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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庞大的舰队,想来是任何国家和势力,都不会轻易接受的吧?
心里转着这个念头,拉菲尔有些理解舰队中那几位司令官,为何会对投靠其他的势力,感到顾虑重重。
如果是规模较大的国家,其领导者绝不会容许,像他们这样的舰队在自己的体制内单独存在。他们所看重的,只有在整个下猎户悬臂名声鹊起的楚天一人而已,至于舰队中的其他人,这些国家的高层不会在意,甚至会想了尽办法,把他们从楚天的身边弄走。
他们或者会容许楚天保留一些亲信,但可以预见的是,舰队中的其实绝大多数人,都会被打散和重新分配。然后的命运,就未可知了。
毕竟可不同于在阿列克联邦,四十一舰队的很多军官,本身就出身于联邦军的体系内,可以自然而然的融入。
而到了新环境中,他们当中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可能,是被原有的体系所排斥。
这种结果,是目前第四十一舰队中的几个分舰队司令官,所绝无法接受的。
至于其他的小国和中小型势力,未免尾大不掉,鸠占鹊巢之类的情况发生。只要其领导者稍有理智,那么哪怕是再怎么欣赏和需要楚天这样的人才,也不会把第四十一舰队全盘接受下来。
这么算来,在百越星域暂时安顿下来,竟是最好一种选择。不过三千万人想要舒适的在那里生存下来,那就必须要足够的物资和能源。而想要获得这些东西,除了抢劫之外,似乎是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至于就此解甲归田——如果他们真的有这个打算,那么十几天前也就不会选择继续跟随,而是在那时就返回联邦境内了。
另外据拉菲尔所知,这些天里,他们那位上司已经不止一次表露过,不想再受制于人的意思。这样的情况下,舰队高层最终会如何抉择,都不用去想就能知道。
不同于很在乎自己名誉的法帝斯,拉菲尔对舰队未来会不会沦落成海盗,倒是并不在意,他只在乎自己的未来。
银河列国对海盗的打击和惩罚都极为严厉,在道德和社会地位上也是倍受歧视。你只要当过那么一秒钟海盗,那么这一辈子,都算是彻底毁了。无论是金盆洗手还是浪子回头,都不可能被公正对待。当然,如果你的身份不被察觉,那又是另一回事。不过在资讯异常发达的现在,这个可能性小到可以忽略。
可是这些,在拉菲尔的眼里却都不算什么。
有能力者,无论是做什么,他都能出人头地。无能力者,哪怕手里抱着一座金山,也只能任人搓捏。而他的上司,无疑可以算是前者!
真是幸运呢!那些家伙——
目光的无意间触及到舷窗外,一处商船残骸外的尸体。拉菲尔的唇角,再次浮起了一抹冷笑。他想起来了第四十一舰队的那些,基本由失业水手和矿工所组成的基层士兵,还有商船搭载的两千余万家属。
这些人选择留下来的缘故有很多,有无牵无挂想闯一番事业的,有被事前突然传播开来的留言恐吓住的。但无论是什么样的原因。在拉菲尔看来,他们都是做了最正确的选择。
在这个战乱纷起的年代,整个下猎户悬臂都会为熊熊而起的战火所然绕。那时候无论是阿列克联邦,还是托瑞尔帝国。都将再无一片可以安身的乐土。
想在乱世中生存,就只有跟随强者。
而他们的那位白发提督,哪怕是真的去当海盗,也定当是海盗之中的王!
※ ※ ※ ※
“我反对当海盗!这无关什么名誉之类的考量,而是在百越星域这个地方,实在太危险!不论新兰芳的正规军,光是这里的任意一家稍微大一点的机构,都有总数在万艘以上的武装舰队在这里驻扎。先生们,你们理解这个数目的含义吗?”
舰队指挥室的会议桌旁,瓦里奥大声咆哮着怒斥室内的众人:“按照提督大人提供的情报,整个百越星域共有四十四个大型跨国公司和机构,在那里有他们利益存在。加上其他不计其数的贸易公司,在那里我们将面临比卡瑟尔星域还要多三倍的舰队。六十余万的武装舰船,哪怕是新兰芳的官方不出手,它们也完全可以碾死我们。而且,这种事情一旦做了,那就无法回头!”
“好啦!查特斯老爹,我想最后一句话,才是您真正想要说的吧?”
