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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最后一次在pv3献唱。
两年多的时间不算短,在这里,她投注了不少感情。虽然混浊的空气总让她拧眉,虽然窒闷的空间总让她倍感压力虽然有太多的虽然,当告别的时刻来临,她仍不免要感到离情依依。
pv3即将走入历史,因为阿波决定收拾行囊,浪迹天涯。她非常赞同阿波这番决定,多走多看有益启发灵感,但愿擅于作诃、作曲的阿波能创造出更多更好的作品,滋润庸碌人生中无数即将枯竭的灵魂。
她仍会继续歌唱,无论是何时何地,只要有感动,她都要与之合鸣。不同以往的是,她的身边多了个人相伴,他说他是她的心灵支柱,他说他会永远为她鼓掌
柏昀芝幸福的眼神,飘向用心聆听的伴侣。
这是芝芝最后一次在这里献唱。
两年多的时间的确不短,看着她离情依依的模样,这里,她该是放下了不少的感情。
听芝芝说这里即将更名,因为阿波打算四处游历。他很讶异pv3原来只是阿波的副业,写歌纔是阿波真正的本行。
行走天涯这主意不错,反正现在科技如此发达,公事在计算机上就能作业。至于这决定怎会如此突然?他明白,这多多少少和芝芝即将嫁给自己有关。
芝芝仍会继续唱歌,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有感动,她都会与之合鸣。不同以往的是,他将深情地陪伴在芝芝身旁,珍视她的感动,热烈地为她鼓掌。
理性与感性该是相互平衡的,感谢上帝将芝芝带到他的眼前。借着她细腻、无邪的人生观,他有幸放缓了生活节奏,发现生命当中所存在的美好,原来竟是如此无可限量
瞳眸映着芝芝的甜靥,斯毅威回以款款柔情。
这端,有情人的眸光在空中交缠,如胶似漆。那方,失意人落寞地举杯呆望,苦酒隐闪着晶光。
“阿波,你什么时候要走?”阿诺摇杯,楞楞地看着杯中的冰块与玻璃轻轻撞击。
“吃完芝芝和你老哥喜酒后的隔天,就动身。”即使灯光是如此幽暗,阿波仍执意戴上墨镜,以掩去浮肿发黑的眼眶。
“第一站去哪?”
“西藏。”
“我和你去。”只犹豫了一会儿,阿诺便作下了决定。
“嗄?为什么?”阿波挺讶异阿诺的提议。“我出门是有目的的,可不是为了疗伤。”
“我也不是。”啧,伤痛就是伤痛,躲得再远有个屁用?“我只是觉得,我的心灵需要启发。”
“啥?”阿波不懂。
阿诺他需要启发什么鬼心灵?
“活了二十八个年头,我到现在仍不知道究竟什么纔是我想要追求的,从小到大,我一直都在模仿着别人,学我爸、学我哥。”阿诺感慨地说出心里话。“我哥的成就建立于他对本业有着浓厚的兴趣,而我只是像个没脑子的机器人,将他的作为照本宣科罢了。”
唔,原来阿诺是个人形木偶。可怜,二十几年都白活了。“启发心灵其实毋须出远门,你可以从你的兴趣当中去挖掘、去省思啊!”阿波热心指导。“我之所以要离开,是因为身为音乐人,有必要四处游历,寻找更多的灵感。”主要也是因为不想身旁多个累赘跟随喽。
“音乐人?你不是pub的老板吗?”很会弹吉他就叫做音乐人吗?不是吧。
“咳!pub是为芝芝开的,我有在帮唱片公司作词作曲啦。”
“是喔”阿诺有些怀疑,眼前这个音乐人所创作的作品能听吗?
