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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行来到陕西,走的尽是官道,避开了山间崎岖小路,车内的余出天时而望向了车外,似有所思,偶尔怔然出神,原来他是想到了心中的连静香,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可是他有一些害怕见到她,因为他现在双脚不能下地走路,这将是怎么样的一番痛苦了。
这日,他们一行人马终于看见了前方有一个小镇,那小镇东面竖有一个石碑,上面正是写着了两个字:长岭。众人均是第一次来到这陕秦之地,心中都是极为的好奇与新鲜。
不哭道长首先开口说道:“终于是看见了一个城镇。大家加快步伐,快点到城里面去。”听他为首的这一声吆喝,众人均是精神为之一振,心里早盼望甚久的期待终于是看见了光景。
众人渐渐进入城里面来,远远也就听到了小摊小贩们的一阵阵吆喝叫卖之声,当真是清脆悦耳,听来甚是倍觉亲切。或许是此地靠近川蜀,所以那些人的说话声并没有特别的迥异于川人的豪辣爽迈了,让人心中还以为仍在川蜀,心神为之一醉。还是那为首的不哭道长道:“师太,我看前面有一个客栈,不如我们到那里去先歇息一下,顺便也好照顾余公子与你的弟子,如何?”
太虚子与韩春娇双骑辘辘蹄声当先响来,为首的太虚子朝着那前方瞄了一眼,点头道:“道长你来安排就是。”
众人随后均是朝着那前方看了一看,心里想着:“在这样的一个小镇上能看见个像样的客栈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于是,在不哭道长的前方带领之下,众人也就是渐渐靠近了那个客栈。耳畔听到四周的热闹场面,众人双眼又是好奇地看向了四周。倒是那些路人,似乎是见惯了途经此地的江湖中人,对于这眼前的小队人马,没有了太多的关注。
不哭道长众人来到了这家客栈面前,见到那客栈正门顶部竖立着一块匾额,上书“太白仙居”四字,想必又是从哪里杜撰出来的名号。名字虽然是有点俗气,但是那块匾额看来擦拭得十分的干净,让人一见心中为之舒畅。
那掌柜见到外面又是来了客人,立马叫身边的小儿出门迎客,掌柜自己也是站立在钱柜台的面前一脸笑意地看向了这众人。
那店小二点头哈腰地来到了不哭道长的跟前,满脸堆笑道:“道长真是好眼力,我们这店可是诗仙李白曾经光顾过的百年老店,他曾经是在敝店大醉过三日三夜,据传他的那首《将进酒》就是在敝店醉后醒来的得意佳作。”
他这一说,那韩春娇顿时神情为之一肃,转头看向了那店小二,店小二似乎感应到了有人正关注自己,心里一喜,也是转头过来,正好与那韩春娇照了个正面。就在这店小二自吹自擂地间歇工夫,众人已经是走进店里面的了。
在场众人多是出自诗书门楣之乡,在这偏僻小镇上,竟然是听见一个小小店伙计就是能够说出一番诗仙的名作来,心里还是惊疑了一下,心中又是另生感慨:毕竟是陕秦大地,这里多是人杰之士,果然不同凡响。
又听那店小二嘻嘻地一笑,朗声念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这就是《将进酒》了,对吗?”
韩春娇微微地一笑,道:“不错,你想必也是读过一些书,为何甘愿在这里做一个小小的伙计呢,岂不是太屈才了。”那店小二听到这话,脸上竟然是一红,稍微地转过头去,看了看那店掌柜,神情甚是尴尬。而这客栈之内,眼下竟然是非常地冷清,仅仅只有一桌孤零零地坐着一个中年男子。
正在这时,那店里面暗角中那中年男子朗声说道:“这可是陕秦之地,自来便是人人饱读诗书,向来就是这样的风尚。不然可是对不住那龙脉古都、一方风水宝地。我看众位这样地风仆尘尘的样子,想必是从蜀中而来的吧?”
