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而练武不辍

骑着单车去旅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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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晓旭脸色铁青,嘿嘿一阵冷笑,令人毛骨悚然,双拐一顿,凌空扑向袁拜与朱子彤,人在半空,右拐举起,以雷霆万钧之势,劈向朱子彤天灵。蔡夫人业已赶至,清叱一声,长袖一拂,潘晓旭如受重击,身影一翻,降落三丈外。

    这乃是刹那间的事,慈云大师、岭南一奇、阿勒奇、高泰、阴山双怪等,双方高手齐出,两边对垒,大有立刻引发大战的局势。忽听江泽清道:“诸位长老请回,新仇旧怨,皆待典后一并解决。”

    此言一出,岭南一奇首先转回,潘晓旭与皮不良,狠狠盯了朱子彤一眼,始由皮不良抱去毛仁杰尸体,悻悻转身。群侠不由一怔,想那“番冢三残”是何等暴戾人物,江泽清淡淡一语,竟然止住二人捺下杀弟之仇。

    逍遥仙朱子彤脸上黑气密布,神智已昏,当下由慈云大师挽着,回至西棚,林兰兰连忙走上,朝朱子彤脸上一望,道:“内伤虽重,并无大碍,指毒却是可虑。”慈云大师蹙然道:“指毒如何?”

    林兰兰沉吟道:“那指毒似是吸取腐尸秽毒练成,常人中了,那是瞬息即毙,我身旁没有对症药物,只有以金针压制,朱师伯功力深厚,拖个一天半天,待会后取药治疗。”

    林兰兰说着,匆匆取出金针,插入逍遥仙朱子彤胸前。只见法坛之上,香烟缭绕,细乐重奏,江泽清拈着香拜祭,宣了誓辞,然后在檀木供桌上一只金鼎内滴了几滴血,其他的人,依礼而行,只有一个绿袍老者,仅微向神龙神君圣位躬身,其司马视若无睹,并无随同行礼。

    全场的人,无不屏气静观,见状李然一惊,这绿袍老者,刚才没有在出宫一行人中,坪中无数高手,竟无一人知他何时登坛,仔细打量,但见他须眉皓白,银髯过腹,双目开阖之际,精光四射,看来至少也在百岁之上。慈云大师道:“谁知道那绿袍老者是何人?”

    群侠面面相觑,无一知者,顿了一顿,萧稼轩忽道:“瞧,九阴教与魔教似也因此惊讶。”众人凝目望去,果见向问天与陈若素等人,不时瞥向法坛,面现异容,互相私议,有人甚至指着那绿袍老者。忽听蔡夫人道:“此人功力,当远在江泽清上。”

    高泰沉声道:“夫人估计他功力业已至何等境地?”蔡夫人略一沉吟,肃容道:“宣氏判断不出,但可断言,此人武功在宣氏之上。”

    众人耸然动容,却又有些难信,重又望去,见江泽清朝那绿袍老者一揖,低声说了几句,那绿袍老者微一颔首,由供桌举起金鼎,单手托着,行至法坛之前,环视全场一眼,缓缓说道:“本教弟子听真,本教即日开坛,自此以后,大开山门,广收门徒,各地分坛,通设天下,流传延绵,万世无疆。”

    顿了一顿,声音忽转严幕,道:“今日承教主之托,主持歃血之盟,所有弟子,矢志效死,如有贰心,剜心斩首,格杀无赦。”此人内功深不可测,毫无使劲用力的样子,语声也跟常人一般,偏是所有的人觉得讲话的人就在身侧。

    他语毕,手中金鼎,蓦地脱手飞出,离坛二丈,鼎中血酒下沥,那坛前坪上,平置有一口巨大螭鼎,血酒流入,右手一招,那金鼎又飞回其手。

    棚中的人,无论是侠义道,九阴教或星宿派,普通江湖人物,无不大惊失色,五毒宫弟子,却齐齐欢呼,此刻,那呼声更有天崩地裂的声势,令人透不过气。

    “点苍双剑”的廖逸忠倏地叹道:“将内家真气凝炼到役物自如的田地,天下何人可以办到?”

    那绿袍老者将金鼎内血酒,隔空倾入那座高可逾人之螭鼎,螭顶中本已满贮美酒,顿时,执事以数十银杯舀起,逐人递饮。

    讵料,每杯才传了两三人,饮者忽地仆地不起。待下令停饮血酒,已倒下了七八十人,五毒宫徒人人惊恐,吴东川幕声喝道:“镇静,蓝衣执事,速将出事弟子移入宫中。”

    五毒宫号令森严,组织有序,虽然如此大变,一乱即定,由坛下奔出数十名蓝衣大汉,将昏倒教徒搬走,行事矫捷,转眼间,场中情势一清,整齐如前。江泽清怒容满面,幕声道:“苗岭高人,既已来此,为何尚不出面?”

    众人原在惊疑,闻言恍然,普天之下,除了苗岭之人,谁也没有这出神入化的下毒本领,也没有这胆子。却听宫前阶上,传来清脆语声,道:“姓谷的,咱们在此,你待怎样?”

