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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条粗如姆指的长索,平行横搭在两座壁立的高崖上,绳索的重力,拉成一个下陷的大弧,两索相距两尺,索中央系着一块方板,形如一个小小的桌面。
此地就是摩天岭的双绝崖,此时虽然青空一碧万里,炎日高照,却仍无法驱走高处的寒意,所以,此处绝少人迹。
绳索东端的高崖上,此时正对立着两个少年,一个身着公子衣,年约二十七八,另一个身着王子服,两人相距五尺,似在等待什么。
等待的时间,似乎特别不容易打发,此时,身着王子服的少年冷漠道:“梅瑶麟可能不来此地了。”
公子服的人笑道:“不会,不会,梅瑶麟虽然出道不久,但却从未失信于人,王子想是初到中原,未听人说过吧?”虽然笑语相对,却有轻视之意。
王子冷笑道:“听倒是听人说过,不过,本王子更相信你‘万象公子’在中原的号召力,因此,本王子担心梅瑶麟在未登双绝崖之前,你已先得到要拿的东西了!。”
“万象公子”闻言并不动怒,朗笑一声道:“照你‘金刀王子’这么说,本公子‘玄武图’已是五得其四,仅少王子这一份了?”
“金刀王子”闻言心中暗震,缓缓将功力提聚到双掌之上,脸上却神色如常,阴冷笑道:“本王子五得其一,正欠四份,那只有请万象公子相助了?”
“万象公子”心中暗自冷笑一声,道:“好说,好说,王子相助之言,在下担当不起,不过物以类聚,却是以少就多,却很少以多就少的,如果王子有三份的话,在下倒该成全了。”
“金刀王子”城府深沉,闻言心中立时明白过来,知道“万象公子”是在怀疑他先得手了,不由冷冷一笑道:“本王子身上也许就有三份。”
“万象公子”拱手笑道:“那在下倒要向王子恭喜了,不过,奇怪的是,在下身上已有四份了,如果王子再有三份的话,那岂不是共有七份了。”拱手之际已运足了功力。
“金刀王子”有恃无恐的心中冷笑一声,沉声道:“咱们彼此把身上所有的都拿出来,不就可以知道真伪了吗?”
“万象公子”心有所疑,闻言一怔道:“谁得到的份数多,另一个就把自己的给他,王子意下如何?”
“金刀王子”心中更疑,精目一转,冷笑道:“正合本王子心意。”话落探手入怀去取。
这一来“万象公子”也动疑了,右手缓缓探入怀中,朗朗一笑道:“看来在下可能是输定了。”
“了”字才一出口,右手霍然从怀中拉了出来“金刀王子”与他居心一般无二,竟然是不约而同的做了同一个动作。
就在两人拍掌欲待出手之际,崖上飘下梅瑶麟“万象公子”顺势杷左掌一抬“拍”的一声拍在右掌上,笑道:“玩笑,玩笑,王子不要介意。”
“金刀王子”撤回右掌,也冷冷的道:“本王子也只是装着玩而已。”
梅瑶麟扫了那两条飘忽的绳索一眼道:“两位久等了。”
“万象公子”淡淡拱手笑道:“在下是此盛会的地主,主人等客乃是常理,倒是这位王了,以龙体之尊”
“金刀王子”何等狡诈,闻言忙笑道:“本王子有机会在此一览名山景致,倒不觉得时间难打发,尊驾如再慢些时候,本王子倒可以看得更详细些了。”
梅瑶麟阴沉的冷笑道:“两位好雅兴啊!”“万象公子”笑道:“美景需要共赏才有意思,王兄,梅兄,咱们这就入席如何?”梅瑶麟再看了那两条绳索一眼,冷冷的道:“如果这两端梅某预先埋伏下人,大仇必可一举得报。”
“万象公子”笑道:“我等在索上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把绳索震断,梅兄岂不也要陪上一命?”显然是在解释无诈。
梅瑶麟冷冷的道:“在下可以请两位先行。”
“万象公子”朗笑道:“此举只能伤命,却无法得到玄武图,如非两全之策,并非上策。”话落转对二人道:“兄弟当先引路了!”
“金刀王子”怕梅瑶麟骤然间下手,震断绳索,陷害了“万象公子”而把他身上的“玄武图”埋入深谷“万象公子”一走,他就紧盯着梅瑶麟冷声道:“要报私仇,现在可不是时候。”
“万象公子”此时才走出三尺,闻言不由暗自冷笑道:“我就不怕’今刀王子‘不维护我!”转念间,坦然举步前行。
梅瑶麟冷冷一笑道:“在下就是此时要动手,你金刀王子自信有那份能耐阻挡吗?”
“万象公子”闻言脚步立时停了下来,略一思忖,向谷下两侧扫了一眼,又坦然举步前进。
“金刀王子”闻言心中一紧,把双掌提到胸口,冷冷的道:“大丈夫暗箭伤人,你不觉心中有愧吗?”
