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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更次,匆匆而过,大出两人意料之外的是,在这近三个更次之中,竟然无人再来古堡。这时天上集聚了浓密的乌云,掩去了星月,夜色幽深,伸手不见五指。突然间,一声轻咳,传入耳际。容哥儿手执夺魂神筒,冷冷说:“什么人?”
但闻一熟悉的声音应道:“老夫回来了。”随着那回应,响起了一阵衣挟飘风之声,一人跃上堡顶。
容哥儿心中暗道:“好高明的轻功。”口中却问道:“龙老丈吗?”
龙老丈道:“正是老夫。囚困地下石窟的凶煞恶神。已然困住了四大将军,咱们必须及早发动,而且愈快愈好。”
江烟霞道:“眼下最为要紧的一件事,就是设去找出那解毒药物,解除被囚群豪身上之毒,这些人个个心怀愤怒,一旦恢复神智,必将全力报复,四大将军如何能够拒挡?
如是无能找出解药,咱们几个之力,实也难有所作为。”
龙老丈缓缓说道:“就老夫观察所得,关键似乎不全在四大将军身上。”
容哥儿道:“什么?龙老丈之意,可是说那四大将军之上,还有首脑人物是吗?”
龙老丈点点头,道:“我只有这样杯疑,目下还难肯定。”
容哥儿道:“果真如此,实是不可思议的事了。”
龙老丈突然转了话题,道:“两位不用留在这里了。”
容哥儿道:“到哪里去?”
龙老丈道:“和老夫一起到那囚禁天下群豪之处瞧瞧。”
容哥儿道:“现在就去吗?”
龙老丈道:“立时动身”语声微微一顿,接:“你们从里面走下,老夫在下面等你们。”
容哥儿略一沉吟,道:“老前辈可是已胸有成竹了。”
龙老丈道:“咱们并不孤单,那囚禁天下群豪之处,还有很多高手,愿助咱们一臂之力”
语音一顿,接道:“事不宜迟,既然有所动,就要愈快愈好。”言罢,纵身而起,由堡顶直坠而下。
容哥儿和江烟霞都自知无此能耐,不敢冒险,由堡内梯子奔下。打开堡门,龙老丈已在门外低声说:“夏滇、张超,大约此刻,仍困在地下石府之中,使他们严密的部署,全盘散乱,此刻的情况对咱们大为有利,老夫归来时,沿途一直未遇有人施袭。”
容哥儿道:“那就有劳老前辈带路了。”龙老丈不再多言,转身向前行去,容哥儿、江烟霞紧随龙老丈身后而行。
那龙老丈似是极为熟悉,带两人行过一条狭谷,登上一座高峰。这座山峰乃君山最高之处,只见峰顶之上,高排着几盏红灯,四周都是竹栅围了起来。容哥儿凝目望去,只见竹栅内,用茅草搭着一条长长的草棚、草棚中坐满了人。
江烟霞道:“这就是囚禁群豪之处?”
龙老丈道:“不错,你可是觉得很奇怪,他们为何不肯跑,是吗?”
江烟霞道:“是啊。”
龙老丈道:“他们之间,有一条连锁的绳子所困,使他们无法单独的行动。”
容哥儿目光流转,四顾了一眼,道:“奇怪啊!为什么连一个守卫之人都不见。”
龙老丈道:“有,都被老夫杀了。”龙老丈一提气,纵身越过竹栅。容哥儿、江烟霞紧随纵身而过。
龙老丈缓缓说道:“瞧到那长棚尽处的茅舍了吗?”
容哥儿道:“瞧到了。”
龙老丈:“武功高强,或是身份尊贵之人,都在那茅舍之中,咱们先到那茅舍中去。”
容哥儿望着那连排而坐的人,说道:“咱们何不先放了这些人。”凝目望去,只见那连排而坐的人,个个圆睁着双目望着几人,但却无一人开口说话。容哥儿心中大奇道:
“这些人为什么不说话呢。”
龙老丈道:“这些人都已经为一种药物所制,神智茫然。”
容哥儿摇摇头道:“当真是千古未有的浩劫。”
龙老丈道:“咱们先到那茅舍中去,会会几位武林中难得一见的高人。”举步上前行去。
容哥儿紧随在龙老丈身后,低声问道:“何方高人。”
龙老丈道:“丐帮中的长老,少林寺中高僧,武当名宿,昆仑奇士。”
容哥儿道:“各大门派中高人都有?”
