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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庄主一听长子被敌人禽去,真是惶恐极了,他立向算死相士求助道:“前辈,这,这如何来办?”
算死相士捞出三个青铜钱向桌上一掷,哈哈笑道:“老朽例送庄主一卦不要钱,大少庄主自有贵人相助,他明天中午就会回来的,只可惜私探那二百两银票,其实他不说也过去,甚至还使庄主空急一场!”
张庄主似全相信他,吁口气道:“多谢前辈神算了!”
忽听公葬老人向私探道:“我的生意要多少?”
私探道:“老朋友了,一百两,你要查探什么,明天晚上交货!”
公葬老人道:“我在前天晚上看到黄山天都峰顶长起一道红光,其光暗而不明,既非剑气,也非妖火,你能探出是什么?”
私探道:“好,明天晚上一定会有交代,你准备钱罢!”
公葬老人道:“今天晚上这笔买卖大概会作成了,明天晚上一定有银子来的!”
丁一白接口道:“私探前辈,你怎知我大小姐会向前辈买消息呢?”
私探哈哈笑道:“老朽先说一点苗头,要不要当然在于顾客!”
虚无玉女道:“说说看,重要的我要。”
私探道:“近日已有不少奇人异士,其中包括正邪两面的男女老少,僧道尼俗人等,他们都在不知不觉之下死亡,死得如作梦一样,有的连尸体都失了踪,这叫公葬的也没作到生意,其原因何在,这就是我要出买的货色,怎么样,这够重要了吧?”
大家同起惊疑,齐声道:“有这种事?”
私探道:“这件货物前半部由我抢先脱手,后半部恐怕要找‘奸细’了!”
虚无玉女道:“要多少银子?”
私探道:“最少一千两,那是因买主的关系,假如买主不是姑娘,嘿嘿,一万两也不卖,因为这个消失一卖出,老朽就要提防一点了!”
张庄主接口道:“值得,价钱不贵,区区替玉姑娘出钱,前辈说罢!”
私探笑道:“拿银票来,先钱后货,这是本行的老规矩!”
张庄主又叫儿子去拿了一张千两银票交与私探,这听他向虚无玉女道:“姑娘,太虚幻祖由异域请来一帮邪门,然在进入中原的尚只三个,以后陆续必列,目前这异域邪门为首的是个青年,手下是两上中年,他们经太虚幻主以八箱珠宝聘请前来,一要对付古禽教,另一面要横扫中原武林,下手都是秘密行事,可是不独有偶,那古禽教竟不谋而合,竟也在异域以百万黄金请到一个邪门,现在人数不明,但为首的是个美少女,致于这两帮邪门施的是什么功夫,人名叫什么,那就非找‘奸细’不可了!”
公葬老人道:“天都峰上升起的红光,八成与这两上邪门有关?”
私探道:“对不起,我没探出的事,从来不加猜想,好了,我要走了!”
酒席未完,张庄主起身劝道:“私探前辈,喝完酒不行嘛,不然在舍下过夜也可以呀!”
私探道:“血刀王要来了,对不起,我不便与其见面!”
虚无玉女冷笑道:“早已到了,前辈最好仍坐着,出去就会撞上,你出卖他的消息,他一见到你还有不明白的。”
私探噫声道:“他到了!”
忽听客厅屋顶有人嘿嘿笑道:“私探,你总有一天要死在出卖人家秘密事件上!”
虚无玉女向丁一白道:“大哥,请你出去,能劝他罢手则罢手,不然就只有见真章了!”
丁一白闪身厅外,朗声喝道:“血刀王何在?”
屋顶如风扑到一个中年人冷笑道:“叫张局主出来,你是什么人?”
了一白笑道:“阁下与张庄主并无血海深仇,当此武林大事将临之秋,阁下与张庄主的过节又算得什么,在下承张庄主请来,名为保护,实为有意向双方劝和,不知阁下意思如何呢!”
那人也蒙着面而来,闻言冷笑道:“产下年纪轻轻,居然也保起人镖来了,更可笑的是张局主,他自己一生吃镖饭,今天竟请人保镖,岂不遗笑江湖!”
了一白道:“这有什么可笑的,大镖师保人镖,小师傅保货镖!”
血刀王吼声道:“小子,你有什么道行,竟敢自大大镖师?”
丁一白哈哈大笑道:“不是肥田不种苗,不是把式不下乡,在下今晚没有胜过阁下的道行,岂敢以生命来开玩笑!”
血刀王喝问道:“阁下通个名来,大总如能使王某心服,张仁义这笔帐从此算了,否则连庄主也给烧掉!”
丁一白沉声道:“血刀王,听你的声音,你不掀开面罩我也知道你是三月前在潼关被‘紫阳剑客’司马官迫住的那个人,后来我向司马大侠讲情,你才得免一死,今晚你在我面前出言不逊,那就当心你的老命!”
血刀王突然惊叫道:“你是潼关传言的‘红尖金刚’,那晚承大侠暗中讲情,老朽终身难忘,今晚之事情,既有大侠出面,我血刀王从此不再找张仁议麻烦了,适才放肆之处,望大侠见谅!”
丁一白笑道:“久闻你心狠手辣,继你尚重道义,我丁一白交上你这朋友了,请罢,后会有期!”
血刀王不走还说道:“大侠,紫阳剑客在找你,他也到了黄山区了,那次承蒙他不杀之恩,后来他对我很好啦!”
丁一白道:“好的,你如见到他,只说我已有了主人!”
血刀王应声而去,丁一白回到厅里笑道:“张庄主,在下这样作,不知会不会合适尊意!”
忽听算死相士大笑接道:“小子,你的万儿不小啊!”张庄主连忙拱手道:“原来大侠就是‘红尘金刚’,老朽失敬了,今晚大侠来得太好了,老朽感激之至。”
算死相士道:“现在可拿酬金啦!”
