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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两个正吵着,放草药的房门拉开了。
小玉儿出来了,她的手上提着七星剑。
“小玉儿,你别去呀!”
“娘,我必须去,他们是为我来的。”
“你怎知为你?别去!”
小玉儿木然地道:“娘,去了你就会知道。”
她已大步往外走了。
金娘子对药铺伙计吩咐,道:“看好两个孩子。”伙计们直点头,两个孩子似乎也傻了。
金娘子与金蝉二人陪着小玉儿往那段少人去的渭河岸走过去,远远的小玉儿便看清楚河岸站的两个男人。
小玉儿无表情地往前走,远处那褚八刀与夏玫瑰二人已齐声道:“是她,是她,错不了!”
两个大喇嘛齐瞪眼,匆匆地把大铜钵托在双手上。
小玉儿刚刚站定,那金娘子与金蝉二人分别扑向史水乐与李兆元二人,立刻便哭了起来。
那史水乐灰白着面夹,断断续续地道:“快扶我
回去”
金娘子怒视两个喇嘛,几乎想拚命。
小玉儿对金娘子道:“娘,你们快扶继父们回去治伤吧!”
金娘子道:“女儿,娘不放心你呀!”
小玉儿道:“快走,娘。”
金蝉道:“小玉儿,这两个香僧甚是了得,他二人的铜钵也霸道,你”小玉儿沉声道:“快走。”.
于是,金娘子架起史水乐,金蝉抱起李兆元,便歪歪跌跌地往宝鸡街上走去。
小玉儿连看一眼也没有。
小玉儿只冷冷地看向两个喇嘛,但她的话却是对诸八刀与夏玫瑰二人说的:“贱女人,你必是令我丁香阿姨大失所望了。”
夏玫瑰冷冷一笑,道:“别管我怎么贱,你的死期到了,为你自己拚命吧!”
褚八刀也嘿嘿一笑,道:“你了不起,你武功高,娘的!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这丫头的现世报就在眼前了。”
小玉儿道:“想不到你自武关去以后,却把这两个恶番僧找来了。”
褚八刀道:“就是为了对付你的,嘿”小玉儿对两个番僧冷眼一碟,道:“我看得出,你二位是冲着我来的。”
呼成涛道:“你真明白!”
小玉儿道:“那么,你二位还等什么?”
一围人影突然罩过来,甘天泉厉吼:“接招!”
那架式就是来玩碰硬的,小玉儿不闪躲,她挥出右拳回敬过去。
两下里都是猛烈的,只听得鼓声大震,小玉儿的一拳是悬空的,她打在甘天泉的铜钵上,但铜钵去仍然撞上她。
小玉儿的身子往后直飞去,她还就地一溜滚,那甘天泉的双臂也麻了“卟通”一声铜钵也落在地上了。
只不过小玉儿一骨娄弹身而起像个没事人似站起来的时候,甘天泉的眼睁大了。
“你你没受重伤?”
小玉儿吃吃一笑,道:“凭你?”
呼成涛厉吼道:“再接我的试试。”
小玉儿见那铜钵当头施来,这一回她用了十成真功“混元一气通天功”抖手打出。
“轰!”“哦!”小玉儿又是一个后翻落,而且实实地撞在一块石头上,撞得石头也碎一片,但她又是一跳而起,两三步走到两个吃惊喇嘛面前。
“你们快拿起这大铜钵,小心我出剑了。”
小玉儿“哈”地一声拔出七星剑,可也令两个喇嘛冷笑起来了。
呼成涛暗中运功抓起大铜钵,他向甘天泉递眼色。
甘天泉慢慢抓起地上大铜钵一看上去他拿的十分吃力。
但当甘天泉双手抓起铜钵的刹那间,突的大吼一声如打雷,两个喇嘛齐发动,左右两侧撞向小玉儿了。
这光景如果被撞着,小玉儿岂不成了肉泥。
好个小玉儿,她厉吼一声打着转往空飞,三丈多高处她双手抱剑往下砍,口中厉吼“杀!”“当当”之声响起,随之两声“当”传来,只见两个大铜钵生被小玉儿的七星剑各削去一块落地上。
两个喇嘛凉怒交加,发一声喊双手抱着铜钵再往小玉儿冲杀过去。
小玉儿忍无可忍,突然抖剑大吼道:“血龙杀!”呵!一大片剑芒弥天盖地射下来。
便听得“叮咯”之声连响,两个喇嘛“猴”叫着往外急问,半空中已标起两溜鲜血洒落一地如下血雨。
两个喇嘛落地便往回逃,什么话也不再谈了,两个人的头上连到背后,那鲜血直往下流,当然,两个铜钵也不要了,走的还真快。
小玉儿火大了,她原不是嗜杀的人,但她实在难忍心中一口气,她追上了。
小玉儿追上不出剑,她相隔一丈便出拳,可也一拳打在两个喇嘛的后背上。
小玉儿直打得两个喇嘛奔到渭河渡口才回来。
她忘不了褚八刀与夏玫瑰两个人,只不过当她再奔回来的时候,只见褚八刀与夏玫瑰二人已跳进渭水河往对岸游去。
小玉儿气呼呼的跺跺脚,道:“便宜你二人了i”
她尚不知道,丁香与她的堂兄丁卯,伙同张展也已追到宝鸡来了。
丁香要找小玉儿,问问那褚八刀何许人也。
可也真叫巧,小玉儿刚走到大元堂附近,三匹快马到了她面前,马上正是丁香、丁卯与张展三人。
丁香看到小玉儿,急叫:“小玉儿,你原来在这里,阿姨专程来找你了。”
小玉儿只一看到丁卯,她就知道发生的事情了。
三人下马围住小玉儿。
丁香道:“小玉儿,你可知道那个叫褚八刀的人?”
小玉儿道:“原来阿姨知道姓褚的呀!”
丁香道:“咱们找他讨公道。”
小玉儿道:“阿姨,我知道阿姨有损失,也知道阿姨为你们丁家有后人,所以我那夜虽听到夏玫瑰房中有男人,但我没对阿姨说,只要夏玫瑰将来能替了家生子就好,我以为阿姨送了那么多首饰银子,应该可以打动夏玫瑰的心了,真是想不到夏玫瑰竟然会同姓褚的在一起。”
丁香吃惊的道:“小玉儿,你看见他们了?”
小玉儿指向渭水河方向,道:“我杀伤了两个大喇嘛就找这两个恶人算帐的,他二人却跳进渭水河往对岸游去,我
也就算了。”
张展道:“多久了?”
小玉儿道:“他二人现在应该游到河对岸了。”
丁卯“忽”地上了马,立刻往渭水河岸驰而去。
丁香急对小玉儿道:“再见了,小玉儿后会有期。”
小玉儿木然地点点头,她回去大元堂药铺了。
小玉儿见后屋里正在忙着,她也不去看看,立刻又把自己关进那间地洞室中,她为什么要把自己四起来?这件事便是她娘也不知道。
丁卯快马奔驰到渭河边,他沿着河岸又驰了一里半,果见对面岸上矮林边跌坐着男女二人。
这二人全身湿漉漉的正在拧去身上水渍晒太阳,丁卵的双目圆睁,放声大吼:“贱人,我看你们往哪里跑!”
丁卯的吼声雷一般,早惊得河对岸的两个男女用目看河这边。
那夏玫瑰一声尖叫:“糟啦呀!死了卯找来了!”