“嗯啊。喂,你的兴趣是什么?”瞧阿诺那是什么臭脸,阿波不爽地回问道。
“呃我怎么知道?!”不知道耍酷算不算兴趣?“所以我纔说自己需要心灵启发的嘛。”阿诺没好气地叫道。
阿波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落寞男人也挺可怜的嘛。“ok!ok!走走也好,暂离俗世,让心情沉淀下来,的确有益思考。”
哎,好歹他们俩也结盟过一段时间,革命情感勉勉强强、马马虎虎,就让他跟吧。
抬眼,阿波瞥向台上手拿麦克风唱歌的芝芝,正好瞧见她对着未来的亲亲老公眨眼送波。想起以前芝芝这么对他时,他总会捧着心口,假装自己是中了爱神丘比特的箭
阿波合眼,百感交集地捂着心窝回味。
恶,什么死样子啊!“你在干么?”阿诺觉得阿波突如其来的动作有点恶心。
“捧心啊以前芝芝每次对我眨眼送波,我都是这副德行。”阿波说得好无奈。
“哈,乱搞笑一把的。难怪芝芝从不将你的示爱当一回事。”阿诺噱道。
嗯欸,龟笑鳖没尾巴。“呿!你的动作就不搞笑?还用手揉碎丢进嘴巴咧。”阿波没好气地扯他后腿。
“”饼往的甜蜜,如今变成苦涩的回忆,阿诺和阿波互望一眼,呆楞无言,心戚戚。
“想不想报复一下?”阿诺心有不甘地提议。
“算啦!输都输了,再怎样报复,心情也爽不到哪里去。”阿波垮下肩,不想作无谓的挣扎。
pub大门让人给推开,一抹气势慑人、扮相奇怪的身影入内,很难不引起他人的注意。
“欸,你看门口那个头和手臂都绑着纱布的年轻人,医院不躺,竟然跑来这里逍遥耶。”阿诺拍阿波的肩,要他留意带伤进门的小伙子。
“小王子?”阿波挑眉,诧异芝芝异父异母的明星弟弟怎会毫无遮掩,就这么大摇大摆地现身。
他知道王子维,对于芝芝和他的事也略知一二。这小伙子来过几次,不过和他不熟就是了。因为芝芝不太爱提起她弟弟,他也就没多问。而且这小子性子也怪,跑来听芝芝唱歌,却从不曾和她打声招呼。“他是王子?”阿诺纳闷极了。王子?哪一国的?
“王子维。当红的偶像明星啦!”阿波看着王子维急切地朝演唱台方向走去,隐隐觉得有什么大事情即将发生。“喂,有戏看喽。”
“嗯,我也这么觉得。好像”阿诺话还没讲完,便让那个“小王子”的举动给惊得张大了嘴巴。
冲上台的王子维,紧拥着柏昀芝不放。“为什么!为什么”伤透了心的他,放声哀吼着。
“子维”柏昀芝也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台下的镁光灯闪了又闪,一明一灭间,映出了一大票惊愕男女包括深受震撼的斯毅威。
那该死的家伙是谁!他为什么一脸悲情地紧搂着芝芝?他想干么!
“芝芝!”怒不可遏的斯毅威也冲上台,抓住了柏昀芝,懮心狂喊。
“砰”!的一声,王子维愤然地朝斯毅威挥拳。
吼!挨了一拳的斯毅威不甘示弱,挥出的铁拳也结结实实地击中王子维的腹部。
“别、别打了!毅威!子维!”柏昀芝吓得吱吱叫。
老哥被打,当弟弟的怎可能袖手旁观?阿诺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加入战局。
而深怕芝芝遭受池鱼之殃的阿波亦紧跟在阿诺后头上场“护花”
狈仔队手中相机的镁光灯闪闪闪,台上战况则惨惨惨。
以一敌二的王子维狼狈地被斯家兄弟箍制,凝望着芝芝的深邃瞳眸满布挫折。“为什么?”他难过地想知道芝芝为何要闪电结婚。
“芝芝,他是谁?”斯毅威惶然开口询问。
心痛隐稳,他极度不安地揣测这个状况外的男人与芝芝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
“他是我弟。”面对这一切混乱,柏昀芝只能虚弱地如此回答。
pv3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而提早打烊。而几个当事人的情绪经过时间的沉淀,也稍稍和缓。
绅士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女人承受压力、面对难堪的。所以,斯毅威将芝芝托付予阿诺、阿波陪伴照顾,自己则暂借楼上阿波的宅子,和王子维展开男人与男人的对谈。
虽然芝芝的解释令斯毅威感到宽心,但是突然冒出一个状况外的人搅局,却也让他倍感挫折。
他对自己一直都很有自信,习惯主导情势,擅长掌控布局;商场这般,情场也是一样。
阿诺和阿波这两个障碍的存在,已在他盘算之中;芝芝心境的探索,也如他所预期般顺遂。
只是这场布局里,他轻忽了两件事情:一是时间,二是抗压力。
他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将芝芝的祖宗十八代,以及所有亲戚朋友都摸透透,也没把遭遇突发状况时,自己的抗压力给算进去。
王子维的出现就是个突发状况,虽然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多余角色,可是毫无心理准备的他,却差点儿就让这个突然跳出来的家伙给吓破胆。
哎,挫折,挫折!
