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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且慢”惊的大厅所有人又是一愣,不但他们愣住了,我们几个和“高人”也愣住了。
等我回头顺着声音看去,就见那木质吧台旁边的回廊里走出来三五个人,为首的有将近一米八高,慈眉善目大耳浓眉,穿着一身黑色的唐装,浑身透着一股非凡的尽头,整个人双手是背在后头的,双目炯炯有神,轩昂非常,看样子有个四五十岁。
他身后站的两个人我认识,一个是疤瘌,另外一个就是病秧子白景玉,疤瘌扶着白景玉,他们身后还跟着两个保镖模样的彪形大汉。
不用说,这为首的绝对就是人称石爷的白三石!
白三石一出现,全场立刻轰动了起来。
不少人点头哈腰的跟白三石打招呼,白三石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在这众人的目光之中白三石径直走到了我们跟前。
高人此时脸上仍旧带笑,等白三石走到跟前了,他才微微点了点头,却一句话也没说。
我心道看来这人也不简单,从刚才白三石出场的架势来看,这石爷的称呼是名不虚传的,在场的人眼里既透着尊重又透着一丝丝的惶恐,再看这白三石飞眉入鬓却是不怒自威。但这高人却是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对于白三石刚才的一声断喝既不惊讶,也不生气。
“诸位贵客,白三石有事晚来,还请诸位不要挑理。”白三石把目光从高人身上收回,冲我们几个微微一拱手。
我觉得到这儿来之后好像一下回到了几十年前,这里的人行事说话都颇有以前旧社会的风范,入乡随俗,我们几个自然也不好多说。
我冲白三石也拱了供手:“石爷客气了,只是我们初来乍到,也不懂这里头的礼数,如有不到之处还请石爷不要怪。”
白三石赶摆了摆手,扫了我们一个一眼,最终目光落在高人身上:“高先生,既然挂了天灯,按照规矩理应上楼叙谈。”
说完话白三石冲我们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们几个还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怎么回事,那高人已经先一步走上了楼梯。
此时大厅里看热闹的所有人开始交头接耳,纷纷猜测白三石和高人之间的事,还有猜测我们几个来历的,当然声音都不大,可人群却不散。
等我们几个上了楼,小哥高喝道:“天灯归楼,诸位交易请继续,二场开!”
小哥喊这话的时候我还特意回头看了一眼,就见几个茶楼小哥跑到八扇门的其中一扇门前,把那扇门也打开了,我仔细一瞅,按照八门排序这打开的这扇门正是“生”门,我心说难道还有人要来?第二场是干什么的?
想着想着我们已经到了二楼,凌雪和凌月她们俩已经有点累了,再说谈事情去这么多人也没什么用,陆飞就招呼大拿和二拿带着凌雪她们俩到旁边休息,我和他两个人去跟白三石谈就行。
大拿二拿知道人多反而不好说话,二话没说带着凌雪和凌月四个人就到旁边的雅间去。
等到了二楼最里边的雅间时,我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白三石后边跟着的那俩彪形大汉也不见了,疤瘌也没在,只剩下白景玉和高人,连带着我和陆飞,我们五个人进了雅间。
“诸位请坐吧。”进了雅间,白三石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和陆飞也不客气,随便各自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这雅间有点像是之前皇宫上朝的那种意思,东家坐在最上面的龙椅位置,下面两排分开,我和陆飞坐在左边,对面坐的是白景玉和那位高人。
等我们落座之后,白三石开门见山:“高先生,方才在楼下是白某对不住,但这几位是我请来的贵客,并不是买卖人,既然高先生挂了天灯,不带走包袱瓤自然说不过去,您看这样如何?我白某人倒是手里也有些玩意儿,明日请高先生到我家里去,若有看上眼的我定赠予先生如何?”
