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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砰砰!午夜时分,若璃和罗茜同时被门板上传来的巨力拍撞声惊醒。
“罗茜,发生了什么事?”若璃披着睡衣从卧室里跑出来。
“没事,小璃,有个神经病半夜不睡跑来发疯。你去睡,我来应付。”罗茜同样也是衣衫不整,她双手环肩,表情极为不悦地瞪着仍在传出臣响的门板。如果她没料错的话,来人一定是程誉。这可恶的男人,她会让小璃见他才有鬼!
“可是,如果有人要找我”若璃试探地才问出半句话,就被罗茜一把推回卧室,并三两下利索地锁上了门。
“我会替你传话。”她对着卧室的门板说。然后,她整了整衣衫,换上最虎虎生威的凶狠表情,走到人门旁边,一把拉开。
“程誉,若璃不想见你。”她看也不看来人就抛出逐客令。
“怎么是你?”程誉乍见罗茜,着实愣了一下“你住在我家?”
“程大少,你搞清楚,你跟小璃已经离婚了。现在这里是‘她’家。”罗茜摆出最凶狠的表情怒瞪他,企图把他吓回去“现在这个家的女主人正在睡觉,没空接待你,你可以滚了。”
程誉皱了皱眉,看来若璃已经把一切都跟她说了。既然是如此,对于她的反应,他一点也不意外,但是他仍然坚持说出来意:“罗茜,我要见若璃。我有话要对她说。”
“要说什么对我说就可以,说完了就请走。”她仍是不妥协地堵在门口。
“我有些话必须亲自对她说,麻烦你让我进去。”程誉努力维持着好脾气。面前这不识相的女人简直雀占鸠巢!他和若璃还没正式离婚呢,她就跑出来搅局,他甚至可以想象在他不在的这些天里,这女人究竟说了多少他的坏话来给若璃洗脑。
不过不要紧,他来只是要告诉若璃一句话,那就是他爱她,他不准备跟她离婚,就是死也不离!
“不管你想跟她说什么,我只有一句话:不行。”罗茜没啥好气地白他一眼,跨前一步,手握住门把手。“往后站!”她呵斥着他“我要关门了。”
“罗茜!”这个时候,被关在卧室内的若璃听到了嫌诏,她用力捶着门,大喊着:“开开门!让我出去!是谁来了?”
程誉的眼一下子眯了起来。他非但不退,反而更上前一步,用脚抵住门框“你把她关起来了?”他表情凶狠地低声问道。
“是又怎么样?”罗茜才不怕他恶行恶状的德行“程大少,现在‘萧’若璃小姐已经跟你没火系了,请你别忘了这一点?”她故意加重那个“萧”字。
“我们还没有离婚!”程誉几乎吼破喉咙。该死的,他们夫妻间的事,什么时候轮到这女人插手?
“程誉!是程誉吗?”
这时,若璃的声旨再度从卧室内传来,伴随着捶打门板的响声,顿时令程誉更加冒火。他再跨前一步,狠狠瞪着罗茜,咬牙切齿地道:“必要的时候,我不介意打女人。”
“必要的时候,我不介意把卧室的钥匙扔到窗外头去。”罗茜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两根兰花指捏起了一串叮当作响的钥匙,不怕死地在程誉眼前摇啊摇。然后,她大步大步走到窗口,一把推开窗,假意向外张望着:“现在外头这么黑灯瞎火的,我要是一个不小心把钥匙从这里掉了下去,恐怕就再也找不回来了吧?程誉,你有备用钥匙吗?”
一个问题堵得程誉顿毗哑口无言,原本想骂的话都骂不出口了。备用钥匙?一定有吧?可是恐怕只有若璃知道它放在哪里。对于这个家,他根本陌生得很,他从未尽饼一分心力。
见他沉默不语,罗茜耸耸肩,朝大门的方向一努嘴“请你同去吧。现在是午夜十二点,下楼请小心,不要惊动了邻居。”
程誉说不出一句话来,只好讷讷地掉头往外走。他真恨自己。他直到此刻才发现自己有多混蛋,刚才被罗茜这么一问,他才惊觉自己从来不知道家单的备用钥匙在哪儿,不晓得洗衣机要怎样定时,不了解这个公寓每个月的月租是多少,因为家里所有的家务都是若璃在做,所有的琐事都是若璃在管!而他自己,只需要每个月拿一笔钱回来,就可以无所顾忌地到处花天酒地,不管不顾若璃的感受,他甚至从来小把家里房门的钥匙带在身上,因为他知道不论他疯玩到多晚,多久不回来,若璃都会不眠不睡地为他等门!