这实在是个很可怕的经验;狂妒心惊呼,他已过了胆大包天少年郎的阶段,他用了半个甲子的心脏旧了,受不了惊吓了。他想,无论是旁敲侧击或是直捣核心,他都要尽快把芝芝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摸得一清二楚,以免惨案再度发生在自己身上。
至于现在他得先帮亲亲小芝芝解决扰她心情的难题。
“咳!靶情这东西,是强求不来的。”斯毅威讲话还算客气,好歹人家未来得唤自己一声“姐夫”嘛。
“废话!”王子维冷瞪斯毅威一眼,气死了他意气风发的样子。
“既然你认同,何苦还要作茧自缚呢?”斯毅威暗暗揣测王子维的个性是爱钻牛角尖,还是过于狂妄?
“哈!作茧自缚?如果你没出现的话,我有胜算的。”排除“亲属关系”这莫须有的障碍不提,王子维认为自己的条件并不输任何一个觊觎芝芝的男人。他仍有一线生机,这样的境况不叫作茧自缚。
“错,你不可能有胜算。问题不在于我的出现与否,而是芝芝始终认定你只是她的弟弟,永远是她的弟弟。”这可是芝芝告诉他的。
“我不是她弟!”王子维恨死这个称呼了。
“你不要搞错了喔芝芝当你是手足,你就是手足,无关血缘、无关称谓。”斯毅威纠正王子维的观念。
“”王子维回忆起芝芝发现他流露的爱意之后,刻意与他疏离的情形,不禁无言以对。
“子维,放手吧。她从来就不曾爱过你。”
“为什么要放?我哪点比不上你!”王子维心酸不已。
“做啥比较?人家心里没你驻足的角落,就算条件再优又怎样?”他逼小舅子面对现实。
斯毅威暗忖,这小子八成不晓得自己对他够礼遇了。若换作是别人在自己面前耍拗,下场可是非常凄惨喔!
“如果你胆敢欺侮芝芝,我绝对不放过你。”王子维恶狠狠地警告完,便甩门离去。
“呃”斯毅威挑眉,不爽王子维毫无预兆就突然走人。
那小子最后丢出来的话语,算不算是承认失败了?是不是表示愿意放手啦?唔感觉上像是这样。
一直躲在楼下的柏昀芝,一听见甩门声便着急地奔上楼。
“毅威?”她懮心地瞅着斯毅威,揣测他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跟子维沟通不良。
子维的个性冲动、偏激,所以她一直都不太敢直截了当地拒绝他的感情,怕他想不开做傻事。也所以,她纔会干脆叫毅威自己来和谈
毅威是怎么跟他沟通的?方纔他是以怎样的心情离开的呢?好担心喔,他门甩得那么用力
“放心吧,没事了。”斯毅威拥住她。
“真的吗?你确定吗?”她仰首,仍感到不安。“那子维为什么不下来跟我说再见?”
“芝芝,你弟弟需要点时间平复心情啊,别想太多了。”他的大手轻拍芝芝的背,安抚。
“他有没有什么话交代你跟我说?”柏昀芝宽心不少。
“没。”斯毅威摇头。“他说的话全是针对我。”
“什么话?”