褚八刀一听忙抓刀,他嘿嘿一笑,道:“老子不怕姓丁的,只要没有那丫头在,看我收拾姓丁的。”
夏玫瑰道:“我看如果了卯能找来,他的堂妹也会来,不如快找地方去藏起来。”
褚八刀道:“好,咱们往大山里去躲藏。”
这二人也不晒衣衫了,提了东西便往山中跑,再看丁卯他拍马已到河中央了。
只不过等到丁卯过了河,夏玫瑰与褚八刀二人已翻过大山进人终南山大山中去了。
眼看着一对狗男女从眼前溜走,丁卯是不会死心的,山峰不能骑马,他把马拴在山林中,抓了他的砍刀便往山峰上攀去。
丁卯是个血性汉,这口王八气他难咽,非找到这一双男女砍了他们不可。
丁卯往山上攀。
丁香与张展二人也往山中驰来了。
那丁香十分急躁,因为她真怕堂哥打不过那个回子,更何况再加上一个会出刀的夏玫瑰。
丁香对张展直摧促,快快往山中找人,那张展也是急,因为越往山謝ìng交牧梗堑穆硪膊荒茉倨锪恕�
丁香关心堂兄安危,她抛下坐骑往山中奔去,张展也只得下马随后也追上去了。
终南大山高千切,峰插云山不见顶,想找个人何其困难,只不过了卯是个烈性汉,找遍大山也要拚老命。
于是太阳快西下了,丁卯是人困想大睡,肚皮又闹空城,倒忘了干粮袋还在马鞍上挂着呐!
丁卯找了一处水山洞,那山洞的上边也有个四四方方的山洞,只因为天黑防猛兽,丁卯便在这山洞中跌坐下来,他思前想后直发火,想不到还有人敢来打他女人的主意。
黑夜的山林中,什么样的怪叫声都有。
狼嗥、狐叫、豹吼还有那夜鸟也不安份,不时地一阵尖叫传来,听的人何止是凄凉,也有着无奈的意味。
丁卯抱着他的刀,闭目养精神,他决心要宰人了。
“噎,累人呐!”
“我也不好受,真是的,你请来的人真差劲,人家一个姑娘也打不过。”
“玫瑰呀!你怎么知道那两个天水王寺喇嘛,他们在西北可是第一高手呀!”
“却也几乎被杀死在河边上。”
这二人当然是褚八刀与夏玫瑰二人了。
只听得褚八刀吃吃一笑,道:“升起一堆火来,咱们把湿衣先烘干。”
不料夏玫瑰摇头,道:“不可以。”
褚八刀一怔,道:“怎么了?”
夏玫瑰指一指洞外面,道:“你忘了,丁卯过河追来了,你把火升起来,万一被他发现,免不了一场杀。”
褚八刀道:“你怎么怕了卯,以为我打不过他呀!”
夏玫瑰道:“有道是理亏矮三分,咱们做的事只能说对得起自己以外,别人谁也不同情,又何必同了卯照上面?”
褚八刀道:“也罢,你说咱们怎么办?”
夏玫瑰道:“过一天咱们便往西北走,今夜先把衣衫裤子凉凉干。”
褚八刀道:“凉干那得一整夜。”
夏玫瑰道:“天黑没人看得见,一夜也无妨。”
她还当先脱衣裤,就在黑洞中把湿了的衣裤凉起来。
那褚八刀一看笑哈哈,他当然也照脱。
这二人脱衣原是凉衣裳,只不过当男女两个光赤溜溜地坐下来,便不会安静了。
夏玫瑰的身材真的不错,她身上该尖的尖,该圆的圆,该软的软,该香的地方还真香。
褚八刀抱着夏玫瑰吻起来。
褚八刀一边吻一边笑道:‘“你爹妈真会起名子,把你的名子叫玫瑰,玫瑰玫瑰我爱你,你以后就睡到我怀里”
哈,这二人一时之间乐而忘了忧,就在洞中决活起来了
天终于亮了。
这话应该这么说,每天天都会亮的,当天刚亮的时候,那褚八刀光着屁股站在四方形的洞口边,他在干什么?
褚八刀原来尿急,便站在洞中尿上了。
尿水哗啦啦地响,好像山泉奔流而下。
尿水也冲在岩石上,可也惊动一个人。
那个人不是别人,四方洞下面有个小小浅洞,洞中正跌坐着一个又饿又渴的人。
有山泉下来,早引得这人走到洞口看,还好,他看的很仔细,因为山泉应是清凉的,为什么这股“泉水”带冒烟,而且还是黄色的。
这人可不是别人,乃“武关一把刀”丁卯是也。
丁卯伸手去试试,这泉水还带点热,再放到鼻尖间几下,他火大了。
丁卯低呼小叫:“尿!”
他一蹦跳出小洞口,抬头看上去,呵!光溜溜的一个大毛汉正撒尿。
丁卯立刻大叫一声指着上面骂起来:“他奶奶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原来就在老子上面洞中呐!”
他这一吼握刀便往半峰跃过去了。
那褚八刀闭目舒畅在撒尿,忽听有人在下面开骂,低头一看猛一怔,他心想:“这泡尿实在撒的不是时候。”
褚八刀不尿了,他回身便往洞中跑,一面大声叫:“玫瑰玫瑰别睡了,那姓丁的找来了。”
夏玫瑰一听之下吓一跳;“丁卯找来了?”
“是呀!”
“他怎么知道咱们躲在这洞中?”
“哦我他娘的在撒尿”
夏玫瑰立刻乱穿衣,就在二人刚刚把衣裤穿起来,附近的洞口已传来丁卯叫骂声:“奶奶的,我看你们往哪里逃!”
“卟噜”一声响,丁卯那高大的身子已把这大大的四方洞口堵住了。
丁卯把那把特号砍刀打横抡,毗牙咧嘴地吼叱,道:
“操!近在眼前还叫你们两个狗东西快活一夜!”
当他发现夏玫瑰木然地站在洞中时候,丁卯嘿嘿,又吼道:“贱人呐!你还有何面目站在那里,快死在我的面前,还等我动手?”
夏玫瑰听的一哆嗦,她哑口无言。
褚八刀嘿嘿笑了,道:“娘的!你吼他娘的什么玩意儿,不就是刀口上见真章吗?来吧.!咱们就杀出个结果吧!”
他双手抱着长弯刀“轰”地一声直扑了卯。
丁卯见来势凶凶。自然不能大意,抡着砍刀便砍上去了。
于是“叮叮咚咚”之声就在这半山洞口响起来,丁卯几次冲杀未能逼进洞中,反倒几次被弯刀逼得几乎滑下半峰。
两个人对杀对砍不稍退,那褚八刀突然厉吼一声如虎吼:“玫瑰呀!你看我褚八刀的绝活吧!我要八刀之内劈了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对夏玫瑰而言,这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夏玫瑰道:“褚八刀呀!换个地方我早帮你了。”
这话刚落,突见八刀的弯刀指左杀右,指右杀左,上劈下杀,下撩上切,一时间尽是冷焰闪流,丁卯斜刀直杀却被褚八刀一刀砍在左胯上,差一点没把肚皮挑开来。
丁卯厉嗥一声:“哦”褚八刀果然是绝活八刀他一口气使出来。丁卯已身上开了花,鲜血流得真不少。
褚八刀残忍地嘿嘿笑,道。“再八刀褚大爷把你的头切掉,叫你小子没有脸去见阎王。”
丁卯一吸冷气,刚才的那一声呼叫也真吓人,山中有回应,那真带着一些悲壮意味。
褚八刀的一手绝活就是八刀杀,而且是虚虚实实并用,因为他的刀又弯又窄,舞起来较方便。
果不其然也,褚八刀的弯刀当头罩,丁卯已被逼得往斜坡上滑下去,丁卯气得几乎要肚皮炸开了。
其实他应该换个地方干、因为他的那把特大号砍刀堵在洞口耍不开,反而被人杀得冒出鲜血来。
丁卯如今滑过他住的小洞,五丈之后便到山沟里,丁卯抬头看,奶奶的,便是夏玫瑰也舞刀追下来了。
丁卯只一看到夏玫瑰,他已化伤痛为力量,大吼一声便摸着杀上去了。
此刻地方极宽敞,两个人杀一个,呵!反倒是丁卯厉害多了。
褚八刀的刀又一路杀,但丁卯挥刀力砸,几乎把褚八刀的刀打落。
兵器这玩意有个说词,那就是一寸短一寸险,轻的难与重的碰。
褚八刀的弯刀比之丁卯的砍刀轻了何止两倍,双方一碰便知道,丁卯心中有底了。
褚八刀的绝活一路八刀杀,每每叫丁卯砍的一边歪去,他反而被丁卯两腿踢在肚皮上。”
褚八刀可吼叫了。“玫瑰呀!你在这小子的另一面拍冷子,咱们今天做了他,回天水做长久夫妻去。”
夏玫瑰这女人眼神尖,她在洞中时也许会出刀,但此刻她可犹豫了,因为她明白丁卯虽然受了伤,但此刻丁卯的杀招更厉害。’
丁卯曾不止一次同五台上的天一和尚搏斗,天一和尚的武功怎么样,褚八刀又算老几?
