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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九,正好是重阳这一天,朝廷本来要在这一天放一天的假,可是今日恰巧是秦义回京的日子,这样收复失土的功劳,自北疆沦陷以来还是头一次。
或者往远追溯,从崇祯年开始的不断的丢失疆域,秦义收复四川,也还是头一遭。
刚刚即位的朱由崧大为的感觉长脸了,自己登基才几个月,朝廷的大将就收复了崇祯皇帝丢失的土地,皇帝都爱面子的,隐隐朱由崧觉得自己的能力远比崇祯要强,而且收复失土能让百姓们对于朝廷有更高的看法,自己这个皇位也能更加的稳固。
重阳这一日,百姓往往都会进行出游赏景、登高远眺、观赏菊花、遍插茱萸、吃重阳糕、饮菊花酒等活动。
但今日不同,本来该举家齐出往外游玩的百姓们,纷纷聚集到了燕子矶码头,除开皇帝和百官占据着的燕子矶正码头上,其他地方都是驻足着百姓,放眼望去,人山人海,足足有十余万的人。
秋高气爽,秋风带着丝丝的凉意,前几日的一场雨,导致这几天都是阴凉的天气,所以百姓们也乐意等待,到了快要近午时的十分,顺着江水往西看去,终于能看到高耸的船帆了。
慢慢的,无数的巍峨庞大的大海船开始出现,遮天蔽日,气势十分的宏大。
百姓们爆发出一声惊呼声,虽然有百姓早就看过秦义的近三百艘大船集体出动,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今天这些船只,是挟着大胜之威,气势高昂,再加上百姓对于这样一只军队一战定蜀中的战绩十分的崇拜,今日看这些船只的意味自然是不同了。
百姓们啧啧称奇,看着那些笔直的站在船头之上,手中的刀枪闪烁着肃杀的寒光,一个个都道有这样的一支威武之师,收复北疆也不是不
可能,而且再加上有秦将军的这样的名将,大明还有是中兴的机会的。
“将军,这些百姓都是来迎接我们的吗?”吴长怔怔的问道。
“废话,不然是迎接谁的?咱们大哥这次平定巴蜀,是自崇祯年来,第一次收复一省之地,功劳之大,百姓来迎接也是正常,你没看皇上都在码头上等着大哥吗!”李富贵说道。
“别废话了,让龙卫营跟在我身后,让兄弟们拿出气势来,我要让南京那些敢和我作对的人看看,我秦义不是好惹的!”秦义对吴长和李富贵说道。
秦义就是想要震慑下东林,黄得功和刘良佐两人虽然手中握有兵权,但是武将的权利还是被压制,毕竟四镇还没有形成,所以两人也颇为被东林压制。
秦义就是要挟大胜之威,给东林一个教训!
吴长和李富贵闻言马上让龙卫营集合,让他们打足精神,不要丢了将军的脸面。
和秦义同一艘船的高杰,也是吩咐自己的亲兵今天要威武一点,给自己长长脸。
秦义的将船最先靠岸,宣旨太监上船宣旨然后又告诫了一番礼仪。
“公公,礼仪我清楚,在进入北京城中的时候我就知道了!”秦义打断太监的声音说道。
高杰也是嚷嚷道:“咱们见皇上的次数多着了,不用你来唠叨,赶紧让老子上岸,这些天,在船上忍受够了!”
太监恭敬的道:“既然将军懂得,那奴婢就不再多言了,奴婢这就回信皇上,可以开始了!”
“多谢公公了!”秦义说道。
太监是司礼监的太监,秦义不熟,朱由崧一登基自己就出征了,人事方面肯定是搞不清楚的。
一切礼仪准备妥当,船只的跳板下放,秦义开始下船,跟在秦义身边的是高杰,以及秦义和高杰两人身后的士兵,龙卫营的士兵在前,一个个都气势十足,站在那里不怒自威,气势难以让人接近,在码头上的百官看到秦义穿着还有血污的盔甲,而他的身后的士兵的盔甲也是破破烂烂,满是暗紫色的血渍,一个个都是皱着眉头,按照礼仪,这些士兵都应该换上崭新的盔甲,沐浴身上的血污,才能觐见陛下,可现在秦义这样出场,他是想给陛下下马威吗?
朱由崧听得自己背后臣子的议论之声,只是笑了笑,不做阻止,议论的基本上都是东林党人。
“噤声!”史可法出列喝止道,他作为百官之首,内阁首辅,自然是有资格训斥,没人再敢讨论了。
朱由崧看到秦义和他的部下的装容,心中赞叹一声,这才是真正的百战之军,盔甲破烂、身上的暗紫色的血渍,都证明了,这些好男儿是战场上激励厮杀敌人的勇士,他们是当之无愧的国之重器,自己身后的那帮庸碌之辈懂什么?朱由崧在心底暗暗道。
秦义和高杰距离朱由崧一丈的距离,单膝跪地,大声道:“臣秦义(高杰)奉命剿贼,一战擒贼酋,定成都,收复巴蜀,今日归来,请求陛下准许士兵卸甲休战!”
