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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着,西戎烨立马就让狄虎安排的下人伺候他梳洗,梳洗完之后,他立刻就去找狄虎。
因为昨日将西戎烨救回来的时候,大家都觉得夜色太晚,体谅到他的身体,于是便没有一起聊天,分析分析目前的一些情况。,而是纷纷都休息去了,‘
而这会儿因为西戎烨起的早,狄虎正准备去上朝,就是看见西戎烨来找他,着实还是有些惊讶,“皇上,这么早来找微臣是有什么事吗?”
西戎烨见狄虎这身打扮,才想起来狄虎现在还是需要去上朝的,只是大殿上现在坐的不是他而已。
原本这件事是可以等到狄虎回来的时候才问的,但是他已经等不及想要知道他儿子的下落的,就算是这点时间,他也想把事情问清楚,于是西戎烨急切的问他:“苏蝉衣告诉朕,说南临的睿王爷来了西汌,他现在在哪儿,你知道吗?”
因为西戎烨以为狄虎不知道晏昼的身世,他现在解释起来也很麻烦,不如就直接问南临睿王,这样身为镇国将军的狄虎,肯定就知道人在哪里。
狄虎昨晚就奇怪,这两父子按理来说第一次见面,怎么那么冷淡,连一句话都不说的,原来是因为皇上还不知道,难道他们都没有告诉皇上?狄虎震惊了,“皇上,你难道不知道昨晚上来救你的那个,戴着黑金面具的人,就是南临的睿王吗?”
当然还是你儿子的这句话他没说出口,这种皇室秘密,就算他狄虎是备受西戎烨相信的宠臣,他也不敢用这些东西来挑战皇上对他的信任,因为很明显看起来他们两个人还没有相认。
西戎烨听完狄虎的答案,神色就有些恍惚,似是有些不相信原来他早就和自己的儿子见过面了,等他醒神的时候,狄虎已经不在了。
狄虎倒不是不行陪着皇上,只是他早朝的时间快到了,但是他喊了西戎烨好多次,西戎烨都没有反应,没办法狄虎只好自己就走了。
他们把人救了出来,这两天正是风口浪尖的时候,他的一举一动估计都会被西胤容监视,所以他一定要小心不能出纰漏。
既然知道昨晚的那个面具人就是他寻找了多年的三皇子,西戎烨怎么可能还会等,他从下人那里问到晏昼休息的地方,然后脚步急切的朝那个院子走去,平时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似乎是消失了,脸上激动的神色根本掩饰不住。
晏昼昨晚虽然见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心中也的确有着十分复杂的情绪,但毕竟这么多年没有见过面,没有想处过,他对西戎烨的确没有什么多余的感情,所以也没有多受影响,早上起来的时候,依旧按照往常的习惯,着一袭薄衫在院中练剑。
所以西戎烨刚到院子门口,就感觉到里面的剑气,甚至晏昼的剑,因为速度太快,在空中划出了呼呼啦啦的声音。
西戎烨在门口站了半晌,想着自己等下该怎么开口,是直接说:“我是你父皇。”还是选择更加婉转一点的说法?可是思虑了半天,脸上也是犹豫不决的神色,他索性一步踏了进去,等下自己随机应变。
于是他进院子里,又旁观晏昼比了半套剑法,最后当晏昼手中的剑尖轻轻穿透了一枚刚从树上落下的叶子的时候,西戎烨用力的鼓起了掌,笑着说:“你的剑法很不错。”
晏昼刚刚就察觉的院子外面有人了,所以也不为院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而感到惊讶,他只淡淡的看了西戎烨一眼,眼中毫无情绪,将手中的长剑插入石桌旁的剑鞘里,然后转身迈进了屋子。
玄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来,对于西戎烨这个曾经的西汌皇帝,现在的太上皇,好像没有看见一样,从桌边拿过晏昼丢下的剑,也跟着迈进了房间。
“主子,你的剑。”玄羽双手呈上刚刚从屋外拿进来的长剑,晏昼看都没看一眼,他双手拿过刚刚浸过热水后拧干的帕子,狠狠的敷在了脸上,长出了一口气,只听他的声音帕子里传出来说:“你随便找个我能找到的地方放着吧。”
玄羽低声应是,多年跟随在晏昼的身边,他很清楚,自家主子现在看起来平静的脸上,心里却藏着波涛汹涌,将剑放好之后,玄羽想了想,还是跑去云以烛的院子,打算把她叫过来,毕竟对于等下会发生的事,他已经猜到自己会处理不好。
西戎烨再见到晏昼的时候,他已经换下了练剑时候的薄衫,穿上了一身玄色衣裳,背后有一个雄鹰的刺绣图案,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的沉稳却又疏离。
晏昼见到独自坐在院中的西戎烨,皱眉问道:“你怎么还没走?”
西戎烨看着晏昼这张带着几分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脸,一时间胸膛中的情绪翻涌,他甚至是说不出话来。
昨晚晏昼救他的时候,因为带着面具,他只看着晏昼的眼睛便觉得有些熟悉,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了,因为这双眼睛像他,他们西汌皇室男子的眼睛都仿佛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是女子才会偶尔有没有继承这双眼睛的人。
刚刚晏昼练剑的时候一头汗水,他也没能仔细看清,现在他一出来,西戎烨就发现了,晏昼除了眼睛像他,其他的地方都和他母亲长得特别像,如果他昨晚就见到他的样子,说不定当时就会怀疑他的身份。
他语气温和的开口问道:“你是……叫晏昼吧?”
晏昼就站在门口外面微微两步的距离,因为有台阶的关系,他站在这个位置就俯视着西戎烨,很容易看清他脸上带着期待又带着抱歉的表情,听了他的问,他没有开口。
看着晏昼没有反应了样子,西戎烨想了想不如直接开口,他们西汌皇室就没有出过什么畏首畏尾的人,他又何必这么不自信,他要认回这个儿子,甚至在西胤容被放弃之后,西戎烨想着让他继承自己的皇位。
于是他直直的看着晏昼说:“我不知道西汌太后有没有告诉过你,你不是她的亲生儿子,但是我要告诉你,你是我西戎烨的儿子,是我西汌国的皇子。”
晏昼也回视西戎烨,即使是听了他这话,眼神也毫无波澜的反问:“那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