梅瑶麟冷笑道:“阁下要是知道瑶麟我用的青萍与龙剑!不觉得得自己说了半天废话吗?”话落提气转身,向绳下走去。
“金刀王子”气得星目几乎冒火,直恨不得一掌将梅瑶麟击下谷中,怎奈他身上怀有两份玄武图,使他无法下手,当下冷哼一声,举步从另一条绳上走下来。
这时“万象公子”已到达中央,回头笑道:“梅兄不怕王子暗算吗?”
梅瑶麟冷泠的道:“他既然维护尊驾,本人自然也不例外,倒是你我二人,今天恐怕要有一个留此永伴寒峰绝谷。”
“万象公子”心中暗自阴笑一声,表面却声色不动,朗朗一笑道:“陈尸山谷,断魂绝谷,死亦无憾,只是,这两条悬索之下,据此地土人说,乃是条奔流湍急的溺水,上游人称之为沉羽江。”
梅瑶麟与“金刀王子”闻言同时向脚下望去,但见百丈之下,云雾弥漫,难见其底,两恻绝
崖壁滑如镜,裂石缝中,稀疏的散生着几丛针草,随风飘动,更险得险峻无伦,令人望而心寒。
“金刀王子”冷笑一声,道:“水流湍急,该有水声,此处怎么毫无所闻,想是那溺水溺得连声响也没了。”语声冷峭而含讥刺。
“万象公子”反唇相讥道:“峰高千刃,谷深万丈,以王子过人的听力,如果细心一听,当可听到水声。”
“金刀王子”俊脸一寒,冷声道:“本王子又不打算下水,听不听得到水声都没关系,倒是尊骂,不知识不识水性,能不能支持到汪洋大海,不得不先考虑。”
“万象公子”冷笑道:“此水没于山腹之中,出口何处,不得而知,王子生于海上,虽水性过人,只是那山腹水路多长,在下不知,因此也就无法相告了。”
这时,两人已走在悬索中央“金刀王子”与“万象公子”站在同一条上,相距五尺,梅瑶麟独自站在另一条上,距两人也有五尺。
冷风吹动弯曲的长索摆荡不定,三人也随着绳索摆荡,他们面临著令人目眩的绝谷,这景象端的令人望而担心,只可惜此时绝峰一片,绝无人迹,无人看到这种别开生面的盛会。
梅瑶麟冷冷的笑道:“万象公子,咱们该先解决那一桩?”
“万象公子”见两人已入了圈套,放心的长笑道:“哈哈当然是先解决‘玄武藏珍’之争了,咱们三人此次之会,就是假它而开的,其他的,当然是其次的了。”
梅瑶麟却冷冷的道:“在下却以为生命重于一切,如无生命,纵然得到了玄武藏珍图,只怕也是无法消受。”
“万象公子”坦然笑道:“梅兄只管放心,以在下推测,我三人谁也别想由原索上回去,生死由命,咱们此时大可不谈天命,而专心在这悬索之上一争长短。”
梅瑶麟闻言心头一震,冷漠的道:“不论咱三人生与死,尊驾总得先死在梅某之前。”
“万象公子”得意一笑道:“在下此时还不想死。”
“金刀王子”冷冷的道:“当然,尊驾是此时盛会之主,岂有安排之人,不为自已先想好退路之理。”
“万象公子”心头一震,笑道:“王子不知什么时候想到这一点的?”
“金刀王子”阴沉的一笑道:“以尊驾看来,本王子该在什么时候想到呢?”
“我一见这两条绳索就想到结果了,但是,事先我却毫无所知,假使,我也有几个知心之交的话假使”他缓缓仰起俊脸,嘴角上挂着一丝淡淡的孤独笑意。
“万象公子”精目看着“金刀王子”脸上,凝视了良久,道:“假使王子是看到悬索时才想到的,在下并不觉得稀奇。”
“金刀王子”莫测高深的冷笑一声道:“假使在下是在看到这前就想到了,尊驾就觉得吃惊了是吗?”
“万象公子”目中冷电一闪,道:“摩天岭方圆数百里之广,王子怎会选上这儿呢?”
“金刀王子”并不正面确定的答话,冷冷一笑道:“也许此处距风雷洞最远,假使在此争宝拼命,就可以不必惊动被困洞内的美丽公主是吗?”
“万象公子”心头疑云渐浓,阴冷的笑道:“任何事情,在不知答案之前,总要先有个假使然后再去证明,如果是对敌,先有假使,就可以小心防范了,虽然花些人力,却也值得,尊驾以为本王子的想法正确否?”
“万象公子”心头一震,精眸转了两转,朗笑道:“王子心机确是过人,想当年诸葛武侯,以空城之计,硬把敌人骇退,就全靠的临事镇定。”
“金刀王子”冷冷的道:“当年诸葛武侯乃是被迫于无奈,假使他那时有一点其他的办法可想,本王子以为他决不会用空城之计。”
“万象公子”阴笑道:“他那时惰况亦如今日这般突然。”
“金刀王子”冷笑道:“但原因不同,那时他以为马谡必胜。”
“万象公子”冷笑道:“王子可是以为今日必败?”