张庄主道:“早已准备好了,马上拿出来!”
虚无玉女道:“庄主,全部酬金只拿四分之一,我们的三分算失下在府上好了。”
算死相士噫声道:“白花花的银子,你们不要!”
虚无玉女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张庄主的银子,他是当年从刀尖上得来的,冒了多少险,受了多少惊,也许流了不少血,今晚我们吃了他的饭,喝了他的酒,仅仅三道内语排难忿,两相抵消,各不相欠,再拿银子,未免面皮太厚了,阁下一分拿去罢!”
算死相士哈哈大笑道:“这样说,我也不能拿了,嘿嘿,这叫作同流合什么?”
丁一白笑道:“同流合义如何?”
算死相士大笑道:“合义,哈哈,我老人家今晚也行义啦!”
突听公葬老人跳起叫道:“你们真是大捣其乱,今晚我的生意全吹啦!”
大家闻言,齐声大笑,私探得意道:“还是我这一行靠得住,先钱后货,九拿十稳!”
文蒂蒂娇笑道:“血刀王的武功如何?”
私探噫声道:“小姑娘,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文蒂蒂道:“他与张庄主的事算了,但与前辈的帐尚未清呢,我想他一定在庄外等着你老人家!”
私探忽然向公葬老人道:“埋尸的,如果我真被血刀王截住,那你要替我埋深点。”
公葬老人大乐道:“看情形,今晚依然有生意啊,买消息的,我希望你倒下,因为你身上已有的就有千多两啊!”私探道:“埋尸的,别说不吉利的话,血刀王的武功我是不怕!”
忽听屋上有人哈哈大笑道:“私探,在两个月前,血刀王的武功还打我不过,可是两个月后的他,嘿嘿,你准备吃他新得的血光宝刀罢,士别三日,尚且要刮目相看,何况他有两个月呢,你出去,他在外面等哩!”
私探跳起喝道:“屋上小人是什么人,竟岂在老夫面前危言耸听!”
屋上人哈哈笑道:“老夫!真是老了,前辈只有探点消息卖钱吃饭,如要与人交手,那是真老了,血刀王能胜你,那是毫无疑问的,信不信由你!”
私探大叫道:“你是什么人?”
屋上人大笑道:“前辈的消息不是神通广大呀,怎么着,连晚辈也不知道?”
忽听丁一白抬头笑道:“司马兄,请下来,好久不见了!”
立见厅门口进一位英气勃勃的青年,只见他向大家一拱手,立向丁一白笑道:“贤弟,你找到那位名主了?”
丁一白道:“一位未见的主人,慢慢谈,先来见见我的女主人!”
文蒂蒂忽然娇笑道:“司马大哥,别听丁大哥的,我们不是什么主人,大家都是兄弟姐妹呀!”
青年闻声噫声道:“文姑娘,你蒙着脸于吗?一年多未见,好在尚能听出你的声音,这位姑娘是谁?”
文蒂蒂笑道:“她是我师姐,过后慢慢谈,我先问你,血刀王真在外面等?”
紫阳剑客司马官先向她偷道一眼色,按着郑重道:“当然在外面,我本来不知丁一白贤弟在此,由庄外经过时,恰好撞上他,经他一说,我才来此!”
文蒂蒂立向私探笑道:“前辈,怎么样,我料得不错罢!”
私探接着向丁一白道:“老弟,咱们一见如故,我就再说一声如何?老朽不是怕他血刀王,老实说,这一生就是怕打斗!”
文蒂蒂向丁一白递了个眼色,丁一白会意,接笑道:“前辈,你老是明白人,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你老干那一行,晚辈干什么的?”
私探苦笑道:“老弟当然干保人镖的!”
丁一白道:“这就得了,你老愿做这笔买卖否?”
私探皱眉道:“老弟,要多少价钱?”
丁一白道:“多了,你老也许拿不出,这样罢,晚辈知道有多少就拿多少。”
私探怪叫道:“你知道有一千三百两,难道全要!”
丁一白屈着手指,口中数着道:“算死相士前辈那是一百两,大小姐一千两,张庄主刚才给了前辈两百两,对,这数目没错!”
他扣头向私探道:“这很便宜,晚辈替张庄主保的是三千两呢!”
私探没奈何,忍痛拿了出来,向丁一白一送,叹声道:“悔不该吃这顿酒饭,早点离开多好!”丁一白收下银票,起身道:“你先坐一下,晚辈先要去和血刀王说一声!”
他去了不到一口茶久就回来了,只见他向私探道:“前辈可放心走了,血刀王虽然不答应,但他看晚辈的面子,不答应也不行,现在他走了。”
私探怀疑道:“老弟,你的脚步就只到达门口啊!”丁一白大笑道:“你老连千里传音也忘了,去罢!”
私探嘀咕着离开后,不久公葬老人和算死相士也相继离去,厅中却笑坏文蒂蒂和虚无玉女了!
张庄主父子见了有点不解,老头子向二女问道:“二位姑娘,你们有何好笑?”
文蒂蒂道:“那要问司马大哥了!”
张庄主忙将目光望着司马大官,但未出口,即见紫阳剑客笑道:“庄主,晚生早就来到屋顶了,在听到文姑娘警告私探时,晚辈就知文姑娘在动私探那笔银票的脑筋!”
文蒂蒂娇笑道:“司马大哥真行!”
张庄主道:“老朽有点明白了,那血刀王根本不在庄外,他早就走了!”
丁一白大笑道:“私探得了银票,他自己得意事小,讵料他还向公葬老人和算死相士买脏人老连脑子也笨了,三怪当年何等精灵,现在竟如此糊涂!”
虚无玉女道:“私探尚算有疑心,他明知丁大哥只到庄门口就没有动了,却被‘千里传音’四字给堵塞啦!”
丁一白道:“老头们日后会想清楚的,当心他们抓住消息大开海口哩!”