这在这紧要关头。附近传来一声尖叫:“堂兄呀!大妹子赶来了!”
呵!山林中跳出两个人,敢情正是丁香与张展二人闻声跑来了。
这一夜丁香与张展也是住在山洞中。
这一带的山洞最是多;听说当年人们住山洞是逃避灾难的,不只是秦岭一带多山洞,终南山中洞更多。
那丁香原是与张展在山中四下找了卵的,忽然听得一声大叫,山中传音远,两个人便没命的奔过来了。
丁香的人还未到“那夏玫瑰出刀了。
夏玫瑰出刀是辛辣的,她的刀也是冷不防的,真叫人猜不透她的心意。
女人心海底针,谁会摸得准?
夏玫瑰的尖刀十分凌厉地切向褚八刀,褚八刀也想不到这女人会向他动这一刀。
当夏玫瑰一刀切过褚八刀的背面跃向扑来的丁香时候,半空中撩标起一溜鲜血来,夏玫瑰的口中尚且大叫:
“大妹子呀!你快来为我出口怨气呀!”
她不但叫,还抛刀。
她叫的凄惶,说明她是多么的无奈。
她抛刀,更证明她不会以刀去对付丁香。
于是,这光景令丁香也愣了下。
那边,褚八刀凄厉地似狼嗥:“哦”随之,褚八刀破口大骂,道:“你这个贱贷呀!你比蛇蝎毒十分,你不是要跟褚大爷上天水吗?娘的!你见对方来了人,你对大爷抽冷子!”
他叫着,还得以刀应付丁卯。
丁卯也为夏玫瑰这一刀觉得惊异,但他决心要干掉这个回子,所以刀刀都是狠的。
夏玫瑰怒道:“你胡说,你明明对我说,我若是不答应,你不但杀我,也要杀我的阿卯哥,你太可恶了,我恨死你了。”
褚八刀大怒,如果此刻他有机会,他非宰了夏玫瑰。
他大吼:“贱贷呀你口口声声说爱死我,你”夏玫瑰大吼叱,她还跺着脚,道:“你不把拉泡尿照照你那副德性,你比我阿卯哥差远了,你那身味真叫人恶心死了。”
褚八刀被气得哇哇怪叫不已,手中弯刀一紧,和身便往丁卯撞过去。
丁卯大叫一声:“杀!”这两人撞在一起不只是动刀,拳脚也用上了。
就听得“叮当霹啦”之声连响,忽然一团影子挨上去,
但见冷芒激射中,褚八刀仰天大嗥:“哦”真狠,一把尖刀捅人褚八刀的肚皮中,深及半尺,杀得褚八刀死不闭眼,眼珠子一翻一翻的快憋出眼眶来了。
是的,这一刀杀的真是及时,只见张展的脸几乎贴上丁卯的面,他露齿一笑忽然暴退,随之便带出一股鲜血,而丁卯也退,他的下面,褚八刀的刀已贴在他的肚皮,原来褚八刀要拖了卯一起去阎王殿打官司了。
丁卯冲着张展点头笑笑,他突然在褚八刀打着旋转的时候奋起一刀平杀过去。”
“噌!”真凌厉,一颗大毛头已飞抛出去了。
“轰”地一声,褚八刀的身子已倒在石堆乱草中,看上去似乎还动颤了几下才安静。
猛旋身,丁卯双手抱刀直往夏玫瑰逼去。
夏玫瑰却跪在丁香身前用力地抱住了香直摇撼。
“大妹子,你为堂嫂做主呀!我是冤枉的!”
丁香也是女人呀!她见夏玫瑰如此求告她,心软了
丁香见堂兄来得凶,打横站在夏玫瑰的面前:“堂兄,你且等一等。”
丁卯大吼,道:“大妹子,你闪开,我劈了这贱货!”
丁香叹口气,道:“堂兄呀!劈了她又怎样?还不是气在自己心中难消除?”
丁卯道:“我不戴绿帽子,别人可以当王八,我丁卯不是当王八的人!”
丁香道:“堂兄呀!一次教训一次乖,我相信玫瑰以后不敢乱来了。”
跪在丁香身后的夏玫瑰哭道:“阿卯哥,千不念万不念,一日夫妻百日思呀!何况我也打定主意了,不出一年,我
必定为你生个儿子。”
这才是一句管用的话。
这句话不禁打动了丁香的心,也打动了丁卯的心。
原来夏玫瑰不为丁卯生子女是因为丁卯暗中与山赋有勾结,她若一旦为丁卵生子,而丁卯又为官兵所捉,她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但如今这光景、先求生要紧,所以她决心为了卯生儿女了。
丁卯刀举半空中,他对夏玫瑰大吼,道:“你这贱人说话可当真?”
夏玫瑰一见有转机,立刻对丁卯道:“阿卯哥,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这种事怎么证明?”
“今夜我们住山里,山里空气好,而且人又少,你想怎么就怎么,你会快乐的。”
丁卯的刀放下了。
丁香道:“玫瑰呀!你要知道,做人不能没良心呀!我送我的那些东西”
夏玫瑰拍着腰带道:“我用油纸包着的,一件不少在我这儿呐’。
丁香对张展点点头,道:“咱们走,明年今日我看你是不是为我们丁家添上一子半女的。”
张展冲着丁卯道:“丁兄,好自为之哟!”
丁卯怔住了。
夏玫瑰已投入丁卯的怀中吃吃笑道:“阿卯哥,找地方。
你吃了我吧!”