“金刀王子”冷冷的道:“胜败参半,咱们该谈正事了。”
“万象公子”阴沉多变“金刀王子”却也机许过人,两人谈了半天,谁也探不出对方虚实来,梅瑶麟虽然并不弱于两人,但却没有两人那么多属下。
“万象公子”向绳下扫了一眼,道:“那件事没有什么可谈的,咱们各自把所得到的玄武图全拿出来,放于木板之上,然后再决定胜负上存其一,名利兼收,两位以为如何?”
“金刀王子”冷声道:“尊骂身上有两份?”
“万象公子”冷冷的道:“不错,南岳道身上的那份,在下也得到了,梅兄身上也有两份,只有你‘金刀王子’身上只有一份,哈哈这赌注好像不太公平吧?”
“金刀王子”冷笑一声道:“在未见图之前,虚实难测、此时谈睹注为时尚早。”话落从怀
中取出那份来,注定“万象公子”道:“我们怎么把图放上去?”
“万象公子”闻言朗声一笑道:“这确实是个大问题。”
话落扫了梅瑶麟一眼,道:“在下这里有三柄匕首,当时只怕是谷中风大,图被吹走,却没料到此时竟派上了用场,话落由怀中取出三柄匕首,以柄朝外,先丢给“金刀王子”一柄,然后再丢给梅瑶麟。
“金刀王子”接过匕首,把玄武图插在匕首上,扬手射在木板上,冷声道:“咱们怎么辨真伪呢?”
“万象公子”笑道:“当时谁也没想到用此法把图送出,只怕谁也没想到要准备一份假的图吧?”
“金刀王子”冷声道:“但你万象公子想到了。”
“万象公子”长笑一声,探手入怀摸出那两角“玄武图”插在匕首上,抖手抛给“金刀王子”道:“王子可以验过!”
“金刀王子”伸手接过道:“尊驾好大方啊!”“万象公子”冷笑道:“如果那两份拚起来能得‘玄武藏珍’的话。在下也不会开此盛会的了。”
“金刀王子”看完后抬眼望梅瑶麟道:“尊驽可要一看?”
梅瑶麟志不在此,冷声道:“在下要看也不用劳动于你。”
“金刀王子”星目中寒芒一涌,突又忍了下来,抖手把匕首钉于板上,阴冷的盯着梅瑶麟说
道:“.本王子却要看看你的。”
梅瑶麟冷声讽刺道:“给不给尊驾看,权在梅某,此地是中原武林,而非蛮夷之国,你王子的威风,在此没有你摆的地方。”
“金刀王子”时时不忘自己的身份,闻言登时大怒,戟指梅瑶麟道:“你是什么东西?竟胆敢”
“万象公子”知道梅瑶麟冷傲,一言不合,即有动手的可能,如果他能把“金刀王子”击落于谷中,那倒是求之不得的事,但是,万一他被“金刀王子”击落“玄武图”便永无合壁之期了,权衡轻重,不敢冒险,未等“金刀王子”把话说完,他已抢口道:“在下不想看,如果王子信不过的话,可以不参加此会。”
“金刀王子”本是满腔怒火,闻言心头一震,忙吸一口冷气,强自压下去,冷然一笑道:“本子子也可以不看,因为梅瑶麟并未看过本人的。”
“万象公子”道:“王子好耐性。”
梅瑶麟这时已把两份“玄武图”刺于匕首上,抖手丢于板上,恰好与另外两柄成了一个“品”形字。
“万象公子”精目在方板上打了个转,心头不由掠过一丝喜悦,朗朗一笑道:“现在,这五份玄武图虽然尚未并拢,却已完整了,不知那一个幸运有德,能据有它们。”
梅瑶麟讽刺道:“假使比阴毒残暴的话,阁下一定能据有它们。”
“万象公子”见“玄武图”他俩已交出,心中已无所惧,态度立时改变,阴沉的道:“梅瑶麟,你口口声声说我万象公子奸险,不知有何凭据,需知,中原武林道,尊我为主,这些人中,不乏功高有德之士,他们尚且不以在下为奸,尊驾年纪轻轻,难道眼光就比他们深远吗?”
梅瑶麟冷哼一声道:“万象公子,我问你,‘万方剑’方天龙杀他是为了阻碍了你的大计,我叔叔梅剑同武功有限,又少在武林走动,你率众杀他全家一十八口却是为何?”
“万象公子”耸耸一肩,无可奈何的道:“在下是中原武林盟主,凡事都得替大家着想,不能凭一人的决断而行,梅瑶麟,就是在下能身为盟主的理由。”
梅瑶麟剑眉双双挑起,星目中泛起如电冷芒,阴冷的道:“万象公子,你推得倒干净,只可惜梅瑶麟不是三岁孩童,可以被你三言两语骗过,梅剑同全家一八口,不管是谁的主张杀害,却是你率领的,因此,在下第一个要找的人就是你。”
“万象公子”豪放的一笑道:“在下当然不会推卸责任,只是,在你我决死一战之前,在下要先把话说清楚了,梅瑶麟,以你现时的武功,想与中原武林抗拒,实在差得远,在道理上,你也只能占个偏激而已,因为,如果把中原武林同道视同一个整体的话,你该牺牲个人之见,将就群伦,你之所以要挺身走险,就只为了梅剑同是你叔父是吗?”