虚无玉女道:“我们非找到‘奸细’不可,今晚的消息太严重了!”
紫阳剑客司马宫郑重道:“在下于四个月前离开少林寺,那是因为古墓门的妖焰不盛了,没有想到最后这半月所见所闻的,竟比古墓门所为更加恐惧,在下亲自所见的无名死尸就有二十具之多,传言都是高手!”
丁一白道:“你看到什么没有?”
紫阳剑客道:“好在没有看到,不然我也活不成了!”
文蒂蒂道:“大哥没有会到阿奇哥?”
紫阳剑客道:“我正要问你哩,他怎么脱离你身边?”
文蒂蒂道:“这是我师姐,你们一定尚未会过!”
紫阳剑客道:“别后的经过一定很复杂,你慢慢告诉我,这位姑娘如不带面罩,也许在下会认得。”
虚无玉女道:“司马兄不认识我,我叫方小玉。”
紫阳剑客叹声道:“在下孤陋寡闻,以后姑娘多指教!”
文蒂蒂道:“这是真话,我师姐的奇学可多哩!”
虚无玉女低喝道:“妹子太不懂礼貌,司马大哥是成名大侠了!”
紫阳剑客谦虚道:“姑娘咱们不是外人了,文姑娘更知道在下很深,我这条命还是铁兄弟救的。”
文蒂蒂娇笑道:“司马大哥,你在少林得了些什么好处?”
提起好处,司马官叹声道:“少林第一是先真把我们看自己的衣钵弟子一样,连他自己都来练过的少林‘大金刚法’心法也教给我,可是我在少林的时间太短,这部心法最少要一年以上才有成就!”
虚无玉女道:“少林百零八艺中,以大金刚法为最高心法三部之一,不但难练,而且是少林从不轻传之学,司马大哥能得这部心法,那真是太好了!不过这部心法能有一个”
文蒂蒂见她说到一半又停了忙问道:“能有一个什么?”
虚无玉女道:“司马大哥自己的功力也许控制不了这心法猛烈无比冲击,全靠自己去练,恐怕非十年不成功,似能有一个内功到达神化之人助司马大哥速成就好了!”
他立又道:“有了这样一个外助,但是要有内助!”
文蒂蒂道:“阿奇哥作为外助如何?”
虚无玉女道:“他是唯一外助之人,内助就要司马大哥了!”
丁一白道:“千年成人芝婴如何?”
虚无玉女道:“不行,芝婴是助阴之物,我们女子可以,对大金法要纯阳仙果!”
文蒂蒂道:“参王可以嘛!”
虚无玉女道:“参王太操,虽阳而不纯,那更助长金刚心法的猛列冲力,该法是佛门最刚之法。”
丁一白道:“那要什么?”
虚无玉女道:“十年前,家师说在一不出名的地方,出现过一只三足金乌,栖息于一朵金莲花之上,能得此鸟烹食即可!”
文蒂蒂道:“乌鸦是黑的,那有金色,还说有三足!”
虚无玉女道:“这是天地之奇产,非常情耳!”
文蒂蒂道:“此鸟为何属纯阳!”
虚无玉女道:“此鸟日飞万里,夜宿原巢,它本是三足黑鸟。为鸟中之王,后偶见莲花而启它的灵智,于是它就仗金莲花仙草之助,栖息其上,每日朝阳东升时,即吸取纯之精华,修练万年而成仙鸟,世上以金鸟比日,以兔比月,不会无因,不过这金鸟偶合的罢了,司马大哥之功,即以鸟座金莲花实亦足够了!”
司马官道:“所说练佛功不可杀生,在下岂能以杀生助功!”
虚无玉女道:“金刚为佛前护法力士,是佛门唯一掌杀律之神,练大金刚神功不忌,此功在佛门弟子之所以不练,少林搁置藏经楼,也许就是怕杀生之故,然司马大哥非佛门弟子,何必忌此。”
丁一白道:“这也说说罢了,想得到那鸟谈何容易。”
丁一白道:“那金鸟出现在什么地方?”
虚无玉女道:“在无人问津的恐怖沼泽!武林人没有愿去的,因为那儿既平凡而又危险,所谓平凡,是那沼泽里既不能隐居修练,而不能在里面找到什么所需之物,何况沼泽里一年四季毒气蒸腾,陷阱处处,但没有人想到里面出现这样一支金鸟!可以说只有家师一人探过这鬼地了,可是连他老人家几乎一去不返。”
紫阳剑客大惊道:“是‘变荒黑泽’那是武林人既瞧不起,又不敢去的地方!”
虚无玉女道:“其实据家师说,恐怖沼泽不但不平凡,而且里面神秘无穷,稀世之物闻所未闻的太多了,其泽纵横八百里,除了四周有少数原始蛮族之外,可说袅无人烟了,武林只知有害而无益,所以说那里是平凡之区,古墓门的始祖本想在那里作为基地,结果在三百年前派了十个高手前去探查,谁料一个未回,七百年前的阴魔教突然失踪,原因也是发在那恐怖沼泽里,古禽教之曾亲骑怪鸟去探过,可是在空中一看沼泽下那种浓厚的气氲,竟也不敢下落,还有很多邪门帮教人物和邪门想以那儿作巢,但都不敢一试。”
文蒂蒂道:“这地方属哪一方?”
虚无玉女道:“属喀喇昆仑山脉冈底斯山脉,须弥山脉,三大山脉会合之处,该地在天竺人说是印度支那的,在新疆和西藏人说,那是他们的地区,可是争论属争论,但谁也不在乎那鬼地方!”
紫阳剑客叹声道:“金鸟如在黑泽,那对我更无希望!”
虚无玉女道:“事在人为,我们先到黄山看看动静,以后再说罢!”
离开张家庄,大家赴黄山,在四更时,忽见一条人影迎面而来,丁一白和紫阳剑客双双截住问道:“什么人?”