丁卯一身骨头也软了。
晦!这女人说到还真的做到了,没满一年吧!她就生了个娃儿,只不过这娃儿天生带着一身羊膻味。
别管什么羊膻味,这娃儿姓丁总是真的了。
小玉儿走了,她离开宝鸡的时候史水乐与李兆元二人受的内伤还未痊愈,金娘子问小玉儿为什么再下南阳。小玉儿却不加解释。
金娘子已经习惯小玉儿这样了。
金娘子渐渐明白,凭小玉儿武功,她是人间真正一只凤,而且是高不可攀的人物,小玉儿是不会永远窝在这种地方的。
小玉儿的表现就是一种自我的高贵意识,她可绝非目中无人,因为她已跳进江湖。
任何人只要踏入江湖,便会身不由己。
小玉儿这次下南阳便是身不由己,,因为当她接受终南山药王庙的老道婆汪兰真的约斗之后,她就非履约不可。
汪兰真约小玉儿一个月之期,大家在玉青观决一死战,那汪兰真当然是为了她的两个徒弟和凤玉与李丹青二人,她才邀约小玉儿的。
似汪兰真这种自以为高人的人物,是不甘败在一个无名的小玉儿之手。
小玉儿却是别一想法,她以为如果不令汪兰真心悦诚
服,汪兰真与她的两个徒弟就会不放过百宝庄。
小玉儿知道那个叫徐元玉的青年也不会放过百宝庄,因为百宝庄曾经要点徐元玉的天灯。
想到徐元玉,小玉儿冷笑了。
徐元王曾与小玉一张床,徐元玉一副饿狼似的对付她,她无动于衷,而徐元玉却惨了。
小玉儿真想把她遇上的怪事去问金娘子,因为金娘子是她娘呀!女儿心事当然应该同亲娘说的,然而,小玉儿在家中想了半个月,她始终还是没有问金娘子这回事。
小玉儿以为这件事也许娘也知道,这件事必然与她习练的武功有关系。
小玉儿已觉出她的皮肉负有极强的韧性,几乎已有刀枪不人的感觉。
她自小爱摔,她可以自树上平身下摔而毫发无损,她可以经受那巨大的铜钵撞击而不受任何伤害。
小玉儿心想,_一个人到了这种地步i他的身子自然有违反自然现象。这种现象便亲娘也不会懂。
小玉儿带着沉重的心情上路了,她仍然骑她的那匹小川马独驰。
小玉儿算算日子,距离一个月尚有七八天,她尽可慢慢的往东行。
小玉儿骑马过了龙驹寨,消息已送上十八盘大寨了。
小玉儿走过大山口,呵!十八盘大寨已有人等在路边侍候了。
只见,两担挑子放路旁,挑的是冰糖山水果,四季绿豆糕,甜酒也有一袋,另外挑的是山泉水、香草料,毛巾也有三四条。
两个喽兵还来个单膝跪,向小玉儿报个平安,道:“当家的,你劳驾下马歇歇腿,洗把面喝口水,吃吃点心垫肚皮,等到前面大山里,几位头目摆酒席了。”
小玉儿一听便笑了。
小玉儿早就体会到人们为什么争权谋利,人们都希望踩在别人头上。
她虽然是名誉当家,但却比真正在大寨上当家主事还要受到尊敬与礼遇。
小玉儿下了马,她先取毛巾抹抹脸,才发觉毛巾是热的、香的、似乎特为她而备的。
她自取来点心与茶水,想不到山上有粗人还能做出这么好吃的点心来,她吃了一大半。
几个喽兵见小玉儿吃得有味,乐了。
如何知道他们乐了?呶!三个喽兵拍着巴掌跳起舞来了,另外两个唱山歌。
这是不是在助兴?至少也是令小玉儿高兴。
听他们唱的山歌多动听呀!
“四方英雄山上会哟!八方豪杰说仁义,兄弟们肝胆来照哟!杀尽那贪官、污吏、土豪、劣绅、欺压善良、争官谋私、万恶不赦的大奸人呀!嘿咳咳”
这首山歌真高亢,有精神,还把山寇说成仁义之师个
个成了民族英雄了。
那年头如果不满现状大概只有落草为定了,如果有谁敢在大街上发起什么大游行,这个人准会被砍头灭九族。
小玉儿听了山歌吃吃笑,她摸出-锭银子抛在篮子里,笑道:“唱得好听,我赏你们的,只不过我也弄不懂谁才是真正英雄”
不料她刚说完,几个喽兵齐声高唱个诺,道:“论当今天下英雄,除了你名誉当家的还会有谁?”
小玉儿更是吃吃笑了。
她却也更糊涂了,因为山歌唱的是山上兄弟是英雄豪侠,如今却只有她才是。
其实说穿了这就是江湖、江湖之中论本事,本事大的才是老大——老大可不是好当的。
小玉儿拍马直上十八盘高岭,那盘肠大山道上不见人,但当她过了断肠沟不久,大道上有个大草棚,那地方乃是专门“招待”过路客商的。
小玉儿尚未到大草棚前面,便看到赵疯子同几十个大寨头目一起站在草棚前热烈的拍巴掌。
拍巴掌表示高兴,更表示欢迎,小玉儿忍不住笑了。
赵疯子快步迎上前,笑道:“小姑奶奶,咱们茶饭不思在想你呐!。”
小玉儿道:“想我?”
赵疯子道:“是呀!想都快想疯了!”
小玉儿道:“有事?”
赵疯子道:“小姑奶奶,你请移芳驾,屋里再细说。”
小玉几道:“我有急事呀!”
赵疯子道:“一杯水酒是要吃的。”
小玉儿下马了。”
忽听得击鼓敲锣声,还有竹笛、小喇叭。小玉儿刚走人那间大茶棚内,她怔住了。
只见十二个女子穿布长裙,长发技在斜肩上,一个个开始跳起舞来了。
山寨上还有女人呀!
当然山寨上有女人,不少是带着他们女人落草的,还有便是从外地人抢来的,天长日久生了情,这些女人便也处变不惊的留下来了。
山寨上男人多了便动心思,他们便也组织几个快乐队,逢年过节自娱一番。
此刻,赵疯子把最好的召来侍候小玉儿,再看当中一张大桌上,八个盘八个碗,八大张已经热腾腾的摆在桌上了。
别以为山寨都是大老粗,山寨上也有高手在,八大张的菜肴不简单,包括了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全有了,另外还有两样陕西青红脆甜的小萝卜切片一小盘。
小玉儿不客气的坐下来,她也不客气的吃着。
“小姑奶奶!咱们在南阳的兄弟有消息送回来了,唉!
那个该死的莫少白。”
小玉儿道:“莫少白一心想毁了你。”
赵疯子道:“小姑奶奶,你这是说对了,那个狗官呀!
他也管过界了,咱们这儿是陕西呀,可他娘的他动脑筋。”
小玉儿道:“他动脑筋要来消灾你们。”
赵疯子道:“小姑奶奶,莫少白已经两次未成功,他这一回动了大阴谋。”
小玉儿道:“什么样的大阴谋?”
赵疯子道:“娘的,他来一个两面夹杀!”“什么叫两边夹杀?”
赵疯子道:“从东面,莫少白动员南阳府辖下的人马往我的东口攻,娘的!他还约定长安城的官兵,再加上几个厉害的江湖人物助阵从我的西边攻过来,这不是诚心要把我这十盘大寨毁掉呀!”
小玉儿皱皱眉,道:“他这一手果然厉害。”
赵疯子道:“小姑奶奶,你看我该怎么办?”
小玉几道:“你问我的意见?”
赵疯子道:“小姑奶奶的意见必高。”
小玉儿笑了,道:“我有什么意见?只不过我以为这莫少白只是为了他失去的财宝心中不平,他非要你们死不可。”
赵疯子道:“可不就是嘛!娘的,咱们还没闻到他的银子什么味道呐!妙手帮暗中捡便宜,罪过却是咱们来顶替。”
小玉儿道:“这莫少白不是好官。”
赵疯子道:“贪官呐!”
小玉几道:“那我就去把他杀了,似后就没人再想着要你们死了。”
赵疯子猛摇头,道:“南阳的防备我见过,那可称得上天罗地网,不易下手。”
笑笑,小玉几道:“我以为你们杀姓莫的机会来了!”
赵疯子与八个大头目都瞪眼。
“小姑奶奶,你快快告诉我,机会在哪里?”
小玉儿道:“你们可以来一个改扮,几个高手潜去南阳府城中,只等那英少白出兵来攻十八盘大寨。南阳府衙的兵了必单薄,那正是你们下手的好机会了。”
大伙闻言为之一愣!
赵疯子一拍大腿,道:“对呀!可是”
小玉儿道:“可是莫少白不在衙中,他也来了?”
赵疯子几个都点头,但小玉儿笑了:“不会,莫少白是个白白胖胖的做官之人,他是不会前来的,他坐在衙中等候着好消息呐!”
一边的郭栋长道:“山寨这边怎么办?”
小玉儿道:“几处要隘多埋伏。然后见机会再出手,打不过跑得过呀!大山里换地方藏起来,官兵一走再出来。”
赵疯子一听哈哈笑,他对小玉儿道:“对,咱们就照你小姑奶奶的说法,设法干掉姓莫的。”
大伙这么一高兴,立刻就见拍巴掌,大茶棚内传出叭叭响声,还带着粗扩的大笑声。
小玉儿起身往外走,赵疯子十几人后面送,就如同恭送他们的女菩萨似的,直到小玉儿骑上她的小川马。
“当家的一路平安呐!”
