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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已经在清场，还有一些零落在后面的客人正在出门，也有就住在这一家酒店的客人还坐在大厅视野对着外面的小型喷泉的花园的棕色皮质沙发上面聊着天。
唐糖的最后一句话惹来几个无聊的目光。
安乐乐要怎么回去，云染卿一点都不担心，唐糖虽然话多了一“点”，但是做事并不是不懂分寸。
没有任何一个不严谨的非职业者可以跟最顶尖的职业者打成平手，也没有任何一个不严谨的操作员可以进入灰度空间，除非……有不一样的才能，但是唐糖不在“除非”的这一个行列。
“你生气了吗？”
云染卿听见丞辰在说。
“没有。”
丞辰听见云染卿在说。
第一次两人站在同样的高度，目光看到的不是某一个人单一的一面，直接交汇在一起的目光没有以前看到的深邃，只是平静而已。
“没有就回去吧。”
昨天丞辰坐在客厅里面等着云染卿的电话或者短信，但是直到天完全变黑都没有一条提示。
在黑色的落地窗前，他看见红色的烟头随着他的呼吸一闪一闪的亮着。
“今晚不回去。”
九条短信就换到了五个字。
丞辰掐灭了烟头，打开了所有的灯，一点一点清洗着烟雾缭绕过的所有地方。
一个多月而已，这个空间除了他自己还多了另外一个人。
六年前救过他的一个女人。
当年的云染卿还只是一个青涩的女孩子而已，但是精致的锁骨上面十字的伤痕印在了他的心里。
就像一个烙印一样伤口愈合，但是却不会消失。
是他的错，他带回来的卿卿似乎从来都没有开心过。
但是……
“走吧！”
踩着松软的平底鞋从楼梯上面走下去，但是路过某人的时候，故意放在身后的手却被蛮横的抓了起来。
“你这是何必。”
她不明白，就算是要秀恩爱，有必要时时刻刻吗？
现在能够看到的人会有谁？
“刚才有人让我好好照顾媳妇，楼梯容易摔。”某人的语气里面净是理所当然。
云染卿看着刚刚拖过的楼梯，也没有所什么，随丞辰去。
刚才唐糖点的菜全部都是她喜欢吃的，唐糖才认识自己没有多久怎么可能知道自己喜欢吃什么，恐怕就是安乐乐也不一定知道。
那么是谁告诉唐糖的，就很容易被找出来。
不管是唐糖主动找丞辰还是被动找丞辰，云染卿对于这样一个男人除了感谢之外，还有在脑海升起来的念头就是，这个男人太可怕。
如果他跟细节没有关系，云染卿还可以当做丞辰是一个疼老婆的好男人。
但是对于一个只是在扮演一对夫妻的他们来说。
这样的用心熟悉自己的举动就太过可怕。
保持足够远的距离云染卿才能感觉到安全，但是这是她只能想但不能实现的一个想法。
保护自己一直到离开。
是云染卿现在和将来都在考虑的事情。
唐糖的身份不简单，能够这样跟丞辰说话的女孩子不多。
包括琪雨对丞辰都没有太多地玩笑，也有可能是性格的影响，琪雨面对谁都是话不太多的样子，偶尔的话多持续的时间也不长。
面瘫似乎是云染卿见过的丞辰和琪雨的一个共同特征。
可是丞辰刚才会问自己有没有生气，他会照顾自己的心情是好是坏吗？
自己的心情是好是坏都跟这个牵着自己的男人有关。
被钳制和束缚一样的身份站在一个人的身边是云染卿最不喜欢的事情。
没有束缚的自己的样子，会是什么样？
看到了唐糖的模式和安乐乐的呆愣的样子，云染卿实在想不出来自己不需要呆在丞辰身边的时候会是一个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