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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漪兰见她走,本想上前与她一同前去,反而被他所拉住。回头凝望,便见他的双眸中笑意,令人沉思不解。
慕容灏宸的双眸一直注视着她,冷傲地声音徐徐传来:“你们也都退下。”
“是,属下告退。”
看着与他随行的人,一一都被遣走,只留下他们二人再此,殊不知他到底要做些什么?
还未走远的夏慕灵,依然不舍地回头凝望着,他们二人站在原地,他拉着她的手双目凝视着对方,倒令人何以不去嫉妒。
兰姗看着她,那副嫉妒又不能嫉妒的眸子,倒是令她惋惜。故作唉声叹气道:“娘娘可是嫉妒了?”
夏慕灵不屑地瞥了一眼她,轻哼道:“与你有何干系。”
何干系?这件事,自己确实不需要掺和进去,倒是她,不争不抢有叶漪兰撑腰,便能投怀送抱?简直做梦。
兰姗缓缓走到她面前,将头凑了过去,死死地盯着她的双眸,冷意地开口:“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估计依你此刻的现状,这辈子都实现不了。更何况是,身边最宠爱的女人。”
暗自隐忍地她,隐隐地将手藏于袖口中,只要她一隐忍便会狠狠地掐着手中的肉,就算疼那好比锥心之痛。
眼眸中镇定自若,上下打量着她一番,嘴角微微上扬地弧度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哥哥让你进宫,而你又与叶漪兰长得极为相似,不就没有任何想要取代的意思?”
从她第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一见到那张脸倒是惊讶,这世上竟然会与叶漪兰有些相似的神色,可一到宫中她一直防范着,深怕兰姗会有什么动作去蛊惑皇上。后来,因他们二人如此亲密的关系,渐渐地淡去,
如今,反而她越是这般说,对她的疑心反而刚加深重。
“我不是你,你更不是我。两者间,最好别乱猜测。”
取而代之?
她从未想过取而代之,若不是知道叶漪兰的长相,也不会知晓,原来他爱的一直都是一个皮囊罢了。
傲视地双眸带着极度的不屑,微微欠身道:“娘娘,时候不早了,该回宫了。”
夏慕灵的目光不慎又看向他们二人,见皇上将她拥入怀中的场景,倏然转身,闭上眼眸和缓了些许,缓缓开口:“走吧。”
极度缓慢地走着,思绪一直在脑中徘徊着。
兰姗说的并无错,只是错的一直都说自己罢了。而她,在宫中唯一认识的便是叶漪兰,也只有她才是自己的依靠。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不会再有人打扰了。”
慕容灏宸扣住她的脑袋,紧贴着自己的脸依偎着,紧紧相拥,一刻都不愿她离开。
有些不耐烦的她,一把将他推开,此时此刻,她并不愿与他待在此处。
见况,冷傲地他依然站在原地,伸手便拉住她的手,冷声地质问道:“你可是要去那儿?”
“宸兰殿。”
冷俊不禁地冷傲一笑,嘴角扬起的弧度微微展露,挑着眉宇戏谑地问道:“不是说我囚禁与你,不愿待着,怎么又要回去?”
见她不语,冷傲地眼眸看着前方,一把将她拉过,托起她的身子俯身地看着。倏然,眼眸中展露出宠溺地柔和:“可想出去?”
紧蹙地眉宇,疑惑的双眼看着他,不禁问道:“你可又要带我去哪儿?”
这一次出宫,她又怕如上次那样,心有余悸。
见她眼中害怕地模样,且将她的身子缓缓地放下,捧起她的脸柔和地声音渐渐地传入她的耳畔:“原本今日就想与你一起出宫,只是因军事耽搁了,可会怨我?”
浅浅地摇着头:“你是君,臣妾怎么敢有一丝的怨。”
指尖轻轻划过她的唇瓣,深情凝望:“这一次,我绝不会受伤了。”
“你确定,宫外一切安然吗?”徐徐伸手触碰他那之前受伤的地方,这便是她最不安心之处。上一次伤,显先要了他的命,她只是害怕此事再会发生。
俯身而下,宠溺地深情一吻她的额间,唇缓缓滑落至耳畔,轻柔道:“怎么,不信我?”
咬了咬唇瓣,心中的不安一直浮涌而来,微微将眸抬起,极为轻声地说道:“不是不信,只是担心罢了。”
对于他,叶漪兰越来越担心出宫的一切事宜。生怕,再出点什么乱子。毕竟,太皇太后已回宫,好不容易她们之间的关系有所缓解,一旦知晓他与自己出去因此受伤,不知又会恢复到原先的态度。
看着她如此地替自己担心,心中不免暗暗一笑。故意直挺着身子,冷峻地看着她:“既然你如此担心,便不去了。”
听闻,叶漪兰并未多想直接拉住他欲要走的身子,见况,而他一直在等她开口。抿了抿唇,缓了些许才开口:“君无戏言。”
慕容灏宸看着她,无奈地摇着头。
兰儿,何时你才能真正的放下心来,完完全全地信我,无任何的担忧。
只要每次见她担心,心中自然欢喜,可他不愿因此事而让她不开心。
“兰儿,信我就别多心。”
叶漪兰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的每一句话都能令自己心安,不知为何这样的感觉似乎很久之前便有了。
见她沉思地站在原地,玩趣地捏了捏她的鼻尖,遮掩不住地笑着:“可是想在些什么?”
