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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张小凡就来到“离”位台,他对着主持比试的长老恭敬见礼,道:“师伯,我是大竹峰门下弟子张小凡,今日在‘离’位台上比试。”
老者转过头,瞄了张小凡一眼,漫不经心地回了句,就让他上台准备了。
他向台上看了一眼,见台上空无一人,看样子那叫楚誉宏的朝阳峰弟子还没有来。他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遵从白胡子老头的话,从台阶上走上台去。
站在台上,他心中不禁感慨万千。五年前,他还是一个不懂世事的农村小孩,从来也不曾想过还有今天站在这里的场面。一转眼间,人生渺渺如白云,他也已经十六岁了。
想起刚刚在来的路上,遇到田灵儿和林惊羽,一个是自己的思慕之人,一个是自己唯一的亲近之人,却没有人理解他,除了柳师兄。
“柳师兄说得对,过往的印象已经种下,想要改变他们的看法,只有拿出真正能让人瞧得上眼的力量。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别人看不看得起不重要,首先自己要正视自己,今天就是让所有人正视自己的时候。”
“当!”
就在他思量之间,一声清脆的钟鼎声响了起来,把他的思绪拉过来。他转头一看,台上对面,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男子,三十左右模样,正向自己微笑着看来。
张小凡定了定心神,行了一礼,道:“大竹峰弟子张小凡,向楚师兄请教。”
楚誉宏微笑道:“不敢不敢,江山代有才人出,张师弟年纪虽轻,但大试在前,依然神色自若站在台上,毫无焦急之色,更无胆怯之情,比起我当年强得太多了,佩服佩服。”
张小凡得柳青玄开导,心性倒是比原著成长快了许多。
他稳住心神,平静的说道:“师兄过誉了,我也是第一次参加,而且修为又低,不求能夺得好名次,但求能与诸位师兄交手,印证自己所学。”
楚誉宏闻言一笑道:“师弟好心态,为兄惭愧!”
两人客套几句,便各自祭起自己法器仙剑,准备对战了。
只见楚誉宏祭起一柄散发着淡黄光芒的仙剑,张小凡则是祭起一口散发着青色光芒的黑剑,两人静气凝神,蓄势待发。
随着长老一声“比试正式开始”,二人闻声而动,各自驾驭仙剑,向着对手攻去。
一黄一青,两道呼啸而过的仙剑,赛场上张小凡和楚誉宏纷纷手捏法决,指挥着仙剑,接连碰撞交锋。
楚誉宏的仙剑是土属性,因此极为擅长防守,而且他精修多年,斗法经验比张小凡更足,二人交手十个回合后,他就已经看出了张小凡的不足,凭借自己对仙剑的驾驭熟练度,就已经将张小凡压在下风。
只是他答应了曾书书,要对张小凡手下留情,所以也只是采用较为稳重的打法,并未全力进攻,否则张小凡定然必输无疑。
张小凡这边,在楚誉宏的压制下,苦苦支撑,但是他只要一想到田灵儿和齐昊,想到林惊羽,想到他们都不看好自己,这反而激起了他的牛脾气。
“你们越是觉得我不行,我就越要证明给你们看。”
渐渐地,张小凡也适应了楚誉宏的攻击节奏,然后还会趁机反击,而楚誉宏进攻许久,心中对于曾书书的嘱咐感觉也已经尽到。
在一剑将张小凡的仙剑震开后,楚誉宏便道:“张师弟,师兄可要认真了,你小心了。”
说罢,手中印决流转,剑诀发动,他的仙剑顿时变大许多,道道黄色的剑光挥洒,随着他剑指一指,就向着张小凡飞来。
张小凡见他这一招威力极强,但却咬紧牙关,奋起全身法力,催动镇魔剑,硬抗楚誉宏仙剑一击。
只见,场上巨大的黄色仙剑和一道纤细的青黑仙剑相撞,剑尖相对,哪怕青黑仙剑不敌,但却也依旧在死死坚守。
场外众人看到青黑仙剑,被黄色仙剑逼得节节败退,心道:“这大竹峰的小子看样子是必输无疑了。”
就连刚刚来到的宋大仁等人看着张小凡的处境,也不禁叹息摇头,说道:“小师弟终究修为不足,败局已定啊!不过到现在他还能坚持,已经实属难得了。”
其他几人纷纷点头称是。
然而,就在众人都以为败局已定,场上的局势却在悄然发生变化。
在所有人都看不清张小凡的这个时候,楚誉宏,这个站在张小凡对面的人,却分明透过自己少阳仙剑灿烂光芒,看见他抬起头睁开了眼。
那一双血红的充满暴戾杀戮的眼神!
一股无形未知的冰冷迅速扩展开来,楚誉宏眼看着那其貌不扬的黑色仙剑,在这一刻似乎活了过来一般,黑气腾腾,剑柄与剑身相连处那颗圆珠更是青光大做,映在张小凡的身上,仿佛已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这一切变化都发生在少阳仙剑的光芒之内,除了楚誉宏再也没人看见。
楚誉宏惊骇之极,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冰凉气息就已将藏在少阳仙剑光芒下的他缠上了,他几乎立刻就感觉到了一阵天旋地转,全身上下恶心欲吐;片刻之后,那颗圆珠发出的淡淡青光照在了他的身上。
台下众人只见张小凡的仙剑青光大方,台上楚誉宏一声大吼,少阳仙剑振天而起,光芒立刻消散,现出了张小凡的身影。
而楚誉宏竟似乎身负重伤,连连后退,片刻之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里,他面上七窍竟同时都涌出血来,颤巍巍地伸出右手指着张小凡,好象想说什么,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话来。
片刻之后,只见他身子摇晃了几下,咚的一声摔倒在地,昏了过去,不醒人事。
台上台下,一片寂静,众人面面相觑,惊得说不出话来。
半晌,还是主持的长老最先反应过来,身子一闪便跃上擂台,来到楚誉宏身旁,仔细查看一番,却发现他全身完好,也无中毒迹象,倒似是被仙家法宝重创,内腑剧烈震动所致。
他皱起眉头,站起身来,看向张小凡,不由得对这少年刮目相看,眼光顺便也瞄了瞄张小凡手中紧紧握着的古怪黑剑。
长老压下自己心头的疑惑,平静地道:“你胜了。”
张小凡深呼吸几口,躬身一礼便转身下了擂台。
台下朝阳峰弟子大哗,但事实摆在眼前,却是无话可说,只是楚誉宏败得太过莫名其妙,匪夷所思,明明胜卷在握,忽然间一声大吼就败了,实在让人接受不了。
而大竹峰的宋大仁等人却反驳,是失败也在眼前,这是长老认定的结果,若是不服便找长老对峙,众人自是这个胆子的,一场上一时间吵吵嚷嚷不断。
最终,还是长老出面,将自己检查的结果告知众人,众人闻言也只能作罢,只道是张小凡深藏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