好一声大吼,四山回呜,小玉儿真的以为自己成了不折不扣的人上人了;
她在马上往回看,几个面上抹胭脂的女人,还在又唱又跳的起劲极了,单只那锣鼓点子就敲得震耳聋。
赵疯子望着小玉儿远去,他好像梦呓似的道:“真仙女也,我赵疯子对她是心悦诚服,五体投地呀!”
霍大牙道:“就是嘛,有她在,我好像他娘的不会说话变成啄巴了!”
郭栋长道:“真可惜,她不同咱们住一起!”
赵疯子道:“这一点我比你们都明白,咱们是污泥她是花,是荷花、想染也染不上的,她能接受名誉当家,那已经是天高地厚给足了面子。”
赵疯子忽然一声吼:“收拾了回大寨,咱们先把粮袜找个山洞藏起来,立刻派人把各处机关再加强,娘的,非杀莫少白这贪官不可。”
只听说杀贼官,众家兄弟们的精神更大了。
小玉儿拍马往东驰,她已进人河南界,那一带乃伏牛山区,往南尽是小山岗。
这一日小玉儿奔驰三百里,天快黑的时候她忽然勒马不往前,她聆听着。
她似乎听到喊杀声,抬头看,好像再过十几里便到那百宝庄了。
小玉儿再看方向,杀声显然是由百宝庄方向传来。
小玉儿立刻夹马疾奔,渐渐的她听得更加清楚了。
小玉儿练的是通天混元,既通天又与神元一气,她只要静神,十几里远处的吼声她也可以听得到。
西域武学果然邪门得很。
小玉儿就快赶到百宝庄上了,马背上她已经看到百宝庄上的庄门广场上正在厮杀得厉害。
有男的也有女子,百宝应的不少汉子们抱红缨枪四下里逃,却又逃又回头。
这光景似乎百宝应快要被人打败了。
只听得一个年轻人,大吼道:“仙姑呀!咱们快赢了,再加把劲,哈”那个被叫仙姑的回应了,道:“徐公子,你说的不错,这原是迟早的事情,嘿”“杀!”谁同谁在狠干呀!马上就知道了。
小玉儿立马在打麦场两边一棵桑树下,打斗中的人个个红了眼,那种挥刀杀好吓人,狠不得一刀把敌人劈成两个“半人”!
围在场边的人抖着手中红缨枪拚命叫,谁也未曾发现场外来了小玉儿。
小玉儿把马停在场外树下面,马鞍上摘下七星剑,她可抬头引颈看仔细了。
只见,搏斗的一共有四起,这些人好像她都认得。
正中央的乃是老道婆汪兰真,她一个人砍杀两个高汉,
两个人生生被她逼的攻少守多哇哇叫i两个人的臂上也在流血,这二人正是欧阳大山与“山西豹人”一江洪。
江洪的虎爪仍然舞得“嗖嗖”响,配合着欧阳大山的那把混钱刀,一进一退,有守有攻,却又拿汪刍真一些个办法都没有,那光景也以自保个一时之刻的
另一起在场右面打得更惨烈,那正是“河间渔隐”齐进,以一支钓竿同一个年轻人干得凶,那年轻人可不是别人;正是“中原镖客”徐元玉是也
徐元玉当然咽不下一口怨气,百宝庄要点他的天灯,虽未点成,却也把他整得死去活来,若非“梅花枪”花正刚使了个手段,徐元玉难逃一劫。
徐元五原是不敢再来百宝山庄的,只不过他暗中到了玉青观,又见到了汪兰真这老道婆。
当“老道婆”汪兰真听了两个徒儿之言以后,决定教训教训百宝庄。
那徐元玉违背他老爹的话,便与汪兰真师徒三人找来这百宝庄上了。
另外两批人分别是和凤玉大战欧阳涛,欧阳浪与欧阳涌合杀那李丹清。
百宝庄上原只有欧阳家与一些长工,大管事柴千田也可以出刀,但若与汪兰真四人交手,他们必败不可,然而百宝庄上却来了欧阳大山、齐进与江洪,这三人的武功不是泛泛之辈,当然,也出乎徐元玉四人意料之外,是以大家交上手便狠干起来了。
此刻,小玉儿抬头远处看,庄门下站了一对老人家,欧阳伯仁在咬牙,一位灰发女人在抹泪,有几个女子守在二老附近,面上是一片焦急之色。
这些人当然只顾看打斗,谁会知道来了小玉儿。
小玉儿已站在柴千田身边了,只见百宝庄这位大管事,手上的刀在颤抖,咬牙发出咯咯声。
便在这时候,小玉儿开口了:“柴管事,你好。”
小玉儿有些后悔,这时候谁会好?
柴千田一瞪眼回过头来看,他几乎跳起来了。
“晦,是你,史姑娘你来得正是时候。”
他指着场中徐元至低吼道:“史姑娘,你看那杂种,他没死,他还有脸请个恶道婆找上门,他口口声声要报仇,这还有天理吗?”
小玉几点点头,道:“江湖没无理,这我早知道了。”
柴千田道:“娘的!中原镖客呀!还有那南阳来的花正刚,他们动手脚一手遮天响!还以为这小子被毒死了,咱们心存仁义,他们男盗女娼,原来假死真活。”
小玉儿道:“我也早知道了。”
柴千田一怔,道:“史姑娘,这事你知道?”
“是的。”
“这小子的事你全知道?”
“不错”
“你怎么不对咱们说?”
“人死不能复生,给姓徐的一次机会。”
_柴千四道:“他却情能人前来杀人了。”
小玉儿冷冷一笑,道:“真是恶人有劣根,这小子必是瞒着他老爹才来的。”
柴千田道:“刚才他也承认,叫咱们别去找他爹,因为他已去南阳,帮着官家就要去剿山贼了。”’
小玉儿当然知道莫少白准备攻十八盘大寨了。
她淡淡地道:“看来这事情得由我来料理了。”
柴千四道:“史姑娘,你若杀了徐小子,庄主出银一千两。”
小玉儿道:“必是你们庄主许下的了。”
“不错,刚才咱们庄主见了徐小子,真是想也想不到的事,庄主当场便出赏银一千两,要姓徐的死,史姑娘,大概只有你才行了。”
小玉儿叹口气,道:“杀人,唉!杀人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呀!”
柴千四道:“恶人不死,好人难活呀!史姑娘。”
小玉儿:“可是江湖上善恶难分是非不明,我早不被这种是是非非,似是而非的江湖弄迷惘了。”
她突然拔身而起叶嗜之声响起,只起得“砰”~声响,随之传来一声恶骂:“鬼丫头是你!”
小玉儿见江兰真平扫的一剑十分阴毒“西山豹人”的虎爪未挡住,剑锋已往欧阳大山切过去,而欧阳大山正在旋身子力道用老,眼巴巴就要被一剑砍腰斩了。
小玉儿便在这时出招了,半空中她出拳遥击,直把个老道婆的剑击偏。
那欧阳大山已惊出一身冷汗水,他直喘大气。
小玉儿这一现身,场中立刻有人大叫;“姑娘来了,姑娘来了就好了。”
正在搏杀的徐元玉闪身回头看,他心中吃一惊,他听李丹青说过,她师父也打不过小玉儿,只不过她师父已邀了两教中高手,就在这三两日就到玉青观了。
此刻,小玉儿的出现,便是那正在拚杀的和凤玉与李丹青两道姑也急速的退到了汪兰真身边来了。
徐元玉咬牙切齿,道:“你你还有脸到此?”
小玉儿淡淡地道:“可笑,这话应该由我问你的,你没死已经是天高地厚了,你却有脸再到这里撒野呀!”
徐元玉怪叱一声,道:“贱婢,若非你把我弄得那么狼狈不堪又痛苦难言,我徐某人怕谁?”
