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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一早,我神清气爽的起床穿衣来到堂中,项成文那等候多时了。
“师父早!弟子给您请安了。”
项成文一见我进来,就忙不迭的给我躬身问好。
“免了!免了!”我随意的朝他一挥手,很有点师父的派头“你这大清早的等为师起床,不光是为了给我问声好吧。”
“呵呵,师父您果然料事如神,一猜就给您猜中了。”项成文恬着脸“弟子这一早来等候,除了给您请安外,就是要向师父您讨教一些诗词歌赋方面的学问,还请师父您多加指点。”
我微微一愣,心下一边暗骂这小子是死书呆,一边故作镇定的说道:“这做学问吗?切记要戒急戒躁,这个除了勤奋之外,最重要的是靠个‘悟’字,正所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讲的就是这个道理。”
项成文双目一亮,击掌赞叹道“妙妙妙!师父这一句‘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实在是道尽了个中精髓。”
我懒得理他“发酸”自走到一旁,由两名侍女服侍着用盐水漱了口,又用上好的绸布擦了脸。
“师父,弟子今日带来了往日所作的一些诗词,还请师父您评鉴一二。”
等我漱洗完毕,项成文便从一旁的桌案上拿起厚厚的一叠雪纸,用双手毕恭毕敬地递到我面前。
我眉头不由微皱,淡淡的扫了一眼,随口敷衍道:“先放着吧。今天你师父我的事情还多着呢。等以后有空了再看。”
“这好吧。”项成文虽不怎么乐意。但也不敢对我太过执拗,从善如流地重新把他那叠文稿放回了桌案。
“不知师父你今日有什么事要忙地?若有用得着弟子出力的地方还请师父您尽管知会一声。”项成文对他这个弟子角色倒是诠释的很到位,我还没开口。他就主动请求“出力”了。
我虽然知道这小子有点做作,但还是带着点赞赏意味地看了他一眼,轻笑道:“嗯,那你现在就给我先去准备辆马车吧,我要出去一趟。另外,你派人将我昨日你见过的几名属下都叫来。”
“好的。师父,我这就去办。您稍等。”
项成文答应一声,也没像前几次多嘴的询问我出去的原因,就急急忙忙的出门而去了,看来我上次借题发挥地对他一番训斥倒没白费,让这小子知道什么时候不该多嘴多问。
我在轩堂中等候期间,由几名侍婢轮流伺候着用了几样精制的早点,又让一名毛遂自荐会点按摩敲背敲腿手艺活的侍女舒活了几下筋骨。不得不说。时至今日,我是越来越懂得享受了。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吗?怎么说,我现在都是堂堂的大楚侯爷。为了以后我的派头,这种享受下人们侍候的生活。是要尽早开始适应的。
项成文没让我等的太久,就带着我地几名手下来复命了。
“属下拜见侯爷!”老豹打头的几人,刚一入内,就个个满面红光的冲我纳头而拜,动作整齐划一,声音洪亮,倒让我突如其来的吓了一跳。而至于他们竟然已知我封侯一事,倒没让我感到太大地意外,要是我没估计错的话,想必这事儿今日已经差不多是满城皆知了。
“你们都给我起来吧!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地脾气,下次再下跪的话,小心我扣你们的薪水。”我有点不悦的瞪了老豹一眼,不用想如此这番卖力表演肯定是这老家伙带头出的主意。
老豹的老脸够厚,冲我嘿嘿干笑了两声,率先站了起来,脸上丝毫没有尴尬之色“侯爷,今时不同往日,你现在的身份可是皇上钦封的十里侯了,这上下尊卑的规矩可不能坏。”
“什么狗屁规矩?你们以后如果还想继续在我手下做事的话,一律不准跪。跪来跪去的你们不烦,我却看着讨厌。”
“嘿嘿,既然如此那我们都听侯爷的,以后不跪就是。”老豹俨然成了几人的代表,又是开口应承了下来。
“嗯,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想必你们都已知道我昨天被皇上封侯的事,整个十里集都做为我封地了。以后你们只要继续跟着我,就少不了你们的好日子过。”我颇有点挥斥方遒的学着领导人的派头,单手插腰,另一手使劲的朝着虚空用力一挥。
“是,侯爷!”几人很是配合的异口同声向我拱手作答。
“陈五,昨天交待你的事情办完了吗?”我问。
“启禀侯爷,已经办完了。昨日属下四人,带了十几名队员,一共买齐了钢刀八十柄,利剑二十柄,箭枝三千余支。属下已经派了两小队负责看守了。”陈五言简意的回答。
“很好,那你今日就和老豹两人负责把这些兵器分配到各个队员手里。其余的人都跟我一起出府一趟。”我发布命令道。
“是!”几人齐声应答。
“东家,队伍中的一些伤药已经不多了。是否去城里买一些回来?”老豹建议道。
他这一说倒是提醒了我,整支护卫队中还没个队医呢?不过,这也不能怪我太过粗心,实在是护卫队原先那些猎户出身的人,他们自己个个都能算得上是个半医,特别是一些皮外刀剑伤之类的,他们自己都能医治。但长远来看,我还是要请几个专业点的大夫回来当军医的。
“知道了,这事我亲自去办。现在你就先跟陈五回去忙吧。其他人也一起跟我走。”
说着我就率先向外走去。无名第一个上前,紧紧跟在了我的身侧。一旁本来闷不作声的项成文反应也不慢,第二个紧紧跟在了我另一边。我斜斜地瞥了他一眼。倒没不让他一起跟来地意思。
我和项成文一起坐上了五王府的马车,无名几人则和几十名王府侍卫骑上了
马匹,护卫跟随在前后左右。