阿克玛此言一出,指挥室内顿时响起了一阵善意的哄笑声。
和几个月以前不同的是,现在的第四十一舰队的高层,没有了利益之争,又在一起历经生死考验,共同奋战了几个月,互相之间已经减少了许多隔膜。这也使得会议的气氛,融洽了不同。
而瓦里奥,也因为他的为人亲切和责任感,在不知不觉间,为自己赢来了老爹这个亲切的称呼。
“其实也没有老爹所说的那么危险,新兰芳集结了三十余万艘战舰,从阿瑟西比星域和碎叶星域两个方向攻入阿列克联邦,又要同时防范北面的宿敌唐帝国,想来也没有什么功夫来理会我们。我倒是认为,现在正是我们在这里扩张势力,扎下根基的最好的时机。至于那些民间的武装商船——”
说到这里,冯辉冷然一笑,一股凛冽的杀气竟是直透而出:“说实话,我可从不认为他们是一个威胁!我们第四十一舰队自建立以来,哪一次不是面对自己数倍数十倍的敌人?没有政府方面的军队插手,他们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室内的众人顿时为之一阵凛然,胸中豪气顿生。冯辉的话,并不全是虚语,而是确实有着本钱。
长达六个月的训练,加上先后经历了惨烈的YT01跳跃门会战,以及之后大小总共十余次的卡瑟尔突围作战,这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舰队,已经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一支百战精兵!
他们在纪律性,士气和战术素养上,较之当日所遇到的狮鹫家族舰队或者还有所不如。但若是论及战舰机动以及射击技巧方面的技能,却已绝不在其下!而在战斗经验方面,甚至更有胜之!
这些人已经懂得如何在激烈的舰队战中生存下来,也了解怎么才可以给敌方最大的打击。
而更重要的,却是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之后,舰队内那从上到下,对敌无所畏惧的自信!
“我从军校毕业之后,人生中几乎所有时间都在和海盗作战,想不到到了而立之年之后,却反而要干起这种勾当。”
克利福德苦笑着耸了耸间,一脸的无奈之色:“不过如果大家执意如此的话,我无所谓。”
瓦里奥闭眼长声一叹,克利福德的表态,无疑是给了他的阵营最沉重的一击。如今持反对观点的分舰队司令官,也只剩下他一个。
“我也认为现在是一个好机会,”
史世江手托着下巴沉吟着:“如果能够运作的好,说不定我们可以从联邦那里,获得一张私掠许可证!”
包括瓦里奥在内,几人的眼神里,都闪过了一抹亮泽。
所谓的私掠许可证,顾名思义,是一种准许私人劫掠的许可证件。持证者可以任意抢劫证件颁发国的敌对国家,而不用受到颁发国的制裁。甚至可以随意在证件颁发国进行补给,购买武器和战舰。
不过这东西最让人心动的功用,却还是让持证者,可以在结束海盗生涯之后,托庇于证件颁发国的领土内。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什么能够让海盗在结束业务后安度余生,那就只有这种在战争时期才会下发的证件了。
其实他们继续以第四十一舰队的名义进行抢掠也可以。不过在回到联邦后,获得的财产会不会被承认,却是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私掠许可证?”
伊迪的眼皮一番,旋即脸露讥嘲之色。“这是我听说过的最愚蠢的念头!
史世江的神情一怔后,微微有些尴尬。被如此讥嘲,他心里却是没什么羞愤的念头。一来是知道自己的能力和战略观,却是远逊于对方。二来也是知道对方的性情,一向就是如此尖酸刻薄,其本心倒未必是很坏。
其余人却是若有所思起来,隐隐间明白了伊迪的想法。
想从联邦那里拿到私掠许可证,那就必然要攻击新兰芳的补给舰队。这种举动,必将出触及到这个庞然大物的逆鳞。
而现在的第四十一舰队,固然已经不是一些中小型实力能够惹得起,但相较于一个拥有十一发达星域的中等强国,却依旧还的是太过渺小。真要认真起来,新兰芳只需要一个小指头,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将他们碾灭。
所以如果他们不想一开始就被剿灭,那还是安分些的好。
“既然大家都是这么意见,那么我们现在是不是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阿克玛一脸的兴奋,最初提出当海盗的,只有他一人而已。然而现在,却是绝大多数的人,都站在了他这一边。不过最让他高兴的,却是从此以后,整个舰队上下,都没有在再歧视他们这些海盗的理由。
而论起如何才能当好一个海盗。他无疑是这些人中最在行的。
“我认为我们首先要做的,是寻找一个基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