众人顺着那说话声音往里面看去,见到的是一个白衣飘飘的白面书生,在他那桌子里角中赫然是安放着一把青铜色剑鞘的利剑,现下虽然屋内看似昏暗模糊,不甚明亮,但是一看到他的那把利剑,随即看见到了的是一丝隐隐折射出的青绿之光,映红着这个墙壁发出了淡淡地光芒,将他自己的脸面映照得甚是明亮。
在那一张看似和蔼可亲的脸颊上面,微微淡淡地笑容深处,似乎是藏拙着什么不可宣召的内心往事。众人都是一时间怔住了。
不哭道长见状心里微然地一惊,心里纳罕道:“他是谁?”那白衣书生看着不哭道长微然地一笑,道:“想必阁下就是武当的不哭道长吧?”众人听到他竟然是认出了自己,微然地心里一惊,只得点头道:“正是贫道。不知阁下是???????”
那白衣书生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只是右手往自己的方桌对面一指,道:“道长可否赏脸一道来与小弟小酌一杯?”在场众人均是哑然失神,心里均是暗自惊讶不已:“这人怎么会认识不哭道长的?”
而在这时,那文治已经将双脚不能下地行走的余出天亲自扶出了马车,小心翼翼地走进了这家客栈,而在文治身后,又是光灵子与元灵子二人小心地照看着空灵子走了过来,可是这空灵子的双眼,仍旧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前面的余出天,生怕文治一不小心没能够扶住这余出天。
对于眼前的这白衣书生,众人心里还是隐约地有些提防:如今魔教势力猖獗,名门正派聚集各路好汉参加无名英雄大会,这些魔教中人一定会是要来凑热闹的,所以对于任何的陌生人发出的邀请,众人心里还是有点不安心了。那白衣人亦是抬头微微地看了众人一眼。
不哭道长微然笑道:“还不知兄台如何称呼?更何况大家正是初次见面,我岂敢叨唠了你,岂不是太过无礼了。”
那白衣书生爽朗地朝着天空笑了一笑,道:“道长此话岂不是太过见外了。我眼下正是孤影一人,好生无聊,而道长英名远播,在下久闻大名,今日一见,看来我这小小书生与道长你还是颇有渊源,我是仰慕道长久矣,何敢叨唠二字了?并且我与道长还是有要事相叙呢。咦,道长,你身后那年青人,莫非是道长你的弟子,双脚怎么会这样?莫非是遭到仇人残害?”他这说了一大通,竟然仍旧是没有将自己的大名说出来。众人均是皱紧了双眉。
而太虚子与韩春娇已经领着众人找了一张干净的方桌坐了下来,只是双眼仍旧是盯住那前面的不哭道长与白衣书生,听到那白衣书生说到仇人时,而这时不哭道长心里很是疑惑,不明白这白衣书生的话中意思,一时间竟是忘记了回答他的问话。
众人相视一看,均是没能够摸出这白衣书生的底细。文治将身旁的余出天小心地安放在了一张木凳之上,转头看向了那白衣书生,突然是走了前去,众人见之均是心中孤疑,不明白文治走过去作甚。
那白衣书生看见文治走近身边,也是微微地一皱眉头,想着:“这人是谁,他走过来做什么。”
文治在离那白衣书生三步之遥的地方停下了脚步,看着白衣书生道:“这位先生,你能否救治一下我家公子?”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说了出来,不仅是白衣书生一脸惊讶之色,而那一道行来的不哭道长余人更是惊愕不已,不是太明白文治在做什么了。
那白衣书生道:“阁下是谁?那双脚受伤的年轻人是你家公子?我仅是一名过路人,是不能救治你家公子的。”白衣书生说做这话的时候,脸上不由自主地微微闪过了一丝的愕然之色。
文治又是转头看了看余出天,脸色神情甚是坚决,又再次转头看向那白衣书生,道:“先生就叫我文治便可以的了,那双脚受伤的公子正是我家少主人。先生,如果在下没有猜错的话,先生应该是一位郎中才是。”
文治的这席话一说出口,更加让在场众人惊愕不已。就连那本是书生打扮的白衣人也是怔然地愣在了那里,将面前这人仔细地上下看了一个遍,随后就是见到他摇头笑了笑,道:“文先生真是谬言。我是一名好好的过路人,哪里是什么??????”他不知何故,这一句话终究是没有说全,已经是一脸惊愕地看住了面前的这个毫不起眼的一脸憔悴神色的中年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关键的地方,眉头微微的皱紧,亦是好奇地问道:“你是??????你是厨师?”
