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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美丽绝伦的女子优雅地踩着细跟凉鞋,移步走出机场大厅,一路上赞叹、惊艳的目光不断。
“michelle,你等我一下!”身后一名约二十七八岁的混血儿男子,气喘吁吁地拖着行李。
美人回过头,轻柔地笑着:“frank,我们回来了。”朝思暮想的台湾、阔别了三年的土地,好像改变了不少,那他是不是也变了?
身材高瘦的frank终于走到她身边,眼神不屑地环视了面前的环境,想不透台湾有哪一点比得上巴黎?中法混血的他,血液里流的都是身为法国人的优越感,没有一点中国人的自觉。
台湾七月初的天气真的热得不像话,他不断用手揭着风,企图让自己凉快一点,伸手拦下一部计程车,了心只想赶紧脱离这鬼地方。
“michelle,上车吧。”说着蹩脚的中文。
美人举止优雅的坐上车,frank帮着司机把行李放进后车厢,然后坐进车里,交代了目的地的地址。
“michelie,为什么你不让左贺集团的公关经理来接我们?”偏偏要自己活受罪的坐计程车!frank是怎么想也想不透。
女孩只是轻漾着唇边的笑意,没有回答,美眸望着车窗外一一掠过的景色。因为她要为他制造惊喜!
他直觉得她美得、成熟得不像一个二十岁的女孩,是因为学芭蕾的缘故吗?
见自己的问题没有得到回应,frank竟也习惯了。“那我们现在要去哪?”他刚才向司机说的地址,是michelie告诉他的。
“回家。”她说好自然,其实这两个字已经让她盼了三年。
frank不甚了解她的意思。如果台北是家,巴黎不是家吗?更何况巴黎比台北好上一千、一万倍!
michelle仿佛能洞悉他的心事,说:“台北当然没有巴黎好,但是台北是家。”
“但家不是由人建起来的吗?台北还有人在等你吗?”据他的了解,michelle的家人都在巴黎,她平常也很少跟台湾的亲戚友人联络。
她的笑在霎时间僵住了。一向自信骄傲的她,也不敢确定他是否还在等自己?
这三年她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他心里惟一的位置是否还留给自己!还是他已经忘了自己?
距离台北愈近,莫名的恐惧就愈加深,不过骄傲的她还是恢复了笑意,说:“我相信他一定在等我!”
frank一脸疑惑地凝视她美好、坚定的侧脸,她口中的“他”是谁?
左贺集团总部总裁办公室
“michelie小姐的芭蕾舞码公演已经订于十月底,今天她已经来到台湾了,因为她有个人行程上的安排,不便我们去接机,而欢迎酒会订在明天晚上七点。”公关部陈经理对着从头到尾不曾抬起头的小老板详细地说明。“邀请卡已于上个礼拜寄出给各大企业的公关部了。”
不过,公关部陈经理有点提心吊胆,这份合约是在大老板还未出国前就已拟订了,小老板却对这案子始终兴趣缺缺的,他担心他会突然喊卡。
左带着温和的笑眸抬起头。“我知道了,明天酒会的时间你再跟我的秘书交代,没事的话就去忙吧。”
他实在看不出小老板到底是悦还是不悦。“是。”他快步的离开。
听见门合上的声音,左神色沉郁地拿起桌面上的一份公文夹,为了增进企业形象所举办的艺术活动芭蕾舞码公演。
左也不知道自己是对这种假惺惺的企业形象反感呢?还是对芭蕾舞过敏呢?应该是后者吧,毕竟自己也是个虚假的人。
芭蕾舞!多么注重完美的舞蹈,就像她的人,永远都是完美而且骄傲,就连离开时也是完美的告别,给他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左永远忘不了尹薰离开台湾的前一天对他说的话我爱芭蕾就像爱你一样多,我不可能放弃你,也不可能放弃芭蕾,所以我一定要去巴黎。
芭蕾一直都是尹薰追求的梦,而他也一直认为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是凌驾在“梦”之上,没想到,是他太高估自己;而尹薰也太高估了他。
一直以为她是最懂自己的人,懂他不舍的心情、懂他对分离的恐惧、懂他对爱是多么没有安全感。原来她什么都不懂,不然她不会一涑信刀疾涣舾?