梅瑶麟冷笑道:“阁下的话讲完了没?”
“万象公子”冷漠的笑道:“在下要讲的话已讲完了。”
梅瑶麟双掌猛然提到胸前,阴沉的道“那么尊驾准备了。”
“金刀王子”见状心中暗乐,忖道:“最好他俩能先争个你死我活,本人就可以坐收渔利,垂手得此玄武图了。”
“万象公子”气往上一冲,就要动手,突然闪眼看到“金刀王子”心头一顿,盛气全消,长笑一声,放下双手道:“哈哈今日咱们的盛会乃是因玄武图而起,岂能在图未解决之前,而冷落了另一贵客,梅瑶麟,你放心就是了,今日你我总有一个要留在这高山寒风之上的。”
“金刀王子”见状大失所望,心中暗骂了“阴险”仰脸若无其事的冷声道:“本王子以为尊驾已把正事忘了呢?”
“万象公子”冷笑道:“倒叫王子失望了。”
“金刀王子”冷笑道:“废话少说,尊驾说出解决之法吧?”
“万象公子”向板上扫了一眼,道:“尊驾只有五分之一的赌注,问那解决之法应该不是尊骂。”
“金刀王子”冷冷的道:“两位资格老,可是两位自己要先解决?”
“万象公子”冷笑一声道:“也可以这么说,不过,不是解决,而是我俩要先商量一下。”话落不再理会“金刀王子”迳自转向梅瑶麟道:“梅瑶麟,天下最可恨的莫过于坐收渔利之人了,你我今日之事,当然要有个了断,不过,对这位海外贵宾,不知梅兄右何打算?”
“金刀王子”暗自把功力运足,俊目向脚下云层扫了一眼,暗自发出一声坦然的冷笑,沉默不语。
梅瑶麟冷然道:“尊骂的心思,梅某知道。”
“万象公子”笑道:“那倒省去在下一番唇舌了。”
梅瑶麟冷笑道:“也省去了阁下一番手脚。”
话落转对“金刀王子”道:“阁下是识时务的,此时就该走了,生命远胜财物。”
“金刀王子”心中暗自一动,转念忖道:“此人虽然冷傲,居心确是光明,确实堪称一代豪杰,硬汉。”
转念罢,冷笑一声道:“本王子认为该走的倒是尊驾,尊驾该有数,我三人之中,最弱的一个就是你,匹夫之勇,智者不取。”
“万象公子”冷笑道:“梅兄心地虽然光明,但对付这等人,却是用非其地。”
梅瑶麟冷冷的注定“金刀王子”道:“阁下既是智者,该有把握制得今日之胜了,梅瑶麟前时已把话说完,此时该是我三人分辨强弱的时候了。”
“万象公子”心中毒念一转,阴沉的道:“如此也好,我三人之间一打起来,任何人都有两个敌人,咱们只有一碰运气了。”
“金刀王子”俊目一转,阴声道.“就是这么办,咱们谁先出手?”
梅瑶麟冷然道:“我三人功力上下难分,谁也不能先出手。”
“金刀王子”冷然点头道:“此言有理,万象公子既是此地主人,那发令之人,就由地主担任了。”
“万象公子”偷眼向绳索两端一扫,突然震声长笑道:“哈哈多谢王子如此看得起在下了,但不知梅兄意下如何?哈哈”笑声高昂,直冲云霄,万山回响,历久不绝,与他先时发的笑声大不相同。
“金刀王子”也大笑道:“哈哈尊驾此时得意太早了。”笑声一样的响亮,只是他发笑
时,脸是向着下面。
梅瑶麟见两人笑得十分牵强,心中不由一震,星目分别向两端与谷下扫了一眼,阴沉的道:“梅某没有意见?”
“万象公子”目注对面崖顶,沉声慢语道:“在下数三个数,在最后一数出口时,你我动手开始”话声才落,对面崖上,突然捷如飞鸟般的飘落五个白发老者。
“万象公子”一见五人现身,立时宽心大放,长笑一声道:“哈哈咱们这就开始了,哈哈!”
五个老者,这时已走到崖边,但却不守悬索,只静静的散立在索端右侧二十丈外,似在守着什么。
此时,五个老者对面崖上,也落下五个同样装束的老者,与先前现身的五人,对面而立。
梅瑶麟此时提气戒备,无暇顾及两崖“金刀王子”则坦然而立,大有不屑一顾之势。
“万象公子”在另外五个老者现身之际,高喊一声,道:“二!”
这时,两崖之后,突然现出近百手持金刀的汉子,分别向五老者扑去“万象公子”见状心中暗急,大喝一声,道:“三!”