自打结婚以来,他就没有洗过一件农服,没有煮过一顿饭,以前家里富裕时尚且有佣人,可是后来,这些事全是若璃在做!而该死的他,当他握着她的手时,他居然还对她说“你的手变粗糙了”!
他是个混蛋,是这个世界上最差劲的男人,最不合格的丈夫,这样的他,还有什么面目回头来找若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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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誉走后,罗茜终于打开卧室的门把若璃放了出来。
“程誉!程誉!罗那个、程誉呢?”苦璃一得以步出卧室就心急地抓住罗茜的袖子,四下张望着。
“他走了。”罗茜耸耸肩。看小璃那副失魄落魄的表情,她就知道并且庆幸自已这个决定做对了。这没出息的丫头根本还爱着程誉!如果让他们俩见了面,只要程誉好听的话说个两三句,她保管会不念旧恶地立马扑到他怀里去痛哭了。这样子还怎么离婚怎么分手,上演八点档悲情连续剧还差不多!
听到程誉走了,若璃的脸上马上浮现出悲戚的失望表情。“也许也许他是真的有事要跟我谈也说不定”在罗茜凶狠的目光瞪视下,她只能嗫嚅着小声辩解,然而心中的焦灼却使她几乎要哭了出来。她想念程誉呵,好想念他,在知道他所经历过的苦之后,她更是好心疼他不管他来找她所为何事,只要能见上他一面,她就能稍稍缓解内心揪痛的情绪,可为什么偏偏连这样都不可以?
望着若璃强忍泪意的悲伤表情,罗茜心里不禁浮出此许的愧疚感。她这样阻止他们相见,真的做对了吗?抑或程誉是真心悔改,她应该让若璃再给他一次机会?
然而罗茜毕竟是理性的,她很快地甩甩头抛开这个念头,走上去揽住她的肩头,语重心长地道:“小璃,我知道要离开一个你深爱的人是个很艰难的抉择,要忘掉他也需要一段很难熬的时间,但是小璃,你既然已经决定离婚了,就要坚持下去!感情是没有回头路可以走的,你要挺过去才行!”
“可是,我好想他”听到好友的安慰,她更是鼻子一酸,眼泪就忍不住地滑了下来。
“我知道,我知道”罗茜语气轻哄地拍着她的脊背“时间长了就好了,相信我小璃,你会忘掉他的”
“不会的,不会的,我做不到,我知道我一定做不到”她伤心得已经无法说出完整的语句,数日来竭力压抑的情绪一古脑全都爆发了出来。痛哭得几乎要站立不稳,她直直倒入罗茜的怀中,只是泣不成声地反复呢喃着同一句话“我做不到,我好想他,好爱他”
“若璃!我也爱你!”
突如其来响起的男声把罗茜惊得浑身一激灵。她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窗外。
程誉竟然爬窗!这里是三楼啊!只见他两手不稳地扶着窗框,摇摇晃晃好像随时要摔下去的样子在罗茜能够反应过来以前,若璃已经挣开她的双手飞奔到窗口,着急地叫:“程誉,你是怎么上来的?你小心,手抓牢了来,我扶你”她向他伸出手去,然而程誉却微笑地冲她摇摇头,喘着气道:
“我我只是来告诉你几句话说、说完了我就走”
“你先上来再说!”见他这副摇摇欲坠的模样,若璃吓得心脏都坑诙散了。
“不用,只有几句话而已。”说着,他还松开一只手伸到额头上去擦汗,危险的动作令若璃顿时吓得尖叫起来。
“若璃,你还记得当初跟我说过的话吗?关于左手握右手的、那个寓言你说,结婚的时间长了,握善老婆的手就像”
“你不用重复!说重点就好!”她真怕他会掉下去,双手死死抓着他衬衫前襟,看他咧开得意的笑脸,她是又心惊又好笑。
程誉,他非得这么与众不同吗?就连两人要离婚了,都不能使她停止为他挂心这样的他,教她怎么能忘,怎么能离得开?
