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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蓝天国际。
“董事长，新闻稿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发布。”
杜凌轩的助理把打印好的一张a4纸双手交给杜凌轩。
后者接过拟定好的新闻稿，一行行看完，“很好。”
助理垂手而立，“董事长，燕郊项目马上要动土了，咱们还要做点别的吗？”
杜凌轩捏起签字笔，锋利的鼻尖在纸上一道道摩擦出黑色的线条，或轻或重，轻的留下一道痕迹，重的刮开纸张，连下面的一张纸都被割破了一道口子。
“龙枭处处碾压我，新帐旧账加起来，我让他身败名裂都不为过。”依然是清雅隽永的五官，依然是高贵不俗的气质，可此刻的杜凌轩身上覆盖的黑云已经改变了他的神态。
助理点头，谨慎的分析道，“可是董事长，如果这个时间跟龙枭闹翻，后者爆出不好的新闻，影响的是燕郊的大局，他是第二大股东，您的投资份额也不少，一损俱损，您真的要坚持吗？”
杜凌轩后仰，慵懒的靠在椅背上，“你在怀疑我什么？”
助理矢口否认，“不是，我没有任何怀疑董事长的地方，我只是有些担心，董事长，您在燕郊投资了三百个亿，不是小数目啊，这么大的项目，不管哪个股东惹上负面消息，都会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杜凌轩修长的五根手指卷住那支纤瘦的签字笔，“龙枭……我不能放过他。”
助理不敢再劝解，他有点怕他了，不光怕，还觉得他很陌生，以往的杜凌轩虽然有手段、有谋略，但是他懂得权衡利弊，懂得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可是现在，他似乎被仇恨蒙蔽了理智，一心只想报复龙枭。
他甚至忘了，有些时候，伤人七分，自伤十分。
“是，董事长您有需要尽管吩咐，我会尽力配合。”事到如今，助理也只好顺着他的思路走了。
杜凌轩闭上眼睛，手指揉太阳穴，“你是不是觉得我变了？”
助理惊骇，“我不是那个意思。”
杜凌轩冷笑，“人都会变。”
助理没敢回答。
“出去吧。”
“是。”
助理关上门，离开几米才敢深吸一口气，这样的老板，他有点怕，可是他更多的是心疼。
坐在一个位置上，有时候得承受比别人想象不到的压力，作为下属，只能跟着老板的脚步走下去了。
杜凌轩的手机响了。
他瞄一眼号码，“伊莎，这么晚了，还没睡？”
伊莎坐在飘窗上，欣赏窗外的夜景，今晚的月亮很漂亮，没有云阻隔，分外明亮，分外干净。
“是啊，很晚了，但我想了你啊，彻夜难眠，只想听听你的声音。”伊莎性感的嘴唇嘲讽的弯了个弧线。
等待那边的回应。
等了几秒钟，期间他听到了敲键盘的声音，似乎杜凌轩对此一点也不意外。
“多谢伊莎小姐牵挂，耽误了你睡觉，是我的错。”杜凌轩绅士的道歉，但并没有道歉的诚意。
伊莎并不关心，“凯文先生，我们认识的时间不短了哈，虽然始于互相利用，但是呢……我越来越觉得你这个人太有魅力了，忍不住喜欢你了呢，怎么办啊？”
杜凌轩这次有点意外了，“伊莎，你的玩笑并不好笑。”
“我说真的啊！你喜欢的女人不会跟你在一起了，不如考虑我一下吧，虽然呢，你的女神的确很漂亮很出色也很聪明，但是呢……人家夫妻关系很好！”
伊莎试探的迈出一只脚，将怀疑的风吹向杜凌轩的耳边。
杜凌轩听出了弦外之音，不愿意多谈，“太晚了，你应该去休息。”
“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你的女神，其实也不是没有回到你身边的可能，就看你怎么做了，比如……你把龙枭推下台，让他变成一无所有的穷光蛋，女儿的奶粉都买不起……对吧？”
杜凌轩警惕的放慢呼吸，“这种玩笑，还是别开的好。”
“我发现龙枭一个秘密，如你所说，他的确在走私军火，只要我把证据交给我叔叔，他就会被中国警方通缉，你说，一个犯罪分子，还有资格追求幸福吗？”伊莎的试探，步步深入，不显山不露水。
杜凌轩坐直身子，脊背绷紧，“你说什么？”
“你听清楚了，还问？”
“如此……伊莎小姐不给你叔叔递交证据，联系我干什么？你难道不知夜长梦多？”
杜凌轩眺望窗外，天高云阔，真是个大快人心的好日子！
同样的，伊莎也笑了，只是她的心境截然不同。
“夜长梦多，但如果是美梦，多做一会儿也挺好的，不是么？”
伊莎就这么挂了电话，留个杜凌轩一个值得思考的话题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