三字一出口,双掌猛然左右一分,以雷霆万钧之势,分击梅瑶麟与“金刀王子”
梅瑶麟与金刀王子也都全神戒备着“万象公子”“三”字才一出口,几乎在同一时间内,两人也同时出手猛击另外两个。
就在三人出手的同时,两侧崖上的老者与金刀人也动上了手,呼喝之声,震荡山野之间。
“蓬”一声,三人彼此都接了两掌,方板上的“玄武图”被回旋的掌风,吹得“拍拍”直响,若非已用匕首钉着,此时祗怕早已吹入谷中了。
三人的身子,随着飘荡的绳索摇幌不定,他们只能用这样摇幌的程度,来消去本身所受的压力,因为,这上面毫无退身的馀地。
彼此对望了一眼“万象公子”觉得不能再拖下去了,他担心那十个老者被金刀人消灭了,而没有退身之处。
精目中冷芒如电一闪,大喝一声,道:“梅瑶麟,你我对一掌试试!”声落一掌向梅瑶麟拍去,脚下猛一用力,飞身向“金刀王子”头上跃去。
“金刀王子”一听他找梅瑶麟对掌,一时之间,倒未考虑有诈,暗中聚足功力,准备在“万象公子”与梅瑶麟对掌之后玫击他。
梅瑶麟闻声冷哼一声,举掌就劈,那知掌一抬起,却见“万象公子”飞身向“金刀王子”头顶上飞去,他恨“万象公子”入骨,那曾考虑到其他,冷哼一声,双掌猛然一转,向“金刀王子”头上劈来。
“金刀王子”闪眼间,发觉“万象公子”飞到头上,正要向上出手,把他击出去,突然发现梅瑶麟向自己来击一掌,只道梅瑶麟要乘机暗算他,急忙大喝,回掌反击梅瑶麟,紧跟着身子一矮,右足一运劲,飞身向侧射出一丈之遥,避过了头上的“万象公子”动作一气呵成,快如闪电一般。
梅瑶麟只存心要把“万象公子”击下谷去,那曾想到“金刀王子”会突然出手,仓促之下,右掌急忙一低,迎接“金刀王子”拍到的双掌。
这时,空中的“万象公子”已知无法击到“金刀王子”了,毒念一转,杀心立生,身子飘然落在台上,双掌一扬,闪电拍向梅瑶麟。
“轰然!”一声,梅瑶麟单掌接了“金刀王子”的双掌,他俩功力,原本不相上下,梅瑶麟单掌怎能与“金刀王子”双掌相接,响声一落,身子立时随着飘荡的绳索向后飘去双臂一挥,向后拍出两掌,下沉的身子刚刚直起,却遇上了“万象公子”全力攻来的双掌。此时,梅瑶麟平衡都有困难,怎能再接“万象公子”的双掌,一声“轰然”大响声中,挟着一声轻哼,梅瑶麟的身子,平射出三丈多远,如流星般的落入云雾中去了。没有死亡前的恐惧号声,一切都是那么的平淡。
“金刀王子”怅然的扫了谷底一眼,转眼冷笑道:“尊驾毁了一个有力助手。”
“万象公子”冷笑道:“本人不用他那种助手。”
“金刀王子”阴沉的笑道“人死不能复返,阁下就是想用他也来不及。”
“万象公子”扫了崖上一眼,见五个老者已被金刀人围住,所幸五人立足的崖前,没有“金刀王子”的人,不由阴沉的道:“玄武藏珍,在下势在必得,才安排下这场盛会。”
“金刀王子”阴笑道:“本王子也有同样的心思,因此才来赴会。”
“万象公子”道:“在下是地主。”
“金刀王子”大笑道:“这里你不见得比在下清楚,主与客,机会均等。”
“万象公子”冷笑道:“那咱们只有各凭运气了。”话落提气以待。
“金刀王子”阴沉的道:“尊驾赖以碰运气的云底悬索,只怕早已断裂了吧?”
“金刀王于”一言道破“万象公子”的阴秘“万象公子,虽然阴沉,也不由为之色变,阴冷的道:“王子的想像力够强!”