龙老丈笑道:“除了少林派中两位高僧之外,丐帮、昆仑、武当各有一位。”容哥儿道:“一共五个人。”
龙老丈道:“不错,虽只五个人,但他们却是各门派最杰出的高手,也是武林中的精英。”伸手推开大门,道:“在下又来惊扰五位了。”
只听低沉的声音,由屋角处暗影中传了过来,道:“是龙兄吗?”
龙老丈道:“正是在下。”
但见火光一闪,茅舍中亮起了一盏油灯。室中景物,突然间清晰可见。容哥儿目光转动,只见五个衣着褴褛的老人,盘膝分坐在茅舍。这些人,似乎在这茅舍中坐了很多年代,每个人头上、面颊,都是蓬发、乱髯。
那龙老丈虽然已事先说明了这室中坐的什么人物,有僧,有道,有俗人,但容哥儿却是无法分辨。原来,室中五人,都长满了发髯,和那破旧的无法分辨的衣服,哪是道士,哪是僧,谁也无法瞧得出来了。
只听左面一位乱发人,低声道:“龙兄,这两位就是你说的后起之秀吗?”
龙老丈道:“不错,天下武林高手,尽入毅中,只有他们能够和这股邪恶的逆流抗拒,而他们又只有那样小的年纪,男不过二十多些,女的还不到双十年华,难道还当不得后起之秀吗?”
五个发髯蓬乱的老人齐齐点头,道:“龙兄说的是。”
龙老丈轻轻咳了一声,道:“五位商量好了没有?”
那右首一人反问道:“此刻,外面的局势如何?”
龙老丈道:“老夫杀了此地守卫,迄今未见反应,五位还不肯相信吗?”
只听最左一人答非所问地说道:“龙兄,先替我们引见这两位后起之秀如何?”
龙老丈道:“此刻寸阴如金,五位不怕耽误时间吗?”左首第二个老人道:“我等不愿再有一步失错,必先了解他们的来历、家世。”
龙老丈伸手指着容哥儿道:“这位是开封府闪电剑容俊之子,容小方。”
容哥儿听得一怔,暗道:“他怎知晓我的名字呢?而且也知晓我的家世。”
龙老丈不容他多问,目光转到江烟霞的脸上,道:“这位是金风门江伯常的女公子,江烟霞江大小姐。”
江烟霞也是听得一怔,暗道:“他好像很清楚我们的家世。”
但闻龙老丈轻轻咳了一声,道:“至于五位吗?你们自己报名吧。”
最左一个老人,轻轻咳了一声道:“老袖少林寺一瓢。”
此情此景之下,容哥儿无暇多问龙老丈,只好一抱拳,道:“见过大师。”
只听左首第二人道:“老袖一明。”
容哥儿道:“两位高僧,在下今日能够拜见,至感荣幸。”
但闻正中一人说:“在下岳刚。”
容哥儿呆了一呆。暗道:“那岳刚怎的也在此地?”心中念转,口中却说:“久仰老前辈的大名。”
岳刚微微一笑,道:“不敢当。”
只听第四个说:“贫道昆仑赤松子。”
容哥儿对江湖中事,知晓不多,并没听过赤松子的名头,但也只好一抱拳“见过道长。”
但闻第五个老人说:“贫道武当上清。”
容哥儿道:“原来是上清仙长,在下这厢有礼了。”言罢,深深一揖。
上清道长笑:“贫道还礼。”盘坐着右掌当胸。
容哥儿心中暗道:“他们都发髯虬结,实叫人无法辨认,只要他们移一个位置,我非得记错人不可。”
龙老丈重重咳了一声,道:“五位已知他们来历了,咱们谈的事情如何。”
但闻一瓢大师说道:“适才我们只说考虑龙兄的做法,并非是应了龙兄。”
龙老丈冷冷说道:“你们五人,全力逼毒,虽然保下性命但已无和人动手之能了,除非你们不顾到自己的死亡。”
一明大师道:“刚才,我等已和龙兄谈得很清楚,我们每人都还有能发出一掌,或是两招,我不信天下有人能够当得我们雷霆万钩一击。”
龙老丈道:“诸位发出一击之后”
无影神丐岳刚道:“一击之下,毒发而已,所以,我们很珍惜自己的一击,这一击必要诛去元凶首恶。”
龙老丈道:“如是那来的人,并非元凶恶首,但却引诱了你们发掌,诸位纵算击毙了来敌,但你们也将毒发而亡,岂不是太不划算的事吗?”