车夫在我地指示下。一路出了皇城,直奔内城还算有点名气的还春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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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人,你来了。”我们带着项成文和无名几人刚一进医馆,那朱老大夫就从那间“手术室”里,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
“那个曹统领没死吧?”我开门见山的就向他问道。
“没没死”朱老头额上已经开始冒汗了。
“没死就好,醒了吗?”我问。
朱老头有点胆怯的飞快瞥了我一眼。才细声嗫嚅答道:“还没”
老曹没醒早在我的意料之中,今天之所以来这里,主要是来看他有没有挂掉。要是他挂掉地话,那我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白忙活了。而要是他没挂掉的话,甚至清醒过来的话,我倒是可以趁此跟他打好关系,让他欠我一个人情。最不济也能让他改变原先对我的恶劣态度,不再让他敌视于我。
“那他现在应该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了吧?”我又问。
朱老头见我没有责怪他医治不力,这才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应该应该没有危险”
我眉头一皱。不悦道:“什么叫应该没有?没有就没有,有就有。”
“是是是!”朱老头连连躬身道。“这曹统领如果能苏醒的话,就没有危险了。”
“哦,你的意思是他如果一直未醒的话,那就危险了是吧?”我反问。
朱老头硬着头皮答道:“是”
“带我进去看看吧。”
我不由分说就率先向那手术室走去。
“师父,请恕弟子多言,您刚才说地‘曹统领’,可是上次与您一起去十里集的曹严?”一旁的项成文很是好奇的问道。
我懒得回答,只是敷衍似地冲他点了一下头。
手术室里,曹严身上盖着一条厚毯,依旧双目紧闭,脸色惨白的仰卧在小床上。我伸手在他鼻端试了试呼吸,还好,虽然缓慢了一点,至少没有断气。
我拿眼看向一旁脸上明显带着一丝幸灾乐祸之意地项成文,说道:“子川,你应该知道曹统领的家在哪里吧?你这就派人去他府上通知一声,让他家派个人来照看一下。”老曹昨日受重伤在此,除了几个当事人之外,没人知道他在这。不然,以他御前侍卫统领的身份,断不会如此凄凉场景,除了我连个来看望的人都没有。
项成文虽然不怎么乐意,但毕竟“师命难违”不怎么情愿的答应了一声,让一直跟在他身旁看似侍卫头领的中年人去传话。
我之所以这么做,主要还是为了能撇清楚自己的干系。只要老曹的家人来看望之前,他还是活着的话,那他万一什么时候翘辫子了,我也好歹有个说法。不然的话,自己本来是做好事的被他家人误会做坏事,甚至怀疑是我把老曹伤成这样的,可就有点百口莫辩了。古往今来,好人没好报的事可多的是。
一行人出了手术室,来到一旁一间像是待客室的小房间坐定,朱老头自是忙前忙后的招呼众人茶水。
“朱老大夫,你这还春堂开了几年了?”我呷了一口茶,好整以暇的问道。
对此朱老头倒是答得顺溜,忙道:“这还春堂是家严那一辈开始传下来的,到如今已近六十个年头了。”
“呵呵,这也算是历史悠久了。”我淡淡的夸了一句,接着问道:“想必像你这样一家医馆,这一年的收入很是可观吧?”
“这”朱老头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回答道“不瞒大人,像小老儿这样的医馆,一年的收入勉强还比得上小富之家。”
“我也不瞒朱老大夫你,昨儿个我刚被圣上封了十里侯,封地就在冀州广平郡毛县的十里集,这侯府中还缺一位像朱老大夫你这样深懂歧黄之术的幕僚,不知朱老你可否有意过来帮我?我保证只要你过来,我就在我的封地给你盖一所比你这间还春堂还大两倍的医馆,可以准许你开馆授徒,把你的医术发扬光大。你以为意下如何?”
说完我就定定的看着这朱老头,无形中增加对他的心理压力。
“这这”朱老头“这”了半天,也“这”不出个所以然来。
“朱老大夫你只要过来,我绝不会屈就了你,平时除了侯府有人需要你来医治外,不会限制你的人身自由,而你的一家老小我也都可以把他们安置到我的安平商团里做事,让你没有后顾之忧。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我就是雪纸的发明者,毛县十里集的谢安平。”
“啊!原来侯爷就是雪纸的幕后老板!”朱老头很是意外的一声轻呼,最后一咬牙,说道:“既然侯爷如此看重小老儿,那小老儿再不答应的话,就有些不识抬举了。侯爷在上,请受属下一拜。”
我忙起身一把扶住欲下拜的朱老头,笑道:“我这人不喜欢别人给我下跪,特别是像你这样的长辈。以后对我就不要行跪礼了。”
朱老头脸上露出感动之色,微微点了一下头。
“朱老你可识得字否?”我突然问道。
“识得一些!”
“哈哈哈!”我很是舒爽的大笑三声,为自己在京城招到的头一个“文化人”而高兴非常。
“朱老你在京城可认识一些有学问或者一些有一技之长的人?”我随口问道。
“这属下平时结识的都是一些杏林中人,这做学问的人倒没怎么认识,至于有一技之长的人,属下倒可推荐一人。”这朱老头倒也有几分阅历,很快就端正了做为我一名手下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