小玉儿道:“你怕死。”
徐元玉一怔,道:“谁不怕死,你也一样!”
小玉儿道:“怕死就别做害人事,徐公子,你令你父母伤心呀!”
“住嘴,你是什么东西,你敢当着这么多的人教训我呀!
嘿我已经好了,原是打算找你见个高低的,此刻时机已到,我叫你知道我的厉害。”
小玉儿道:“你一直不尊重女人,是吗?”
徐元玉冷笑,道:“女人不就是供男人玩的吗?”
小玉儿并不气恼,她淡淡的道。“所以你到处找人家姑娘,你害了不少姑娘。”
“包括你在内。”
“你却并未达到目的,是吧!你连站也站不起来。”
“你可恶,我要杀了你!”
小玉儿道:“你休忘了,你娘也是女人呐!”
徐元玉一听火大了,厉吼一声:“杀!”他挥刀而上,一副不要命的杀法。
这就是恶人形象,恶人只能骂别的女人,如果骂到他的亲人那是会拼命的。
徐元玉的娘护短,而且徐元玉是不许别人骂到他娘的,因为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采花贼。
采花贼比真正山贼还可恶,这种人不能有姑娘被看上,否则准被盯上。
此刻,小玉儿真的火大了。
小玉儿见徐元玉腾身直扑过来,心中一股子无名火高三丈,她才不管你是“中原镖客”的儿子,右拳遥住空中
打过去。
“轰!’,
“哎唷!”
“咚!”这声音几乎是连贯的,两人相差一丈外,徐元至已被小玉儿以“混元一气通天功”打得翻滚在地,好一股热血自徐元玉的口中喷出来。
霎时间徐元玉已气若游丝,面如白纸。
李丹青与凤玉双双奔过去,这二人扶住徐元玉:“徐公子,徐公子!”
小玉儿叹口气,道:“他会死的,他的心脉已断,他活不成了。”
李丹青吼叱:“是你打死徐公子的,你是个凶手!”
淡淡一笑,小玉儿道:“去告诉他爹,就说我把他的独生子打死了。”
汪兰真吃吃怪笑,道:“听听,果然目中无人,出口老大,江湖就要血腥了。”
小玉儿道:“江湖血腥是有原因的,老道婆,你可要此刻出手?”
汪兰真大怒道:“就快到期了,你嚣张吧!你自大吧!
但你得意不了几时。”
小玉儿道:“我没有忘了玉青观之斗,我是为决斗才来的。”
这时候徐元玉徐徐的睁开眼来了。
徐元玉已目难视物,口齿不清的道:“快送我回南召家中我不要死在外面”
李丹青面有难色,但小玉儿开口了。“他还能支撑一天吧!但死是必然会死的,这一回他逃不掉了。”
徐元玉道:“送我回”
他又昏迷了。
惊怒交加的汪兰真瞠目直视小玉儿,道:“丫头,你好毒的心肠,你竟然一拳打死徐奇的独子,你断了徐家的后,
绝了徐家的烟火,你等着遭围杀吧!
这话听得小玉儿愤怒了。
小玉儿如是在过去,她是不会力争什么的,她甚至也不会取徐元玉的命。
小玉儿不是个嗜杀的人,她把自己国在地室中平静的尽量把思想压制,因为她每次出门总会遇上令她十分困惑的事情。
只不过事情多了,时间久了,小玉儿便也明白一件事情,那便是善恶难并存,忠好不两立的道理。
她对付徐元玉当然也就不会去想后果。
此刻,小玉儿听了汪兰真的话,不由冷冷一晒,道:
“他不该死吗?”!她此言一出,四周响起一阵咒骂与吼声:“该死,该死一千次,他妈的”
汪兰真三角眼猛一扫,还真吓人一大跳。
那吼声立刻减去一大半,她重重的对小玉儿道:“你是什么东西,徐公子的生死由得你来操生杀大权?你算他娘的老几!只不过一个十几岁的臭丫头。”
小玉儿被她骂得一怔,一时间有些张口结舌。
小玉几年纪小,当然骂不过老道婆,是的,她有什么资格操别人的生杀大权?
只不过小玉儿的身后面“河间渔隐”齐进开口了:
“老道婆,你又是什么东西,你是个方外之人呐!你为什么六根不净来此动刀?姓徐的坑死人家姑娘又怎么说?你这可恶的老道婆,怎不问你的两个徒儿在玉青观为何养汉子,厚着面皮到咱们这儿讨公道,娘的!你们的公道标准是什么?人家史姑娘才叫公道,人家这是行快仗义呀!你这老道婆黑白讲乱一通!”
汪兰真抖着手中剑,叱道:“我杀了你这打鱼郎!”
齐进抖着铁杆,道:“来吧!谁怕谁!”
一边的李丹青与和凤玉,二道姑已架起快死掉的徐元五,那李丹青道:“师父,报仇不晚,先送徐公子回南召去吧!”
汪兰真恨声连连,道:“打渔的,先把你的狗命记在帐上,便让你多活几天了。”
齐进嘿嘿连声,道:“恁你”汪兰真不予理会,跟在两个徒儿身后匆匆地离去了。
小玉儿仍然任在那里,当百宝庄庄主欧阳伯仁向她抱拳施礼的时候,她才会过意来。
欧阳伯仁的身边,紧紧的跟着欧阳涌与欧阳浪二人,这兄弟二人的心中太高兴了,因为小玉儿又来了。
他兄弟二人都争着追求小玉儿,如果以武功而论,这兄弟二人正是自不量力。
欧阳伯仁明白,小玉儿不是池中物。
“姑娘,老夫对你的到来,表示十二万分的欢迎。”
小玉儿道:“谢谢。”
“姑娘千万别这么说,该谢的是我欧阳伯仁。”
柴千田过来了:“史小姐,你真是神龙一现群魔四散,
太好了。
笑笑,小玉儿道:“我是来巧了。”
便在这时候,欧阳大山与“西山豹人”江洪二人也过来了,两个人的伤已由庄丁们加以包扎。
江洪冲着小玉儿,道:“刚才若非姑娘出手,我二人必重伤在那老道婆之手。”
小玉儿道:“我不是有心出手拦杀,我是要教训老道婆,也是告诉她,叫她保留实力,因为我来赴约了。”
江洪一笑,道:“你是个诚实的姑娘,但我们还是很感激。”
欧阳伯仁道:“各位都是我百宝庄的恩人,大家快请进厅里,容我略尽地主之谊。”
小玉儿并不推辞,她大方的走进百宝庄。
.那欧阳伯仁的两个未婚儿子可就忙乎了,二人尽在小玉儿身边打转,争献殷勤。
小玉儿十分平静,她心中当然明白,只不过她怕了。
小玉儿怕再伤害到人家,因为她已经害了两个人,她在心理上正处于焦急与无奈。
酒筵是丰盛的,欧阳伯仁果然在酒筵中途命大管事端出一只红漆木盘,盘中放着一千两银子。
大管事柴千田笑嘻嘻的走到小玉儿面前,道:“史姑娘,这是一千两银子,你收下。”
小玉儿愣了一下,道:“送我一千两银子?”
柴千四道:“咱们庄主说过,谁杀了姓徐的那个畜生,赠送银子一千两,史姑娘,咱们相信徐小子这一回大限难逃了。”
小玉儿道:“他已心脉断裂,活不久了。”
柴大管事,道:“所以,这一千两银子是史姑娘的了,你请收下”
小玉儿摇头,道:“我不能把人杀了换银子的。”
柴大管事一笑,道:“史姑娘,你与那江湖杀手是不同的,江湖杀手认钱不认人,花了钱,他们自然会去杀人,不论那个人是否该杀,而你”他看看在座,又道:“你是行侠丈义之举呀!挥仁爱之剑,银子赚得心安理得呀!”