赤松子淡淡一笑,道:“除了我们五人之外,知晓我们还有发掌能力之人,只有你龙老丈阁下一人。”
上清道长叹息一声,接道:“我们不该把此等机密大事,告诉一个陌生人。”
龙老丈缓缓说道:“原来,诸位还是不肯信任在下。”
一瓢大师道:“龙兄去后,我等仔细研究,觉得龙兄的身份,实是可疑得很。”
龙老丈道:“为什么?”
一明大师道:“因为,龙兄表露的武功,却已到惊世骇俗之境,但我等思索甚久,却想不出武林中有龙兄这么一位人物。”
无影神丐岳刚接道:“看阁下的年龄,该是和我们相差不远,那是说咱们同时出没江湖上,无论如何,在下等也该知晓阁下的大名,但我们却从未听过龙大海这个人。”
容哥儿心中暗道:“原来这龙老丈,名叫龙大海。”
只听龙老丈道:“此情此时,你们没有很多时间,如是再不信任老夫,只怕造成大劫,那时,诸位后悔就迟了”
赤松子冷笑一声,道:“又有谁能确知你龙大海不是为害江湖的元凶首脑呢?”
上清道长道:“我们研商之后,觉出你这龙大海定然是一个假名,我们几乎为巧言花语欺骗,幸而觉悟尚早,未铸大错。”
龙老丈肃然道:“此时最为重要的事,是阻拦大劫,使他们功败垂成,一定要问明我的身份,岂不是多此一举吗?”
一瓢大师道:“我等不知你的身份,岂能和你妄谈合作?”
一明大师:“阁下说出真正姓名身份,有何不可?不过是开口之劳罢了。”
无影神丐岳刚冷冷说道:“龙兄连真实姓名都不肯见告,如若硬要叫我等相信你的为人,实是强人所难了。”
龙老丈道:“好吧!老夫告诉你,不过,当老夫说出姓名之后,希望你们保持暂时的平静,容老夫仔细地解说明白。”
一明大师道:“我等洗耳恭听。”
龙老丈道:“邓玉龙,诸位大概都听说过吧?”
他虽然已事先说明了,要几人保持镇静,但当几人说得邓玉龙三个字后,仍然为之震动。五个人十道目光,一直投注在龙老丈的脸上,呆呆出神。半晌之后,赤松子才缓缓说道:“那邓玉龙不是已经死了很久吗?”
邓玉龙长长叹息一声,道:“世人都这么想,但在下只是逃避尘世,躲了起来,而且,我一逃世,立誓不再出现尘世,想不到,世情变化,竟然又把我逼了出来。”
江烟霞道:“你真是邓玉龙?”
邓玉龙道:“不错,姑娘可是有些不肯相信吗?”
江烟霞道:“家父可是死在你的手中吗?”
邓玉龙道:“没有,不过此时,如何,老夫就不知道了。”
容哥儿道:“晚辈有几件不解之事,不知可否问问?”
邓玉龙道:“此时此刻,寸阴如金,实不宜多谈往事,你一定要问,那就问的越简单越好。”
容哥儿道:“晚辈是否叫容小方。”
邓玉龙道:“你如是容俊的儿子,那就叫容小方了。”
容哥儿道:“姑不论我是否容小方,但那闪电剑容俊现在何处。”
邓玉龙道:“闪电剑容俊,就是四大将军之一。”
容哥儿怔了一怔,道:“那是说,他是咱们的敌人吗?”
