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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带长江江面较为宽阔,江水的流速较缓,经过了几千年的日积月累,在这里的江中心一带渐渐形成了一个小沙洲,只不过由于沙洲还未露出水面,因此不为人注意。郑森船队的战船吨位普遍较小,因而不须顾忌这里,能够在这一带水面来去自如,而荷兰战舰队的战舰吨位明显偏大,虽然大多数战舰能够越过沙洲,但对于排水量高达一千五百吨的“海上君主”号来说,这个沙洲可真堆得不是地方。
“海上君主”号的整个船身的前部三分之一都被那个沙洲给托住了,丝毫也动弹不得,整条船就象一条死鱼一样的卡在了那里,任凭水手们怎么努力,就是无法让这个庞然大物移动一步。
副官有些焦急的询问马顿特罗普:“上将,是否将船上的大炮推下去一些?”
马顿特罗普走到船舷边,向下望了望,但他仍然看不清水下的那条沙洲,看起来那沙洲似乎刚好与“海上君主”号的吃水深度差不多,他又转过身子,向着那渐渐逼向自己的那些中国战船看了看,说道:“先别忙着扔掉大炮,要知道,现在我们最危险的敌人不是水下的那个该死的沙洲,我们眼前最危险的敌人是那些向我们冲过来的中国战舰!”他顿了顿,转身走上舵台,拿起千里镜又向北边望了望,随后对副官说道:“那些中国战舰显然没有进行过大规模的正规海战,他们缺乏足够的经验,目前他们仅仅是凭着一股不怕死的精神在与我们作战。虽然他们的队形混乱,指挥不灵,可是我们也不能轻视了他们。”
他将手中的千里镜收起,说道:“你去下令,命令全体水兵立即拿起武器,在甲板上集合,准备与敌人进行肉搏,炮手全力装填弹药,等敌人靠近过来,就猛烈攻击他们!另外,你再去挂旗,命令第一组分成两队,一队向我靠拢,保护”海上君主“号,另一队继续跟在那些中国船的后面,去保护下游的运输船队。”
“当——当——当——”一阵急促的铜钟声响了起来,马顿特罗普亲自敲响了甲板上的集合钟。
“海上君主”号上的水手和士兵听到钟声,纷纷从各自的岗位上奔上甲板,眨眼的工夫“海上君主”号的甲板上就站满了荷兰水兵,他们的手中都拿着剑、刀、戟以及火枪。
马顿特罗普站在舵台上,面对着站在甲板上的水兵。他先环视了一遍众水兵,接着便用他那惯常的低音说道:“荷兰主力战舰队的水兵们!你们现在应该也知道了我们的处境,现在我们的‘海上君主’号被一个藏在水面下的沙洲给卡着了,而我们的敌人却从四面八方向我们冲过来,想把我们全部杀死!”他伸出左手,向着北边一指,说道:“你们看!在那里,中国的战舰正在集结,等他们集结完毕,他们就会毫不客气的冲过来,将你们的喉咙割断!”他又指向南边,说道:“看呐!那里的敌人已经向我们开炮了!”
“轰隆”“轰隆”几声炮响,几颗炮弹带着呼啸声飞过马顿特罗普的头顶,其中的一颗炮弹将主桅上的一根缆绳打断,缆绳垂下来,正好落在甲板上。
马顿特罗普“唰”的一声将腰间的剑拔了出来,向着左右虚劈两剑,接着说道:“小伙子们!荷兰的利益就看你们的了!‘海上君主’号就靠你们了!”他将剑高高举起,大声喊道:“荷兰万岁!‘海上君主’号万岁!”
“荷兰万岁!‘海上君主’号万岁!”荷兰水兵们跟着他们的最高指挥官发出一阵阵的喊声。
“砰砰砰”一阵火枪声传来,几十颗子弹飞向“海上君主”号的甲板,将那些正在喊叫的荷兰水兵打倒一片。
***
施琅看见对面的那艘荷兰旗舰上的水手们惨叫着倒下去,他哈哈一笑,顺手将袖子挽起,向着自己座舰前甲板上的那些水手们喊到:“弟兄们!咱们再加把劲儿啊,该操舵的操舵,该打枪的打枪,绝不能放跑了这眼前的一块儿大肥肉!”
