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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国才屁颠屁颠给秦义牵来马,两人刚上马,一个年轻将军从外面营地走过来。
看到秦义,行了个兴明军中的军礼。
“将军要出去?”
“去郯城观察下鞑虏军队!”秦义说道。
“不带护卫吗?”那年轻将军好奇的问道。
“带了护卫反而更加危险!”
年轻将军有点兴奋:“如此好玩的事情怎么能不叫上我!”
“那你跟我们一起吧!”
这个年轻将军正是新加入秦义阵营的李定国!
受到张献忠的劝解,李定国、艾能奇、孙可望、刘文秀全都投身到了秦义帐下。
四人中以李定国的只为最高,为兴明军参将,与李定国 同为参将的还有孙可望,艾能奇和刘文秀两人也在兴明军中担任游击将军!
兴明军分左右两卫,秦义是统帅,朱洛担任左卫指挥使,赵明担任右卫指挥使。兴明军最低级的编制是伍长,一个五人小队统帅,然后是什长,统率二十人,在往上是百总,统率百人。然后是校尉,统率一营,满编一千人。
校尉之上是游击将军,到了这个职位就可称将军了,统率人数无固定,在兴明军中的游击将军人数最多的是三千人,三个营的人马!
游击将军之上是参将,固定编制万人!李富贵、吴长、李定国、孙可望、刘文秀是兴明军中五位参将,各领万人。
其中李定国、李富贵是在左卫朱洛麾下,统率两万兴明军老兵。吴长、孙可望、刘文秀则在右卫赵明麾下,统兴明军三万新卒。
兴明军这样的军队建制,在大明朝也就独此一份,历代编制混杂,像游击将军、参将这些职位就与大明朝的其他游击将军和参将的意义不同。在兴明军中,游击将军归参将统率,无参将命令,不得擅自行动。
虽然编制番号混杂,但不混乱,比其他军队反而更加的易于管理,军队结构也稳固。
三人三骑朝沐阳城外奔去,李定国和秦义年纪差不多。
只是秦义实在搞不清楚自己今年到底是二十二还是二十三,或者是二十四,穿越到这具身体来的时候,这具身体的主人自己也记不清,秦义继承过来的记忆,只模糊记得二十三四这段年纪。
李定国生于天启元年,如今也只是二十四岁,十分年轻。
沭阳距离郯城大概两百里路,一个下午就可以到达,不过晚上需要在野外露营了。
从沭阳城出来,沿途看到不少的军队,再往前走了数十里,就只能依稀的看到斥候小队了,在荒野群山中往来。
往回走的斥候,有的带着一脸悲痛,有的则是劫后余生后的欣喜。
在黄河以北活跃着大量的斥候,仅仅是斥候队伍,就多达数千人,这也仅仅是兴明军的斥候队伍数量,而黄得功、高杰等部的斥候也不会少。
战争再还没有开始前,斥候的战争就已经开始了。
他们的战争丝毫不比正面战争温和,只会更加的惨烈。
往北走的斥候脸上带着凝重,往南回的斥候,身上带着血污和伤害,也带着战友的遗体以及珍贵的情报,而有些斥候,连遗体都无法带回来。
兴明军对清军动向了如指掌,全是这群斥候的功劳,他们的就是兴明军的眼睛。
而在黄河南岸,清军的斥候也同样着在荒野群山中纵横,探查着兴明军的情报,对付他们自然有着兴明军的斥候。
这种小规模的战争,随时都在上演。
迎面而来的是一支从北方归来的,五人斥候小队,小队成员身上各个都满是血污,一身伤痕,他们经历了应该不止一场的惨烈战斗。
往北的斥候除开单个潜入的,一般组队前往,多是五人以上的小队,随着需要探查越深入,小队成员就会越多。
这支队伍,从他们悲伤的情绪来看,应该是出现战损了,连遗体都无法拖回来。
五人与秦义三人擦肩而过,八人互相将拳头放在胸口,额头轻点!
那五人的战马停下,调转马头,声嘶力竭的吼道:“兄弟,平安归来!”
喊声中的悲伤,瞬间弥漫三人心头。
秦义面色沉重,李定国、许国才也都沉闷着不说话,带着沉重的心情继续赶路。
沿途遇到的回沐阳的斥候,无不是伤痕累累,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看到北上的兄弟,行礼,对着北去的背影大吼:“兄弟活着回来!”
“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
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
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
况乃国危若累卵,羽檄争驰无少停!