其实他并不恨她的离开,而是她不该选择不告而别。如果那天不是他一夜没睡的站在落地窗前,他不会知道她走了。
自从她走后,左彻底封闭由自己一切情感的末梢神经,成功地逃避了三年。
这三年,他不敢去想、去分析自己对尹薰的感情,是变淡了?还是更深了?因为答案可能是无解,就算有天谜底真的解开了,他也怀疑自己敢不敢面对。
想起过去的心情,左的眼底堆积着不常见的落寞和伤痛。丢开手里的公文,他不该想这么多,不过就是个艺术活动,没什么特别的,而且都过去了。
重新让思绪回到正常的轨道,左翻开了另一份公文。
汪知颖骑着她的爱车“小蓝”龙头一摆,流线的往右转,慢慢地驶向天母高级住宅区。
当离家愈来愈近时,她缓下车速,双眼好奇地看着自家对面停着一辆计程车,她一直以为对面的别墅是没有人住的。
按下煞车利落的脱下安全帽,正准备牵车从一旁的小门进入家门时,汪知颖看见一名女孩走下车,她长得好美啊!
michelle站在睽违三年的房子前面。跟记忆中的家一模一样!她转过身望向对面,却意外瞧见一个女孩。她是谁?
frank搬下行李,付了车费,站在miuchelle身边细细的打量说:“michelle你台北的家还真不错。”不过还是比巴黎的差了一点。
汪知颖把摩托车停在原地,决定大方的走过去,不然她们两个你看我、我看你,要看到何年!
michelle见女孩愈走愈近,她抑不住紧张的轻抓着裙摆。她是他的什么人?亲戚、朋友,还是她不想乱猜,却忍不住胡思乱想。
frank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好奇地问道:“michelle,你认识她?”应该不可能吧!michelle不可能容许自己的朋友穿着一件廉价的t恤和破烂的牛仔裤!
汪知颖胸前背着单眼相机,笑容可掬地朝她挥挥手。“嗨!你好,我叫汪知颖,住在对面。”
姓汪!那他呢?他去哪呢?虽然心头压着一堆错愕,michelle却不忘微笑回应:“你好!”她还是没有失分寸的问起他。
她不只长得漂亮,还有一副轻柔好听的嗓音,举止动作都好优雅淑女,真是标准的美人胚子!汪知颖暗忖着:她真的像妈妈要求的理想女孩,原来稀有动物没有完全绝种嘛!
不过她是属于漂亮却不好亲近型的美女。
“可不可以请你帮一个忙?”汪知颖轻敲着胸前的相机,盘算着成功率有多少。
michelle轻勾起秀发到耳际,美眸显得有些纳闷。
“可不可以请你当我拍摄的模特儿?”如果拍摄的对象是她,说不定老大会见美色而变得很好商量,到时就随便她换主题。
“当然不行啊!”拒绝的人是frank。开什么玩笑!michelle怎么能让些名不见经传的人随便乱拍!澳闶鞘裁炊鳎肯肱腗ichelle,等下辈子吧!”嘴脸近乎刻薄地说。
这家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老兄,请问你哪位啊?”汪知颖不爽地问道。又没人问他意见,干吗强出头啊,frank压根儿不理会她。“michelle,我们进屋去。”
michelle没多看汪知颖一眼,优雅地移步走进自家的别墅大门内。
汪知颖眼见目标物离自己愈来愈远,感到一阵懊恼,忍不住大声责怪站在面前的臭男人。
“都是你啦!臭洋鬼子!”