罗茜也来到窗口,看到程誉那副奸计得逞的嘴脸,她心中所有的愧疚感顿时消失无踪。这男人太坏了!居然用这种不入流的方法来博得若璃的同情,真想让他摔死算了。
于是,她上前一步,故作威胁地道:“你到底说不说?没话说的话我要关窗了!请你照原路返回。”
“罗茜!”若璃突然暴出大吼,口气之凶狠把罗茜吓了一大跳“你不要吓唬他!要是他不小心掉下去怎么办?”
“你你、小璃,你吼我?为了这个男人吼我?”罗茜瞠目结舌地指着她说不出话来。她简直要气疯了!程誉这奸人,也只有单纯的若璃才会相信他,他明明就是故意的!
而程誉似乎嫌她怒火不够旺盛似的,冲她调皮地一挤眼,然后望向若璃,立即换上深情款款的眼神“若璃,我来是想告诉你,左手不可以没有右手的!”
“什么?”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是说,我爱你,若璃,我好爱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再重新开始,好不好?”
若璃愣住了。虽然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内心也一直隐隐地期盼着,然而,在亲耳听到这些话的那一刻,她却踌躇了。
她是无法忘记他们在一起的那些岁月,那些甜蜜,那些誓言,那所有历历在目的少女初恋情怀,然而,她更忘不了那些伤害,那些争吵,和那些终日以泪洗面、情火渐渐熄灭的日日夜夜。
她可以再相信程誉吗?他们之间的爱情,可以再重新来过吗?她问自已。
一时之间,所有的往事快乐的和不快乐的,甜蜜和心痛,厌倦和伤害,通通涌入她的脑中,耳边似乎有一万个声音在争吵,她瞪着程誉,一时忘了自己身住何方,甚全忘了面前这个正殷切注视着她的男人是谁,他为什么要吊住窗口,危险地跟她说这些话?
“若璃!”见她呆愣不答,程誉急了,提高声音叫道:“你也爱我的不是吗?我知道你离不开我!回来好吗?要不,让我再追你一次?我发誓,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辜负你,不会有别的女人,不会有伤害,你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我一定说到做到”
“你会说到做到才有鬼!程誉,你够了没有?快点滚下去!”罗茜气急败坏地大嚷,她看得出小璃的神情已经动摇了!
但是程誉仿若充耳不闻,依然自顾自说他的:
“我不会再让你哭,让你水远做我的玻璃娃娃,永远快乐,永远有笑容”他许诺了无数无数个“永远”见若璃仍是呆呆地站在原地没有回应,他眼一眨计上心来,干脆加重筹码:“若璃,你答心我好不好?如果再不答应,我可就要松手了哦,我要从这里跳下去!”他说着,果真松开一只手,摇摇晃晃的单手挂在窗棂上。
“有种你就跳啊!”“不可以跳!”
罗茜和若璃同时暴出大吼,后者更是吓得面色惨白,连忙扑过去死命抓住他衣角,大叫:“我答应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你快上来好不好”她急得直掉眼泪。
程誉看得好心疼,不自觉地伸手抚去她脸上的泪珠“别哭,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啊!”正说着,他手一打滑,整个人立时重心不稳,当下就往楼底坠了下去。
“程誉!”她被他骤时下坠的巨大力量扯得断了指甲,看他硬生生从她手中滑落,她撕心裂肺地狂吼:“程誉你不可以死!”
“老天!”这下连罗茜也顾不得记恨了,连忙也奔到窗边,冲底下大叫:“程誉!你没事吧?”
半晌,楼底花坛中传来奄奄一息的小声呻吟:“我没事只是摔到了右腿”
“shtt!”罗茜忍不住低咒,程誉这小子果然混球,刚才就连她也忍不住替他担起心来了。她翻了个白眼,笑骂着:“就知道你这小子命硬!你等着,我和小璃马上下来!”