“将军,他们好象要开炮了!”一名水手右手拿枪,左手却指着那荷兰人的旗舰喊道。
“不要紧,咱们是从他的船头逼过去的,他们的大炮多在两舷,船头上就两门小炮,根本就打不到咱们!”施琅底气十足的说道,他指了指右边,说道:“刘国轩他们才是从侧面包抄过去的,应该当心的是他们!”
“轰隆”“轰隆”两声炮声响起,两颗橘子大小的炮弹从荷兰战舰的船头飞过来,呼啸着打在施琅的座舰的船头,在木板上留下两个龇牙咧嘴的洞。
“奶奶的!”施琅恶狠狠的吐了口吐沫,向着那荷兰战舰骂了几句“有本事你倒是动一动啊!别他奶奶的象条死鱼一样的趴那儿!你施爷就是要痛打”不等施琅说完这句话“轰隆”一阵巨响,荷兰战舰的右舷喷出一阵浓烟,数十颗重型炮弹飞向刘国轩的船队。
“奶奶的!幸亏老子是从洋夷的船头逼过来的,要不然的话,老子肯定跟刘国轩一样的下场!”施琅望着那些渐渐下沉的战船,有些心有余悸的说道。
此时,那些驶到下游的荷兰战舰又驶回了上游,前来救援它们的旗舰。
刘国轩船队刚刚从敌人旗舰的第一轮齐射中缓过劲儿来,却又被那些荷兰护卫舰的炮火打得抬不起头来。
刘国轩吩咐亲兵将几个受伤的水手抬下舱去救治,随后他将腰刀一挥,向着手下高喊道:“弟兄们!咱们绝不能后退!咱们必须掩护施将军靠帮!”他将腰刀指向右舷,说道:“咱们现在就转向,把那些回到上游的洋夷战船逼回去,阻止他们靠近施将军的船队!”
刘国轩的座舰慢慢的调转船头,带着他的船队向着下游驶去,渐渐靠近了那些前来救援荷兰旗舰的荷兰战舰,并很快与它们靠在一起,又一场肉搏随即展开。
当刘国轩的船队与前来保护“海上君主”号的荷兰战舰纠缠在一起的时候,施琅的座舰已经与马顿特罗普的旗舰“海上君主”号重重的撞在了一起。
“嘭”的一声,施琅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在甲板上,他来不及细想,立即直起身子,抽出腰刀,大喊一声:“弟兄们,操家伙上啊!”说完,他便带头跑到船头,第一个将抓钩抛到了高大的荷兰战舰的船头上,然后用力一拉,抓钩紧紧的抓住了荷兰战舰的船舷木板。
施琅将腰刀咬在嘴里,双手抓住抓钩的绳索便往上爬。
“咄”的一声,施琅连人带绳子一起摔回了甲板,不待他站起“砰砰砰”一阵枪声响起,施琅身边的水手倒下一片。
***
“干得好!小伙子们!”马顿特罗普高兴的将手中的剑一挥,说道:“继续开火!不许一个敌人登上我们的‘海上君主’号!把敌人全部打回去!”
副官转身一把抓住马顿特罗普的肩膀,随后将他摁倒在甲板上。
“嗖嗖嗖”就在马顿特罗普刚刚倒下去的时候,他清楚的听见了头顶传来的子弹刺破空气的呼啸声。他狼狈的被副官拉了起来,不等他开口,副官却向着右舷一指,说道:“上将,快看,敌人又有几艘船绕过那艘船,向我们右舷靠过来了!”