frank一股怒气直冲脑门,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没有礼貌跟他说话,但为了顾及绅士的形象,他决定不跟野蛮人计较,快步地走进大门里。
汪知颖眼睁睁看着他关上大门,却无力阻止,忍不住对着关上的大门做起鬼脸。
“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左伸手夹起面前的菜,慢条斯理的往嘴里一送,俊眸却没移开对面始终心不在焉的人儿。
汪知颖左手托腮,右手的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搅着碗里的饭菜,一副难以下咽的模样。
“如果你嫌难吃就不要勉强!”左冷然的开口。他还真不习惯她无精打采的样子。
“你不要乱说!”汪知颖大声的驳斥。这种话被吴嫂听见多失礼!她马上大口大口的吃饭。
左扯了扯嘴角轻笑。她真的是个单细胞生物呢!随便说个几句就当真了,连自己上回在阳台发的誓也忘得一干二净。
“へ偶”
“把饭吞下去再说话。”谁听得懂她在说什么?边说话边吃东西,她不怕噎着啊!
汪知颖听话乖乖地把饭吞下去。“我们对面搬来了新的邻居,长得都不错,不过我不太喜欢那个男的。”她对人的喜恶一向分明。“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看了就有气。”
左搁下手里的碗筷,挑着眉看向她。“什么新邻居?”
“原来你还不知道,对面搬来了一男一女,你回来的时候没看见那栋别墅亮着灯吗?”汪知颖边说边已汤,没瞧见左愀然变色的神情。
一男一女?会是她吗?她回来了?一连串的疑问直逼他心底早已冻结的角落。
“不过也难怪你没注意到,现在虽然在放暑假,不过你好像比之前还要忙碌,一个人要全权负责左贺集团大大小小的事务,也够辛苦的。”她难得善解人意地说。
她的话让他暂时脱离恼人的思绪。“真没想到你还会关心我,我还以为你很讨厌我。”左大感意外的开口。
“等一下,我先声明我从来没有说过我讨厌你,是你每次都惹我生气,不过最后叶荚履懔耍阌Ω酶屑铱泶蟮男男亍!蓖糁焙苋险娴厮怠?
“你这叫有自信还是脸皮太厚!”左非常的不以为然。
“是实话实说!”不会说话的家伙!汪知颖没好气地站起身,收拾着桌上的碗盘。
左勾勒起揶揄的笑。“没想到你会帮忙做家事。”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竟然喜欢和她斗嘴时的气氛。每每跟她相处,左就有一种站在阳光底下的温暖,看不见自己个性上的阴影。
“我这个人是没太多的优点,不过敬老尊贤的道理我还懂。”真瞧不起人!交叠起几个碗盘,她转身往厨房走。
相处一个多月的日子,左了解她是个好女孩,因为舍不得吴嫂太累,所以只要她在家,她总会帮忙吴嫂做这做那的。
左拉开椅子,帮忙把剩下的碗筷拿进厨房。
汪知颖有些意外地看见他进厨房。“哇!太阳打西边出来。”
左白了她一眼,把碗筷放进洗碗机。
见他拿起抹布擦拭餐桌,汪知颖一个箭步往楼上跑,没一会儿,手里抱着相机奔下阶梯,左正巧要上楼。
“你桌子擦完了?”她的话里含着浓浓的挫折。
“你在打什么鬼主意?”左素瞪着她手里不怀好意的相机。
“不是鬼主意,是好主意!”汪知颖更正说:“我想拍你。”
左莞尔一笑。“我为什么要给你拍?”举步走上楼。
汪知颖赶忙拦住他。“话不是这样说,你长得一副人模人样,干吗不给拍啊?”
闻言,左忍不住哈哈大笑。跟她在一起真的可以保持好心情。
“你笑什么?”不明就里的汪知颖快人快语的问道。
左的笑声稍歇。“你明天晚上有没有空?”话一脱口,自己也吓了一跳。
“干吗,要请我吃饭啊?”汪知颖反问道。
左心想,话既然问出口了,也没有收回的必要,也许带她一块出席,可以避免一些无谓的困扰。
“明天晚上七点有酒会,你愿意跟我一块出席吗?”不能否认,有她在身边,他总会有股很心安的感觉。
“酒会?”她难掩兴奋之情,那里应该有很多俊男美女,那她见她双眸亮起光芒,左不客气的开口:“不准带相机!”开什么玩笑!那种场合怎么可以任由她胡来。
汪知颖气皱了一张小脸。“我知道了,可是我没有正式的衣服可以穿。”正确的说,是她根本没有裙子。
左举起脚跟走上楼,越过她时淡淡的开口:“明天下午五点半,会有人过来帮你打理。”话一落下,他头也不回的走上三楼。
汪知颖嘟起小嘴。脾气古怪的家伙!自己邀请人家,还这种态度,有没有搞错啊!