小玉几道:“如果真要送我,我就不再拒收了,欧阳庄主,我暂把银子放在你这里。”
欧阳伯仁立刻点头,道:“可以,可以。”
他手一挥,柴千田又端着银子退下了。
这一夜,小玉儿平静中有着不安的心情,因为她发觉欧阳兄弟不时的对她嘘寒问暖之余,还要求她传授他们几手武功。
小玉儿有了去意,但又不便力求离开。
小玉儿想着如今最安静的地方,应该是自己家里,外面再美好,如求安静,只有她住的地室了。
由于思维到此,小玉儿忽然想到一个地方。
那是个更加清静的所在,而且敌人就在她眼皮下,真是一举两得。
小玉儿想到什么地方了?这,只怕天下再也没有人想得到了。
小玉儿看窗外,窗外月朦朦,她仔细聆听四周,四周传来打鼾声。
如是一般人,这鼾声甚微,但小玉儿不一样
小玉儿的听觉异与常人,她可以夜听十里远,目视八里外。
小玉儿起身整装,她带上她的七星宝剑穿窗而去,她的小川马便暂寄在百宝庄中了。
小玉儿一路奔行如飞。她已经很久未再施展轻功了,如今跑起路来另是一番新鲜。
小玉儿不是奔向什么城镇,而是奔向玉青观,因为她想着玉青观中的那尊大神像了。
原来当初徐元玉曾躲在大神像的肚子里面,如果不是她听力绝高,柴千田一伙永远也找不到他。
小玉儿想着大神像,便立刻奔向王奇观,她要在神像之中打坐,那才是最妙的地方。
小玉儿的行动是出人意料之外的。
百宝山庄五更天便发现小玉儿不在庄里了,发现的人乃是欧阳浪。
欧阳浪一大早天刚亮便奔到小玉儿的房门外,当他发觉大窗已开,便伸头看进去,这才发现小玉儿不见了。
当然,百宝庄上免不了有人叹气。
而玉青观中,此刻观门上了锁,那表示道站出外化缘说经去了。
小玉儿不需进大门,她跃高墙奔到观内,先在灶房找吃的,又把喝的装满袋,茅屋中清除掉五脏中废物之后,她便进人前面大殿上。
很快的,小玉儿找到那座神像后方暗门,她轻快的走进神像肚子里面了。
真不错,也很舒服,神像肚皮里还有设备,一张毛毯,一个垫子,最妙的还是正前方的彩绘处有一个小如黄豆那么大小的洞眼,人们只一眼瞧出去,正殿前面的情形便可以瞧个大概。
小玉儿就微微笑了。
她也跌坐在里面,宛如她在家中地室一样调运那混元一气通天神功。
她每调理这种神功,无形之中便增加不少功力,只不过她并不知道这些,反而为自己的异样生理而产生着忧戚的心事。
小玉儿的运功已达随心所欲境界。
一般高手运功未达周天,最怕有人干扰,那将导人走火入魔。
小玉儿不是,小玉儿不但不受这种限制,她还能在运行功力之时耳听八方。
她此刻便听封马声之传来。
小玉儿知道,这声音还很远,至少三五里之外。
小玉儿更知道,声音是往玉青观这面来的,于是,小
玉儿在神像之中换个位置,把眼睛移向神像前面的那一只小小的洞缝。
她渐渐的听出来了,这些人都骑马。
小玉儿冷笑了。
果然没多久,玉青观外雷声似的轰来,四匹快马霎时停下来了。
玉青观门外开锁声“哗”的大门推开了。
只听得汪兰真沉声道:“马匹拉进观后马棚,咱们进去再细商量。”
有个女人声音传来,骂道:“姓史的丫头可恶了,她用拳打死我儿,这是一笔还不清的帐啊!”“徐施主,你宽心,再过一二天,我所邀的人就会到了,到时咱们联手对付她。”
一阵叮咚声传来,一行四人进了大殿,小玉儿洞中仔细看,她心中真叫苦,徐奇的老婆“一枝梅”白青青来了。
白青青当然是为了替她儿子报仇来的,只见她的双目已红肿,头发半披散,一副如丧考批的样子。
其实那真比她死了娘亲还令她伤心,因为她与徐奇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
小玉儿心中冷笑,养子不教怨得谁?
突然,白青青狠声道:“汪道长,你师徒三人我感谢,我以为还是我快马去南阳,把我丈夫也找来。”
汪兰真道:“怕是徐大侠已与官兵去了陕西。”
白青青道:“我一路想过了,南阳邀的人并未立刻赶到,如今儿子都被人杀了,还为别人去出刀,那点赏银不要也算了。”
她这话听得小玉儿心一紧,原来这些自称侠义之人,竟是为了银子。
小玉儿立刻想到她的师父脱凡师太。
脱凡师太还不也是为了白花花的银子吗?可是银子才是主宰人物的东西,也难怪大伙为银子而拼命。
再看这白青青,她合恨又退出大殿外:“汪道长,两日后我夫妻必会到这里来。”
汪兰真道:“必杀那丫头为令邮报仇。”
重重的一跺脚,白青青道:“到时候那丫头的项上人实,是我们的了。”
汪兰真道:“徐夫人,你若想那丫头的项上人头,你快马加鞭,咱们过时不候。”
果然,玉青观外又传来马蹄奔驰声,想是白青青已拍马奔南阳。
汪兰真冲着观外冷冷笑,道:“若非我加以利害分析,她单骑找上百宝庄,必自讨无趣。”
二门的和凤玉过来了。
她伸头看看观外,立刻把门掩起来:“师父,她也是看到玉青观这地方了,希望她能把徐大侠一齐找来,咱们人多,只一旦出出手,必能杀了那丫头。”
汪兰真冷冷道:“徐奇的武功不知能不能够与那丫头一搏,希望他不是虚有其名。”
三个师徒往道观后走,小玉儿在神像之中听得清,她也冷笑了。
小玉儿也渐渐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对敌不能手软,你无伤虎心,虎有伤人意,对敌人仁慈便对自己残忍了。
小玉儿渐渐体会出江湖的险恶了。_
小玉儿刚刚闭目在运功,突然传来一声哈哈笑,远处便有个人飞一般的落在玉青观内了。
只听得一声大笑,道:“兰真在哪里?”
这声音甫落,突见那汪兰真一跃而出,真大胆,她竟然贴上去了。
这二人,好像夫妻失散多年似的,忽的一下子便抱在一起了。
这二人抱得真热烈,那个瘦瘦的道长,还把右边面颊压在汪兰真的灰发之上蹭着。
“你终于来了。”
“我能不来吗?”
“我们有几年未曾见面了?’
“五年还差三个半月。”
“你记得真清楚。”
“正想西去终南会一会你的,接到你徒儿的过函,我还在大出意外呐!”
就在这时候,一边转出和凤玉与李丹青二人。
那李丹青笑着,道:“是玉道长来了,欢迎呀!”
这王道人乃是洛阳白马寺主持。
他人已快六旬,但看上去五十不到,他瘦瘦的大骨架,看上去却有着威武的样子,双目上吊,是个厉害面相。
他见李丹青过来,毫不顾忌的便也把李丹青搂在怀中哈哈笑了。
李丹青巧笑道:“我为玉道长收拾床铺去。”
她挣扎着往客房中奔去,那和凤玉道:“我为道长准备了红米黄酒数坛,这就去搬出来。”
玉道人哈哈大笑,道:“兰真,你瞧,徒儿们多孝顺,你教道有方呀,哈”汪兰真道:“唉!你依然风流”
玉道人道:“你不就是为了我的风流一去几年不见面吗?何苦呐!”
汪兰真说着,她的手已在王道人身上担了一下。
玉道人哈哈笑,汪兰真沉声道:“你真风流,我敢说你必趁着丹青送信的机会,对她下手了。”
玉道人呵呵一笑,道:“妙也!哈”他搂着江兰真往客房中走,还抬头看这玉青观的后院,又道:“这几处在半山岗上,也是清修好地方,哈”汪兰真道:“你来了,还清静得了?”