对方闻声立住,原来是个三十余的青年,只听他朗声道:“在下姓张,家住前面张家庄!”
丁一白呵声道:“兄台是张仁义庄主的长子?”
那人急接道:“在下正是!”丁一白道:“张兄,听说人被一个老叫化连根拨擒去,不知怎样脱身的?”
青年知是遇到正派人物,急忙上前道:“在下被关进天都后峰,幸蒙一个名叫铁奇士的大侠所救。连根拨师徒都死了!”
文蒂蒂连忙接口道:“铁奇士现在黄山天都峰?”
青年道:“不知道,蒙他送我一种就分手了!一路上,在下看到不少无名死人,铁奇士说,是那遭遇邪魔暗杀之故。”
虚无玉女道:“连根拨到底是什么人?”
青年道:“他是铁奇士的仇人,被铁大侠追到天都峰查出,他三个徒弟即鬼谷三狼!”
丁一白哈哈笑道:“鬼谷三狼终于逃不脱一死!真是报应照彰!”
紫阳剑客向青年道:“张兄快回去,令尊正在盼望。”
姓张的告别去后,文蒂蒂急催道:“阿奇哥人还在黄山,我们快点走!”
虚无玉女道:“大家一路提高警觉,那暗中邪门一定神秘莫测,武功又高又怪!”
文蒂蒂道“难怪好久都没有会到古禽教的怪鸟了,原来他们已到了异域邪门,可是这邪门竟尚未找到铁奇士哥哥?”
虚无玉女道:“希望未遇上,我们此去非找到‘奸细’不可,如果不查出敌人的虚实,今后无法应付。”
到了天亮,他们深入黄山诸峰之间,及至一层悬崖下,丁一白忙叫大家休息,他立即拿出干粮纵大家当早餐。
阳光刚从崖顶升起,忽见一个黑影由崖上照崖下!
虚无玉女突然跳起,暗向大家低声道:“崖上有人,大家靠崖壁!”
大家闻声一闪,到了崖脚,丁一白问道:“几个?”
虚无玉女指着阳光照下的影子道:“只见到那个!”
大家向她指处一看,岂知连影子也没有看到,文蒂蒂道:“那有影子?”
虚无玉女大惊道:“你们看不到影子?”
丁一白道:“没有,这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虚无玉女道:“影子仍在那里未动,你们怎么不见呢?这其中有古怪,难道只有我能看到吗?”
紫阳剑客道:“也许是姑娘所练内功与众不同,致使双目超然奇特之故,那人投下的影子可以避开别人而不能避姑娘?”
虚无玉女道:“内功虽各有不同,但只对事物的浓淡观察有别,这种分别只在黑暗中分高低,眼前这影子连普通人也看得清楚,何况诸位,这显然不是目力之故!”
丁一白道:“那是什么原因?”
虚无玉女道:“我现在明白了,那是我身上有件东西的效力!本来这人的影子不会显露的,却被我身上的宝物给露出来。”
紫阳剑客郑重道:“这人是谁?”
虚无玉女道:“影子现已消失,他已离开崖上,好在他未发现我们在崖下。”
文蒂蒂道:“难道他是近来暗杀武林高手之人!”
虚无玉女道:“这不敢确定,不管怎样,我们更要小心了!”
他们都是了不起的非常高手,但因不明敌情之故,所以人人惶恐不安,离开那崖下之后,一路提心吊担的走着。”
及至中午,丁一白又待准备找野兽来烤着吃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轰轰之声传来,他突然一停,立即奔向虚无玉女道:“何处有打斗?”
虚无玉女道:“在左前方,我们快去看看!”
大家循声奔出,但未到达,那声音已停止了,紫阳剑客噫声叫道:“没有声音了!”
虚无玉女道:“前面必有一座沉谷,我们快去,这是尽力激斗后,双方打到两败俱伤的现象。”
穿过一座浓密的斜坡松树大森林,真有一座尽口出现,进了谷口,地形突然下降,丁一白啊声道:“好沉的幽谷!”
虚无玉女道:“快奔谷底,不出我所料确有两个俱败的人物在下面。”
现在的中央部份有一遍花草满地的空坪,其中连一株小树都没有,却在空中坪的中心竟有一江青的塘水,这是非常难得的幽雅境地,四人到达池边时,确见在花草地上躺着个男子,一个是青年,年纪不到三十,但紧闭双目,面色铁青!那青年背上的长剑似未用过。
虽离青年十丈之处有个异域中年,是白种人,他背上也有把二指剑!竟也未拔出来!
显然他们都是施拳掌交手的。
丁一白向紫阳剑客道:“白种人来我门中原的不多,尤其是武林人,在西北一带见了不希罕,西北边疆蒙古人常和罗刹人有交往,可是这是安徽境内,怎会有白人武林前来。”
紫阳剑客道:“这人来历可疑!他的伤在那里。”虚无玉女道:“这两人的伤都是内部,白人被高深真气伤了元神阳气,看情活不久了,那人却被伤了阴气和元神被锁,但他有救!”
丁一白道:“什么功夫能锁元神?”
虚无玉女道:“能锁元神,禁元神的邪功甚多,数百年前玄阴教就是以锁敌元神的邪功出名,西方巫派亦善长锁神禁神之道!”
紫阳剑客道:“姑娘定能救活此人?”
虚无玉女道:“他是男子,我不方便,同时又要两个人懂得解救之道的才可施为,何况我们还不知道这人的来历呢?”
丁一白道:“这怎么办?”
虚无玉女道:“二位只有将他带到武当派去了,武当掌门人不但能救,而且可识出是什么邪功所制!”
紫阳剑客道:“这里距武当太远了,这人有活多久?”
虚无玉女道:“十日之内,他死不了,二位要救就趁早。”
紫阳剑客闻言那人尚能活到十天,立向丁一白道:“丁兄,我们去一趟如何?”
