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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月也冲他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我之前没看出来凌月还懂这个,我也端起来一杯茶打算听凌月怎么说。
“若想弄清楚公子得了什么病,还需公子回去问问你父亲。”凌月接着说了这么一句。
我心说这算是什么话?难道白景玉成现在这个样子跟他老爹有关系?我再一看陆飞,陆飞也是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样子,这显然是对凌月的话表示赞同。
大拿和二拿也不吭声,看来这事儿十有**了。
既然事情说清楚了,白景玉身体不适也没多留,安排人给我们准备饭菜后,他就起身离开了。疤瘌有点不放心他,说要把他送回家再过来,让我们先随意,待会儿他回来一定陪我们几个喝一杯。
等他们人出去之后,我迫不及待的问陆飞:“到底怎么回事?你跟凌月你们俩商量好的?”
陆飞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样子,只管喝茶不理我。
我又问凌月,凌月才说其实她刚才在楼下的时候就觉得这条街有问题了。
这条街本身问题倒不是很大,不过格局出了点小问题,这条街是典型的镰刀煞,镰刀煞属于凶煞,这就表示但凡来这里做生意的人都会不太平,但是奇怪就奇怪在这个地方不但做活人的生意,还做死人的生意。
凌月问我:“刚才在街中,我发现有好几家店铺里摆着死人饭。”
这意思是这条街是阴阳街?
但是这条街做死人的生意跟白景玉的病有什么关系?
我最不理解的就是这个地方,看白景玉这意思,这人虽然有点病怏怏的,但是出口说话都还算规矩,人也比较温和。这样的人老子也应该不会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人吧。
陆飞说:“白三石应该不是坏人,不然以他的在川地的名号,也没必要去救当年还是混混的疤瘌。”
二拿仔仔细细的听完凌月的话,也说:“会不会是被什么人暗算了?”
大拿说:“很有这个可能。”
凌雪最听不得这种事,噌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这也太欺负人了,就算是白三石当年做错了什么,也不至于拿人家儿子来抵债啊,白景玉多可怜。”
我一看这意思,突然觉得有问题:“你不是看上人家白景玉了吧?”
凌雪十分鄙夷的看了我一眼:“李叶,你别把谁想的都跟你一样好不好?恶心!”
卧槽我怎么了:“别掩饰了,人家白景玉刚才进来的时候,你眼睛都看直了吧?”
这话一说出口我就知道糟糕了,凌雪自从回村子以后虽然性格上有所收敛,但是内力的那股劲头还是一样的,我说这句话这不是找死吗?等我意识过来的时候,凌雪已经一步走到我跟前了,她飞快的伸出左手朝我的手腕掐过来,我还没反应过来呢,她的手顺着我的胳膊已经掐到了我上臂的大动脉。
这大动脉一被掐住我顿时感觉整个胳膊都麻了,脸色也不对起来。
“我让你胡说八道,今天老娘不废了你才怪!”凌雪手上的劲又加了三分。
我疼的脸都绿了:“你们仨大老爷们儿就这么看着一女的欺负我是吧?你们不管是吧?”
我呲牙咧嘴的,看的旁边的凌月低头轻笑。
我心道凌雪这丫头下手还真不轻,嘴上说道:“你松手,你看看人家凌月,再看看你,你这样将来肯定嫁不出去!”
一提到凌月,凌雪立刻撒开了手嘟囔道:“没人要正好,姑奶奶我还不稀罕呢!”