邓玉龙道:“不错。
轻轻叹息一声“孩子,稍微忍耐几日,过几天,老夫有很多事,都要说给你听。”
语声一顿,目光扫掠过一瓢大师等五人,缓缓说道:“在下已经说出真实姓名,诸位意下如何?”
一瓢大师轻轻叹息一声,道:“那邓玉龙被誉为一代美男子,但阁下这个样子,实叫在下等看不出来。”
邓玉龙道:“岁月不饶,大师昔年也曾做过小沙弥吧!但此刻,你却是少林寺中武功最高的长老之一!”
一明大师道:“你如真是邓玉龙,该知那邓玉龙在江湖的声誉如何?”邓玉龙道:
“在下自然如道,那邓玉龙做了干千万万件的好事,也无法使他声名清白。”
岳刚道:“为什么?”
邓玉龙道:“因为,他犯了武林中最大的忌讳色戒。”
岳刚道:“你很明白,但在下不知你为何不肯改过?”
邓玉龙哈哈一笑,道:“老夫现在改过了,但我造成了更大的错误。”
赤松子接道:“这话怎么说?”
邓玉龙道:“因为老夫自知作孽大多,不会见谅于天下武林同道,因此,就装死逃世,避入人迹罕知的地下石府之中。”
江烟霞道:“老前辈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他们吗?”
邓玉龙道:“没有,但现在,老夫要说个清楚。”
一瓢大师接道:“我们被囚于此,也听说一些内情,而且也目睹过几位主持这阴谋的首脑,邓大侠如确然有心救世,说的又和我等所见吻合,在下等自然会和阁下配合了。”
邓玉龙道:“在下进入地下石府之后,想到以往的恶迹,心中极是不安,决心为武林中做一件人心太快的事”语声微微一顿,叹道:“我想,那些为非作歹的碴腕躯陋,都应该跟随我邓某人归隐,消失于江湖之中,因此,决心找几个助手,传以在下的武功,要他们代我行道,把那些积恶如山的绿林巨匪,全部擒入地下石府中囚禁起来,使武林出现一片清白,使我武林同道过几年清平无事的日子。”
一明大师接道:“因为你用人不当,所以,原想为武林同道做一好事,却反而造成了大害。”
邓玉龙道:“也许邓某人作孽大多,上天不能见容。必要使我留下万世骂名”
长长叹一口气,接道:“但我邓某人装死隐身,并未为自己谋名啊。”
无影神丐岳刚道:“邓兄的过去,我等先不去谈它,目下重要的事,是邓兄要先说出这次造成江湖大劫的重要首脑,就我等所闻,作一对照,看看是否相同。”
邓玉龙道:“老夫动隐居惩凶之心,就召了四位助手,聚居石室,同时,把一部分凶恶之徒,也带入地下石府之中,老夫本想把他们一一处死,但又觉得这法子太过残忍,临时改变了主意,把他们安置在地下石府之中,但却在他们身上加了很多禁制,使他们永远无法离开地下石府,让他们自生自灭。”
赤松子接道:“可是这些禁制不灵,使你带入石府的巨恶元凶,逃了出来。”
邓玉龙道:“如是老夫早有防备,岂能让他们漏网,毛病出在老夫所用的那四个人的手上。”
上清道长道:“可是那四个人背叛了你?”
邓玉龙道:“起初之时,他们还可安份守已,听从老夫之命,也确为老夫擒回不少坏人,囚入地下石府之中。老夫为了他们职责清明,因此,为他们划分四个区域,分作东、南、西j匕四大将军”长长叹一口气;接道:“前几年,老夫注意着他们的举动,后来,见他们个个都能够尽忠职守,老夫就放纵了他们,想不到这四人武功日强之后,竟然有谋霸江湖之心”
一瓢大师接道:“邓大侠可是说造成目下大劫的人,是你手下四大将军。”
邓玉龙道:“正是如此。”
一瓢大师摇摇头,道:“这就不对了。”
邓玉龙奇道:“哪里不对了?”