丁一白向虚无玉女道:“今后到什么地方会姑娘?”
虚无玉女道:“丁兄和马兄在一道,这件事情办完之后,最好先找铁大侠,我们能遇上就遇上,不能遇上也不必找了,日后还怕没有见面之期。”
紫阳剑客正待扶起那青年动身时,突然有人大喝一声,由空中电闪而到道:“住手!”
虚无玉女一见,闪身挡住那人一看,只见来的也是个青年,但比负伤的大一点,不由冷声道:“阁下难道要杀已伤之人?”
那青年大声道:“负伤者是我师弟,你们如果搬动他的身体,那无疑要他快死!”
虚无玉女闻言一怔,但仍不信,冷声道:“何以见得?”
那青年傲然道:“你不懂,我师弟是中了‘蚀元化神’的邪功,不动他,他可以自身的功力,他可抵抗,一旦震动,他会马上死去!”
紫阳剑客拱手道:“阁下可知敌人是谁?”
那青年道:“你们连西方瘟牛党的武功都不识,这是古禽教聘为的异域邪门,地上那边即为该党好手,此人的首领即牛头神,他们以牛头标记为令符。”
丁一白道:“近来有不少武林高手就是死在这邪党的后下!”
那青年道:“不完全是,有一部份藏在幻海门来‘疯马党’人手中,该党首领为‘十字马’,他们练有‘巫神功’,与瘟牛党人只有一点区别,死了十日尸体自化,其他无伤无血,中原武林很少能看得出!”
虚无玉女道:“各下以什么方法来救令师弟?”
那青年道:“这是我的事,与你们无关,现在请你们快点离开,不要误了我的事。”
虚无玉女冷笑道:“阁下贵姓,怎么这样不通人情,我们既不打扰,又不阻拦!难道连在这谷中都不可!”
那青年大声道:“你们既得到什么,也用不着我们保护,更休想知道我的来历!”
虚无玉女冷笑道:“我没想你们无影派竟是如此自大,好,大家走着瞧!”
那青年陡然噫声道:“看你不出,居然知道我的来历?”
虚无玉女向大家挥手道:“走,他们只仗着无影神力与暗杀者对敌,这毫无稀之处,两百年前,该派照样败在‘列阳教’下!”
那青年突然闪身一挡,大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虚无玉女冷笑道:“你休息得到什么,也别查我们的来历,更休想我们帮助你,拦路等于自反其辱,快救你的师弟罢!”
如法炮制,竟说得那青年哑口无言,甚至疑云重重,真不敢阻拦了。
四人出了沉谷后,文蒂蒂问道:“姐姐,那人是什么‘无影派’的?”
虚无玉女道:“我在那崖下见到的影子,现在才清楚就是他,该派要与交手时,一发动内功,身形立即不见,这比隐身法更妙,没有想到这派还有人物存在!”
丁一白道:“还有什么‘列阳教’?这两派人我没有听说过?”
虚无玉女道:“这两派不在中原,我们虽是中原人,但却未在中源开派,因之中原武林适才知道。”
文蒂蒂道:“他们这次回中原难道有要事?”
虚无玉女道:“这倒是值得留心的事,除了有叶归根之思,他们要回中原之外,否则就是别有打算了。”
翻上沉谷,刚刚进入一座广大的松林内,忽见里面有位悄悄而坐的老人,虚无玉女一见愕然,回头向大家道:“那是三强各带一徒,他们在此作甚?”
丁一白道:“大概是商量什么大事?”
林中三个老人,这时也看到这边四人了,只见其中一个缓缓立起,面色沉重的向这面道:“你们是什么人?”
紫阳剑客抢先拱手道:“晚辈等乃中原铁奇士大侠之友,你老可是‘恨世生’前辈?”
那老人点头道:“少侠能看出老朽,就无可疑了,既为铁少侠之友,这更非外人,诸位请过来坐坐。”
丁一白接口道:“三老难得聚首,这是武林皆知的,今日会齐,事不寻常,晚辈等不好打扰吧?”
另一老人也起身道:“你姓丁是吧?”
丁一白拱手道:“晚辈是的,你老何以识得后辈?”
那老人叹声道:“老弟已是名闻江湖的后起之秀,老朽幸在暗中见过,请问这两位姑娘贵姓?”
虚无玉女见礼道:“晚辈方小玉,这是小妹文蒂蒂,往常很少出门!”
那老人点头道:“老朽人称拼到底,这面坐的是孤芳子,青年人,你们都来坐坐。”
他又将三个青年一一介绍之后,大家各择岩石坐下,第三个老人孤芳子这时抬头向四个青年男女看了一看,他仍旧不脱不合群的习惯,接着立起,背后到一边去,仅回头对恨世生道:“恨世的,你就勿把他们拖追去。”
这话有点古怪,丁一白骇然问道:“前辈们有了什么事情发生?”
恨世生道:“你们不知古禽教和幻海门请来异域邪门的事?”
紫阳剑客道:“已有耳闻。”
恨世生道:“武林中高手死了无数,你们可知是死于什么功夫之下?”
虚无玉女道:“死于‘蚀元化神’邪功之下!”
恨世生摇头道:“那是敌人所遮眼手段而已,实际上死者早已中无可救治的毒手之后,敌人再以‘蚀元化神’功补上,硬使武林自起错误之观。”
虚无玉女道:“竟有这种事,那毒手是什么?”
恨世生道:“那毒手名叫‘伤心诉’,这名词听来,不似武林,但却杀人不见血,其重伤处都没有,要有就是死者的心脉受伤无救!”
虚无玉女骇然道:“你老怎么知道?”
恨世生道:“这是孤芳子前辈当然历异域时所探知,不然谁也不知道。”
丁一白道:“古禽教聘的是西方‘瘟牛党’,但还有幻海门所聘的‘疯马党’呢,这一邪门的武功又是什么?”