“金刀王子”大笑道:“不是想像力,而是事实,尊骂可要一看虚实?”话落不等“万象公子”回答,仰天发出一声长啸。
啸声一出,崖上立时飞落两个金刀人,走到五个老者立身的崖前,露身在针草中拉起两段断绳。
“万象公子”见状不由心中凉了半截,心知今日一战凶多吉少,但他生性阴狠,虽败不服,就在“金刀王子”得意之际上然飞身向方板上扑去,探手把五角“玄武图”抓入手中,挥手向足下绳索拍去,同时,双足使尽平生之力,向北崖越去。
这一切动作,在当时快如电光一闪“金刀王子”说没想到他会狠到这般地步,大惊之下,也顾不得抢图,飞身向右上方跃去,落向他预先悬于垂下的长索。
“蓬!”然阵声,双索断裂,摔向两岸“万象公子”的身子斜向崖下扑去“金刀王子”却没入云中,不偏不倚落在绳索上,单凭这份恰到好处的推恻力,已足令人咋舌了。
“万象公子”下坠的身子,随着下沉的深度,渐渐向崖壁上靠近,约莫降下五十丈,突见足下二十丈外突出一块方石,他见状大喜,急忙提气轻身,缓缓落到石上。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看看手中的“玄武图”自满的笑道:“早知这里有落脚之处,我也不用安排什么绳索了。”话落在石上坐了下来。
他把五角“玄武图”并凑起来,恰好成一张,不由喜的一跃而起,大笑道:“哈哈从今以后,我便可以真个称霸中原了,哈哈”狂笑声中,顺手把茴小心的卷入怀中,仰脸向上望去。
一抬头,他不由怔住了,揉了揉眼睛,自语道:“有这等事,有这等事,这张图,我岂不是白拿了。”
原来,在他头上的石壁上,有一块黑漆如墨的长石,那上面霍然刻着“玄武藏珍”四个字,虽然多年来,风吹雨打已侵蚀了许多,但那深陷的字迹却仍历历在目,着眼可辨。
再说梅瑶麟,他坠身落下深谷,霎那间已穿入云层中,只觉四周茫茫一片,景物难辨,心中不由一叹,道:“云高谷深,何时沉底,想不到这寒山绝谷之中,竟成了我梅瑶麟的葬身之地方了。这一泄气,身子下沉得更厉害,阵阵寒风,冲得他头昏眼花。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梅瑶麟突见眼前一亮,低头向下一望,只见百丈之下,一条浑浊翻腾浊江,深浅无法推测。
梅瑶麟心头一动,求生之念立生,忖道:“但愿江深百丈,消去我下冲之力。”转念间,身子就空一翻,头下脚上,照准江心投去。
他下冲之势本就很快,身子不过才翻过来,便已“噗通!”一声,射入江心,身一入水,但觉刺骨如冰,水势盘旋流转,毫无借力之处。
梅瑶麟冲下江心约有五十丈,下冲之力已被江水卸去,睁眼一看,但见周围一片漆黑,景物不辨,试看把头向上一抬,双腿用力一夹一蹬,企图挣出水面,那知亳无著力之地,心头不由骇然忖道:“此水竟能困住我梅瑶麟,无法升起,如此,足见这沉羽江名不虚传了,据万象公子说过,此江水流入山腹,如果山腹遥远,我梅瑶麟岂不要葬身江底了。”转念之间,手足并用,速试了好几次,却如前时一般,心中登时又紧张了起来。
沉羽江水流湍急,梅瑶麟身在水底,一面挣扎上升,一面被旋流向下游冲去,丝毫无法控制自己。
梅瑶麟用尽各种方法,试了好几次,却一点用处都没有,心中暗自一叹,忖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如果我梅瑶麟真该死在江中,只怕挣命也没用了。”心念及此,反而平静了不少。
黑暗中的时间,特别难度,梅瑶麟随着江流奔走,胸口已渐渐觉得有点气闷,而周围的水也越来越冷了。
时间随着流水消失,梅瑶麟此时已觉得窒息难耐了,心中暗自盘算道:“我在水底,能待七个时辰,难道我已流了有七个时辰不成,如果再有半盏茶的时间,我无法露出水面,只怕真个要葬身水底了。”
想到死,他脑海中立时涌现了那想像中的母亲的画像,以及那两个曾一度收养他的叔叔,婶婶,跟着千头万绪,纷纷涌上心头上
使他觉得不能就此死去,心中也跟着紧张起来。
一紧张,更觉窒息,头也觉得有些昏沉了,在这时,他双足突然碰到一块硬石,几乎想也没想,梅瑶麟用足了平生之力,猛然向下一蹬,身于笔直向水面上射去。
“哗啦啦”一响,身子已脱离水面“蓬然!”一声,跌在地上,也顾不得多看,他虚脱的闭上眼睛。
足足过了有一顿热茶时间,梅瑶麟睁开星目,目光到处,但见四周都是石壁,颗颗明珠,四散镶在各处,犹如满天闪烁的星星,但却不见天日。
梅瑶麟心念一转,脱口自语道:“莫非这里是那万象公子所说的山腹?”
自语声才落,突听一个冷冷的声音道:“不错,这里就是山腹,你已经死了一半了。”
梅瑶麟闻声吓了一跳,猛一挺身,跃了起来,星目向发声处一转,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心道:“怎么世间竟有这么高的人?”
只见此处广有数亩,怪石林立,洞穴无数,中央约有十丈方圆,是一泓浊水,水面与石地相齐,不问可知,自己就是从那里上来的了。
水面漩涡如盆,到处都有,可见下面不止一处出口,此时,在水边一块青石上,正挺身坐着一个身穿黑袍,满头白发垂肩,白须过腹上
如巨塔般的老人,那人虽然是坐在那里,仍比梅瑶麟高了个头。
梅瑶麟望着他那浓长的白眉,银铃似的环眼,怔怔出神。
怪老人阴森的扫了梅瑶麟一眼,冷酷的道:“老夫可是高的怕人?”
