這么大方,自己刚才出這大把钱就一点不心疼,还很高兴,有一种销赃后解脱了的感觉。难怪那些当官的吃喝嫖赌花钱如流水一般,因为钱来的容易,他仅收這一次还不把钱当钱,人家没等花个零头,大把大把的钱又进兜了,谁还会去心疼?
办到下午四点多钟,他们把房子所有钥匙拿到手,耿艳梅的小包装了一包,兴冲冲赶回新买的房子。這次他们进去和上午的感受截然不同,冀红红的举动就代表了一切。她进去就大呼小叫,唱着蹦着挨屋乱窜。
方明他们又细端了這套房子:這房子从设计到装潢都很考究,一进玄关,后面多半间房大的卫生间,前面有衣架、鞋架,和带穿衣镜的衣柜;出了玄关,紧挨卫生间的一间里面是厨房和阳台,外面是小餐厅,厨房的整体厨柜和卫生间的洁具都很高档。穿过中间一米多宽的走廊,就是客厅了,客厅两边靠墙摆放着宽大舒适的麻料沙发,后边离窗子不远有个空着的电视柜,前边与卧室的夹角上做了个吧台,屋顶还装饰了几种特殊效果灯,一看就是按客厅兼家厅舞厅设计的,這是年轻人的时尚玩意。三室都在前面,其中两室是按卧室设计的,宽大的双人床,衣柜、电视柜、沙发椅都配得齐齐全全,就是柜中床上空空如也。另一室可能想设计成儿童室,现在是空的。
见大家看完兴奋劲差不多了,方明开始发号施令:“你们三看谁和立运下去买铺的盖的,和做饭吃饭用的,连那空屋子的床柜一块买上吧,反正迟早要买,档次要和那两个屋子随上。剩下两人收拾屋子,住新家了,得像个样子。”
她们三个听了嘻哈起来,高兴地分了工,买东西自然是耿艳梅去了,她心细又会砍价。剩下她俩开始打扫收拾屋子,方明中午休息惯了,今天没休息成,有点困,便倒头睡在沙发上。朱思雨怕他着凉,可却找不到盖的东西,她们都换成了夏装,连件衣服也脱不下,看到沙发上有沙发巾,就都拿过给他盖在身上。
方明被一阵响动从好梦中惊醒,原来耿艳梅和立运买回了东西了,有几个搬运工正往进搬呢。
耿艳梅坐到方明对面沙发上,一只手扇着她那红扑扑、汗晶晶的笑脸,兴奋地对他说:“吵醒了吧?唉呀,這一大趟跑的,又热又累,這一下可没少花钱,听你的,买的都是好的。咱们今天這钱花的痛快,一下午三十多万就出去了。”
方明笑问:“花出瘾了吗?不过瘾明天干脆再买台大电视。”
她听完咯咯娇笑起来:“你们大款说话出手就是不一样,你不知道我们饭店大厅的大电视和音响也是买的没多久?搬来就行,该省还得省嘛。饭店几个雅间的电视也挺好,都搬来,冰箱、空调搬来都能用,又处理了饭店东西,這又能省不少钱。再把好酒都拿来,那个酒柜给你装的满满的,你啥时来啥时让你喝个尽兴。”
“那是以后的事了,先想今天晚上给我弄瓶啥好酒喝?”
“今天晚上给你喝红酒,你以后也要少喝点白酒,别一天两顿两顿地喝。”
“中午我也没多喝呀?咋在你们饭店不说让我少喝点,现在倒像是关心起我了?”
“饭店你是客人,哪有饭店老板让客人少喝酒的?我们还盼你多喝我们多挣呢,现在不一样了么。”
“這下你可说出了真心话!”方明说完两人都笑了。
冀红红送走那几个搬运工,听到他们的说笑声忙跑过问道:“你们刚才说啥开心事,乐得哈哈的?”
方明看着冀红红笑道:“小孩子家问這干啥?都弄好了吗?”
冀红红急道:“谁是小孩子家了?耿姐不过比我大三岁,她今年也不过是三十一岁嘛。”
“哈哈,這次说露嘴了,原来你都二十八岁啦,我还以为你二十五、六岁,不过不到三十岁自然还归小孩子,没说错吧?”方明说完又问:“哪思雨比你大几岁?”
冀红红气道:“讨厌!让你骗出岁数了,人家还想少说几岁好嫁人呢。算了,骗出就骗出吧,思雨姐比我大一岁。”
方明看她的样子又好笑又挺可爱,专门逗她:“莫非你还想再嫁个没脱毛的小后生,我看趁早寻你的小老头吧!”
冀红红急了,还要和方明理论,耿艳梅忙拦住说道:“行啦,咱们去看摆放好了吗?”
他们一间一间地转那三个卧室,朱思雨正在最外面的卧室作最后整理,這床上一铺上东西,卧室马上变得温馨了,方明满意地说:“都弄好了,我给你们分配一下,再起个室名,這间归小耿住,叫梅园吧,去不了苏州来這屋也算去了。”
她们三人听了高兴地乐了,冀红红赶紧又问:“我住的屋是哪间,叫啥?”
