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飘来淡淡的乡愁

聪儿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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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乡是一个小小的山村,嗯,应该称为家乡吧,总觉得称得上“故乡”的,是顶顶遥远的所在,而那个生我养我的小山村,离我不过600公里,不算遥远,还称不得“故乡”

    原来的老家,在另一个镇上,爷爷为了谋生或是别的缘由,带着奶奶和爸爸举家来到了这个小村落。小时候,奶奶总会带着我回原来的老家探亲,一年会回去好几次,比较而言,我更喜欢老老家的风土人情,喜欢那儿的糍巴,那儿的围屋,那儿的水井,还有那些调皮的看到人就追赶的长颈鹅。有一次,奶奶差点丢失我,那时,我不过五六岁,当时的交通很不方便,奶奶要从樟木林带我到中洞看姑婆。没有车,只能走路,而小小的我,无法走那么远的路,奶奶于是问一个过路骑自己行车的人带我一段路,那人只到潮江,奶奶很放心地把我交给他。我坐在车后边,一直和他聊天,没有丝毫的害怕,他好像有四十多岁,到了潮江之后,他让我坐在车后座上,自己站在路边,和我一起等奶奶的到来。当奶奶气喘嘘嘘地赶来,看到我安好无损地在等她,就连声地对那人说谢谢。而那个好心的男人,把我交给奶奶之后,还不忘记跟奶奶夸我,说我很聪明,是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奶奶听他这么一说,笑得合不拢嘴。在奶奶的心里,我什么时候不是可爱的丫头呢?

    年幼的记忆,总是最难忘记的,那个善良的男人,现在还安好吗?当时就有自行车的人,不是干部就是老师吧?那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活着吗?他是谁?如果我能知道,我一定去看望他。

    那个小山村总会让我梦绕情牵,尽管在那儿,过得并不愉快,童年的生活也没有太多的欢乐,可是,儿时的点点滴滴,都那么刻骨铭心。

    总是害怕想起奶奶,而每每想起奶奶,才更加地想念故乡。爸妈离开那儿已好些年了,能让我想起故乡,是躺在那山岗上的奶奶。想起奶奶,心底都会潮潮地想要哭。那份永远无以释怀的愧疚,在天堂里的奶奶,能知晓吗?经常在梦里梦到奶奶的,特别是快要到清明的时候,会连着几个晚上地梦到她,总是梦到奶奶还活着,在梦里,就庆幸着奶奶的活着,以为自己还有机会对奶奶表达自己的爱,有时候,会梦到奶奶生病了,而我着急地从梦中醒来。

    99年的时候回去过,那时候,妈妈随小弟住在黄姚,爸爸只身一人住在那座老房子里,我带着几岁的儿子,特意回去看爸爸。那个曾经山清水秀的所在,当时已经不那么清纯可人了,在另一条小河的不远处,被人开着一个小小的纸厂,纸厂流出来的污水,就随意地排在了小河里,小河里的水不要说饮用,就是用来耕作也已是不可能了,河两边的草儿都长不出来,又怎能用河里的水灌溉庄稼呢。经济的发展是衡量一个地方是贫穷还是富有的标准,那个小纸厂的老板也许富了,可是,他的富有,能代表什么?他给当地造成的危害,却是不可估量的。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小纸厂还在吗?是不是依旧天长日久地污染着我可爱的故乡呢?

    “哪里有你的爱,哪里就是你的故乡”自从爸爸妈妈来到这座城市,对故乡的想念便淡了许多。想他们的时候,就可以去看他们,坐公车去,不过四十分钟,拿我以为好吃的东西给他们,到他们那里吃我喜欢吃的豆腐酿,还有粉蒸肉,不亦乐乎。

    可是,故乡有我最亲爱的奶奶在,我无法忘怀那里,一如现在,乌云满天,快要下雨了,就会想起那儿的山山水水,更会想起,那个因了奶奶的离去而变得冰凉如水的夏日。一直是依赖着奶奶的,只是不自知,奶奶不在了,才明白。

    乡愁尽管是淡淡的了,却依旧,让人忧伤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