梅瑶麟脱口道:“人间少有。”
这句话似乎刺伤了怪老人的心,他银铃眼精光一闪,霍然站了起来,阴森的狞笑道:“小伙子,你很幸运,也很漂亮,你,该是世间的宠物,但是,你很不幸,你进了‘玄武秘府’而遇见了老夫。”
梅瑶麟看着他那一丈五六高的身子,茫然的道:“玄武秘府?这里是玄武秘府?”
怪老人跨前五尺,道:“你小子可是为了这里的武功财宝而来的?”
梅瑶麟冷漠的摇头道:“在下倒未想到要得到什么财宝,我想尊骂可能是为财宝而来的,是吧?”
怪老人阴冷的道:“老夫是被你们*到这里来的,因此,老夫说你很不幸,来到了‘玄武秘府’,遇见了老夫。”
梅瑶麟剑眉一皱,茫然的道:“在下不记得曾会阁下。”
怪老人冷冷的道:“当然不记得,老夫来此时,只怕连你父母都还没出事呢?”
梅瑶麟一怔,道:“这就是了,在下何时*过尊骂呢?”
怪老人双眼毒光闪烁,盯着梅瑶麟道:“因为老夫长得与你们不一样,世间全是你们的天下而没有老夫立足之地,这不是你们*的,是谁?”
梅瑶麟望着他激动而充满仇恨的老脸,漠然的一笑道:“因此尊驾张冠李戴,把仇恨转移梅某身上来了是吧?”
怪老人冷笑道:“因此老夫说你不幸。”
梅瑶麟冷笑道:“不幸的恐怕是尊驾。”
怪老人猛然踏前两步,狞声喝道:“小子,你在说老夫不是你的对手?”
梅瑶麟阴冷的道:“那倒不见得,在下所说的不幸,乃是你被世人歧视所迫,而入此绝地,
你怀着仇恨来此,也将怀着仇恨离开人间。”
怪老人冷声道:“老夫可以报复。”
梅瑶麟冷笑道:“由你偏激的心里,在下可以猜知,你无时不刻在思念着报仇雪恨,但是,你却无法离开这里,因此,在下说你不幸。”
怪老头闻言目中毒光更浓,他低头沉思了一阵,突然挥手一掌向背后拍去,只听“轰然”一声大响,他身后二十丈外的一块四尺见方的青石,立时化成一堆沙粉。
梅瑶麟见状大骇,心说:“这种功力,端的世间少有,我梅瑶麟只道自已功力已相当深厚,那知竟与此人差得远了。”
怪老人头也不回,低头望着梅瑶麟,冷声道:“老夫功力如何?”
梅瑶麟冷冷的一笑道:“胜过在下多。”
怪老人闻言一声冷笑道:“这个当然,就是因为老夫功力胜过你多多,因此,老夫突然改变了主意,老夫想把此地的玄奥武学给你钻研。”
梅瑶麟冷冷的道:“有一天在下会胜过你。”
怪老人阴冷的笑道:“老夫倒希望那天早点到来,小子,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梅瑶麟冷笑道:“在下知道你决无如好、豺狼虎豹,永无善良的一天。”
怪老人得意的大笑道:“你尽管骂好了,老夫已有六十多年没被人骂过了,骂吧!老夫可以籍你的骂声重温六十年前一段岁月。”一丝冷酷的笑意浮上了他的嘴角,但在冷意深处,似乎还有多少孤单与凄凉。
由老人的脸上,梅瑶麟觉得自己好像领悟到了些什么,他缓缓低下头去,道:“在下什么时候可以练?”
怪老人阴冷的道:“马上就可以了,等我把话说完,小子,你不骂了?”
梅瑶麟淡淡一笑道:“你并不是天下最不幸的人,虽然,你受过世人的歧视,但最起码,生你的双亲,他们曾抚养过你,爱护过你。”
怪老人闻言眸子掠过一丝温暖,但却一闪即逝,冷冷的道:“小子,老夫不愿听人说教,尤其你这等人间宠儿,现在,老夫要把计划告诉你,然后教你练‘玄武之秘’,但这六十年的时光来,老夫却只研透了上册,下册由于老夫内功不足,无法演练,不过,小子你放心,老夫决不会藏私的,上下册老夫全交给你,让你喜欢喜欢。”
梅瑶麟冷冷的笑道:“这只怕不是你计划中的重点吧?”
怪老人点头道:“当然不是,等你练功时,老夫每七天要测验你一次,等你功力与老夫相差无几时,老夫就要替你动手术了。”
梅瑶麟心头一沉,道:“替在下动什么手术?”
怪老人阴笑道:“奇形怪状的人,都要受人类歧视,因此,老夫要把你改变,要不然,等你也有了老夫这么高的武功,将来把下册练成,破秘门而出,世间的人岂不更宠爱你了。”
梅瑶麟怒气一冲,骂道:“只有你这等怪物才想得出这种毒计来。”
怪老人双目中杀机一闪,突又忍了下来,大笑道:“哈哈老夫本来就是个怪物嘛,等将来,哈哈等你到了老夫这等年纪时,你也就想得出来了。”
梅瑶麟冷笑道:“也许在下终生也练不会那下册。”
怪老人闻言目中眸光如电,大吼道:“老夫要规定你的进境,每七天必须有一定的进度,如果违反了老夫的规定,老夫自然有法子治你。”
话落又得意笑道:“如此推算起来,有十年的时间,你的功力便与老夫差不多了,那时,你才不过二十七八,不到三十,老夫就可以实现计划了,哈哈!”