方明瞪了她一眼说道:“急啥!我一个一个来,从大到小排。中间归思雨,叫雨亭吧,好听吗?”听到她们说好听,他又得意地说:“红红自然是最里的一间了,不过数你這个难起了,干脆叫红房子吧。”
冀红红高兴地说:“好听!又比她们特殊,多了一个字,我以后把我的屋子全装扮成红颜色。”
耿艳梅也喜欢地夸赞:“还是我们方大局长有文化,起得多好听。我们赶紧弄饭慰劳慰劳,今天就凑和着买熟食吃吧,等过两天东西都齐备再好好犒劳你。”
方明听她们夸赞感到很舒服,自己是不是有這方面天赋?先是给贝贝和航航起名受到她俩夸赞,后是起公司名受到大嫂夸赞,今天又受到她们三夸赞。
她们今天的确都累了,下去买了熟食和方便面回来,也买了两瓶红酒。立运不喝酒,一大碗方便面和她们三个硬给夹进的半盘肉拼盘,几下就扒拉光,一抹嘴说吃好了。方明交待给他一个任务,下去买把尺子和纸笔,把一楼的状况准确量出来并画出,准备传给北京,让那边请专业人士给搞个内部布置设计,以便尽快找人装潢和购置设备。
立运一下去,他们四个人的玩笑多起来了,说着说着,冀红红大着胆子问了方明一个问题:“方局,我问你个事你别恨我哦?”见方明笑着说不恨,她才又问:“人们说你這种病人不能那个了,他们都這样说,一直好奇没敢问,今天就咱们几个人,我才有胆问了,你别生气啊?”
方明嘿嘿一笑,故意装糊涂反问:“你问的是啥?什么能不能那个了,我不能那个的多了,不会走,不会站,谁知你问啥?”
另外两个都被這个问题吸引了,冀红红略带羞涩,忸捏地说道:“就是你们男人不能和女人那个了,专装糊涂,非让人家说出来,气死我了!”
方明哈哈大笑道:“原来是這事?你早问清多好。這是真得,所有截瘫、全瘫,还有脑瘫病人都不行,神经指挥不了那个了。”
耿艳梅看他笑着好像无所谓的样子,感到奇怪,也问道:“哪能恢复不能?”方明说有的能有的不能后,她又问:“哪你能不能恢复?”
方明笑答:“医生说能,不过完全恢复正常还得二三年。”他這话三真二假,是他故意没说清,一是這种事和她们不好解释,二是這样说也许和她们处起来都觉得方便一点。
耿艳梅听了只说句:“那还好。”
可冀红红听了却冒出一句:“太好了!”
方明听了一楞,然后笑问冀红红:“你這太好了是啥意思?是说我能恢复太好了,还是二三年以后才能恢复太好了?”
冀红红這下脸全红了,忙补充道:“当然是能恢复太好了,我还能盼你迟恢复?你恢复的越早越好嘛!”
方明追问道:“为啥越早越好?”
“恢复的越早越有意思嘛!”
方明继续追问:“咋越早越有意思?”
這下冀红红急了:“不跟你说了,专门硬问,气死我啦!”他们几个看她气的样子都乐透了。
冀红红被他们笑得恼羞成怒:“這有啥啊?值得你们這样笑?男人和女人活着除了吃穿不就为了那个吗?!不能那个了活着有多大乐趣?”
他们几个更是大笑,笑罢耿艳梅说道:“怪不得晓敏姐放心大胆地让你跟我们合伙,原来你暂时不能那个了。”
冀红红想到了报复方明的话:“方局,你這两年也可以说暂时不是男人了,那咱们先按姐妹相处吧,你当大姐,怎么样?”她说完就嘻嘻笑了,另两个也被這古怪提议逗的大笑。
方明也觉得好笑,把玩笑又开了下去:“行,当当女人也不错,总算這辈子啥也尝过了,以后我就是你们的方大姐了。”
又是一片叽嘎笑声,耿艳梅她们三个笑罢一个接一个地喊他“方大姐”喊完又是大笑。
方明听着觉得太别扭,大喝一声:“行啦!别叫了!我本身失去男人的威风够窝囊了,叫你们這样一叫更没一点男人的尊严了。都改口,叫方哥!”
她们三忙地讨好,又亲热地连喊方哥,并提出让他也改口,称她们妹妹。
方明這才满意,一下多了三个小妹,高兴地说道:“那好!以后就咱们四人时可以亲热点,你们叫我方哥,我叫小耿梅妹。”他刚叫出就笑了,又说:“不能叫梅妹,我有个梅侄女了,再加个梅妹不合适,干脆学你们,叫耿妹好听。思雨就叫雨妹,红红叫红妹,可有一条,有其他人我就不這样叫了,还喊你们最后两个字,好不好?”
她们三人当然拍手叫好,彼此觉得关系更深一层,他们接下来推杯换盏更加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