拚到底接口道:“这一门以巫神功作遮眼法却以‘无生感’绝功杀人,其作用结果与‘伤心诉’相同,中上的都不出十日必死,惟方法各异。”
虚无玉女道:“他们下手时是什么举动?”
恨世生又接口道:“这要你们孤芳子前辈说明了?”
丁一白接着向孤芳子问道:“请前辈不借赐教如何?”
孤芳子叹声道:“这门功夫太难防了,他们方法实在太多,真是一言难尽,有在打时中计,有在无意致死,总之一句,他们这种邪功多由对手的耳朵攻进,只有聋子不怕!”
大家闻言,真是莫名其妙,紫阳剑客愕然道:“这是什么原因?”
孤芳子道:“原因是敌人将邪功由音响出发,似是音杀,而又不然,比方说,你与敌手人打斗,一旦将敌人打倒,而敌人向在地上求你,说了多方的哀求之言,叫你无法下手,你怎么样,听到时就中了毒手啦,又一法是你在一无所见时,忽然听到哭声传来,你是否要停步仔细听听他哭诉什么,听清后即中了毒手!凡喜怒哀乐各种所愿,凡管弦之音,都是这两个邪门杀人的手段!”
大家闻言骇极,文蒂蒂道:“我不听如何?”
孤芳子道:“不听可免,可是人的耳朵是拿来听的,对敌时有警觉还可以,平时呢,不听怎么行,尤其是无意之中!”
大家觉得这真是防不胜防的危险,虚无玉女道:“诸老在此有何商量,且说勿把我们拖进去是什么意思?”
孤芳子道:“这两派邪门已渐渐离开黄山而向南移,这不是什么原因,我们决心尾随在后,一方面探查邪功看有什么防止之策,再则听说古禽与幻海两门正在广收投卫武林,看情形这两面已成势不两立敌,不过去投的人物要贡献黄金珠宝。”
丁一白道:“他们又要杀人,又要招收,这是什么名堂?”
孤芳子道:“被杀的不是无故而死,多数的先有敌人,不过中原各大门派,他们是不要!所杀的也是各大门派的高手!”
虚无玉女道:“他们是知道各大门派是不肯投降的,所以他们不要,不过他们不提防假降之人?”
恨世生道:“他们认为无人敢假降,因为他们已不怕奸细了,纵然有人假投降,但在他们里面捣了乱,所以凡有带了大批珠宝和黄金去,他们都接受!”
丁一白道:“三老们准备就采取行动?”
恨世生道:“是的,但先要准备金珠宝才行,同时听到正邪双方都有提去的,目前古禽和幻海门两方也停止暗杀行动啦!”
虚无玉女道:“晚辈等既然知道消息,当然也要看势而行,那咱们各逢择取一方罢。”
恨世生问道:“你们现向何方去?决定择那个邪门假降?”
虚无玉女道:“晚辈,这就暗进古禽教而去。”
她起身告别,领着大家争出松林,回头向大家道:“三强性情大变了,他们竟联手出力,这是武林之幸,我估计他们也来假降古禽教。”
丁一白道:“大小姐,不是说过各择一方假降么?”
虚无玉女笑道:“我如不说择古禽教,也许他们会去投幻海门,现在他们不会幻海门了。”
紫阳剑客道:“这是什么原因?”
虚无玉女道:“他们本来不愿把我们拖进去,那是怕我们目投罗,因为他们目前只对你有点清楚,但对我们三个不了解,所以他们必定要与我们降到一处,那是存心要保护我们。”
紫阳剑客道:“姑娘先说所抽之处,那是怕他们有险亦存心引其到一块而保护他们?”
虚无玉女笑道:“正是这意思,三强带着三个徒弟,其力量不如我们,危险更大,但我们既不能劝阻,也不能择在其后,否则怕其错降另一方。”
文蒂蒂问道:“姐姐,三强对敌人是否真清楚?”
虚无玉女道:“已知道的也许可靠,我可不敢相信他们所知完全!”
紫阳剑客道:“姑娘认识两派异域邪门有更厉害的!”
虚无玉女道:“正是这意思,如只有所谓‘伤心诉’和‘无生感’两种邪功,我也不去假降了。”
丁一白道:“那是为何?”
虚无玉女道:“两个邪门所施的,八成相似幽冥功,古墓幽灵的‘幽魂玉体’,那是以色摄魂,可是她的幽魂曲不也是以声摄魂,攻敌心灵,不过这两个邪门的方法很多,功力也深罢了。”
丁一白道:“难道还有更厉害的?”
虚无玉女道:“如没有更厉害的,幻海门的太虚幻祖就不会聘请疯马党了!因为幻海门最高武功不怕幽魂曲,换句话说,也就不怕‘伤心诉’和‘无生感’两邪功,这请来作什么?”
文蒂蒂跳起道:“是啊,姐姐已得海门最高武功了,当然也不怕这两门邪功呀!”
虚无玉女道:“现在不能说不怕,我还不清楚这种邪功是否真和幽灵功有同样作用!”
这时四个人正行在林子尽头的山岭上,就在这时,四人忽然看到一个老太太领着八个少女由侧面一遍矮松林内行出?
文蒂蒂一见噫声道:“她们是谁?”
虚无玉女道:“大家慢点走,那老太婆是太玄派掌门‘太玄圣母’,她蛮不讲理,后面是她八个女弟子,号称‘太玄八美’,个个目中无人!”
丁一白道:“难道还要怕她不成。”
虚无玉女道:“我们没时间和她们闹意气!”
太玄圣母这时也看到这边四人了,不过她停也不停,仍带着八个弟子向岭南前进,可八女之中却有一个走过老太婆问道:“师傅,那是四个什么样的男女?”
老太婆冷声道:“其中有个叫紫阳剑客,有他在,证明不是邪门中人,不过不要理他,我们不与别人谈交情。”
那少女接着又问道:“师傅,太虚派和先天派都投了古禽教,我们今后会遇上更不留情了,从前只是比剑术,今后连命都要了!”