梅瑶麟心中大怒,冷笑道:“这十年,除非你把耳朵塞起来。”
怪老人大笑道:“不用,不用,哈哈!你越骂,老夫的回忆越清楚,老夫还担心你到时不骂呢?哈哈”梅瑶麟冷冷的道:“你不怕在下跑掉?”
怪老人伸出两只巨灵大手,一闪抓住梅瑶麟双肩,就提了起来,如同逗小孩子似的笑道:“老夫在水边等十年也不妨。”
话落转身朝里走去,转过几根石笋,来到一处光洁的石室门口,伸手把门推开,抖手把梅瑶麟丢进去,道:“在里面好好用功,七天之内,你需要练完第一页,吃的老夫会供应你。”话落伸手把石门带上,冷冷的道:“老夫守在门口。”
梅瑶麟只气得剑眉轩动,怎奈技不如人,连怪老人一抓都躲不过,其他的还有什么好说的事儿呢?
这间石室不大,约有四丈方圆,室顶遍布鸽卵大小的明珠,照得室内通明,如同白昼。
室内石桌石椅石床,雕琢光滑,但却没有卧具,平放着两册黄绫薄书,绫色已退,陈旧不堪矣!
梅瑶麟平静了一下,举步走到桌旁坐下,忖道:“如果我在这里也困上六十年,那什么也不用谈了。”
转念间,翻开上册,星目到处,不由一愣,脱口低呼道:“天伽功?”
门外传来怪老人的声音道:“嗯,那是天伽僧的功诀,嘿嘿,稀奇吧?”
梅摇麟急忙把上册拿过一边,打开下册,触目心中暗喜,暗道:“下册也是以天伽功为基础的,看来”
心念电转,不由故意自语道:“天伽僧大概已经死在这里了吧?”
怪老人冷冷的道:“天伽僧内功修为已达归真之境,当然出得去了,只要你小子练到他十之七八,人世之间便可再现踪迹了,只是,哈哈有点奇形怪状而已。”
梅瑶麟对怪老人的话听如末闻,心中暗自思忖道:“天伽僧声言已把本身修为的内功全转移给我了,以他的声望,又是死前之言,该不会相欺才是,但我的内功却怎么差他那么远呢?唉!莫非”思忖间,他星目立时闪过一丝喜色,开始细心研看上册的内功口诀。
一天的时光,匆匆的滑过,怪老人开门送了三次食物,但梅瑶麟一次也没吃,只专心一意的推敲内功口诀。
看看梅瑶麟专心的情形,怪老人脸上滑过一丝阴毒残酷的笑容。
六天的时光匆匆而过,怪老人天天按时送来食物,每来一次,他都觉得梅瑶麟的脸色与来时不同,红润之中好似隐隐透出一片奇异的光泽,他审视良久,又摇头自语道:“不可能,那是至高之境。”然后便带着那丝冷酷笑意走出去。
六天来,梅瑶麟没有看那两册“玄武秘珍”上的武功,只专心一意的练习内功,因此他大部份的时间都在静坐。
第六天的最后一次晚餐送来时,梅瑶麟仍在床上静坐着,怪老人看了一阵,摇摇头走了出外面去。
怪老人走出室外,在一方青石上坐下,喃喃重复道:“可能吗?可能吗?”
就在这时,石室的门缓缓拉了开来,门口站着目光冷然的梅瑶麟。
怪老人由方石上猛然立起身来,目光炯炯的盯着梅瑶麟晶莹红润的俊脸上,如严师训弟子般的沉声道:“谁叫你出来的?”
梅瑶麟阴沉的笑道:“梅瑶麟又不是不懂事的三岁孩童,进退行止都能自主,何用别人来费心。”话落移步跨出门外。
怪老人冷笑道:“哼哼!你既进入了玄武秘府,一切只怕由不得你,你假使知道珍惜自己的皮肉,就别在老夫面前表现你倔强的个性。”
梅摇麟嘲弄似的注定老人道:“难道没有例外吗?”声音中冷漠中带有冷森的味道,听来使人有种奇特的感觉。
怪老人精眸中掠过一丝冷芒,傲然的道:“有,当然有,不过要等你能喧宾夺主的时候才有。”
梅表麟举步坦然而缓慢的向前走着,冷冷的道:“假使梅某此时对你说已把玄武秘珍下册中的内功练完了,不知尊驾有何感想?”
尽管怪老人有千万个否定的理由,可以来坚定自己的信念,但梅瑶麟那坦然而肯定的语气,却又有一种迫使人无法否定的力量,他铜铃般的大眼睛中,闪烁着两道阴冷而残酷的光芒,盯着梅瑶麟道:“小子,你可能比老夫聪明点,但却不致聪明一倍以上,也别忘了老夫已在此穴中练了六十年。”