玉道人大笑,这二人并肩人了客房中。
小玉儿盘膝坐在神像中,她可也听得清楚。
小玉儿几乎把他们每一句话全都听入耳中。
她在奇怪,为什么出家之人也搞男女关系?
小玉儿想不通,男女关系真的那么吸引人?真的叫人
乐不思蜀吗?
她就有时候把想这种事改成运功行气。
她把这种运功行气当成一种家常便饭似的。只要她闭上双目,气便行出玄关而游走百骇。
每一次,她都会觉得如脱一次胎,如换一次骨般畅快。
对于外面传来的声音,小玉儿全听进耳朵里,她知道这里不是修道处,藏污纳垢差不多。
..红米黄酒用景德镇细瓷大壶盛装着,菜肴不多,四样精致大菜外加一大碗香菇鸡汤。
只不过两个徒儿不时对两个老的侍候着斟酒送菜外带把山果剥皮送过去。
这时候,玉道人开口谈人正题了。
“兰真呀!你说说,那个什么样的丫头,她竟然修习了武林人人想学却又无法练成的隔山打牛功夫?”
汪兰真重重的放下酒杯,狠声道:“这丫头太可恶了,我先告诉你,她还把中原镖客独子打死,她用的正是隔山打牛神功。”
她顿了一下,又道:“我看这丫头,她是诚心取徐公子的命,她全力一拳打出。’”
当然,王道人也信以为真。
王道人冷冷一笑,道:“隔山打牛神功,用的人甚耗元气,每出几拳,必跌坐地上大喘气。”
汪兰真摇手,道:“怪就怪在这丫头好像一些也不见累,仍然那么气定神闲。”
玉道人道:“不可能,我也曾听说过,这种功夫全恁一口真气自丹田以下逼出,然后随拳出击,高手练成而至最高境界,五文之内可取人性命,一般只一旦练成,三五尺内也足以令人吐血而亡。”
汪兰真道:“‘那丫头已至随心所欲了。”
玉道人道:“别担心,咱们自有手段。”
汪兰真道:“五兄,你快快说出来。”
玉道人道:“只要看出拳指过来,立刻往一边疾闪,侧身疾进,出剑要捷,迫使她无法接连出拳。”
汪兰真道:“五兄,我还可以再告诉你,那丫头似乎已尽得脱凡师太的武功绝学,她的那手剑法正是脱凡师大的屠龙剑法。”
玉道人哈哈一笑,道:“若论剑法,仍是咱们道家为最,兰真呐!体得被一个丫头片子把你吓倒了。”
汪兰真道:“玉兄,是我亲眼所见,那丫头手中的宝剑乃我祖师爷之物呀!”
“七星宝剑?”
“不错,七星宝剑。”
王道人双眉一挑,道:“这是真的?”
“绝对真实,我听得多了,那剑鞘上的七颗蓝宝石耀眼生辉,一看就是天上北斗七星!”
玉道人嘿嘿一笑,道:“我没有白来呀!哈太好了,白马寺正缺少镇寺之宝,如能夺得祖师爷的宝物,白马寺便名震当今了,哈”汪兰真道:“那丫头的武功令我生疑。”
玉道人道:“休再提那丫头,来,咱们还有一天吧!来,干!”
几个人又大吃大喝起来。
夜已深,山岗上微风吹来是那么的柔顺拂人欲醉。
其实人早已醉了。
玉青观的客房中,那盏灯火已捻熄了,玉道人与汪兰真二人各自盘膝坐在床沿上调运功力。
武功到了一定境界,总是在睡前有一番行动,这就是每天必修的功课。
只不过半个时辰不到,这两人已动了。
玉道人双臂旁伸,重重的打了个哈欠,便也引得江兰真吃吃笑了。
只这么一次行动,汪兰真的精神来了。
“玉哥"
“兰真,咱们几年未曾一起快活了。”
“是的,有几年了。”
“实在说,这几年遇上不少女子,但若与兰真你做一比较,我仍然怀念你”-
“你不是讨好我吧!玉哥。”
“多年了,你应该明白我的话是实在的。”
汪兰真道:“我相信你就是了。”
灰暗中一双手伸过来。
灰暗中一双送了过去,汪兰真还撒娇的“嘤咛”一声斜肩倒过来了。
没有灯光,为什么不要灯?
原来有许多夫妻们也是暗中在摸索,也许那已是成了习惯吧!
但汪兰真过去并非是习惯熄灯的,只不过如今她熄灯。汪兰真最明白的一件事便是她在生理方面的变化,尤其是她近六十,胸膛的两个奶子变成两片一下子垂贴在肚皮上的厚皮了。
一个女人变成这样,当然还是关了门熄了灯,才不至于倒了男人的胃口。
室中虽然无灯,但却并未把窗子全合上,也因此,攀在大殿后面的廊柱横梁上的小玉儿,正可以居高临下的看到客室中的大床上。
小玉儿吃惊了。
小玉儿为什么会吃惊?
她几乎以为自己看不清楚床上的那两个男女,其实她看得十分清楚。
别人看不清楚,尤其在黑暗的屋子里,但小玉儿看得很清楚。
“他们怎么不一样?”
小玉儿说的什么不一样?不知道,大概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因为她未再说什么
她带着迷惘沉思着,她实在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可怜的小玉儿哟!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客房中传来几声大喘息,不旋踵间,汪兰真有话传来:“去吧卜我只能给你这些了。”
_这是老女人的无奈。也是年纪大的人悲哀。
汪兰真拉过一床被子便睡了。
玉道人披起道袍,他拍拍床上的汪兰真:“睡吧!养足精神对付敌人”
汪兰真慵懒的道:“你也别太耗精力,且等咱们杀了那丫头之后,我叫她二人好生侍候你。”
“哈”玉道人裹着身子走出门,他转而到了对面的一间禅房中,果然,和凤玉与李丹青二人正在房中未睡呐!
王道人刚坐下来,两个姑娘轻悄悄的先把房门掩起来,这才又取过热乎乎的酒菜搁在桌面上。
两个道姑左右坐,侍候着玉道人也坐过来。
三个人一边吃酒一边调情,只要男的有管用,七八十岁也是英雄。
玉道人今年还未满六十整,他当然雄风依旧令人大表满意的。
这三人就在一阵吃喝之后,便也开始风流了。
小玉儿再一次迷惘了。
小玉儿换了一个廊柱横梁,她再一次的看过去,太可惜了,她什么也看不见,因为那禅房的门窗关得严。
小玉儿只能听,她听得还是一样清楚。
这禅房中的声音与刚才客房中的人不相同。
客房中静得可以听到细针落地声,而此刻
此刻这禅房中为什么全发出叮咯声,而且也有欢笑呼叫传来。
小玉儿很想过去看个仔细,但她只不过想了一下,叹口气:“算了,我总是与她们不同的。”
她缓缓地落在地面上,带着几分的忧伤。
突然,禅房中传来一声大叫:“哎唷!”
是女子声音,随之听得玉道人哈哈笑了。
小玉儿几乎想过去看个明白,但她还未动,只听得客房中的汪兰真大吼:“你们别再对玉道长胡闹了,需知明天就有一场恶战,想玩呐!等事情完了再说。”
两个道姑齐答应。
李丹青大声,道:“是了,师父,就送王道人过去了。”
那和凤玉喘息地道:“好了,好了。”
果然,不多久,那玉道人便披着外罩光着身子,大摇大摆的又回去客房中了。
玉青观一时之间便再一次的陷入沉寂中了。
小玉儿发愣了。
她心中实在不平,自己也是女人,为什么她们在一起那么的高兴快乐,有说有笑而且还乐此不疲,她不一样,她与男人在一起,男人就那么悲惨痛苦得好可怜。
小玉儿心中在呐喊。“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