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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事出突然,跟自己一起同甘共苦的心上人居然在土地庙一役之后怀疑自己给的是假药,还毒杀了两名华山派弟子,自己莫名含冤,百口莫辩之余,只有暗自哭泣,希望郎君有朝一日能明白自己是清白的,却不料杨文远却使计取药,离己而去,更是让她伤透了心。
及至眼见从小与自己一同长大,情逾姐妹的师姐长秋霜只因身在毒门,就遭华山派派生擒糟蹋,将她折磨的不成人形,凌虐污辱,无所不用其极,呈现半昏迷的状态,且因她强使‘鬼毒大法’想与敌人同归于尽,更是毒入内腑,性命岌岌可危。
现在又见华山派弟子偷袭杨紫琼,心中之怒,再也压抑不下,万般思绪涌上心头,酸的、苦的、甜的、辣的全在心中搅和扰动,一颗心时酸时甜,时缩时展,时而欢笑,时而凄苦,时而冰冷,时而火热,想起自己为了杨文远偷药、叛门、逃亡、厮杀受尽了苦楚,一句怨言也没有,到头来却只换来了杨文远在土地庙一役之后对自己的不信任,还认为自己给了假药,毒死了两名华山派弟子,最后居然还使计点倒了自己,偷走了自己随身携带,用来救命的五行散解药。
亲密如枕边之人者,行迳居然如此不堪,反倒是只有数日之识的王笑笑和杨紫琼两人,义无反顾,为自己奔波劳碌,挺身拼命。
长青林耳听师姐长秋霜无意识地低唤着母亲与自己的名字,每一声低声叫唤都像是在她的心上砍上一刀,擂上一拳,旧伤未癒,新创又增,哪还忍受的住?
一颗心危颤颤的悸动,残破不堪,泪水湿了衣襟,苦涩难尝,归根究柢,这一切都是华山派派的错,否则的话,师姐长秋霜也不会性命垂危,恩人杨紫琼也不会险成剑底游魂,她越想越是恨意如山,仇海难填。当下眼眶含泪,咬牙迸声道:“你逃不了的。”
‘的’字出口,那名华山派弟子便知不妙,长青林矫若神龙的黑索打下,快疾若电,连让那华山派弟子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已堪堪触及那华山派弟子的天灵要害。
急切间,那华山派弟子的头猛地一偏,闪过天灵要害,却避不了左肩,被长青林劲运十成的黑索打中,整个人只觉得如中雷殛,浑身骨骼彷佛就在那一刹那碎成了千百块似的,脑海中‘轰’的一声,一片空白,耳中则是万雷齐鸣,金钹怒击,还清清楚楚地听到自己左肩的骨碎声。
狂涛怒浪似的剧痛袭上身来,整个人彷佛被大浪飞撞般,整个被抛了出去,忍不住嘶声哀号,但只叫了半声,胸口真气顿塞,一口气转不过来,便昏了过去,重重地跌在地上,不醒人事。
霎时血花飘溅,骨肉分离,一条左臂硬生生地被长青林打掉,断口之齐,犹胜刀切。那华山派弟子狂嚎一声,叫声凄厉锥心,就像一把利刃划破了夜空,捣碎了宁静,在原本平静安详的夜里平添了几许悲怆的气息,犹如在一盆清水之中滴入了几滴鲜血,虽然鲜血瞬间散去,但水已变质,不再清纯。
只见那名华山派弟子断臂之后,大蓬血花如水球爆破般整个在空中洒了开来,鲜红万点,灿烂夺目,依稀看去就像是突然昇起了一阵血雾,空气中浮着淡淡的血腥气,又是时值黑夜,月华稀微,星光黯淡的当儿,红黑交映,朦朦胧胧,看得所有人都呆住了,心中隐隐约约起了不祥的预感,一股寒气直往心头冒。
杨紫琼没想到长青林出手这么狠辣,一条柔韧的黑索在她手中使来居然有偌大威力,心中叫道:“糟糕,糟糕,青林妹子杀了他们华山派派两人已经惹下了不小祸事,这下子又把一个华山派弟子打断了手臂,这么一来,他们肯定不会善罢干休,要跟我们拼命。目前情势险恶,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先撤离找到师哥再说。”
当下跳起身来,一把抓住长青林执索的手臂低声急道:“青林妹子,咱们快走,等他们人一多就不好了。”长青林恨声道:“我不走,我要他们华山派派血债血还。”
杨紫琼见长青林双目仇火怒燃,知道长青林此时心志之坚,复仇心切,恐怕就是用一百头牛来拉她,也拉她不走,只是唉声叹气的急跳脚,想将她硬拉离开灵鹤山庄,却是如蜻蜓撼石柱,长青林说什么也不走。
当下情急智生,急道:“妹子,你再不走,你师姐就被你害死了。你师姐还有气,应该还有救,再不医治就太迟了。”果然,杨紫琼一言惊醒梦中人,长青林闻言浑身剧震,眼泪滚滚而落,瞬间已经下了个重要决定,咬牙道:“好,我们走。”
左手紧抱长秋霜,右手执黑索,准备与杨紫琼并肩突围。杨紫琼喜道:“这才是我的好妹子。好,我来开路。”当下心一横,一马当先,娇喝道:“滚开。”
手中三尺青锋如狂风扫雪,激飞无数亮银剑光,千回万转地似奔潮爆裂,怒浪交叠相扑,卷涌出晶亮虹光,向挡在面前的华山派弟子杀去。长青林也不在一旁闲着,怒吒道:“挡我者死。”
