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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观完毕后,吴雪梅躺卧室的大床上,头枕着赵松波的腿上休息,想象着这些年来这个男人一个人生活的场景,悄悄地流下了眼泪,“雪梅怎么哭了?是不是不舒服?”赵松波拿起床头的纸巾,擦拭着吴雪梅的泪水,紧张的问道。
“不是,我是太高兴了,这一天我等了三年了,原本以为我要等一辈子的,可是上天待我不薄。”吴雪梅此时有着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原本她还想,在自己死的那天留下一封信给赵松波,让他明白自己对他的爱意,可谁知今天的事情让两个人打开了心扉。
“是我对不起你,只是想经营最大的饭店,却忽视了身边人的感受,也差点错过了你。现在我看明白了,那些想法其实都是假的,只有珍惜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还记得第一次你说爱我的时候,现在想起来,我都无法原谅自己那时候的做法。”赵松波满是怜爱的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佳人,歉意的说道。
“别说对不起,呵呵,现在我们在一起了,我就知足了。”赵松波坐在床上,吴雪梅躺在他的腿上,两个人就这样一直的聊着,聊着这些年来两人的感情,吴雪梅告诉赵松波,她想和赵松波回到鞍山老家,过着那种农夫山泉有点田的日子,赵松波也答应她,明天就把西江市的房子卖了,和她去老家过那种与世无争世外桃源般的生活。
聊着聊着吴雪梅突然不再说话,起初赵松波以为吴雪梅睡着了,就也背靠在床头上,静静地看着伊人睡着的样子,看着看着,忽然感觉烟瘾上来的赵松波拿出了香烟,掉在嘴上刚想点燃,忽然想到这样会呛到睡梦中的吴雪梅,这才坐直了身体,轻轻地抱起吴雪梅放在床上,准备去客厅抽烟。
可当赵松波的手碰触到吴雪梅的身体的时候,赵松波掉在嘴上的香烟瞬间掉落在地上,轻抬着吴雪梅脑袋的那只手也开始颤抖起来。赵松波本来打算轻轻地将吴雪梅的头抬起来,放在枕头上然后去抽烟,可谁知当他的手在抬吴雪梅的脑袋时,手指不小心碰触到了吴雪梅的脸,那一瞬间,赵松波只觉得头皮发麻、心跳加速,仿佛他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一般。
因为他摸到的皮肤竟然是那么的冰冷,就连脸上的肌肉都有些松弛,“雪梅,雪梅。”此时的赵松波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连忙从床上跳到地上,并且打开了房间的灯。
卧室的灯亮了起来,但是却显得那么的昏暗,在光亮下,赵松波看清楚了躺在床上的伊人,此时的吴雪梅是那么的平静,幸福的脸上还挂着灿烂的笑容,但是她原本白皙的皮肤已经变成了暗红色,原本松弛有致的肌肉也略微有些松弛。
看到这里,赵松波急忙向着床头飞奔过去,“扑通”刚迈了两步的赵松波就被地上的凳子绊倒,冰冷的水泥地面与赵松波的身体碰撞到一起,但他并没有觉得疼痛,而是快速的爬起来继续向床头的桌子跑去。赵松波此时觉得悔恨万分,他恨自己为什么要摔了手机,恨自己为什么要把电话放在床头的桌子上,更恨自己为什么把卧室规划的这么大,更恨自己为什么跑的那么慢。
赵松波跌跌撞撞的跑到床头的桌子旁边时,哆嗦着双手拿起电话,但紧张的他不仅把桌上的纸巾碰掉在地上,更是连120几个号码也按错了好几次。
终于,电话接通了,赵松波近乎哭腔的说了自家的地址后,就把电话仍在一旁,转身扑向床上的吴雪梅,“雪梅,你醒醒,你一定是吓唬我的对吧?不闹了行吗?咱明天就回老家。雪梅你醒醒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赵松波疯狂的晃动着床上的吴雪梅呐喊到。
是事实残酷的,躺在床上的吴雪梅依旧一动不动,“雪梅,你醒醒啊,你不会死的,你说过要给我生好多好多儿子的。”赵松波边喊,边把双手按在吴雪梅心脏的位置,一次又一次的按压着。“雪梅,你一定没事的,救护车马上就来了。”赵松波按了几下,发现吴雪梅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身体反而越来越冰冷。
“雪梅,你不要死。”赵松波在心中祈祷着,同时深吸了一口气,一只手捏住吴雪梅的鼻子,讲嘴凑近了吴雪梅的嘴,向里面吹气,一次、两次、三次,静静地躺在床上的吴雪梅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救护车怎么还不来。”虽然时间仅仅过去了一分钟,但是此时的赵松波却感觉好像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终于,等不及救护车赶来的他,放弃了对吴雪梅的急救,转而抱起吴雪梅向门外跑去,一路上他不听的祈祷着,希望吴雪梅能醒过来,尽管他理性上明白,人已经死了,但感性上还希望她只是昏迷或生病了。
当赵松波抱着吴雪梅跑到楼下时,医院的救护车也呀呀而至,从车上下来的医生看到这一幕后,快速的打开了救护车的车厢,而赵松波也抱着吴雪梅向着车厢内跑去。