“你弟弟说如果我胆敢欺侮你的话,他绝对不放过我。”斯毅威吻她眉心。“他没机会逞能,因为我永远不会欺侮你。”
柏昀芝笑了。
子维真的那么说?那对她而言,也算是一种另类的祝福
教堂内
“斯毅威先生,你愿意娶柏昀芝小姐为妻,爱她、照顾她,无论疾病或健康之时,至死方休,永生不渝吗?”
“我愿意。”他坚定地立下誓言。
“柏昀芝小姐,你愿意嫁斯毅威先生为夫,爱他、照顾他,无论疾病或健康之时,至死方休,永生不渝吗?”
“我愿意。”她真诚地许下承诺。
她的一袭白纱,简单优雅。他的白色西服,剪裁精致。
彼此互相凝睇的眼神坚毅,勾起的笑容甜蜜幸福。羡煞了无数对爱情充满憧憬的未婚男女,妒坏了许多觅不到良人的怨女旷男。
“呼!”斯毅威悄悄地轻吁了一口气。
他终于真正地独占芝芝了。
神圣的教堂婚礼之后,欢快庆祝的喜宴在亚太会馆热烈地展开。
斯毅威的人缘佳,已被一群亲朋好友团团围住,闹着要灌酒,自然也就无法顾及另外两个手下败将喽
“欸,你怎么穿得像个新郎倌一样?”阿诺贼眼睨向盛装打扮的阿波。
“呵呵你也差不多啊!瞧瞧你,比新郎更像新郎。”阿波好笑地回道。“我猜,你一定也带大师级的相机来了?”
“何止专业相机,我还戴了胸花来咧!”嘿,阿诺发现阿波与自己是越来越有默契了。
“是喔借我、借我!”
“好啦,看在你和我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分上。”阿诺大方地道。“走,我们去找芝芝。”
心无大志的阿诺与阿波,只想跟芝芝合拍几张照片拿去裱框、护贝,然后躲在家里幻想自己真是她的亲亲新郎倌。
他们偷偷摸摸地窜入“闲人止步”的新娘休息室,两双贼眼闪闪烁烁。
“你们两个跑进来干么?”正准备换第二套礼服的柏昀芝,狐疑地瞅着眼前这两个被她形容成“醇酒”的男人。
“拍照留念喽”两人异口同声,理由正大光明。
“喔。”她张口成圈。“那快拍吧,我赶着换衣服。”她只好连忙催促。
阿波礼让地说:“阿诺你先。”
于是,阿诺掏出典雅胸花别上,亲密地立于芝芝身畔。
喀嚓!他轻搂住新娘腰肢。
喀嚓!他亲吻新娘脸颊。
喀嚓!他抱起新娘哈哈哈。
“阿诺你很恶耶!”柏昀芝不满地咕哝。
“哪会恶啊?今天是新郎新娘受难日,活该任人摆弄。大不了等我结婚那天,我老婆让你老公亲回来嘛。”阿诺得意极了。
“啧!”哼,她纔不要毅威亲别的女人咧。
“该我了。”接过阿诺丢来的胸花,阿波兴奋地取代同伴的位置。
喀嚓!他与捧着花束的新娘一同正襟危坐。
喀嚓!他作势掀起新娘的头纱。
喀嚓!他也亲吻新娘脸颊。
“喂,你怎么那么死相啦!”她瞪阿波。
有没有搞错啊?掀头纱的动作是阿波能做的吗?他们两个摆的姿势都很怪耶!活像他们是新郎倌似的。
“嘿嘿,我未来的老婆也可以让你老公亲。”阿波皮厚得很。
哼!免谈。“拍好了吧?可以滚出去,让我换衣服了吗?”
阿波与阿诺相互对望了一眼,纔将感慨的视线投向芝芝。
“芝芝,祝你幸福。”阿诺这声祝福,谨慎且认真。
“芝芝永远无懮。”阿波鼻头泛酸,脸上的表情欲言又止。
柏昀芝不明白阿诺、阿波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严肃,但,这般诚挚的祝福令她激动得想大哭一场。
他们,是真的在乎她。他们,也永远会是她最要好的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