而秦义和高杰身后的士兵全都跪下,两百余龙卫营士兵齐刷刷的跪下,虽然只有区区两百多人但是一股肃杀之气,让周围围观百官,居然面露惧色,纷纷后退数步。
朱由崧满脸笑容的上前,将秦义和高杰扶起,微笑着对两人说道:“秦将军和高将军幸苦了,将士们浴血奋战,为我大明收复失土,朕准许将士们卸甲休整!”朱由崧大声的道。
在船上的士兵,纷纷跪地,大声的吼道:“谢陛下!”
整整四万人的吼声,居然让在场的十余万百姓,纷纷安静了下来,面色恐惧,承平的南京,百姓们没有经历过战乱,所看到的都是一些糜烂的军伍,怎么见过这样满是肃杀的军伍,一时之间个个都是吓得闭上了嘴。
安静了一会儿,整个燕子矶马上就慌乱了,小孩子被吓得大哭,有些胆小的大人,甚至都哭爹喊娘,要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幸亏朝廷早就安排了士兵维持秩序,才没有导致大乱。
秦义和高杰被朱由崧扶起,朱由崧对秦义道:“我在宫中安排了宴席,为将军庆功,而将士们,我也命人安排了宴席在军营之中,两位将军随我一起去赴宴吧!”
有士兵给秦义和高杰一起牵来了马,而朱由崧也正准备上御辇,一只脚踏上御辇的朱由崧,突然转过身来,对秦义道:“秦将军与我共乘吧!”
秦义一愣,高杰在一旁提醒道:“愣什么,这是天大的荣耀啊!还不赶紧谢恩!”
秦义醒转过来:“谢陛下!”
朱由崧上了御辇,将秦义拉上来,御辇缓缓的前进,在御辇的跟随着百官,而高杰也只是策马跟在御辇的背后,臣子中享受和朱由崧共同乘坐御辇的也只有秦义一个了。
六匹马拉着的御辇缓缓的前进,道路的两旁都是围观的百姓,朱由崧笑着对秦义说道:“将军这次一战定四川,鼓舞了百姓的士气,也鼓舞了朝廷啊,我朝廷还有可用的军队,还有着百战的名将,何愁北方不定?何愁大明不中兴?”
朱由崧说到最后很激动,秦义知道朱由崧是一个没有多大耐心的人,此时说的很激动,要中兴大明,说不定等下宴席结束之后,就又会跑去看戏曲了。
但是此时吹捧一下他还是有必要的,秦义说道:“陛下定然是中心之主,后人定然会将陛下与太祖和成祖相提并论!”
朱由崧大笑,看着秦义道:“秦将军,北方尚未安定,大局也尚未清晰,李自成在满清的手下节节败退,首辅多次跟我说满清才是真正的敌人,我现在也是这样认为,将军,北方失去的领土,有朝一日,还能收复吗?”
“昔日宋太祖有言,收复燕云十六州者为王,今日我立下誓言:为我大明收复北疆者为王!
秦将军,我希望最后能看到你在北京的紫禁城中,受封我大明的异姓王!”
秦义见朱由崧十分的严肃,认真的点了点头:“陛下放心吧,北方的领土,迟早会收复的!”
南京城的上空,几日不曾见到的被云所遮挡住的太阳,居然穿过重重的云层,投射而下,金色的阳光照耀将南京城笼罩,也将秦义所乘的御辇所笼罩,似乎在宣示着,大明之后的道路,就如同这璀璨的阳光一般。
在南京城墙之上,两个女子看着那被万众瞩目的御辇上那个穿着盔甲的男人,泪流满面,凉风将晶莹的泪水吹落,在御辇上的秦义,似乎察觉到了,抬眼看了看城墙上那两个女子,满眼的柔情。
随着秦义的回来,南京的政治格局再一次发生变动。
秦义之势已势不可挡,整个朝廷,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将,都已经明白,朝堂之上之后将会由秦义说了算。
秦义的封赏很快就下来了,由于秦义无子可荫,又无妻子可封诰命,也没有父母亲戚可封,对于秦义的封赏可是让内阁几位大佬纠结了半天,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封赏。
“赐左柱国,加封秦国公”最后朱由崧拍板,秦义顺利从侯爷进爵到了国公,成为大明朝数一数二的勋贵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