听闻,茫然地抬眸凝视着他,浅眸微微一笑着。
梦回楼台烟雨,看尽满地风霜。
她习惯了站在窗户边,伸手便可触碰兰花飘落的花瓣,缓缓地落在手心。可是,还未到那个时候,一切都是梦成空。
望着手中的字条,从进入沁兰殿时,一直握在手中不曾打开。回头凝望熟睡的人,不禁垂眸而下,在心中无数遍的问着自己,“该不该,去打开。该不该……”
望着幽静地院子,闪过今日出宫的场景,一路他都一直紧紧抓着自己手不肯松开,却说,“我怕你,再次离开我的视线。”
那番心安的话,令她今日过得一直都很充实。那一刻,她从来不曾体会过开心是如何。
原以为这一切,都很美好,不曾想一会到宫中,彩凤便偷偷将字条放入自己的手中,她都不记得上一次那封信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如今他的信再次出现,不知里面的内容会如何?她在犹豫,不知该如何去面对。
已经放下过去,而他再一次出现消息,怎能不令她过于慌乱。
而如此,她已然逃不了了。
望着手中的字条,眼眸不停地随意看着,焦虑不安的心一直在悸动着。
此去经年,山水落款处缘灭。
将朝暮烧尽天明,暗月抛香,夜过回头君别离。
我在原地等,潇潇空空忆往昔。
我依然寻梦,梦中悲欢成空殇。
他的诗句中,一直能隐藏的着些什么。可她知道,他依然在原地默默地等着,可他却不知自己早已放下。
一切成空,心之往。
将字条紧紧握在手中,望着烛火摇曳的灯芯,燃烧的火焰将这字条完完全全地化为灰烬。
叶漪兰正看着地上的火星一点点地燃尽,倏然一个声音传来,令她心慌地上前将地上的残余的火星的光点踩灭,嘴角微微扬起地笑意,掩盖住她内心的慌乱。
“你站在那儿做什么?”见身旁的人儿不在,他比谁都担忧。一掀开帘子,便见她站在那儿。起身走到她身后,将窗关上,从身后轻柔地抱住她,轻声呢喃道。“这么晚了,还看风景,是不是今日的看得还不够?”
“不是。”丝毫未曾多想的她,直接道出口。他一抱住自己那一刻,她的心又再次跳动地极其的厉害。她在缓缓地克制着此刻的情绪,浅浅地深呼吸,生怕被他所察觉,浅笑道。“那你呢,可有真正的入睡?”
“我向来只是浅意的睡意。”将她的身子转过来,宠溺地眸光一直温柔地看向她。“不过,到了你这儿我才能安然入睡。今晚,只见你不在身边,便清醒了过来。”
起初,听到他浅意的睡意,不禁令她着实吓了一番。生怕,方才的一举一动被他瞧见。不过,他从未深入地问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对他的所有事物充满了疑问,而去问他一一解答。反而这样的他,不深入地过问,是不是不在乎?
“你从来不深入地问我在做什么,可是不在乎?”
终究,叶漪兰还是问了出口。
“不问,那是对彼此的信任。并非,不在乎。”
他岂是不在乎,在乎她的人一直都是自己。只是,在乎的方式不一定要问。他选择这样做,只是让她无任何的负担之忧。
信任?在他的意识中,这便是信任。而自己,却成了不信任他的人。
“我信任你,亦在乎你。并非,对你的不在乎,只是……”
反而想要解释的她,倒是他的开口,令她不禁没有任何想要说下去的话。在他面前,总有一些话都说不出口。仿佛,冥冥之中他都知道。
“我知道。”看着她弱不禁风的身子,倒是令他担忧她的身子。“今日出宫走了那么多路,也该累了,怎还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你可知,你若再不把身子调养好,怕是怀不上。”
听闻,叶漪兰不禁脸一度的泛起红润,羞赧地低语道:“萧太医,怎么全都告诉了你。”
若不是那一次,他不会不知道,她的身子竟然如此弱。他渴望想与她拥有属于他们二人的孩子,可他又不愿她如此受苦。在过几年,亦不知多久,他一定会要他们的孩子。
搂着她的芊芊细腰,嘴中戏谑地开口着:“我是皇上,谁敢不听。”
“臣妾,这便去休息。”
听闻,叶漪兰本想推开他,反而被他瞬间抱入怀中。
“朕倒是,喜欢抱着爱妃入睡。”
看着他的双眸静若止水,令人不禁想要多看一眼那迷人的双眸。那双令人沦陷的双眸,总会带着一丝的阴翳,他总能给人一种疏远的距离。可最近,她已感受不到他的疏远,倒是她越来越不舍他离开自己的身边了。
安然地靠在他怀中依偎着,那番感觉很舒心。就如他所说,抱着自己才能安然入睡,那是彼此都需要彼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