然而下一秒钟,她竟然看到若璃也翻了个白眼,嘤咛一声就身子软倒在地昏了过去,她连忙上前接住她,心急地摇晃着“小璃!你怎么啦?你没事吧?”
“若璃没事吧?”楼底又传来程誉的叫声,居然比刚才更加中气十足,罗茜气得往窗外唾了一口,大骂:
“死程誉!你在下面等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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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在左邻右舍的帮助下,两个人都给送到了医院。程誉只是万幸地摔断了右腿,上了石膏就没事了。而若璃则没有那么幸运,她因为连续数天未好好进食引起了低血糖,再加上精神受了刺激所致昏厥,医生命令她留院观察两个星期。
这下子可想而知,罗茜的一腔怨气自然是尽数转到了程誉身上,所以,当程誉一拐一拐地出现在若璃的病房门口时,罗茜几乎要立时扑上去跟他拼命。
“死程誉!你还敢来!”她凶狠地,但却不得不压低了声音咒骂。若璃给注射了镇定剂,还在沉睡,事实上她自程誉离开后就未曾睡过一个好觉。
“我来看我老婆,有什么不可以?”程誉同样压低了声音没好气地道,然而在将眼光转向若璃时,却转而融成无以复加的温柔深情。他的若璃呵,她试凄了,脸色那么苍白,下巴尖瘦得都几乎成了锐角如果早知道这次分离会让他们两人都那么痛苦,他说什么也不会允许她有离婚的念头!
不过,也许也正因了这次分离,才让他认识到若璃对他而言是多么珍贵的宝,这一次,他说什么也不会放开她了
他走到她床边蹲下,分别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凝视她的脸庞。细看之下,才发现她的眼角眉梢,处处都挂着忧愁郁闷。这一段婚姻带给她的委屈和伤痛太多了,以至于她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个27岁的韶华少妇,反而苍白憔悴得像个尝遍了生活疾苦的怨妇。
然而,她仍然是那么的美,她阖目沉睡的模样娇柔无依得令他心疼,仿佛触动他内心中最柔软的部分,让他久久凝望不忍移开目光
“看够了没?看够了就请离开,小璃需要休息。”罗茜冷冷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他几自沉浸在追悔莫及之中的情绪。
“哦。”程誉用手抹了把脸,站起来,对罗茜道“替我照顾好她,我改天再来看她。”
“你不用来了,小璃不想见到你。”罗茜脸臭臭地损他,还主动走到病房门口替他拉开门。
程誉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跟罗茜争辩什么。若璃有理由恨他,她所有的朋友都有理由恨他,他是一个如此不负责任的丈夫,没有任何资格回头乞求她的原谅。
于是他不再说话,默默地走出了房间。
不过,心底有一个声音在洪亮地回旋,诉说着他不可阻捎的决心。若璃,他不会放弃仟何再度拥有她的机会,只要她还爱他,一切就有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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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整整两个星期过去了,程誉没有再出现。
这下连罗茜都觉得奇怿了,她知道程誉不是个会轻易妥协的男人,难道他会就这样放弃吗?
至于程誉究竟是怎样的男人,恐怕谁都不甚清楚,就连身为他妻子、与他共同生活了七年的若璃,也从来无法知晓程誉究竟在想些什么。
她只知道,醒来看不见程誉,对她而言是极大的酷刑,也因了这个原因,让她这几天一直精 神不振,做什么都无精打采。
今天是若璃出院的日子,程誉照旧没有出现。
罗茜一边帮若璃收拾衣服,一边不满地低声嘀咕:“这家伙,当初在你面前说得信誓旦旦,现在却人影也不见半个。”
“也许他真的有事走不开。”若璃温婉地柔声劝着,但心里却泛起不可遏止的酸楚滋咪。程誉究竟跑到哪儿去了?是他说要她再给他一次机会,可是为什么现在,当她真正需要他的时候,他却躲得不见人影?他终于还是决定放弃了吗?