车厢门关上了,救护车也快速的开动了,车厢内的医生先是帮助赵松波把吴雪梅放在病床上,刚要说话,就听见赵松波略带着哭声的询问道“医生,她是不是没事,是不是昏迷了。”医生本来想告诉赵松波:病人已经死亡,但看到赵松波恳求的表情,转而放弃了这个想法,决定抢救一次。
决定后,医生先是让随车的护士给吴雪梅带上氧气罩,进行心脏按压式人工呼吸,而他则是通过电话让医院准备电击设备。
按压了几次后,护士抬起头看着医生刚要张嘴,却被医生用眼神制止了“给死者家属一个心理安慰吧。”
此时的赵松波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切,而是双眼直直的盯着吴雪梅,双手紧紧地握着吴雪梅的手,从上车到现在,一刻都没有分开过。
医院很快就到了,吴雪梅也被送往了急救室,当值班医生看到吴雪梅时,脸上微微一愣,随即对赵松波说道“节哀顺便把,患者已经死亡了。”
“医生,她还活着,你看,他还看着我在笑呢。”此时,赵松波近乎疯狂的拉着医生说。
不知是赵松波的情意感动了值班医生,还是值班医生也从心理不相信吴雪梅会死,所以他还是在明知道吴雪梅已经死亡多时的情况下,对她进行了最后一次的抢救。
一会的工夫,医生放弃了抢救,转头对赵松波说“真的没救了,我早就建议她做化疗,但是她一直不肯。”听了医生的话后,赵松波低迷的神情微微一愣,随即央求医生告诉他实情,医生这才缓缓地开口道“早在3年前,她就因为头疼到医院检查过,检查的结果是她得了脑癌,我当时建议她留院治疗,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放弃了治疗。可是我不明白,她的脑癌不会这么快恶化的,为什么会恶化到这种地步,甚至能导致突然死亡呢?”
听了医生的话后,这个铁铮铮的汉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嚎啕大哭起来,同时他拉着吴雪梅的手,朝着她直直的跪了下去。
赵松波知道,要是没有自己,吴雪梅不会死,或者不会这么快的死,因为刚才医生说的那年,就是赵松波的饭店才刚刚起步那年,更是吴雪梅第一次向自己表白那年,但自己为了完成梦想,竟然狠心的拒绝了她。而她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为了帮助他,选择了放弃治疗。
想到这里,赵松波更是无法原谅自己,他跪在那里,拉着吴雪梅的手,疯狂的喊道“雪梅,我对不起你,要不是因为我,你不会走的这么快。”……
……
许久后,赵松波终于安静了下来,但他依旧拉着吴雪梅的手,喃喃自语道“亲爱的,明天咱俩就回你的老家鞍山,找个风景秀丽的地方盖一间房子,按照你的心愿,过几天农夫、山泉、有点田的日子,然后,我会点燃房子,在烈火中随你而去,既然阳间我们没能在一起生活,那我们就到阴间去做一对相濡以沫的鬼夫妻,你说好吗?”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赵松波才站了起来,并且在医生的帮助下把吴雪梅的尸体送到了医院的太平间。做完这一切后,赵松波本执意的认为,独自躺在太平间的吴雪梅会害怕,所以打算在这里陪着吴雪梅待到明天早上,然后找车回鞍山,可一会的工夫就被看尸人赶了出去。
起初,赵松波还失魂落魄的守在太平间附近,没过一会,他的脑海中又冒出了一个想法,他要在留恋一下这个城市,看一眼以前跟吴雪梅一同去过的地方,这才如行尸走肉一般在她常去的地方游离着。
渐渐地,赵松波发现,自己竟然对吴雪梅的了解那么少,除了她常去买菜的市场,赵松波竟然不知道吴雪梅还去过那里,不知不觉中,失魂落魄的赵松波再一次回到了他们曾经一起奋斗过多年的地方,那家原本属于自己的饭店,在这里赵松波看到。
一大群人正围着白磊,那个兑自己店的人正跟白磊讲述兑店得过程“这就是我们兑下这家店的过程!”
“这办法真绝,就是有点不太人性,行了,谁出去在叫几个烧烤摊回来,今天我请客,但是新店装修咱就不出去吃了。”白磊听完张宇的讲述后,看了看身边这一百多人,大手一挥说道。
“磊哥威武。”
看到这里,赵松波暗想,原来白磊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同时刚刚承受了丧妻之痛的他执意的认为,要不是白磊吴雪梅就不会死,此时,赵松波虽然愤怒,但还没有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忍住了冲过去杀了白磊的冲动,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冲过去别说不能为吴雪梅报仇,可能连自己都会搭进去,那样吴雪梅的后事就没人料理了。
白磊的出现让赵松波改变了原本想去陪吴雪梅的想法,而变成固执的要找白磊报仇,所以这时的赵松波改变了他的想法,他决定,明天火化了吴雪梅,然后陪着她回到老家,并且为她守灵三年,因为吴雪梅悄悄地守护了自己整整三年。同时他决定,当三年后他再次回到西江市的时候,一定要找到白磊,为吴雪梅报仇。
致使三年后赵松波三次偷袭白磊,最终明白吴雪梅的死是造化弄人,谁也没有办法改变,为了给自己赎罪而跟随了白磊,当然这是后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