一明大师道:“据我所知,那真正的首脑,是一个女人。”
邓玉龙骇然道:“女的?”
岳刚道:“不错,你那四大将军中,可有女子?”
邓玉龙道:“没有,全都是男子。”
赤松子道:“这就是了,所以,我们怀疑阁下所见所知未必正确。”
上清道长道:“如非邓大侠故弄玄虚,那就是你不知内情了。”
邓玉龙道:“是女人?”
一明大师道:“错;除了老袖之外,在场之人,全都是耳闻目睹,难道老袖还故作谎言不成。”
邓玉龙道:“什么样的女人?”
岳刚接道:“身着粉红衣裙,面带黑纱,我等从透出黑纱的眼神中,可以瞧出她内功十分精深。”
一瓢大师道:“你那四大将军中,可有一个叫夏滇的吗?”
邓玉龙道:“不错。”
一瓢大师:“那就不会错了,老袖亲耳听她呼叫夏滇之名,夏滇对她更是恭敬。”
邓玉龙道:“那夏滇的样子诸位还能够记得吗?”
一瓢大师道:“因为老袖听到那人呼叫夏淇之名,所以,老袖就特别留心瞧了一眼,如今尚有记忆。”
邓玉龙道:“好!你说给我听,越是仔细越好,最好能说出他的特征。”
一瓢大师道:“中等身材,年龄约在四十以上。”
邓玉龙道:“太笼统了。”
一明大师道:“在他左颊之上,似是有条很细的疤痕。”
邓玉龙沉吟了一阵,道:“不错,那夏玫左颊下确有一条很小的疤痕,不留心,很难看的出来。”
一明大师道:“但老袖看的出来了:此刻,阁下可以相信了?”
邓五龙道:“老夫心中原有一个不解之结,听得诸位之言后,老夫恍然大悟。”
赤松子道:“咱们洗耳恭听。”
邓玉龙道:“老夫决心隐入石府之时,就选择四个代我行动之人,每个人,都是经过老夫干挑万选,细心考察之后,找出的助手,他们竟然背我作恶,为害江湖实叫人想不出原因何在”
上清道长道:“现在呢?”
邓玉龙道:“现在,老夫明白了,原来他们为女色所诱,背叛了老夫。”仰起脸来,长长吁一口气,道:“老夫早应想到的,四大将军对功名利禄,看得十分轻淡,唯一能够使他们背叛于我的,只有女色,但老夫竟然未能想到。”
岳刚冷冷说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邓大侠一生喜爱女色,所以,你的属下,也栽在了女人的手中。”
邓玉龙道:“此时此刻,诸位似不应和老夫算那些陈年老帐。”语声一顿,接道:
“能诱使四大将军跌入脂粉陷饼,为她出力卖命,那女子应该非寻常人物。”
上清道长道:“近百年来武林中中帽女杰,大概是谁也没有邓玉龙明白了,你要想不出来,别人更是无从想起了”
邓玉龙道:“能否挽救武林中这次大劫,全在咱们几位身上,老夫希望诸位能和我以诚相见,共谋强敌。”
一瓢大师道:“你说完拒敌之策,如若能使我等相信,老袖等自是遵照行事,如是无法说服我等,咱们就分头行事,老袖还是按照我们早定的主意,守木待兔。
一明大师接道:“目下要紧的是,邓大侠先要设法找出主脑的女人是谁?”
岳刚道:“邓大侠如若诚心去找,绝不难找出,岳某推想,那女子绝非初出茅庐的人物,五十年来,武林才女,大都和邓大侠有过交往。”
邓玉龙道:“此人实在难想得很。”
赤松子道:“贫道可提供邓大侠一点线索,就是女人声音脆嫩,似是年纪不大。”
邓玉龙沉吟了一阵,道:“如是出道不久的晚辈,老夫r居地下石府已久,更是无法想出她是何人了。”语声一顿,接道:“不过,老夫救世之心,天日可鉴,诸位如是不信任老夫,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目下时机迫促,诸位定要独行其是,老夫也不勉强了。”
一瓢大师低声对一明大师道:“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了。”
一明大师道:“他是否真是邓玉龙,咱们还无法确定,如若他真是邓玉龙,咱们自然可以信任他。”
邓玉龙道:“诸位如何才肯信任老夫是邓玉龙?”