若璃不禁泛起无奈的苦笑。自从初遇程誉的那一刻起,无论快乐痛苦,都无法自己选择。
“小璃,我们走吧,程誉那家伙不会来了。”罗茜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她回过神来,愣愣地点头。然而,脚步一边向外挪动,一面还不住地四下张望着,渴望能见到程誉的影子。
她们一直走到医院门口,罗茜伸手招车,若璃则神游地站在路边发呆,一辆又一辆车子从她面前驶过,她浑然未觉地呆立着。
程誉,你去了哪里?
程誉,你会来吗?
程誉,只要你此刻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想,我会再给你一次机会,再给我们的婚姻一次机会。可是为什么,这一秒钟,你不在?
“小小璃,你看!”罗茜的声音突然炸雷似的响起,拼命摇着她的衣袖;她忙抬头,却惊见马路对面的一幢新落成的大厦上,直直垂下一条大红横幅,上书八个斗大的字:
玻璃娃娃,欢迎回家。
符璃惊得用手捂住嘴唇才能不让自己尖叫出来;是程誉!一定是他!她知道是他!玻璃娃娃四个大字,撞红了她的眼。他还记得吗?记得他说过他会永远保护她,不让她碎掉一瞬间,她忘了这段婚姻中的所有眼泪和伤害,记忆只停留在七年前的那个早晨,他在她手心许下诺言,要她承接他的真心。七年后的此刻,她好想问他一句,这诺言是否仍旧有效?
她焦急地四下张望着,叫道:“程誉!程誉你出来!”
罗茜也不甘示弱地跟着叫:“程誉,你又使什么烂招?告诉你,若璃是不会改变主意的!”话音未落,便即遭到若璃的怒瞪。后者已经完全忘记自已在做什么,大步地冲到马路中央,对着横幅挂下的方向大喊:“程誉!你出来好不好?我有话要问你!”
然而,没有任何回应。
罗茜走过来,揽住她的肩头,道:“小璃,回去吧,我想他不在。”
“不,他在!只有他会叫我玻璃娃娃,我知道那是他!”若璃执拗甩开他的手,执拗地道。她朝马路对面的大楼奔去,罗茜被迫跟在她身后,追着她跑。
这女人已经完全为程誉着魔了,九匹马都拉不回来!罗茜一边恨恨地想着,一边又不得不陪着她直往楼上跑。
“小璃,你冷静些!你才刚出院,不可以跑那么快噢,老天爷!”罗茜的絮絮叨叨霎时停住了声音,她的脚步才踏进这栋大厦的门口,便和若璃一样,被惊吓了个结结实实,呆愣地站在原地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一楼大厅的每一寸地板都被鲜红的玫瑰花瓣所覆盖,程誉正笑眯眯地站在玫瑰花堆中,扬起手中的拐杖冲她们示意。而真正使人惊诧的还不止这些,正对着她们的一楼的墙面上闪烁着硕大的烫金字体,以中英文双语书写道:
程氏开发与规划有限公司chengshiexplo—了ation&congloma了ationco.ltd
这里是程氏?两人同时惊呆了,好半晌,罗茜才反应过来问道:“程誉,这公司是你开的?”
程誉在花丛中微笑颔首,话却是说给若璃听的:“既然你死活不肯要那两千万,我只好拿它买别的东西送你咯。”
“送送我?”若璃吃惊得舌头打结。他用这公司作为给她的礼物?
“是。你住院的那一天,我恰好看到这幢新落成的大厦在招商,于是就买下来送给你。这几天我一直在忙装修和入户的事,没有到医院来看你,若璃,你不会生气吧?”
她摇摇头,无法平服内心受到的震撼.“可是、为什么是程氏?那季礼哲的公司”
“我们决定一起合作,说实话,我还欠了他六百万的巨款,我答应要用这座新公司替他把钱赚回来。”程誉义恢复他那自信满满的拽样了。
“可是”她还是无法接受。在她住院的这些天里,程誉究竟在外而搞了些什么惊逃诏地的大事?
