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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子炮兵警戒哨根本没料到在日军阵地后方会遇到敌军。
事实上,鬼子也没料到对面的中**队攻势那么猛烈,一波接着一波,前赴后继。不是仗着事先标定了火力打击诸元,利用野炮的急速射阻挡了中**队,鬼子阵地早就被撕破。
一天炮兵射击下来,炮兵营两个基数的弹药基本告罄,警戒哨是个新兵,野炮的发射噪音和气浪震得头昏眼花。刚刚炮兵几个急速射,更让他心惊肉跳。他接到通知,下半夜就会有新的炮弹运到,自己又要参加卸货,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他正抓紧这难得的宁静休息一下,但他哪知道,就在他昏昏入睡之际,冰冷的刀锋已经快速抹过他的咽喉,顷刻间,他的气管、动脉、食管被同时割断,热血像自来水一样喷溅出来,鬼子身体立即瘫软了下来,手中44式步骑枪无力掉落在地上。
李让梨一挥手,敢死队员扑向12们野炮,除几个敢死队员持冲锋枪警戒外,其他敢死队员两个人一组,在炮栓处安装炸药,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破坏大炮结构,使大炮彻底报废,拔出威胁我军的这个毒瘤。
炸药和引线安放好以后,敢死队员聚拢回来。李让梨对他们耳语一阵,队员们又散开,在鬼子帐篷外固定好手榴弹,拉出引线,当作绊线雷。有的敢死队员还拿来鬼子没来得及发射的炮弹,放在手榴弹边,增加爆炸威力。白天,这些鬼子用炮火残杀了不少独立旅的弟兄,现在,该是他们血债血偿的时候了。
“队长,是不是等鬼子炮弹运到了我们再下手?”鲁雪华悄声问。
“不用了,没有这些炮,鬼子的炮弹就是废铁,”李让梨压低嗓音“况且,鬼子运来的炮弹不会少,如果在阵地上引爆这么多弹药,我们就一个也回不去了”
“那我们就和鬼子同归如尽!”鲁雪华心中充满坚毅。
李让梨黑暗中狠狠瞪了他一眼:“傻小子!别把自己的命看的这么不值钱,鬼子迟早会滚出中国的,我们今后的好日子还长着呢。这些兄弟们,有的连媳妇都没娶,连个后代都没有,我有责任把你们平安带回去。”
敢死队员再次聚拢过来,这就意味着帐篷傍边的手榴弹及炮弹已经安装就位。李让梨心里默默念叨:“牺牲的弟兄们,我为你们报仇了!”他点燃了总引线。
引线点燃了,一溜淡蓝色火花嗤嗤响着,像一条扭动的小青蛇迅疾地、快乐地向自己的猎物奔去。
几乎是在同时,一声巨响,耀眼的弧光和迸射的火焰将鬼子炮兵阵地映得雪亮。猛烈的气浪将野炮炮身、炮轮高高抛起,然后象一架破碎的玩具那样慢慢跌落下来,坠入沉沉黑夜。
一颗绿色信号弹也飞上天空。这是敢死队员突击成功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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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烈的爆炸声和火光惊醒了帐篷里熟睡的鬼子,他们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搞的手足无措,睡意惺忪中纷纷冲出帐篷,瞬间绊响了预埋的手榴弹和炮弹,一些离炸点近的鬼子,瞬间就被自己的炮弹炸成了点点肉泥,得到了应有报应。
未死的鬼子惊魂未定,盲目地向四周射击,枪弹如同飞蝗,在敢死队员身边掠过。mp28冲锋枪打出一串串火舌,压制着鬼子的进攻,敢死队员一边开枪,一边向树林里撤退。
李让梨以鲁雪华不熟悉爆破业务为由,让他一直留在自己身边,他没有机会去放置炸药和手榴弹。正感觉无比遗憾时,终于有了射击的机会。他顿时沉浸在复仇的喜悦中,对着火光中一个个闪动的黑影拼命地开枪射击,感受着拉动枪栓时的金属摩擦声,听着呼啸的子弹划过空气的声音,闻着炸药炸开后空气中弥漫的硝烟味道,这使他极其亢奋。不是李让梨硬把他拉起来,他还要一直这么趴着打下去。
在黑幕掩护下,敢死队居然安然退出!
这是来之前谁都没想到的结果!
远处,枪炮声也响得和爆豆一样,似乎还有激昂的冲锋号声,李让梨知道,这是独立旅全体出击了!
当然,敢死队员不能沿原路回去,刚才的爆炸已经完全暴露了自己的目标,鬼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再与原部队汇合的那条最便捷的小路上,一定是布下了天罗地网,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然而,就在晨光熹微,他们即将跨过火线,回到我军阵地时,却遇到了鬼子最惨烈的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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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以后,作为“贵阳外语进修学院”教员的鲁雪华在缴获的敌伪档案中,惊奇地发现敌人记录的这段史料。才知道鬼子一方面过于骄狂、过于低估77军实力,以为只是零散地方游击队,另一方面也由于自身兵力捉襟见肘,只派了106师团一个联队,还有一些伪军前来阻击、围剿。但一接上火,鬼子联队长立即就被对方排山倒海的攻势震住了,他才知道对手是一支作风顽强、人数众多的劲旅。白天,仗着炮火优势,他成功阻击了中**队,本以为中**队锋芒已挫,不再有能力进攻,但先遣旅晚上的冲锋,日军联队长才知道自己判断有误,他不敢大意。立即向师团请求增援。
此时,第三次长沙会战全面打响,中日两国几十万军已经在以长沙为中心的湘中、湘北绞杀成一团,日军也是捉襟见肘,根本派不出援军,反而要求联队长务必阻拦这支中**队,绝对不能让他出现在长沙会战战场。为保证能成功拦阻中**队,师团决定再提供三个基数的野炮炮弹。
鬼子联队长在得到弹药保证后,稍稍心安,立即命令辎重中队和野炮大队部分人员连夜抢运炮弹。本来鬼子依仗远程炮火,还能对轻装77军有火力优势,但12门野炮被炸后,联队长已经预感到自己全军覆没日子不远了,他对野炮大队疏于防范导致被偷袭极为震怒,要求残存的100多名炮兵及押运炮弹的辎重兵,务必找到中国偷袭分队并予以全歼,否则,全体剖腹,向天皇谢罪!
鲁思侠因此不难理解了这场遭遇战血腥。当年的战争惨烈鲁思侠多年后还历历在目。
当他们来到一个小树林时,鬼子发现并迂回追上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