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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两株茉莉被安置在白底蓝花的瓷花盘里,在宽敞的阳台上迎接阳光和我殷勤的浇灌,不知道这对它们算不算比较好的归宿。那个闷热的夏日午后,离花市不远的树荫下,第一眼就被三轮车上一处清新纯净的颜色吸引,星点般的雪白映衬着一片绿海,洁白的茉莉小花蕾精致饱满,在片片翠绿中随风轻摇。一尘不染、雅致素净的美打动了我,卖花的是对朴素的老农夫妇,他们细心地替我包好,我这个完全不懂种花的人,又买回了两株植物。
随后的日子里,一个个花骨朵相继开放了,平凡的小白花却清香四溢,这盆毫不起眼的植物,用浸人心脾的香味提醒人们它的存在。而我,依然在忙碌中昏昏噩噩,偶尔闻到它的气息,似乎会有片刻的清醒。
周末独自开了许久的车,夜行的高速公路在黑暗中越发显得漫长,昏黄的灯光始终刺不透黑夜的笼罩,我木然地朝着前方,以超过百公里的时速从一团漆黑冲向另一团漆黑,从一种孤独奔向另一种孤独。
枯燥单调的高速公路连接着一座城市与另一座城市,距离便有了可以用公里来计算的定义,每次行走或经过那些陌生的城市,却让人有极遥极远无法丈量的心理距离。而身边这些把异乡当作自己第二故乡的人,我不得不佩服他们挑战陌生与茫然的勇气,他们在这m城留下来了,他们甚至比我这个本地人还熟悉这里。
雪佛兰忠实地在各级公路上运转了6个小时后,我终于回家了,疲惫不可避免,刚到家却立即又有纷繁的琐事围绕上来,生活就是如此吧,人人都在寂静中期待喧闹,又在复杂中渴望孤寂,也许我是更适合孤独地离群独居的动物。
依然闷热的夜晚,疲倦却头痛得失眠,午夜后偶尔有阵阵凉风袭来,带着淡淡的茉莉花香,以前从来不相信植物有这样或那样的作用,这次似乎有点信了。这夜睡得很深很沉,不知道是真的累了,还是茉莉花的味道让烦躁的思绪平复到宁静,第二天醒来才发现下了一夜的雨,而我竟浑然不觉。
翌日清晨,潮湿微凉,上班的途中看到一对年轻的都市男女搬家,运输工具却是辆极不相称老式三轮车,女孩衣裙飘飘地坐在右侧车栏上,男孩则快乐卖力地蹬着车,车上搭载着一些简单的居家日用品,男孩的身上还背着把吉他。不知道这对年轻的男女将搬到何处,但是看到女孩的嘴角带着浅浅的幸福的笑,似乎在憧憬着从今以后共同生活的日子。这个清晨,带着茉莉花似有似无的芬芳,生活依然这样在继续,不论是仅仅一辆三轮车就能载走全部家当的他们,还是疲惫而麻木地开着车一弛而过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