手中黑索狂舞,霎时间谧暗的夜空中幻出数十鞭影,彷佛灵蛇无数交空乱窜,要择人而噬,威力之大,比之杨紫琼的剑法,丝毫不让。
杨长两人一发威,华山派弟子岂是轻易抵挡得住的?当下惨呼唉叫之声四起,不是肢体中剑流血,就是整个人被长青林的黑索摔了出去。那华山派长老没想到两人功力如此之高,又惊又怒,声嘶力竭地吼道:“上,把她们拦住。快上。”
自一旁的华山派弟子手中抢过一柄剑,冲了上去,与杨长两人厮杀了起来。一旁的华山派弟子见长老奋不顾身的杀入战圈,又见同伴不是中剑流血,便是手折骨断,不禁同仇敌慨之心大起,恨不得将两人斩成肉酱,当下蜂涌而上,杀声震天,一团混乱。
且说杨长两人这边厢杀的不可开交,一团混乱,另一边王笑笑则屏气凝神观看大厅中动静,要瞧瞧杨文远到底有什么话说,一时之间大厅中气氛凝肃,彷佛结了冰似的,在场的每个人全都将眼光集中在杨文远身上,静默无语,要看杨文远是否真会如掌门所说的,肯低下头向肖金奇认错道歉。
莫荣臻见杨文远自内堂走出,神情憔悴,低头束手,一付落寞神色,与往昔在华山派派中时那股自信沉稳,意态昂扬的气度简直是判若两人,想起这个自己最最中意的弟子居然落魄到如此田地,亏得自己还一心一意栽培他,甘冒触犯门规之大忌,将掌门神功,千回落雁剑,私下偷偷地传予他,没想到这个弟子居然如此的不争气,竟为了一个女人而弄得落寞憔悴如斯,自信全失,一想起来心中就一肚子火,不禁眉头微皱,就待喝令杨文远向肖金奇道歉,及至见到杨文远两眼无神,低低地叫了他一声师父,不禁心头一软,想道:“文远一向心高气傲,目高于顶,如今竟落得如此田地,我又何忍苛责他呢?”
偶尔眼光一瞥,瞧见肖金奇正嘴含冷笑,眉宇间隐露得色,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眼皮轻抬,只一瞬间便将在场众人的表情看得通透,只见有幸灾乐祸如肖金奇之流者,也有面无表情,彷佛漠不关心,冷眼旁观者,更多的则是眉宇之间流露不耐鄙夷,在一旁看好戏的门人弟子,就连随侍在侧的本门弟子也是鄙夷的多,同情的少,不禁心下一惊,忖道:“我当初要文远卧底潜入苗疆取得‘五行散’解药,便是希望文远能为本派立下大功,取得解药,日后好继承我的衣钵,接掌华山派门户,没想到今日居然会落得如此田地,弄得骑虎难下,进退维谷,看若无郭长老出面是难以善了了。”
想着,头颈微微一转,向坐在身旁那粗布葛衣的郭长老看去。平时莫荣臻就和这个郭姓长老走得很近,关系也很好,此时此刻看过去的一丝就是要他说几句好话,以平息这件事情的影响力!
那郭姓长老见掌门师兄向自己看来,就知道了师兄的意思,但是着郭姓长老平时在们终究是个阴险狡诈的老好人,对谁都不得罪,此时此刻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掌门师兄,以我之见,文远此次虽然也有错,但是这件事情也是得到我们几个长老统一的,所以错误也不能全部怪罪在弟子头上,再说,肖师弟,你也有错,作为追查弟子错误的长辈,你应该在弟子犯错误的时候从旁加以引导指正,而不是一味的追杀,培养一个优秀的弟子不容易,更何况现在朝廷也是并荒蛮乱的年代,人人自危,保存实力才是我们的当务之急!
我看文远也是年纪轻轻,有没有什么江湖经验,受到那魔教妖女的媚惑也是理所当然的,谁在年轻的时候没有几幢荒唐事情啊,所以我肯不如让文远就爱你个那妖女在我们面前亲手杀了,之后文远就到思过崖面壁十年,也不妨我们华山派的礼仪荣辱!掌门师兄、肖师弟,你们意下如何?”
此时此刻的王笑笑趴在房顶山,听到这个郭姓的行老如此说,不禁怒斥一声:“老狐狸!”再反观那莫荣臻也是松了一口气,看看那那肖长老问道:“肖师弟,你以为如何?”
“师兄,我认为拟合过师兄的办法都可以,但是我门下的两个弟子都因为文远的那个妖女害死了,这笔帐该怎么算啊,毕竟那个妖女是文远带出来的,毒药也是文远默许了的!”
此时此刻的肖金奇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的掌门师兄,想当年师傅传位下来的时候,这掌门之位本来是自己的,但是当时不知何故居然被这个大师兄给抢走了,从那时候开始,肖金奇就策划着终有一天,要将这个位子夺过来。
就在此时,一个门童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大声的说道:“掌门,掌门,被我们抓住的那个毒门妖女来了两个同伙,将我们的很多门人都打伤了,连长老也被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