马顿特罗普向右舷一看,果然看见两艘船已经靠着“海上君主”号的右舷驶了过来,十几根抓钩已经抛到了“海上君主”号的甲板上,虽然水兵们拼命的挥舞刀剑,将那些抓钩砍断,但每当一根抓钩的绳索被砍断,就会有更多的抓钩被那些中国水手抛过来,甚至有几个抓钩钩住了几名水兵,将他们牢牢的钩在船舷上,动弹不得。
副官挥舞手中的那把细长的剑,砍断了一名水手身上的抓钩,正当他回身想寻找马顿特罗普上将时,他忽然惊恐的发现“海上君主”号的左舷也靠过来两艘中国战船,很显然,他们是凭着吃水浅的优势,从沙洲的正上方驶过来的。
“砰砰砰”那些从左舷靠过来的中国战船毫不客气的赏了荷兰战舰一阵弹雨,将甲板上拥挤在一起的水手打死了十几个。
“开火!”“海上君主”号战舰的第二层甲板的炮长发出一声命令。
“轰隆”几十颗炮弹飞出炮口,击在那些离炮口不过十尺远的中国战船上,在那些战船的船身上留下一些大大小小的洞。
“继续开火!”马顿特罗普急忙下令道。
“轰隆”“轰隆”“海上君主”号的第一层甲板和第三层甲板的左舷炮也随后对那些靠过来的中国战船开火齐射,不等左舷的炮声平息“海上君主”的右舷又响起一阵炮声,那是右舷的大炮重新装好了弹药,对准从右舷逼过来的中国战船进行的第二次齐射。
不过,在这么近的距离下,荷兰战舰的炮轰虽然打死了一些中国战船上的水手,但是,那些中国战船并没有立刻沉没,它们仍旧是顽强的靠在了“海上君主”号那高大的船身边。
趁着战船还漂浮在水面上的工夫,施琅大喝一声:“吹号!命令所有的船都冲过来,把敌人的旗舰包围起来!”
“呜——呜——呜——”低沉的牛角号声响了起来,数十艘施琅部下的战船围住了“海上君主”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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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施琅的船队正与上游的荷兰战舰队死磕的时候,郑森率领着的前锋舰队已经逼近了那些荷兰运输船队,双方的船只很快就靠在了一起,下游的战斗正式打响。
按照马顿特罗普的安排,负责保护荷兰运输船队的一共有三十五艘战舰,它们的指挥官正是揆一。此刻的揆一已经没有了那天歼灭郑芝龙船队的威风,当他看见郑森的战船队突破了荷兰战舰队的封锁,并带领着数百艘战船冲向自己的时候,他立刻慌了,他看了看自己的那三十五艘战舰,又看了看身后的那数百艘东印度公司的运输船,再回过头来看看那些从上游冲下来的密密麻麻的中国战船,他忽然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看着愣在那里的指挥官,揆一的副官不得不好心提醒他:“指挥官大人,我们的舰队应该冲上去迎战,以便保护运输船队。”
揆一终于清醒过来,他喊道:“笨蛋!现在冲过去那不是送死吗?你也不看看清楚,那是两百多艘船!不是二十艘船!虽然他们的火力比不上我们的战舰队,可是却远比我们的运输船队的火力要强的多!而我们的战舰队却只有三十五艘船!”
副官挨了揆一的骂,只好顺着这位指挥官的意思说道:“您说的对,那依您的意思,我们是否要撤退到下游呢?”
揆一猛的伸出右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喃喃道:“怎么办?怎么办?”
看到自己的上司还在犹豫不决,副官只好再次提醒他:“指挥官大人,要是现在不向下游撤退的话,恐怕等他们冲到眼前,那就来不及了。”
揆一抬起头来,终于下定了决心,他猛的大喝一声:“挂旗!全体向后转,撤往下游!”