梳妆台前的镜子,映照的人是谁啊?汪知颖定定地看着。左请来的化妆师正在她的脸上画画,她的每一笔,都能化腐朽为神奇。
她长得并不难看,只是没想到自己能长得这么漂亮。“你从事这个行业一定很有成就感吧!”
长相平平的化妆师轻笑道:“是很有成就感。”这位小姐上粉不到五分钟,开口说话的时间就占了三分半钟。
“如果我的摄影技术有你化约技术一半好就好了。”虽然不能相提并论,但她忍不住这样想。
“小姐,我要上唇膏了,请你不要说话。”她不得不做这样的提醒。
汪知颖温顺地点点头,乖乖让她将粉色系的唇膏画上自己的唇瓣。
吴嫂拿了套礼服走进房。“小颖,你来穿穿这件礼服,好漂亮啊!”她将礼服平放在床上。
唇笔画上最后一笔,汪知颖迫不及待转过头去。“哇!”她站起身走到床旁,金色的小礼服映入眼帘。
“吴嫂,这是今晚我要穿的吗?”她有几分不敢置信。这一刻,她才开始意识到自己身处上流社会。
“是啊,这是少爷特地为你准备的。”吴嫂笑盈盈地回答。
“他准备的?”汪知颖拿起礼服东看西看,连衣服的内衬也不放过。
吴嫂不解地问:“小颖,你在看什么?”
“我在检查。”有道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那家伙老是整我,很难说他不会在礼服上搞鬼。”
“少爷不是那种人,他是个很温柔很”
“stop!吴嫂,他对你也许是这样,但他对我”汪知颖不认可的摆摆手,走进更衣间。
吴嫂叹了口气。三年前的少爷是真的很温柔,但这三年来
左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优雅地翘起二郎腿,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手里的杂志,抬起左手腕,表情露出不耐。
放下杂志,他站起身走向楼梯口,才踩上阶梯,就听见“小颖,你不穿鞋吗?”
左抬起头,双眼不移的盯着她。
汪知颖一袭金色晚礼服长及小腿,两条细带系于颈后,雪白的香肩一览无遗,浅黄色的发丝柔顺的贴服在头上,精致小巧的五官在一片金色的营造下显得更佳灵巧动人。
左唇边带着笑意。“这一刻,我终于确定你是女的了!”他的目光不掩饰的从头打量到脚,却发现“你打算光着脚去吗?”