老太婆仍冷声道:“为师的比你清楚,他们是假投降!”
那少女噫声道:“他们为什么要假投降?”
老太婆道:“一方面避免古禽教杀害,另一方面卧底古禽教探虚实!”
另一个少女接口道:“探什么消息?”
老太婆道:“古禽教聘到那瘟牛党派邪门来中原,主要是对付幻海门,次为压伏天下武林,可是这邪门有个死对头,瘟马党竟也被幻海门聘去了,他们势钧力敌,各有千秋,但听说这两个邪门近来大出意外,居然也有人死亡,起先认为是双方暗袭,后来发现死的手下门徒不是双方的手段!”
那少女噫声道:“那是死在什么人手中?”
老太婆道:“这是先天派和太虚派要探访的之一,其实为师对这事早有所知。”
少女道:“师傅知道是什么杀的?”
老太婆道:“当然,杀的也要同归于尽了!”
少女骇然道:“这是什么一回事?”
老太婆道:“杀死瘟牛党手下低级的人是无影派弟子,杀死疯马党低级手下的是烈阳派弟子,这种同归于尽的斗法不是办法。”
少女道:“先天太虚两派另外探听什么?”
老太婆道:“另外有两件事,第一要探瘟牛和疯马两派最神秘的功力,第二听说这两派来中原的真正意义不是为了金银珠宝,而为了搜寻某一重要东西,这东西是这两邪门的真正克星!”
老太婆道:“这是为师也准备投入古禽教的主意,不过你们到了古禽教里不可乱来。”
老太婆说话声音虽然不高,但却被相距不到一箭还的虚无玉女全听到了,不但虚无王女,其他三人无一不知,只是下一白听完骇然向虚无玉女道:“大小姐,你听到了?”
虚无玉女道:“那老太太是有意叫我们听到的,这可见她对我们没有忌视!”
“紫阳剑客道:“这是非常重要的消息,我们怎么办?”
虚无玉女道:“但不知瘟牛疯马的两帮怕什么,如能探出,我们必须先得手才行。”
文蒂蒂道:“古禽教中人是否也知自己聘来之人的目的呢?”
虚无玉女道:“八成是不知道的,如果知道,古禽教一定早派人去寻了,该教一旦得手,他们就不必用重聘而可控制瘟牛党了!”
这时在前面的太玄圣母已走完岭地,只见已带着八个弟子登上岭尾的山峰,同时脚步也加快了。
丁一白忽然有所见,急向虚无玉女道:“大小姐,我看到一道红光闪动!”
虚无玉女道:“在哪里?”
丁一白道:“在山峰那面空中,仅仅一闪就不见了!”
虚无玉女郑重道:“公葬老人就是见了红光才向私探买消息的,大家当心,可能有瘟牛党高手在前面。”
丁一白道:“红光与瘟牛党有关?”
虚无玉女道:“以公葬老人的口气而猜测,他就是指红光出自瘟牛党。”
紫阳剑客郑重道:“红光是什么东西呢?”
虚无玉女道:“私探既已答应公葬老人的生意,我们如再遇到老人就明白了。”
四人已不见太玄圣母师徒,估计已翻过子峰了,于是他们也把脚步加快了,一口气登上峰去!
刚登上峰,文蒂蒂突然嗯了一声,只见她全身摇摇,似有立足不稳之状,接着就是紫阳剑客丁一白,同样晃晃摇摇!
虚无玉女一见大惊,抢出扶住文蒂蒂问道:“妹子,你怎么了?”
文蒂蒂已闭上眼睛,显出全身无力,但仍清楚地答道:“姐姐,我要睡了!”
虚无玉女大惊,回头一看紫阳剑客和丁一白,怎料他们竟坐在地上了,情形更不妙,她追着问文蒂蒂道:“妹子,你有什么感觉没有,难道就只想睡?”
文蒂蒂依靠在她身上,有气无力似地道:“姐姐,我好似嗅到一股怪香气,就立足不稳了!”
虚无玉女被她一言提醒,这时似亦感到有股什么怪香气吸进鼻子里,有过她从没有感到脚软或想睡,可是她心中更加惊惶了,忖道:“我们已中了敌人的暗算,这如何是好!”正当她急得无计可施之际,忽然耳中听到什么声音,只见立把文蒂蒂放到地面,自己也顺势倒下去!
不一会,就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哈哈大笑道:“师哥,碧眼魔的法术真高强,一下子,下面倒了九个,这里倒了四个!”
接听另外一个声音郑重的发出道:“老二,说话当心点,大鼻子仍在下面,你称他‘眼魔’,他听到会不高兴!”
先出声的道:“谁高兴叫他博士,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博士!”
后出声的道:“白种人最感荣誉的就是‘博士’,我们聘他来,当然要顺服他一点!”
虚无玉女倒在地上偷偷一看,只见上来的是两个青年,这时只见年轻一点的又道:
“师哥,他拿出什么玩意向空中一掷,立即发出红光?”
年纪大的摇头道:“我怎知道?八成是他压箱底的功夫!”
年轻的道:“他在未发之前,为何要拿一朵墨莲花给我拿子上嗅嗅?”
年纪大的道:“他说他的法宝发出有神香,闻者立倒,嗅了墨莲花上的气味即可避免!”
年轻的道:“那是邪法了,现在这些人必与从前收拾的一样,不出十天都死之,我们无须补上一剑了!”
年纪大的笑道:“博士说,这以后收拾人都不会死,但都能听候本教使命!”
年纪小的噫声道:“那是为何?”
年纪大的道:“博士奉师傅之命,要广收武林高手作为对付幻海门之用,这以后凡被博士法术制住的都要运往鬼泽新基地,现在我们就派‘铁翎鹤’运送!”