而罗茜总算听得有些明白,她开口打断程誉的异想天开:“程誉,你以为这样做,小璃就会原谅你吗?你喜欢开公司,自已去开个够好了,我们没空陪你玩了。”说着,她一把抓住若璃的手“小璃,我们走!”面前这男人简直是个神经病,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从来不考虑后果,小璃如果再跟着他.铁定一辈子试凄!
“罗茜,我”若璃试图挣开她的手,看看程誉,又看看罗茜,心中的矛盾已经堆到了极点,她该怎么办?程誉要开公司了,她能在这时候离开他吗?
可是另一方面,如果她不离开,他们之间又会有未来吗?
饼去,是苦泪交织的伤害,未来,是无法预料的未知。似乎怎么衡量,她都不应该再留下来了,可是天平的另一头,却是她挚爱的男人,这份厚重的爱把她的心都压垮了。这样的两难境地,她要怎么选择?
她不知道;只知道心里乱极了,无法做出任何思考。
这时,程誉撑着拐杖,一步一步地向她走来,脸上挂着最真诚的笑容“若璃,我需要你,我们一起从头再来,好不好?”
“小璃,别听他的!”罗茜大叫着试图阻止。
“若璃,我爱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向你证明,我不是个扶不起的浪子。”他越走越近,来到若璃的面前,无视于罗茜的存在,只是深深地、柔情地注视着她惊惶的脸,温柔地诉说:
“这公司是为你买的,如果你不在,我要它还有什么意义?若璃,我只想为你而努力,对我来说,除了你之外,没有任何事物能成为我的动力。”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她惶急得说不出话来,心中从未像此刻这般紊乱,程誉简直是在逼她做决定!
“程誉,少说这些没用的废话,小璃是不会相信的!”罗茜的叫嚷声似乎已经完全化为了空气消融于无形。世界仿佛只剩下她和程誉二人,在程誉温柔而深情的目光注视下,她发觉自己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来。
“程誉,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她深深地回望他,不解地问道。竟然用两千万去买这一栋不知是赚是赔的大厦,程誉真的是疯了!
“现在,除了这栋大厦,除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了。若璃,你忍心在这时候离开我吗?”
“程誉,你少在那边扮可怜”
“若璃,现在我要放开手了。”程誉仍旧是温柔地微笑着,突然手一甩,把拐杖扔到一旁的玫瑰花丛中。他单腿站立着,高大的身躯顿时摇摇欲坠。
“程誉!你卑鄙!”罗茜几乎要被他气死。
“若璃,我站不稳了,你愿意接住我吗?”话音未落,他竟然真的放任自己巨大的身躯直挺挺地朝前倒了下来。若璃惊叫一声,再也顾不得其他,一把冲上去抱住他的身子,眼泪滑了下来:
“程誉,你好讨厌,为什幺总是总是”她死命捶打他厚重的脊背,任泪水泛滥,滑下脸庞,蜿蜒流至他的衣领里。是的,他好讨厌,总是让她担心,让她挂心,让她此刻终于真真切切地确定,这辈子她是再也离不开这个可恶的男人了!
“若璃我的若璃”程誉拥紧了她娇小的身子,心中升腾起无法言喻的感动“你终于愿意回到我身边了往后,不许再提离婚的事,一个字也不许提!你知不知道,我”他发觉自己声音竟然微微哽咽。是的,他无法形容这段日子以来他有多痛苦:七年的朝夕相处,已经将她深深地镂进了他的身体发肤之中,他已经不能习惯没有她的日子了,他与她,就像是左手和右手,一旦少了彼此,就会疼痛得像被卸掉了一只臂那样,任谁都无法独自存活。
“喂,你们你们”罗茜看着两人在她面前如生离死别一般地紧紧相拥,发觉自己像个白痴,一面恨不得冲到他们之间去拆开他俩,一面又忍不住为面前的情境所感动,泪水流了下来,哽咽道:“搞什么嘛,这又不是在拍八点档连续剧你们唉呀!算我怕了你们了!”
浑然未觉的二人,依然紧紧拥抱彼此,用最缠绵的热吻传递着彼此心中的深情不移。
笔事写到这儿似乎该结束了,如若真的是八点档连续剧的话,也该是打出“theend”字样,播放煽情片尾曲收场的时候了。然而,故事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