但他的这个命令毕竟下的太晚了,虽然郑森的战船队又不得不跟在他们后面追了一段距离,可是由于运输船队的速度远跟不上战舰的速度,因此跑了不到五里路,荷兰运输船队就被郑森战船队追上了。
看着船舷边那些渐渐被甩在身后的荷兰运输船队,郑森将手中宝剑一挥,命令道:“挂旗!命令冯锡范按照约定去攻击那些运输船,其他的一百艘船跟着我去缠住那些战舰,阻止它们回来保护那些运输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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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平信纲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些从上游冲过来的中国战船队,他忽然打了个冷颤,向身边的野田说道:“看起来我军的对手确实很勇敢,他们竟然毫不顾及自己的伤亡,居然硬是从上游的那些荷兰战舰队的队列中冒着炮火冲出来了!”
野田现在可没心思跟松平信纲闲聊,他说道:“总大将,请快下令,全体船只立刻向下游后退,我们的这些运输船的大炮很少,根本不能跟那些战船打,必须向下游撤退,等到那上游的荷兰战舰过来支援后,我们才能停下。”
但让松平信纲和野田感到恼火的是,荷兰的船长居然拒绝了他们的后退的建议,他的理由也很充分:“作为一名远征船队的船长,我没有权利下令单独撤退,只有舰队的最高指挥官才有这个权利。”
就在野田与松平信纲急的满头大汗的时候,撤退的旗号终于在揆一的旗舰上升了起来,整个运输船队才开始调转船头,向着下游驶去。
但野田很快就发现,自己船队的速度居然比荷兰战舰队的速度慢了一半,当众多的运输船队在后面慢慢的挪动着的时候,那揆一却领着战舰队越走越远,看起来似乎揆一先生已经完全忘记了身后的这些可怜的运输船队。
“轰隆”一阵炮响,第一艘中国战船已经追上了野田乘坐的这艘运输船,十几颗炮弹毫不留情的飞向野田的船,野田和松平信纲的耳朵里清晰的听见了船舱里的惨叫声。
“开火!开火!还击!还击!”荷兰船长疯狂的咒骂着“揆一这个混蛋!他要是早点儿下令撤退,那么我们就不会被人象杀猪一样的屠杀了!这个混蛋,他现在居然只顾自己逃跑,完全把我们给扔下了!”
“轰隆”荷兰运输船上的甲板炮开火了,但在中国战船队那更为猛烈的火力打击下,很快就被压制住了。
野田绝望的向船长喊道:“快,快下命令!命令所有的运输船立即向南岸靠去!把步兵全部卸下来!不能让日本军人死在水里!”
冯锡范得意的站在船头,举起一只千里镜,向着那些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的荷兰运输船队眺望。看了片刻,他将千里镜收起,向亲兵下令道:“传令,船队分为两队,一队随我拦截从上游追下来的敌人战舰,另一队继续攻击那些运输船队,给我狠狠的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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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将,这里非常危险,您还是赶快离开‘海上君主’号吧!这艘船由我来指挥!”副官声嘶力竭的向马顿特罗普喊道。
“不,我的孩子,这艘船是我的生命,我不能离开她!”马顿特罗普痛苦的说道,他回头望了一眼下游,发现那些运输船队已经被中国战船队包围起来了,双方正展开一场撕杀,或者说是一场屠杀。
“上将,快看呐,‘海上公爵’号冲过来了,您快点儿上小艇吧!”副官再次恳求道。
与“海上君主”号一样“海上公爵”号也是荷兰最新锐的战舰,她是“海上君主”号的姊妹舰,比“海上君主”号更年轻,更有战斗力,只不过由于马顿特罗普对于“海上君主”号的感情太深,所以他才没有将“海上公爵”号当做自己的旗舰,不过,也正由于“海上公爵”号的战斗力与“海上君主”号相比毫不逊色,所以马顿特罗普特意将“海上公爵”号安排为领队长舰,前往下游支援运输船队。
马顿特罗普显然没有想到“海上公爵”号居然会违抗命令返回来救自己,他气哼哼的望着那越来越近的“海上公爵”号,喊道:“米歇尔阿德林森德奈特,你这个笨蛋!要是因为前来救我而使得运输船队遭到严重损失的话,恐怕你和我都要被带上军事法庭的!你这个顽固的笨蛋!”