白衣人的这一句问话,在场众人更是丈二摸不着头脑,均是睁大了双眼,面面相觑,不明白这二人怎会心有灵犀般的一下间就是将二人的身份给猜了出来,要说这文治不是厨师吧,还真的不是,但是他的确有一手好厨艺。难道这面前的白衣中年人,也还有一招妙手回春的神奇医术?
文治听到这白衣人的这句话,竟然只是微然地笑了一笑,转头看了看身后一脸惊愕的众人,朝着那白衣人道:“先生与在下一样,是靠嗅觉知道的吗?在下虽然不是真正的厨师,但是自幼喜欢厨艺,身上早就留下了一股深重的调料味道,倒是让先生见笑了。我也是偶然地在这屋内闻到了一股刺鼻的中药味道,正好是从先生身上散发出来的。所以,在下斗胆认为先生一定是一名郎中了。如有不妥冒犯之处,还请先生勿怪了。”
文治这样地一名看似好不紧要下人说出了这样看似简单、细想一下却是很有道理的一席话出来,在场众人均是睁大了双眼,简直将他视若神明一般。
太虚子在那身后听到这话,心里也是由衷的佩服道:“原来这家伙除了做得一手好菜之外,竟然嗅觉也是这样的灵敏,也算是一个不可缺少的人物了,只是余家人将此人安置在那管家的位置上,倒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韩春娇脸露微笑,心中想着:“嘿嘿,这家伙真是在厨房里面做菜都成精了。”而那不哭道长更多的是一脸惊愕的神情看向了面前的文治,忖思道:“余家还有这样的人物,倒是这余出天的福气。”
文治虽然口中说道闻见了白衣人身上那深重的中药味道,但是也仅仅只有他这样的一个人鼻子灵敏,能够闻见,至于其他人,却是什么也没有闻出来了。
当然,这众人之中,最为激动的还是那空灵子一人了,她听到文治说这白衣书生竟然是一名郎中,甚是惊讶,睁着大大的双眼,看向那白衣书生,也是一闪而出,走上前去,朝着那白衣人深深地弯腰躬身一礼,态度甚是尊敬,道:“先生,求你救一救我表哥了。”
白衣人回转过头去,双眼怔然地望着了面前的地面,一时之间,也是没有开腔说话。
文治突然“噗通”一声就是跪在了那白衣人的面前,朝着白衣人就是掏蒜般地磕了几个响头,声音已经凄然,道:“先生,文治求你了。”面对文治的这一突然举措,众人均是微然地惊了一跳,可是那白衣书生,神情看来仍是安然,根本就是不为所动,眼睛时而是看向了屋外。
倒是站立在一旁的空灵子急忙似地上前扶住了那文治,道:“文管家,你快起来。别这样。”还有那桌前的余出天见此心里也是一急,立忙喊道:“文管家,你别这样。”只是苦于他双脚不便,不能立马走过来当场扶起文治。
文治木然地抬头看向了那白衣人,两眼当中有说不尽的无奈与苦楚,只是眼下有求于他,全是期望的眼神。只是文治仍旧坚决地跪在那里,哪怕是只有一丝希望,他也是不会放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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