弃我昔时笔,着我战时衿,
一呼同袍逾十万,高唱战歌齐从军。
齐从军,净胡尘,誓扫鞑虏不顾身!”
念着念着,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都嘶吼念完了最后一句!
或许是心中的激愤还无从发泄!
许国才和李定国也心中波澜不平,跟着在这苍凉凄冷的古道上大吼着:“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况乃国危若累卵,羽檄争驰无少停!”
许国才大声狂笑:“好诗词!悲壮者,悲言情,壮言志!豪气干云,豪气干云!气壮山河呐!”
李定国看向秦义,说道:“将军这首诗词真是让人热血沸腾,卑职恨不得现在就批袍系虏请长缨,誓扫鞑虏不顾身!”
发泄完心中的激愤,秦义的心中稍稍平复,对李定国道:“诗词是好诗词,可惜不是我写出来的!”
“不是将军写得?”李定国问道。
“我看就是将军写得!只要将军才能写得出这样豪气干云的诗词来,极其富有渲染力,卑职觉得,这首诗词要是传颂出去,定然会引得无数人弃笔从戎,上阵杀敌!”
“卑职提议,应该将这首诗词传颂出去,也作为我兴明军的军歌!”许国才在一旁兴奋的说道。
“这首诗词,乃是一支同样抵御异族入侵的军队所创作,他们在为民族不受异族压迫的战争中,英勇奋战,死而无憾,他们也做到了
誓扫敌虏不顾身的豪言!
也同样是敌强我弱,与我们今时今日面对鞑虏的处境是一样的,甚至连内部环境都一样,西北部有同样为中国人的军队兴风作浪,暗中作祟,在朝廷,也同样是派系林立,党争激烈。
何其相似,许国才的提议很好,这首诗词传颂出去,读书的士子们对我们的军队的看法也会改变,投笔从戎这种自然不在话下。
以后的军队,不再单单是只需要个人武力,文化知识也极为重要,这样一支军队才便于管理,才能爆发更强大战斗力!”
“那些读书人顶个鸟用!手无缚鸡之力!我倒觉得读书人加入军队,反而会影响战斗力!”李定国说道。
秦义笑了笑:“宁宇(李定国字)你觉得你现在的武力能抵挡住火铳吗?”
李定国摇头:“匠作营的火铳如今太厉害了,别说是我,将军你都挡不住那火铳的一击!”
“是的,火铳和火炮随着发展,会越来越精密,威力也会越来越大,而武器的使用,对使用者的要求也会越来越高,这个要求最基本的就是会识文断字!基层士兵、军官有文化很重要!
这也是少年军中,除开体能训练之外,我还要求他们上课识字的原因!
真正的强者不仅是拥有高强武艺,还需要过人的智慧!”
李定国听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估计在还没有彻底想通,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旁边的许国才马上说道:“将军英明,大明有将军这样的人,真是国朝福分!”
三人继续赶路,但由于只是单骑出行,考虑到战马的负荷,不得不停下来歇息一会。
战马比人精贵,一匹战马的价格往常需要二百到三百两银子,如今西北、北方都沦丧,马源地的丧失,让战马更加的昂贵。
现在明军各军的战马都是宝贝,折损一匹都让人心痛,平时战马的吃食都要比士兵好。
三匹战马被解开马缰,放在一旁歇息,秦义三人则找了个石头坐下。
许国才给秦义拿来水囊,然后又从马背上的行囊中拿出肉干,忙前忙后,至于李定国,那就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虽然李定国是参将,许国才可不鸟,反正又不是自己的参将!
“距离郯城还有一半的路程,这里已经有鞑虏的斥候活跃了,小心一点!”秦义说道。
“我在周围巡视下,将军和李将军就放心先休息一会!”许国才主动请缨道。
“不用,要是斥候出现了,我能察觉到,就没必要去巡视了,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落单了就是必死无疑!”
许国才悻悻的坐下,“将军说得对!卑职要是单独出去被斥鞑虏斥候发现,绝对死!”
斥候的单兵作战能力很强,放在后世,这种深入敌后探查消息的部队,就是特种兵。
不管是他们的单兵作战还是团队配合,都十分的强,不管是满清还是大明的斥候,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而在兴明军的斥候,更是强大,一身装备都是五花八门,极大的提高了他们在野外侦查的生存率!
大顺、满清、大明兴明军,三方势力中,兴明军的斥候是另外两方势力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