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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下意识的看了一下窗口,余光正好看到王蝶的床上一团糟,我觉得不正常,王蝶平时睡觉都是平躺的,怕压出皱纹,所以被子基本上都是很整齐的,而且她是我们寝室每天起来最晚的人,不可能这么早就起来,我觉得很好奇,就下床想去看看她怎么回事,但是这一看
“我发现王蝶在床上的,闭着眼睛看样子像是还没睡醒。”小雨说道。
小雨当时以为自己的想法是多余的,又看了看她自己上铺的清秋,虽然看不见清秋的脸,但是明显床上有人的。
接着小雨就去卫生间洗漱,因为这会儿学生们已经相继起床了,灯也能开了,正当小雨接了一盆热水打算洗头的时候,蓦然就听到走廊上传来一声惊骇至极的尖叫,紧接着尖叫接二连三的响起来,甚至还带着哭腔。
小雨立刻意识到不对劲了,也不管自己的脸盆了,拔腿就往走廊上去,大老远的就看到自己寝室门口站了好几个女孩儿,拼命的往后退,脸色惊恐至极。
“我当时就知道出事了,心里突然空了一下之后,立刻就往寝室跑,等我跑到门口的时候就看到肖晨站在王蝶的床前,一手还掀着王蝶的被子,李雨露已经吓傻了,抱着腿蜷缩在床铺一个劲儿的发抖,还有就是清秋她就坐在我的床上,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说道这里小雨哽咽了一声。
她当时脑子里一片乱麻,扫了一圈寝室里的人之后立刻就冲肖晨跑了过去。
那一瞬间,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床上全是血,已经把被子都侵透了,肖晨的手上也是血,王蝶王蝶躺在床上,准确来说王蝶的身体躺在床上,但是她的头不见了,整个脑袋从脖子那里断开了,脑袋不见了,脖子那里血肉模糊,像是一团被绞烂的肉。”
大概是因为早上发生的一切太有冲击性,小雨说道这里眼泪不停的往下掉,一下一下的干呕。
肖晨的心理素质显然要好一点,听完小雨的话,她补充道:“小雨当时就傻了,刘姐跑上来看到这些以后就让我们赶紧出来,她打电话报的警。”
这就是整个事件的经过,从小雨和肖晨的描述中来看,王蝶是被弄断了脖子,脑袋不见了,这是死亡原因。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和二拿还真不好下手,一来这不属于我们俩的范畴,断脖子这种死法当然不排除是那些东西所为,但是同样也不能证明是行踪诡异的清秋所为,这就犯了难,毕竟我们没办法证明王蝶的死跟学校里的灵异事件有关。
“那什么,小雨,你跟肖晨你们俩先回去吧,这两天就别回学校了,实在不行就在学校旁边的旅社里住两天,那边的事情我会搞定的。”说完我起身拉着二拿道:“走,是时候该去见见我的老同学了。”
其实我心里是心虚的,因为我不能证明王蝶的死跟学校的冤魂有关系,我和二拿来的目的一来是帮助小雨弄清楚清秋的事情,二来是搞清楚那个叫陆聆玉的女人到底和凌月是什么关系,也就是说我们其实很大程度上想弄清楚,这个陆聆玉是不是凌月,凌月和这个学校的事情到底有没有关系。
至于查杀人案,不是我们的事,我们也没责任没义务,也没这个本事弄清楚。
但是只要有一点希望,我就没想过放弃。
或者说,我几乎在看到刘姐拿出来的照片时,我心里就已经肯定了陆聆玉就是凌月,不过不是之前我看到的那个凌月,而是处于另外一个时间轴的她,就像是我会在秋景村看到六十年前的我一样,算算时间的话,其实也相差不了太多。
从奶茶店出来后,我在路边给李海洋打了个电话。
看样子李海洋已经回去了,能听出来他那边似乎在开会,我问他时不时在说学校里的案子。
李海洋压低声音道:“嗯,正在开会呢。”
一听这个意思估计这会议还挺重要,我就让他先开会,我待会儿过去找他。
挂了电话之后,我跟二拿在路边打了个车,这边属于郊区,距离市局还有一段距离,正好我这次也回来了,就打算回家看看,毕竟这么长时间没回去了,也不知道我老爹会不会中途回去过。
这会儿算是车流高峰,从学校到我们家那个小区足足用了半个小时,下车后我迫不及待的从兜里掏出钥匙往家里走。
我不知道别人有没有这种离开了一个生活很久的地方,等再回来的时候有些迫不及待。反正我是很着急,好像那个可能空荡荡的家里正有什么东西在召唤我一样。