汪知颖从吴嫂手里接过高跟鞋,持着它们走下阶梯来到左面前。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这双鞋实在太高了,我要是穿着,肯定跌个狗吃屎。”
左淡淡地睨了她一眼。“我是不知道你穿了这双鞋,会不会跌个狗吃屎,但我知道如果你不穿它,你去到酒会一定会闹笑话。”
“那我不去自粕以吧!”她汪知颖什么没有,就是骨气够多。
“小颖”吴嫂在后头担心地唤道。
左眼底不见一丝慌张,凉凉地说道:“当然可以,原来你汪知颖做人这么没有信用。”他转身走下阶梯,踩着沉稳的步伐走开。
她咬了咬下唇。“等一下!我穿就是了。”明知道是激将法,她还是会中计,她真的愈来愈讨厌自己的个性。
左停下脚步,嘴角上扬的转身。这是他预料中的事,他太清楚她的弱点在哪里了。
汪知颖直接坐在阶梯上穿鞋,待双足套进鞋里,她却不会“你可不可以过来扶我一把,我不知道怎么站起来。”
左闻言差点笑出来。她还真是妙到家!他走上前,伸手拉她一把,未料,汪知颖一个重心不稳,直直扑上他胸膛,环抱住他的颈部。
左反射性的抱住她,鼻尖传来属于她的气息,令他感觉很舒服,有那么一秒,他竟然舍不得放开她。
身后的老人家目睹这一幕,识相的离去。
汪知颖羞红了小脸,心跳急速的加快。“你可以放开我了。”真的是够糗的!她长这么大,还没跟一个男生这么靠近过。
左马上松开手,见她仍是步伐左右摇晃着,他拉着她的手勾住自己。“如果你不想再发生刚刚那种情况,这一路上你最好都勾着我。”
“没想到你还蛮有良心的。”汪知颖勾着他的手,踩着较稳健的脚步走到玄关。
“再怎么说你是我今晚的女伴,你出任何状况都会连累到我。”左这话说的理所当然。
要不是顾忌再次跌倒的阴影,她肯定狠狠踩他一脚,可恶“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连累你。”汪知颖忿忿的开口。
“谢谢你的合作。”左笑容迷人的回道。
走出大门,庭院里一辆宾士车早已等候多时,左绅士风度地替汪知颖拉开车门,自己从另一头上车。
随后,车子平稳地驶出左家豪宅。
步进号称六星级项级大饭店所布置的会场,汪知颖目光所到之处无不教她惊叹不已。原来这就是所谓的上流社会。
从华丽不落俗的会场布置,到精致可口的餐点,在在显示了豪门的气派;更遑论亲临的宾客,不是出身名门的少爷千金,就是各大企业的高层菁英,华衣美服的齐聚一堂。
“别一副刘姥姥逛大观园的模样。”汪知颖惊讶不已的表情尽收他眼底。这种场面左见过不少,身边也带过不少女性,没有一个像她那么真实的表达出情绪,不是故作优雅镇定就是硬ㄍㄥ。
“我”汪知颖侧首想否认,却注意到左今天的模样,真是有说不出的好看!
一套剪裁简单的黑色西装,衬托出左廷拔的身材,没有系上拘谨的领带,反而解放了几颗白衬衫的扣子,让他俊美外表多了几分邪气。
汪知颖环视了一眼会场,果然
“我还是不要勾着你比较好,不然”会场内的年轻女性无不盯着左看。
左心下明白她的顾忌,却不以为然地说:“随便你,只要你不会出状况就好。”
汪知颖倔强地收回手,一张小嘴嘟囔不停的说:“人家好心为你想,怕坏了你行情,谁知道你不领情!”真是气死人!
左没听见她一番埋怨的话,偕同秘书走至宾客间寒暄问候。
感觉有人轻拍她的肩,汪知颖回头一看,漾起开心的笑容。“是你们!”
“美丽的小姐,你的男伴呢?”兵弈笑道。
“别提了,你们怎么会来?”汪知颖大而化之的个性,早忘了刚刚的不愉快,她的火气一向来得快去得快。
“我们接到邀请卡就来了。”纪昊简单地解释。
“那何御和晓晓呢?”汪知颖左右张望。“怎么不见她们?”
“小御现在是高三生,所以要准备明年的考试。”纪昊接过侍者托盘中的红酒。
“晓晓今晚有事。”说着说着,兵弈不禁觉得悲从中来。平常欧阳陈在台南念书见不到面还有话可说,现在放暑假了回到台北,以为可以每天见面约会,谁知她竟然每天晚上要去她爸的跆拳教室帮忙上课。
“是嘛!”粗线条的汪知颖没注意到身边人的情绪转变。“我还以为可以见到她们呢。”
“呢?”展霆开口问道,来了好一会儿,竟不见主人的身影。
“死了!”又提到他!汪知颖没好气的回答:“你现在出发,说不定可以到第一殡仪馆找到他。”
话一落地,后脑勺却遭人用力敲了一记。
“谁啊!”她气愤的转身。
“恭喜我吧!我死而复生了。”左冷笑道,然后像似变脸般的对着一旁暗笑不已的三位男子打招呼。“你们来了。”
汪知颖摸着后脑勺,好痛啊!肮皇腔龊σ徘辍!?