米歇尔阿德林森德奈特当然不会听见马顿特罗普的咒骂的,此刻的他正站在前甲板上,用马顿特罗普亲手赠送给他的那个千里镜向“海上君主”号的甲板上张望,希望能看见自己的老师、朋友加竞争对手那熟悉的身影。作为远征舰队的第三号人物,他十分清楚自己任务的重要性,可是他也很重视马顿特罗普的死活,毕竟那个老家伙是他航海生涯中的第一个船长,第一个老师,当然了,也是第一个竞争对手。
当他发现“海上君主”号搁浅并被众多的中国战船包围的时候,他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的局面。一方面是下游的运输船队需要保护,而另一方面则是整个荷兰战舰队的灵魂“海上君主”号和马顿特罗普上将的安危。他考虑再三,终于决定还是先去救马顿特罗普,因为运输船队已经被中国战船队追上了,即使自己冲过去,也并不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但若是马顿特罗普这个老家伙死了,那么无疑将对整个荷兰战舰队士气造成沉重打击,反复权衡之下,他终于带领着“海上公爵”号和另外几艘战舰赶回上游,去支援马顿特罗普和他的那支还剩下十几艘战舰的前锋舰队。
副官与另一名水手将马顿特罗普拖到船舷边,准备将他放入已经准备好的小艇中,但马顿特罗普却固执的拒绝了。
副官无奈之下,只得趁马顿特罗普转身准备回前甲板之时,用剑柄将其打昏过去,随后把他用绳子捆上,垂到小艇上。
副官命令小艇上的水兵立即将上将先生运到“海上公爵”号上,而他自己则提起剑,又冲回前甲板,与那些荷兰水兵一起继续抵挡那潮水般涌上甲板的中国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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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的!你小子哪儿学来的剑法?怎么象个猴子一样跳来跳去的?你就不能站着好好的跟老子打吗?站好!站好!”施琅一边挥舞着自己的那把腰刀,一边高声的向面前的一名看起来还算年轻的荷兰军官喊道。
马顿特罗普的副官听不懂面前的这个中国大汉在喊什么,他也没心思去听,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施展浑身解数,挥舞祖父曾用过的那把剑,用欧洲最流行的剑法跟眼前的这个中国大汉比划。
施琅见那人仍不肯停下脚步,他不耐烦了,于是先后退几步,接着暴喝一声,向着那人连砍三刀,并顺势踢出右脚。
“噗”的一声,那人连人带剑摔倒在甲板上,不等他挣扎,就被两名涌上来的施琅亲兵绑了个结结实实。
施琅得意的笑了笑,对那捆得象粽子一样的荷兰军官说道:“看见了吧?这就是你施琅爷爷的‘拐子腿’,祖传的,服了吧?”
他一挥手,命亲兵将那荷兰军官押下去,接着抬起头,同时举起腰刀,大声喊道:“弟兄们,看见了吧?这洋夷的身材虽然高一点儿,但一样打不过咱们!”
施琅的部下见他这么轻松就拿下那荷兰军官,顿时发出一阵欢呼。此时,甲板上的战斗已经结束了,只剩下船舱里还在发生搏斗。施琅命水手赶下船舱去支援其他人,而他则走到舵台上,用手抚摸着那舵盘,仔细的看来看去。
正当施琅想深入研究一下那舵盘的结构的时候,一名亲兵跑过来禀道:“将军,整条船已经被咱们拿下来了!一共活捉了五十七人。”
施琅点了点头,他走到船头,向着长江的下游望去,却见那些荷兰的运输船队已经纷纷靠在了江南岸,并且放下船上的小艇,将船上搭载的步兵卸下,千余只小艇正冒着中国战船队的猛烈炮火如蚂蚁搬家般划向江岸。他摇了摇头,吩咐亲兵道:“你去传令,将这条船上的一些大炮转移到咱们的船上,看看能不能尽快把它浮起来,以便尽快离开这个沙洲。”等亲兵下去传令后,施琅看了看长江南岸,喃喃道:“怎么楚国公的军队还没有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