算起来我有一两个月没回来了,家门口已经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不知道怎么的,我突然觉得鼻子发酸,心里难受起来。
拿出钥匙开门,门打开的一瞬间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我还记得我以前上学的时候,每次这样打开门就会听到厨房里有噼里啪啦的炒菜声,那是老爹在厨房里做饭,听到开门声他总会从厨房里露头出来看我一眼,骂一声臭小子然后就在厨房大声说今天吃什么。
而我就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等我老爹把饭菜做好。
但是现在
家具上落满了灰尘,我跑私家车存的第一笔钱用来买的电视上也已经灰尘遍布了,我多希望我打开门的瞬间,还像以前一样,听到厨房里的炒菜声,看到老爹一边抽烟一边切菜。
眼睛突然湿润起来,我想伸手擦眼,二拿却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吧,我们一定能找到李武叔的。”
我知道二拿在安慰我,我知道老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非做不可的事情,可能这件事会充满危险,否则的话他不可能一走就是这么长时间,还不告诉我他去干什么。
我突然想起来矮胖子之前说过的那件事,他接到我爸要找玲珑凶简的事,看来等这边的事情结束之后,我得去一趟北京,跟矮胖子接个头。
家里的一切都没变样,也没有人来过,一切都和我走的时候一模一样。
我在几个房间里看了一遍之后才示意二拿可以走了,出来后我把门锁好,刚出小区就接到了李海洋的电话,说他已经开完会了,在市局等我们。
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做,我和二拿在小区门口坐了车,直接到市局。
李海洋在市局门口接的我们,见面我就对他说:“海洋,跟你说实话吧,我这哥们儿是法医,还得过不少奖,但是后来因为家庭的缘故没干这一行了,要实在不行,你让他试试?”
李海洋有点将信将疑的看了一眼二拿,二拿微微一笑,李海洋点了点头,然后对我说:“李叶,我不是不信你,真靠谱?”
我立刻佯装不高兴了“咱们是多少年的同学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这哥们儿家里是湘西的,一是学这一行的,二是人家有自己的手段。”说着,我给海洋使了个眼色。
李海洋立刻明白了,冲二拿笑道:“原来是苗族的哥们儿,我还真听说苗疆有一些秘法,但是毕竟我干警察的,这种事儿不能挂在嘴边,你要是真的有本事,那可就太好了。”
二拿非常上路,一听这话立刻笑道:“没事,先让我看看尸体吧。”
李海洋也是被这学校近几年的事情弄的头大,听到二拿这么说也没推让,带着我们就往市局大院里去。
法医室在整个市局办公楼后边,一到这个区域明显就感觉到一股冷意,李海洋带着我们找到了当班的法医,我没想到这法医是个女的,长得还挺漂亮,英姿飒爽的,皮肤很白,我们过来的时候她正带着手套盯着显微镜,听到李海洋说话之后才抬头。
“徐法医,怎么样?”李海洋指着显微镜。
徐法医把手套脱了下来,说道:“跟之前发生的案件可以并案,都是脖子处断裂,从伤口的皮瓣来看,致命伤并不是掉脑袋,脑袋是死后被割下来的,目前无法辨别凶器。”
我明显听到李海洋叹了口气,然后才突然对那法医说道:“哦对了,这是省局调过来的同志,我带他们到验尸房看看。”
那徐法医此时才把注意力放到我和二拿这边,这徐法医是那种丹凤眼,在我和二拿身上扫了扫,就道:“好吧,跟我来。”
说完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带着我们到外边的走廊,然后顺着走廊一直往里头走。
走廊的尽头是一个类似于手术室的房间,上面写着“尸体存放处”旁边就是验尸房,徐法医打开“尸体存放处”的门,一股冷气立刻扑面而来。
里边的冷气已经形成了白色的冷气体,我打了个寒颤,和二拿紧跟在李海洋身后。
这里边倒是还挺亮堂,整个房间一长条,左右两边都放着柜子一样的东西,上边写的有编号。徐法医一直带着我们走到最里边,然后回头冲李海洋道:“这一排都是这三年来一校遇害者的尸体,你们看吧,我要去dna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