“我听见了。”刚刚就见她和纪昊他们有说有笑的,没想到他们已经熟识到这样的地步。“你是不是埋怨我冷落你了?”他的手环上她的腰,帮做暧昧姿态。
当他环住她的腰时,汪知颖竟然感觉好紧张。“才不是呢!我是”会场中央放下一长形、设计精致的海报,海报上是一个正在做旋转姿势的芭蕾舞者,立即转移了汪知颖的注意力。
“她是谁?好漂亮!”她拉拉左的西装衣袖。
左视线移了过去,立时浑身一震,俊美的面容显得惊惶,环住她腰上的手不自觉的收紧。
汪知颖觉得痛。“左”抬起眼,却看见他拧着眉头不安的神情,她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纪昊三人也看见海报上的人儿,他们下颌微绷、表情严肃,眼神担忧地看向左。
这时公关部的陈经理走过来。“副总裁,michelle小姐到了。”
左暗自深吸一口气,以极快的速度恢复一贯的温和。“我知道了。”带着汪知颖同步向站在会场中央、被众人围绕的芭蕾舞明星michelle。
靠他如此近的距离,汪知颖可以感受到他心跳的慌乱。发生了什么事?她再望海报一眼。她看起来好眼熟,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众人见左贺集团的副总裁走过来都自动移开脚步,左与面前盈盈婉笑的大美人视线相接那一瞬,空气中有某种因子被强烈的震动。
一袭白羽毛色轻纱的晚礼服,更衬托出michelle不似人间的气质,她美得令人屏息。她不仅仪态优雅端庄、行止有度,她无疑是上帝最完美的作品。
看见本人后,汪知颖认出了她,她是昨天的新邻居!
“michelle小姐你好,我是左贺集团的副总裁左,欢迎你来台湾。”左一番话说的简短客气,手伸于半空中,神色间不见之前的惊惶,毕竟演戏是他擅长的,只是他无论如何努力,都抑不住狂跳的心悸。
美人的黛眉轻轻皱紧。三年不见,他已经不认得自己了吗?michelle不失优雅地轻笑。
“左副总裁应该说:欢迎我回来台湾。”纤纤玉手握住他的手。
她一点也没变!不会因为任何因素坏了自己的优雅气质。左放开她的手。
“这场酒会是为你而办,希望你玩得尽兴。”三年前她不告而别,三年后却又突然出现扰乱他的情绪,是谁给了她权力可以任意在他的生命里穿梭?
“谢谢。”偎在他身边的女孩,是他的什么人?应该不会是女朋友吧,左向来不喜欢这类的女孩子michelle有些心神不宁的看向汪知颖。
“你还记得我吗?我们昨天见过面。”汪知颖忍不住笑逐颜开。对方客气有礼的点个头,表情没有太多高兴的成份。
汪知颖虽然神经大条,却还没有迟钝到感觉不出对方喜不喜欢她。她敢肯定的说:眼前这位大美女一点也不喜欢她!是因为自己昨天无礼的要求吗?可是要说无礼,她身边那位臭洋鬼子才是真正的无礼,那是为了什么?
“mlchelle,要为待会儿的签约仪式上台做准备了。”frank凑近她身边低声道。
“我知道了。”丢下轻michelle拉起礼服的长摆,对着左说声:“对不起,先失陪了。”翩然随着经纪人frank离开。
“你认识他们?”左状似无心的问道,一颗心却还是狂跳不停。
汪知颖耸了耸肩,说:“算认识吧,她是”公关部陈经理又踱过来。“副总裁,准备签约了。”
“我知道了。”左把一只空酒杯放置侍者的托盘内,松开她腰际上的手,走上台。
汪知颖下意识模着空无一物的腰际,她竟然感觉失落,但失落什么?
在司仪适宜的话声中,左贺集团和新生代芭蕾舞明星合作的签约仪式开始,左利落地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把笔移交给michelle。
michelle举起纤细玉臂,缓缓的签下两个字尹薰。
左错愕地看着她,这是什么意思?