白三石这段话我是明白了,看来这高先生到我们桌子上把两个瓜子盘都倒扣,这叫挂天灯。
挂天灯就是告诉所有人,这桌子上的几位包袱里无论有什么我都买了,其他人不可再参与到买卖当中。
但是这挂天灯挂出了个白三石,白三石阻止了这场买卖,至于这个包袱瓤,说的肯定就是包袱里头的东西。
可是我觉得很奇怪啊,一来我们桌子上什么包袱都没有,这姓高的到底挂天灯挂的啥?难道是挂的我们几个人?看这位姓高的样子不简单,他既然敢挂天灯那肯定是相中了我们几个有东西,但是我们几个啥也没带啊。
那姓高的自始至终也没说一句话,到了这会儿仍旧是一副高人的模样,轻轻挥动着手里的扇子,听到白三石这么说,他终于开了口:“白三爷客气了,我高某本也不是好事的人,这不二居我也不是来过一次,自然清楚这里的规矩。方才几位桌子上并未放包袱,也顾然不是卖家子,我挂的天灯也不是为买,只是想看一眼这位小先生身上的一件东西。”
那姓高的说到此处,已经看向了我。
这话把我说的一迷糊,我身上哪儿有什么东西啊。
姓高的这话也算是给了白三石台阶下,白三石再怎么手眼通天开门也是为了做生意,他刚才在下边坏了规矩,姓高的又给了他这么一个台阶,也算是给足了他面子。
他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对我说道:“这位小哥,今日之事多是我未曾向几位道明,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方才在楼下我白某已经是坏了规矩,现如今还望小哥出手一救。”
这话的意思是很明显了,让我把姓高的看上的东西拿出来。
可是我特么哪儿知道这姓高的到底要看啥啊!
我看向陆飞,这小子平时不是挺能逼逼的吗,怎么到了这会儿就不说话了?
陆飞看出来我的意思,微微一笑冲姓高的和白三石拱手:“二位也别急,我们到这里来也不曾带什么东西,并不是不愿意拿出来,再说这买卖的规矩我们也不明白,还希望两位说上一说。”
此时一直坐在旁边病怏怏的白景玉也有气无力的说道:“父亲、高先生,这两位今日刚到川地,对这里的规矩并不清楚,若高先生知晓是什么,还望高先生明示。”
我觉得跟这帮人说话真累,我也不会咬文嚼字的,直接就说:“我们呢刚到这个地方,也不知道这位高先生到底想看什么,你要是知道这个东西你就明说,看个东西嘛,又不是看一眼就能少块肉。”
我这句话引的那姓高的哈哈大小,他挥了一把扇子站起来道:“好,既然小兄弟说话爽快,我也不藏着掖着,这件东西呢”
“非长非方,无棱无角,鸡崽大小,面有流光。”
姓高的说完就笑眯眯的盯着我,我被他看的有点发毛,心里也盘算起来。
这件东西不是长的也不是方的,没有棱角,鸡崽那就是鸡蛋大小,老子卵蛋倒是有鸡蛋大小,但是面有流光,卵蛋表面没光,要有光那还不得是妖怪啊?再说这姓高的一副高人模样,也不能挂个天灯就是为了看卵蛋吧?
我甩了甩头,赶走自己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
不对,肯定有别的东西。
我一时想不起来,又伸手在自己浑身上下摸了一遍,等摸到怀里的兜时候,一个圆滚滚的东西立刻被我摸到。
是玉髓珠!
看我的脸色白三石和姓高的就知道我肯定有这件东西,我有点不自然的看了看姓高的,这玉髓珠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拿出来,一来这玉髓珠跟我爷爷有关系,辗转到了我手里,可以说想要揭开过去的事情,这玉髓珠也是个关键,我也不知道这姓高的看玉髓珠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是我话已经放出去了,现在也收不回来,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兄弟要是不愿拿出来让高某开眼界,高某也不强求。”看到我为难的样子,姓高的突然说道。
这句话好像说的我多小气似的,我道:“也没啥为难的,不过要看我的东西,总得让我知道你为啥要看吧?”
这功夫白家父子也不吭声,这件事他们俩也不能说什么,我愿意给看就给看,不愿意给看那也是情理之中,所以他们俩都不说话,面上虽然是在喝茶但实际上耳朵一直听着我和姓高的说。
“小兄弟不要多虑,我高某人虽算不上什么两袖清风之人,但也绝不是觊觎他人物件的宵小之徒,只是小兄弟身上这件东西与我有缘,我只看一眼便可。”姓高的说道。
人家话都说道这份儿上了,我再拒绝的话就真的显得有点小气了。
我从怀里把玉髓珠掏出来:“既然你这么说了,就给你看看吧,反正也不会掉块肉。”
这玉髓珠从我手里一拿出来,白家父子立刻朝我手里看了过来,白三石脸色一变双眼仿若一时间被玉髓珠吸住了,那姓高的此时也是眉心一沉,盯着玉髓珠看了三五秒钟,突然发出一声大笑:“哈哈哈妙极,妙极啊!果然是故人之物,小兄弟,如若我猜的不错,你可是龙溪村李武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