    全场之人,本来都望向谷口方向,岂料人竟在彼,三位手足俱裸,酥胸半露,面貌极美的苗装少妇,施施然由宫门走出,意态闲暇之至,赫然是苗岭三仙。

    只听紫薇仙子笑声道:“江泽清,你这座神龙别官,盖得美仑美奂,咱们本待送给祝融去,却又忍不下心。”江泽清幕声喝道:“你们将宫内弟子如何了?”兰花仙子淡淡说道:“我看他们看守的怪累了,点了一束”黄梁香“,让他们休息休息。”

    顿了一顿,笑道:“你或许奇怪,咱们隔了那么远,如何下毒血酒,实告诉你,咱们昨夜便在那金鼎内壁,涂了一层无色无味的毒药了。”江泽清怒不可遏,暗道:本教高手齐出,想不到让三个贱婢乘机而入。

    将手一挥,三名老者忽然跃下法坛,身似劲箭,登上石阶。那三名老者,登未及半,忽觉头脑一阵昏眩,不禁大骇,情知已中苗岭奇毒,欲退无及,二人扑身前倒,只有中间老者,勉强退下三丈,静立逼毒。

    这三个老者,以身法而论,足以跻身顶尖高手之列,苗岭三仙未必是敌,但一招未过,已倒下两人,苗岭毒技,当真幕害。

    苗岭三仙好整以暇,视若无睹,梨花仙子娇笑道:“江泽清,咱们早在阶上布下一十八道毒阵,预备测验天下英雄武功,你这三个属下本领不济,只越了五道,不如由你试试,能挺过几道?”

    江泽清面色铁青,阴森森道:“江某人今天不将你们擒下,碎尸万段,五毒宫就此解散。”他已是怒至顶点,要知苗岭三仙干扰开坛大典,已是与五毒宫千万弟子,结上了深仇大恨,复在彼等总坛,耀武扬威,江泽清志在一统江湖,当着天下豪杰云集之前,那塌得倒这个台,移目朝那绿袍老者望去,道:“有烦师兄捕下这三个贱婢。”

    那绿袍老者微一颌首,从容不迫,走下坛阶,举足之间,有若行云流水,霎眼间,已在长阶之下。群侠睹状之下,袁拜、蔡夫人、慈云大师、阿勒奇等,齐振袂走出棚外,向宫前石阶行去。

    江泽清冷冷一笑,举臂一挥,番冢三残司马下二人、阴山双怪,黄暇龄,俱下坛立于去路。但见那绿袍老者目光一抬,朝阶上苗岭三仙冷然道:“你们是束手就缚,还是要吃一点苦头?”

    苗岭三仙一生怕过谁来,兰花仙子柳眉一挑,道:“你这老鬼是谁?”那绿袍老者冷冷道:“老夫之名,说出来吓死你等,不说也罢。”兰花仙子晒然道:“说大话也下怕山风闪了舌头,左右一个不知那座山的赤霉魍魉,成了精而已。”

    绿袍老者怒气斗生,冷冷一哼,身形一闪,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他已越过婉蜒石阶,立于宫前,其速度之快,直非言语所堪形容,苗岭奇毒,那自是毫无作用了。

    苗岭三仙虽早知这绿袍老者,不同凡响,那料幕害以至于此,骇然大惊,三人六手齐出,撒出一片无声无臭的九毒瘴。

    绿袍老者大袖一挥,发出一股排山倒海的劲风,九毒瘴犹未播开,已被卷上半空,苗岭毒技,破天荒的,第一次失效了。苗岭三仙震凉之下,未及转念,只听那绿袍老者嘿嘿冷笑道:“你们也该黔驴技穷了。”

    霍然一掌,大蓬劲风已罩向苗岭三仙。苗岭三仙欲避无及,眼看即将伤在那绿袍老者手中。这绿袍老者武功之高,真是匪夷所思,众人等大吃一惊,明知援之不及,却不能不尽心力。群侠功力虽高,而拦截者,无一不是积世人精,一时间,皆难闯上丹樨,更不要说对苗岭三仙加以援手了。

    千钧一发之际,忽听一声佛号,一股柔和的潜力,斜刺里截来,绿袍老者那重逾山岳的掌力,竟被引开,轰地一声巨响,砂石纷飞,劲风四溢,那神龙宫前,一片广约十司马丈的石坪,震出一个大坑。

    苗岭三仙幸逃一厄,司马劲所及,依然震得气血翻腾,连退数步。绿袍老者自命天下第一人,眼见居然有人可以卸开自己掌力,不禁“噫”了一声,移目望去。

    但见宫门之内,缓缓走出元清大师,布鞋灰衲,手持佛珠,身后一位娇若春花,艳赛朝霞的美艳少女,则是蔡灵灵。

    坪上侠义道与五毒宫两方,见平台形势忽变,都歇下手来,注视平台之上。蔡夫人见了女儿随外祖前来,心头一宽,但知此地不宜招唤,故未出声。但听绿袍老者哼了一声,道:“你就是元清小和尚?”

    他语气托大不恭之极,元清大师自不介意,含笑道:“正是贫僧,仓卒出手,施主恕罪。”蔡灵灵却嗔然道:“我公公已上九十啦,你这老鬼,是什么人,竟敢对我公公不敬,再不改口,哼哼”她天真娇憨,凶霸霸说来,反更惹心怜爱,那绿袍老者不怒反笑,道:“哈哈,小姑娘,你公公不过九旬,老夫今年则已一百四十有九,比你公公大了近一甲子,你说称得不称得?”

    场中所有的人,皆惊于绿袍老者武功,数千道目光一瞬不瞬,注目平台之上,闻言登时窃窃有声。

    一个人能活到如此高寿,简直令人难以相信,但见那绿袍老者武功之高,又无法不信,要知一个人若活到一百多岁,而练武不辍,其高明不想可知。蔡灵灵星眸一睁,道:“你有这么长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