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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着广播温暖的流水
我倒伏在丰满的长安山大道
整个身体只剩一张唇
性感的，软软的唇。
翻开一本散脊的书
写道：夏冬两季
活着，就要不离不弃。
顺水而下的感觉就像某种回忆
在我最开心的脚步下越跑越快
那是绿色的院子里
我困住一只蜻蜓
它不知道可以跑掉
我也不会说——
打破紧皱眉头的玩玩闹闹。
蜻蜓，蜻蜓。
拐角的地方路灯还没走
每次跟他邂逅
都会看见刚理过发的老王
精神焕发正如感冒病毒
感染我的双眼
他正在抚养蚊子
大蚊子，小蚊子，高蚊子，矮蚊子
这些泰戈尔们有着轻薄的羽翼
沸腾着等待一个节日
好飘向自己的仙乡。
夜的少女垂下发黄的黑发
蚊子尖声说，要有光！
于是便有了光。
蚊子，蚊子。
踏入外院对我而言是个伟大的胜利
光滑的墙壁可以抵挡各种华丽的腐蚀
它后面有块吵闹的市场
第七层卖肉
人人都在赊购海蛎爆炒现代性
还有贵过鲍鱼的疯癫与文明
或许是有效的环保涂料
可以覆盖土坯一层又一层。
我喜欢外院本份的姑娘，相互拥挤
就像排卵期过江的鲫鱼
她们湿漉漉的让我忘不了自己的
爱情
是父母之外的另一个小站
相互争夺着过劳的火车
等待一根竹签
把两粒山楂穿成一家——
通红的，可爱的冰糖葫芦。
有一位强壮的朋友，他在事故中
被无端阉割了舌头
我们只好默默进入教室
仿佛一颗精子进入温暖的子宫。
我用脑袋跳舞
因为知道，如果对月亮起誓
声音太大未免太仓促。
用四肢紧紧抠住桌面
既然椅子上找不到安全带。
朋友下次做梦你要冷静
我没那么慌张
不过担心
汽笛嘶鸣之后必然跟随的
突然启动。
明天，这些诗行就衰老成一页
轻飘的皇历
就像人们对文学史尴尬的梳理
我仍愿意继续向后翻去——
老皇历，老皇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