我这会儿也没功夫理她了,一个劲儿的揉胳膊。
这一出闹剧很快就过去了,大概半个来小时左右,疤瘌也送完白景玉回来。在他回来之前服务员已经开始上菜,别说这茶楼里的菜肴弄的还真像那么回事,主要都是一些清淡的菜,但是这一桌上来又是松茸又是竹荪的,估计也便宜不到哪儿去。
我们坐下来之后疤瘌又从随身的包里捞出来一瓶酒,这酒瓶子上也没什么商标,但是瓶盖一打开立刻就满屋飘香。
疤瘌给我们各自倒上一杯后,站起来举杯道:“昨天我有事缠身,几位到我也没去接,今天当给几位接风了,咱们干一个。”
我们几个也站起来干了一杯,俩女孩儿不喝酒,她们吃东西我们喝。
酒场上三两杯下肚话也多了起来,我问疤瘌白三石这个人是什么来头,人怎么样:“有些忙我们能帮则帮,但是我们不想惹祸上身,要想让我们帮白景玉也行,必须得把这里头的事情说明白了,不然我们就是想帮也无从下手。”
疤瘌也是个明白人,他毕竟干的就是掮客这一行当,也算是阅人无数,见人就知道这人肚子里装的是什么。
话头说道这儿,疤瘌也打开了话匣子跟我们说了说白三石这个人。
白三石在川地的名头不用说,外边人尊重都叫他石爷。
这人呢是个好人,早些年是做苦力的,后来存了些钱做起了小买卖,起初在火车站摆摊子给人修表,后来慢慢的在火车站一带认识的人多了,也就有了别的营生。
这人为人仗义而且精明,后来真成了气候。
那时候他年轻认识的人也多,人呢也是个喜欢打抱不平的人,名号渐渐就传开了。
虽说现在也没老时候那一套江湖说了,实际上江湖还是存在的。
有些人到现在还按照江湖道义办事,这白三石就是其中之一,早些年袍哥会的人找过他,但是被他拒绝了:“做人做事儿不拘在什么位置,我是个自由惯的人,也来不了组织那一套。”
这是当时白三石说的话。
其实这鼓楼也和袍哥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后来大概是对这片地方不熟悉,当时动工的时候还出过好几次事,工地老是被人泼狗血,还死了几个人,这件事带来的影响非常不好,也引起了上头的注意,但是也不知道怎么的,那些人就要开这条街,没办法最后请的白三石出面。
这白三石在川地没有不认识他的,他一出面事情还真解决了。
那些人就弄了这么个头楼给白三石,再说白三石原来也是做茶楼的,人到了一定的位置,有些事情不沾也得沾,不看也得看,这茶楼里白天做的是茶的买卖,但是到了晚上就又换了天了。
说完这些之后,疤瘌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你们也正好是赶上了,刚好是星期天,待会儿白三石也来,你们就瞧好吧。”
我的胃口被疤瘌吊起来了,这晚上的营生到底是什么营生?
难道和外边的几家店铺一样,做的是死人的买卖?
说话间有服务员进来对我们说楼下的买卖马上要开始了,让我们如果想要参加交易的,准备准备可以下去了。
反正我们几个也坐不住了,我起来就招呼他们几个准备下楼开开眼。
疤瘌一把拦住我:“不着急,等个十分二十分钟的再下去。”
凌月和凌雪俩人也坐不住了,凌月也是第一次到这些地方来,对什么都透着新鲜劲儿,我看她们俩继续坐也没什么意思,就让她们俩先下去,我们几个待会儿就下来。
她们俩下去后,我们又等了快半个小时,疤瘌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才让我们下去。
“你不去?”我看他又重新坐下来打算端起酒盅喝酒。
疤瘌嘿嘿一笑:“这种场合,我不适合去,你们去吧,就当看个新鲜,有什么事让服务员上来找我,我已经给他们都打过招呼了。”
我心里实在是很期待,也没二话,招呼陆飞和二拿我们就出门。
茶楼的一楼是大厅,摆放着几张桌子凳子,平时就是个喝大碗茶的地方,白天的时候有一些闲人在这里嗑瓜子喝茶扯淡,所以每个桌子上都有一把铜茶壶,还有一盘瓜子和一盘花生。
但是我们下楼这会儿我觉得不对了,这整个大厅里的桌子上有三桌瓜子和茶壶什么的已经撤走了,上边摆着菜饭,我心里还觉得奇怪,结果走过去一看,发现那盘子里的饭菜竟然是蜡烛做的!
我冷汗都出来了,看来这白三石的店里还真做死人的生意!
死人跟活人不一样,活人吃的都是菜肴荤肉,但是死人死后为阴物,成了孤魂野鬼吃不了实质性的东西,只能吃人上供的香烛,在很多地方晚上开店的,都会在一张桌子上准备上蜡烛和香,这就是为了孝敬过路的阴物的,一来让它们歇歇脚,二来让它们吃饱了好上路。
难道说这鼓楼街晚上有不干净的东西?
看这样子这种事情在鼓楼街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因为凌月说过她今天下午在好几家店也都看到了蜡烛做成的菜肴。
此时大厅里没人,大厅的门也是关上的。
我心说这不是说有买卖吗?怎么门都给关上了?难道说这晚上的买卖就是专门给死人开的?实际上我们旁边的桌子上已经坐着“东西了”了?只是我们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