尹薰举起右手。“希望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左没有丝毫犹豫地交握住她的手。台下的宾客热烈地拍着手,掌声此起彼落。
汪知颖也拍着手、开心地笑着,心底却被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梗着。
而现场有三人早已退到会场外
纪昊忧心地说:“她怎么会回来?”尹薰已经离开了三年,三年来无消无息的。
“这次她回来是想做什么?”而且还以这种方式出现。兵弈露出难得认真的表牵展霆靠着墙面,眼神瞟向会场内台上的一男一女。
“不管为了什么,靠一定是被左爹设计了。”这份企划案是在左天善的眼下筹备的,他没道理不知道michelle就是尹薰。
“老实说,我对这个女的还真没有好感!”兵弈瞥了一眼站在台上的尹薰。“长得美有什么用,骨子里全是以自我为中心,完全不顾他人的想法。”三年前,因为左的关系,他们认识了尹薰,却和她没有太多的交情。
其他两人心有戚戚焉。不过不管如何,他们都不是左,所以他们从来没有左右过左和尹薰的发展。
纪昊担心的是另一件事。“如果界真的被左爹设计了,那左爹的用意是什么?”
“策略婚姻!”展霆的猜测不无可能。尹薰的父母在政坛上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如果他们结婚了,鱼帮水水帮鱼,双方都获利。
“你们猜界会不会对她旧情复燃?”兵弈道出了关键。
一个是三年前爱得太深,而让自己变得不相信人、不相信感情;一个是三年后变得更加吸引人,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拒绝她的美。曾经相恋的两个人,历经了一千多个日子的分别,会不会重新相爱?
纪昊和展霆相看一眼保持缄默。感情的事谁能预测?不过他们担心归担心,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左一动不动地站在阳台上,一双眼定定地望着对面散出温暖灯光的别墅。他还有些不习惯,毕竟三年来,他已经习惯面对一片的漆黑。
今晚,尹薰的出现撼动了他冰封已久的感情。他不是没有偷偷的在心底期待过可以再看见她,虽然他总是自欺欺人的装做不在乎,但在欺骗的后面却是他清清楚楚的深情。
左在心里反覆地猜了一千遍、一万遍,猜她为了什么回来?猜她是否还爱着自己?三年来所有不敢想的问题一一浮现心头,却还是无解。
汪知颖站在落地窗后,眼神静默地看着左的背影,她有种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情绪。
今晚自己情绪的起伏来自于左和尹薰见面时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停过。有点疼、有点涩,又有些失落和无奈,这是她从未面临过的心情,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汪知颖无意识地用额头轻敲着落地窗的玻璃,试图用玻璃的冰冷换取心情的冷静,不过好像没什么用。
听见一声声有规律的轻敲声,左反射性的回过头,却瞧见汪知颖滑稽的动作,他不动声色的走过去,站在她的面前。
汪知颖因为敲得太专注,没注意到左的接近,待她低头看见一双腿在眼前,却煞不住车的狠狠撞上玻璃,额头敲出一片殷红,她抬起手揉揉额头上的疼痛。
看见她出其不意的搞笑动作,玻璃外的左笑得开心,没半点同情心地说:“你还嫌自己不够笨啊!”她还真是颗开心果!
汪知颖恼羞成怒地拉开落地窗。“我做什么要你管啊!”真是丢脸丢大了!
左笑意不歇的开口:“我是懒得管你,谁叫你要做傻事不会找个我看不见的地方。”这一刻,他笑到忘了之前的烦恼。
汪知颖恼红了小脸。她气得说不出话,狠狠地关上落地窗,拉上窗帘。
窗帘外,左仍是笑声不断;窗帘里,汪知颖已经尴尬得躲在被单里,伸手抚着自己的额头,还是觉得好痛!
左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里,嘴边的笑意在看见对面的黑暗时褪去了,之前恼人的思绪又回来了。刚刚那一刻的开心已经走远了,他又置身于一片没有阳光、只有迷雾的森林里,左觉得自己又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