岳刚道:“邓玉龙剑术、掌法、驰誉江湖,阁下如真是邓玉龙,那就露出两手,给在下等见识一下。”
邓玉龙苦笑一下,道:“好像那救助武林同道的大事,变成了我邓玉龙私人的事情了!”
赤松子道:“你若是邓玉龙,露两手给我瞧瞧,不过是举手之劳,为何不可?
邓玉龙道:“老夫一生中从未受过人这等要挟。”
上清道长道:“此时此刻,邓大侠似是也不用为面子多虑了。”
邓玉龙回顾了容哥儿一眼,道:“孩子,你出去找一块石头来。”
容哥儿道:“什么样子的石头。”
邓玉龙道:“不论什么形状,愈坚硬的愈好。”容哥儿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片刻之后,容哥儿从室外行了回来,手中拿着一块鹅卵石。邓玉龙缓缓取过鹅卵石,道:“邓玉龙最为擅长的武功之一是五行掌,想来诸位都早已知晓了。”
容哥儿双目圆睁,望着邓玉龙,心中暗道:“不知何谓五行掌。”
只见邓玉龙右手握的那鹅卵石,闭目运气。片刻之后,邓玉龙突然睁开双目,缓缓伸开右手。容哥儿凝目望去,只见他手握着一块鹅卵石,仍然是完好如初,心中暗道:
“这算什么武功。”
心念未息,突见邓玉龙右手一抖,一块完整的鹅卵石,突然间,尽化灰尘,漫天飞扬,洒落一地。邓玉龙冷肃他说:“诸位信了吗?”
一瓢大师道:“看来,阁下果然是邓玉龙了!”
邓玉龙长氏吁一口气,道:“老夫已然尽我所能证明身份,诸位再不肯相信,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回顾了容哥儿和江烟霞一眼,道:“你们暂时留在这里,老夫要出去查看一下,情势有何变化。”
容哥儿急道:“老前辈止步!”
邓玉龙回过身来道:“什么事?”
容哥儿道:“老前辈放出石府中拘禁的凶煞、恶神,使他们自乱章法、但对大局恐无补益,咱们如不能趁此时刻,取得解药,只怕难再有此机会了。”
邓玉龙叹息一声,道:“孩子,他们虽不相信老夫,但老夫对他们却是信任异常,如果在四大将军之上,确有一个女人主持其事,整个局势,就非老夫所能掌握了。”语声一顿,接道:“此时此刻,正在紧要关头,老夫料想那主持妖女,必在此地。”
江烟霞接道:“你要找她?”
邓玉龙道:“此时此情,咱们只有一策,釜底抽薪,制服那真正首脑,逼她交出解药。”
江烟霞道:“邓大侠一定能够成功吗?”
邓玉龙道:“老夫尽力而为”目光一掠一瓢大师,接道:“这几人都是武林中顶尖高人,只要能先解去他们之毒,咱们立刻之间实力大增。”纵身一跃,出了茅舍,消失不见。
一明大师目光转到容哥儿,道:“阁下很少在江湖之上行走,是吗?”
容哥儿道:“在下初入江湖不久。”
岳刚缓缓说道:“你们如何识那邓玉龙,可否述说一遍?”容哥儿正待答话,突见一阵强烈的灯光,射入室中。
赤松子道:“两位小心,最好能躲入我等身后。”容哥儿、江烟霞略一犹豫,齐齐退到五人身后。
上清道长道:“两位最好能藏在我等背后,使他们无法找着最好。”
江烟霞一指一瓢大师,低声对容哥儿道:“容郎,你藏在那位大师身后。”容哥儿知她智谋高过自己甚多,即刻依言而行,藏在了一瓢大师身后。江烟霞一闪身,藏在岳刚身后。
只见那射入室中的灯光,愈来愈强,那一支火烛的火焰,尽为压制下去。突然间,响起了步履之声,那射入茅舍的灯光,却突然消失。代之而来的,最两盏垂苏宫灯。容哥儿眨动了一下眼睛,侧目望去,只见两个身着劲衣的少女,背插长剑,手挑宫灯,缓缓行了进来。那女婢长得甚美,只是一脸冷若冰霜的神色。二女行到门外,高举宫灯,瞧了五人一眼,缓步行了进来。紧跟着四个女婢,护拥着一个身着黄裙的女子行人茅舍。
容哥儿心中暗道:“这五人说的不错,这大概就是他们的首脑人物了。”
那黄衣女子脸上蒙着一方黄绢,只露出了两只圆大的眼睛,神光炯炯。只见她转动了一下眼睛,冷冷说道:“五位想好了吗?”