年纪小的急问道:“难道他的法宝有两种作用,要死的就死,要活的就活!”
年纪大的笑道:“听说他的红光里如加上‘伤心诉’绝功的声音,敌人就活不成,不加则只制其心神而不致死!”
虚无玉女偷听到此,接着就听空中风声大起,偷眼一看,只见空中飞下十几支大黑鹤来,忖道:“他们要把我绑在鹤背运走了,原来他们竟在这黑沼泽开辟古禽教的新基地了!”
不一会,顺风又上来不少了,立将倒下的一一绑在鹤背上,连虚无玉女算上,一人一鹤,最后群鹤飞起,直向西南云空急进。
在空中,虚无玉女发现太玄圣母也遭敌手,不过只有虚无玉女自己仍然清醒,也有点身软无力罢了!”
在空中一连了三天三晚未着地,虚无玉女估计已有几千里了,这时向下一看,认出已过冈底斯山了,忖道:“下面就是黑沼泽区了!”
不到一顿饭久,群鹤降落在一处四面峭壁的深谷中,那距烟雾沉沉的沼泽尚远,最后即有一批古禽教人物把擒去的人物统统解下,一个个运进一座古禽之内。
到了古禽深处,虚无玉女睁眼偷看,那是一座非常明亮的石室,里面点了松油火炬,不久,就见一个白种中年人拿来一朵黑的莲花,只见他在每个人的鼻子上拂了一拂,事完就出洞而去。
白人出去不久,就见那太玄圣母首先清醒,但一醒就看到虚无玉女已坐起,她显得有点惊愕,只见她沉声向虚无玉女道:“姑娘,这是那里?”
虚无玉女笑道:“这是有名的鬼泽地方,我们都被古禽教擒来了!”
老太婆恨声道:“兔崽子,他要把老娘怎么样?”
虚无玉女笑道:“当然要我们投降啊!老太,我们是同一地方被擒的!”
老太婆似想跳起来,可是她立觉运不出劲,只见她骂道:“杀千刀的外国鬼子,他施的是什么玩意,竟使老娘运不上功!”
虚无玉女道:“以晚辈的意思,咱们只有投降了,如果反抗,那是自寻速死。”
老太婆道:“我绝对不依,老娘岂是软骨头!”
虚无玉女道:“前辈自己一人尚可,但你八个弟子岂不可惜!”
老太婆道:“你贵姓?”
虚无玉女道:“晚辈方小玉!”
老太婆道:“方姑娘,你真要投降?”
虚无玉女向她使个眼色,接口道:“只要他们使我们不受委屈,投降有何不可!”
老太婆似已会,但仍恨恨的道:“这种全身无力,生不如死!”
忽然洞门有人哈哈大笑接口道:“恢复功力必须三日后,不过你们勿存诈降之心,因为三日后你们虽然恢复功力,但仍受心神控制,如敢逃走,那怕在万里外也会自寻回来求饶的。”
进来一个中年人,只见他搬不少食物,放在洞中又出去了。
过了半个时辰所有人员都清醒了,也能行动啦,虚无玉女向大家道:“请诸位先吃东西,人在屋檐下,谁敢不低头,吃饱了再说!”
老太婆向她看看,接着就向其八个女弟子挥手道:“听这位方姑娘的,你们吃,看兔崽子把我们怎么样。”
吃完了,又有一个中年进来向大家道:“此地就是你们吃住之处,现在谷中阳光当顶,正是中午,你们可以到前谷中去散步,三日后再听使命。”
老太婆喝道:“你是古禽教什么东西?”
中年人哈哈笑道:“老太婆,你别以老卖老,本座是教中什么地位,三日后你就知道了,告诉你,出言要当心点,否则三日后我请求教主将你派在我的手下,到那时候可就叫你够瞧的了!”
虚无玉女冷笑道:“阁下太放肆,此老是武林前辈!”
那人望望虚无玉女阴笑道:“姑娘,你到谷中走走看,武林前辈多的是,可是到了本教之中,他们都成本教的奴才了!”
他说完转身而去,其态度之傲,真使太玄圣母气得要死,只见她向虚无玉女道:
“方姑娘,这种狗气如何受得了?”
虚无玉女笑道:“老人家,别生气,我们到谷中去看看,不知有那些与我们同病怜的人物呢!”
老太婆点点头,挥手其女徒弟道:“你们各自去玩,为师要和方姑娘到外面去商量商量!”
虚无玉女伸手拉着文蒂蒂,同时向紫阳剑客和丁一白道:“二位另走一处,大家看看被擒来了什么人。”
丁一白道:“如有自己人,要不要叫他们晚上到石室来会面?”
虚无玉女道:“不必,等我在谷中选好地方时现再说,此地不方便!”
她先带文蒂蒂陪着太玄圣母走出洞去,奇怪,一路上竟没看到古禽教中人。
到了谷中林内,文蒂蒂轻声向虚无玉女道:“姐姐,他们没有人监视我们?”
虚无玉女道:“我们的心神被控制在他们掌握之中,那还要监视作什么?”
太玄圣母道:“姑娘,我们如何办呢?”
虚无玉女道:“暂时不要急,等功力恢复后,看他们如何处置我们,只要他们能让我们自由行动,到那时再打主意,你老不是说过,瘟牛党要寻什么东西。”
太玄圣母道:“是啊,但不知是什么呀!”
虚无玉女道:“我们有自由时,就想尽办法去探听,一旦得悉那是什么东西后,大家全力去找寻,有了那东西就可以反抗了。”
文蒂蒂忽然道:“前面有人向我们行来了!”
太玄圣母一看,噫声道:“那丑小子也被擒来了!”
虚无玉女看到那真是个丑青年,不由问道:“前辈,他是谁?”
太玄圣母道:“他曾将老身气个半死,这家伙武功高极,神秘莫测,自称‘金不换’,不知什么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