一飘大师缓缓说道:“老袖等想好了。”
黄衣女子冷笑一声,道:“答不答应?”
一瓢大师摇头说道:“不答应。”
黄衣女子道:“我已经忍耐到最后一刻时光,你们决定选择死亡之途: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
一明大师冷笑一声,道:“女施主是否相信老袖会束手就戮?”
黄衣女子两道目光投注在一明大师的脸上,道:“也许你们不会。”
岳刚接道:“不错,我等都不会束手就戮,但也难逃出死亡之危,不过”
黄衣女子道:“不过什么。”
岳刚道:“在我等死去之前,希望能见见姑娘的庐山真面。”
黄衣女子道:“那很容易,只要我取下面罩,你们都可以瞧到,不过,我也要把话先说明白。”
岳刚道:“什么事?”
黄衣女子道:“如若你们不看庐山真面目,也许可以多活些时候,如是看过了,那就非死不可。”
岳刚冷冷应道:“在我们死亡之前,姑娘定会先我们而死。”
黄衣女子冷笑一声,道:“我不信你们还有杀我的能耐。”缓缓取下面罩。凝神望去,只见一个容色绝世的美女,赫然是水盈盈。
一瓢大师、岳刚;赤松子等五人,都未见过水盈盈,对她的底细,全然不知,见此女美得出奇,美得艳光照人,不可触接。但躲在一瓢大师身后的容哥儿,却是大为震惊,忍不住大步而出,道:“原来是你!”
水盈盈似是未料到容哥儿会突然在此出现,不禁微微一怔。但她一怔之后,立刻恢复了镇静,淡淡一笑,道:“久违了,容兄?”
容哥儿冷笑一声,道:“好啊!兴风作浪,闹得江湖上满天风雨的人,竟然是你,想不到啊,想不到!”
水盈盈柔媚一笑,道:“小妹也想不到,容兄会到此地。”语声一顿,接道:“容兄受了伤吗?”
容哥儿冷冷说道:“不劳姑娘关心。”回目一望一瓢大师,接道:“这位姑娘,武功有限得很,不劳诸位费神,在下一人,就足以对付她了。”
水盈盈摇摇头道:“容兄稍安勿躁,因为一个人只能死一次,死后不能复生,此刻,我杀你很容易,只不过举手之劳,但我不想杀你。”
容哥儿道:“姑娘的武功,在下已经领教过了,要说姑娘能杀死在下,在下倒还有些不信。”
水盈盈道:“嗯!此一时也,彼一时也,现在我和过去,已然大不相同了。”
容哥儿道:“就算姑娘才艺纵横,相隔时间有限,我不信你能有多大长进。”
水盈盈淡淡一笑,道:“你不能冒险”语声一顿,接道:“好像还有一个人,和你同来,是吗?”
容哥儿道:“不错,但那人身份,也将大出姑娘意料之外。”
水盈盈道:“什么人?”
容哥儿道:“令姊,江烟霞大姑娘。”
水盈盈眨动了下眼睛,道:“姊姊既然来了,何不请出一见?”
茅屋中的变化,大出了一瓢大师等几人意料之外,几个见多识广的武林名宿,都看得呆在当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一瓢大师沉声说道:“容施主认识这位姑娘吗?”
容哥儿道:“不错,不久之前吧,在下在长安还和这个姑娘比试过剑法。”
一瓢大师回顾了上清道长一眼,道:“道长,你看这位姑娘几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